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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踏破天阙 / 第六十四章 夜坐听风吟

第六十四章 夜坐听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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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一个小村庄。不大不小,与普通的村庄没有什么两样。黑夜笼罩下,整个山庄一片寂静。
  庄前有一条小河,泛着点点星光,欢快的奔腾而去。薄薄的雾气升起,将月光掩映得支离破碎。
  庄后有一座小山,深秋时节,落叶飘零,簌簌作响。偶有寒风吹过,荡起飘零的落叶,起伏旋转,不知飘向何方。
  玉苼寒盘坐在一块大石上,一如既往的吸纳着那忽明忽暗的星月微弱的光芒。神识随着那些星星点点的光粒在体内扫视着。
  他体内筋脉上附着的星光已经凝成了一条条丝线,缠绕在一条条脉络之上。这使得他的筋脉强度比起普通修士,不知强了多少倍。这还只是一条细微的丝线,如果将其全部凝实并遮盖在筋脉上呢?他非常期待。
  “禀二公子,相爷来信。”一个黑影隐在树林的阴影之中,悄声禀报道。
  玉苼寒睁开眼睛站起身来,道:“可是说了什么?”
  来人道:“相爷让您暂时统领这个据点。”
  “就这?”
  “是的。”
  “好吧。没其他事你先回去吧。”
  “末将告退。”没有任何声息,那人便已消失不见。
  抬头看着天上那已经西斜的半轮明月,沉默了半晌,举步往山下走去。穿过黑漆漆的土街,来到一所小院前,无声无息的纵身跳了进去,走到窗前,轻轻的扣了扣。
  窗门推开,露出金必固那张脸。
  “去坚门。”玉苼寒低声道。
  “现在?”
  “嗯。”
  绕过晟督外城,二人二兽保持着一个几乎恒定的速度,飞快的穿行在空旷的田畴之中,不久,那巨兽般的城墙,已然隐于地平线下。玉苼寒向身后看了看,转了一个方向,直奔北方。金必固没有多问,只是紧紧的跟上。黑龙和小白龙显然愣了一下,也迅疾调整了方向。
  避开大路,他们钻进了晟督北部的群山之中,选择了崇山起伏的羊肠小道,才放慢脚步。
  两人都默契的不做声。
  一路上,金必固还在消化那些筋脉穴位的东西,也在尝试打通各个筋脉。玉苼寒一边分心吸纳阳光和玄气,一边则是紧皱着双眉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远远的看见一座巨大的城墙,横亘在两道壁立的山崖之中,在斜阳的辉映下,显得那样的庄严与肃穆。
  绕过城墙对面,他们再次钻进了荒凉而苍茫的大山之中。
  月亮又一次爬上中天。整个大地都沉浸在一片淡淡的月色之中。
  看着山下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军营,玉苼寒的眉头皱出来一个大大的川字。
  “怎么了?”金必固凑上来。
  “他们如此的明火执仗,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仔细看看,这军营的防御,是不是非常的草率?”
  金必固闻言,眯着双眼端详起来。良久,才直起身子道:“确实不对。这种防御,简直等同于无。”
  “军营,应当是防御至为森严的。可是,这些雪国人为什么如此的大意?难道不怕偷袭?”
  金必固也是一脸疑惑:“难道是他们设下埋伏,引诱西风军队进攻?”
  “可是,这周边的山林我都探查过了,没有埋伏。”玉苼寒道。
  “那,要不要我们下去看看?”
  “稍等一会儿,等他们安定下来让黑龙去。”
  两人坐在山石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起来。
  秋风习习,带起两人的头巾,轻轻地拂过脸颊,风中夹杂着树木的清香。
  “如果换一种人生,你准备如何?”金必固问道。
  “不知道。另一种人生谁都不知道出生在何地,也不知道有着怎样的际遇。”玉苼寒说。
  “那也是。不过,要是今生换一种身份呢?比如说,出生在贫贱之家而不是帝王之家。”
  “那样的话,或者我像小星和水中月一样,仗剑天涯,快意恩仇。”
  “这两种身份,你更喜欢哪一种?”
  “不知道。或者,每一种身份,便是上天的设定。我们自己没有选择。现在这种身份,有这种身份的好处,可以在年幼时候打下很好的基础,可以凭着父兄的余荫,得到一些其他人难以得到的资源。不过,这种身份也有着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道义、责任和义务。小星和小月他们,就没有这种桎梏,也所以能快意恩仇。”
  “你很清醒。”
  “我不得不如此。”
  “也是。换做其他的任何人,经历了你这些事,要么一蹶不振,要么被仇恨蒙蔽心智。但你依然还是原来那个玉苼寒,那个我们多年以前认识的那个玉苼寒。”
  “我只能做我自己,也只能尽量做好自己。人生其实有很多无奈,随时面临抉择,毕竟,有太多的事情,并非你我所能掌控的。”
  “我知道。因为,我们是朋友。”
  “更是兄弟。”
  “是啊,是兄弟。”金必固突然想到归帆渡。有些悲伤。
  月亮隐入了云层。天地间一片朦胧。两人都不说话。任凭清风吹拂。
  山脚下的军营的喧闹终于安静了,灯火也变得稀疏。虽然仍然有值守的军士不断的巡逻,但明显心不在焉。更有一堆堆的兵士,围坐在火堆旁,虽然仍然大口的喝着酒,大声的谈笑着,不过,那声音却变得十分的含混。显然,他们已经喝醉了。
  果然,又过了不到一刻,一些兵士便东倒西歪的躺在火堆旁。巡逻的士兵们也逐渐方慢了脚步,甚至,还有一些脱离了巡逻的队伍,将那些醉了的士兵手中的酒壶拿起来便往嘴里灌。
  “黑龙,去!”玉苼寒见时机差不多了,对黑龙道。黑龙闻声,四蹄跃起,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迅捷无比的冲下山去。
  随着黑龙与军营的距离越来越近,那附着在黑龙身上的玉苼寒的神识,也逐渐发现军营的异常。这种附着的神识,只能被动的接受信息,不能主动的观察,不过,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不至于打草惊蛇。神识发现的这种异常不是只森严壁垒或者暗藏杀机,而是真正的不设防。仿佛这些人知道没人来踹营。
  黑龙从一道圆木栅栏之间的缝隙钻进去,玉苼寒清楚的看见,那些倒在地上的兵士,是真的醉的不省人事。而那些巡逻的士兵,也一个个都睡眼惺忪。不断的打着呵欠。营帐之内,也都鼾声四起,偶有两声呓语传出,话音里的内容不是姑娘便是酒肉。
  黑龙进一步向主帐靠近。玉苼寒终于发现有几道警惕的神识扫过。那神识的等级,应该是五阶初期或中期,相对于自己在西山之巅上废掉的那几人,这些人的修为稍差一些。但神识中传来的那种铁血杀伐之气,还是让玉苼寒更加的小心。
  但,这也仅仅只是几道而已。至于更多的,他没有发现,或许,随军修士差不多都已睡了。正在这时,中军大帐中,也突然传来一阵阵污秽不堪的嬉闹。那应该是这些雪国人在附近抓的山民之女或者山民之妇。
  山顶上的玉苼寒双唇紧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强忍着怒火,不断的驱使黑龙,在军营里面转悠。黑龙聪慧至极,专门捡那些黑暗的角落,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这样溜达了小半个时辰,玉苼寒已经将军营内的情况完全摸了个一清二楚,才让黑龙回来。
  看见玉苼寒睁开双眼,金必固问:“情况怎样?”
  “他们这根本不是陷阱,而是真的不在意。”
  “这完全说不通啊。在这种时候,他们这样做,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觉得……可能有另外一种解释。”玉苼寒若有所思。
  “你是说……西风?”
  “嗯。至少,他们之间有默契,或者约定。”
  “那……要不要回去坚门看看?”
  “肯定要去。如果那边情况也是如此,那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对垒,不过是做做样子,肯定另有所图。”
  “目前来看,也只有这种解释才说得过去。”金必固点点头。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过去。”
  说完,玉苼寒站起身来。黑龙也刚好回到两人身边,嘴里呜呜的轻叫了几声。
  玉苼寒惊讶的抬起头:“黑龙还发现了另外一个情况:这军营之中,有一个我们很熟悉的人。”
  “谁?”
  “归帆渡。”
  “归帆渡?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黑龙很熟悉他的味道,应该没错。”
  “那……”
  “暂时不去坚门,还是留在这里,看看他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要不要让黑龙再去一趟?”
  “不用。我们等他出来。他现在也是四阶修士,神识不算太弱,黑龙去的话,容易被发现。”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不过,他出来之后,我们怎么办?”
  玉苼寒沉默了一阵,才说道:“悄悄的吊在他身后,看他下一个要去的地方。然后……你突然出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叙叙旧。顺便打探一下西风散修盟的态度。”
  “他会以事情告诉我吗?”
  “不会。但是,这叫打草惊蛇。就是要让他疑神疑鬼,露出马脚来。”
  金必固想了想,同意了。
  两人重新坐了下来,小白龙见此,又伏在石头上睡了过去。黑龙也趴在小白龙身边开始打盹。
  “你先休息下,我来看着便好。”玉苼寒说。
  “行!”修为上,玉苼寒比金必固要高得多。神识上的差别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金必固没有坚持,自己倚着一个树干,环抱双臂,准备睡一会,这两天连续的赶路,他也有些疲倦。
  玉苼寒笑笑,扭头看向军营。
  而正准备休息的金必固却突然张开眼睛,嘟囔道:“这事不大对。”
  玉苼寒头也不回,问道:“怎么不对?”
  金必固说:“如果……归帆渡不是自愿进去的你?或者说,他是被……呃,绑去的呢?”
  “……”玉苼寒一时语塞。
  “我们都以为,他背叛朋友,又是中州世家的人,就会对西风做出不利之事。不过这只是站在我们的角度。如果不是呢?现在根本没法确定他在里面的情况。”
  “这……也不是不可能。”玉苼寒醒悟过来,“刚才我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他是不是和这些雪国人有什么交易。但是,如果他是被强迫进去,甚至是因为法抗被抓进去,他就危险了。现在西风不能损失任何一个盟友。”
  “你还能拿他当盟友?”金必固看着玉苼寒。
  “为什么不?”玉苼寒道,“朋友或许真没法做了。但是,如果为了国家为了国民的利益,合作并非不可能。大哥可以和暮山紫合作对敌,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和归帆渡合作呢?”
  “对。”
  “我让黑龙再去一趟。黑龙!”玉苼寒轻轻的拍醒黑龙。
  黑龙才奔出去不远,玉苼寒站起身来,道:“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你亲自去?!”金必固霍然起身。
  “嗯,黑龙的你没有神识,他不能查探看不到的地方。只能我去。”
  “危险!这是军营!”
  “没多大问题。”玉苼寒解释道,“他们防御松懈,此时又是丑时,正是最疲倦的时刻。我的身法还行吧,加上神识,应该没事。”
  “你……不行!”金必固拦住他。
  “没事的,放心好了,我谨慎一些。要是我真的想走,这里的人还留不住我。”玉苼寒拨开金必固的手臂,说,“你就在这里等我们,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头。如果有我出事,你马上去那村里告诉那些人。”
  “好吧。小心一些。”
  “我会的。”玉苼寒说完,一道轻烟般,陡然消失在金必固身前。金必固只得伏在崖边,紧张的看着军营。
  一路顺畅。
  翻过栅栏,利用神识开路,玉苼寒在军营斑驳的火光中潜行。
  耳边传来一阵踏踏的脚步声,这是敌人的巡逻队。他紧靠着营帐,隐藏在黑影中,完全收敛的气息。鼻子里却传来一股恶臭,好像是账内兵士的臭脚。
  巡逻队远去,玉苼寒站起身来,极目搜索,终于,从附着在黑龙的神识中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帐篷,外面七歪八倒的或坐或站的几个全身戎装的军士把守着。黑龙逐渐的靠近,终于来到帐篷外。但神识却什么也听不见。黑龙此时也犹豫不决,不知怎么办,扭头看来。
  玉苼寒伏下身子,几乎贴着地面滑行,无巧不巧的,一个喝醉了酒出来小解的士兵醉倒在黑影中。玉苼寒大喜,一下将这兵士的穴位制住,飞快的脱下这人的甲胄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将他手边酒罐的酒水,让自己身上泼洒了一通。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装作喝醉酒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往黑龙那边走去。
  途中有一道神识飞快的从他身上扫过,却并未发现端倪。这也让玉苼寒不敢大意,竭力的将醉酒的神态展现出来,一路歪歪倒倒,甚至不惜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挣扎几番才重新站起身来。如是几次,才终于接近了这座营帐,靠在黑龙身边。
  坐在那里,再想了一阵,才低声与黑龙交谈了几句。黑龙听完,挪身到另一个黑影处,看见玉苼寒左手举起,全身如同绷紧的弦,一身黑色的毛发,全部竖立了起来。
  玉苼寒左手突然下压,黑龙嘴里猛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吠音。然后,如离弦之箭,突然的蹿出,矫健的身姿,在这军营中左冲右突起来。这声音,在这原本安静的黑夜中,显得那么的突然,似乎这天底之下,只有这声音,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一些士兵被惊醒,正在不远处的巡逻队也看向黑龙那道黑影。顿时,军营里喧哗起来。
  就在刚才黑龙那声发出之时,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柄短刀,一下割破了用雪山牦牛皮缝制的帐篷。这雪山牦牛皮十分的坚韧,到人划过,那尖利的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不过,在黑龙那叫声的完美遮掩下,却根本没有人发现。与此同时,玉苼寒一个鱼跃,从这个破洞钻了进去,短短的时间内,帐篷内的一切,都映入了玉苼寒的眼帘。
  归帆渡果然在这里。
  但此时的归帆渡,却一脸血污,头发乱蓬蓬的,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根木桩上。估计原本因为折磨太过疲乏合眼睡了过去,黑龙的叫声却一下惊醒了他,眼里有些张惶的看着帐篷的门口。
  玉苼寒没有丝毫的停留,手起刀落,迅速的划断了他身上的皮绳,一把背在身后,拾起刚才捆绑他的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绳子,将他与自己绑在一起。毕竟,随时可能发生战斗,归帆渡此时根本没有任何战力。
  做完这一切,玉苼寒才从刚才割出的破洞口钻出去。黑龙在军营的冲撞,显然吸引了巡逻队的目光,没人注意他这边。玉苼寒背着归帆渡,在黑影中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其间有一道神识无意扫过这边,他急中生智,侧身倒在地上,装作两人都喝醉了酒的样子,成功的骗过。
  终于出了军营。玉苼寒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是谁?”伏在玉苼寒身上的归帆渡此时才发话问道。刚才军营之中,情势紧急,他没敢做声。
  “回去再说。”玉苼寒压低声音。
  归帆渡说:“谢谢!”
  冲入了树林,玉苼寒才彻底的放下心来。黑夜之中的密林,对于军队来说是大忌,那些雪国人是不敢冲过来的。至于修士,他们肯定不可能倾巢而出,他们要守护对方主帅的安全。如果只是一两个,玉苼寒还不至于害怕。
  爬上了半坡,已经距离军营很远的距离,玉苼寒才模仿狗吠长长的嚎了一声。这是给黑龙传递消息。
  来到山顶,金必固探出头来,看见玉苼寒背着一个人,不用问他也知道怎么回事。于是赶紧上前,接下绳索,从他背上将归帆渡扶了下来。
  “是你?”归帆渡惊奇道。
  此时,玉苼寒也脱下了雪国兵士的甲胄,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小……小寒?”归帆渡再次吃了一惊。
  他是真没想到,在自己颇有些绝望的时候,竟然是玉苼寒冒险救出了他。
  “不知道你被他们抓了,我只是适逢其会,顺便把你就出来。”玉苼寒坐下,取出一个水囊,喝了一大口水。刚才的过程很紧张,嗓子有些发干。
  “谢谢!”归帆渡千言万语,却只说出这两个字。
  金必固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在那里?怎么被他们抓住了?”
  归帆渡接过金必固递过来的水囊,喝了一口,叹道:“哎!此事是我太过自负。我西风散修盟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西风的一份子,当此之时,不可能袖手旁观。但……你也知道,我们和前朝与当今朝廷的合作……都有些困难。所以,我左思右想,决定以西风修行界的名义,来军营警告这些雪国人,让他们见好就收,停止侵伐。哪知道,进了这里,只说了几句话,便被他们抓住了。没想到,雪国竟然派出了好几个五阶修士随军。我大意了。”
  “他们抓你干什么?”金必固问。
  归帆渡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他们这种方式,我也很疑惑。也完全不给解释,只是对我毒打了一顿之后就绑在那里看管起来。听那些兵士说,他们还准备在明天将我废掉,送还给西风朝廷。”
  “送还给西风朝廷?”玉苼寒疑虑丛生。
  “他们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是西风朝廷?”
  “不知道。我和朝廷没有任何瓜葛。散修盟也与朝廷素无来往。”
  “难道是你并非西风人的缘故?”
  金必固反应过来:“可能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能西风朝廷也是这么认为的吧。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对于雪国人来说,除掉一个强大的修士,甚至破坏掉一个强大的散修盟,对他们今后的侵略也是一件大好事。”
  “你说得很对。”玉苼寒点点头,“这对于雪国来说,一举多得。而将他送回西风朝廷,又免不了会在朝廷与西风散修之间制造猜疑,并衍生矛盾,破坏他们之间的合作。”
  归帆渡一听,大惊失色,要是真的如此,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叹了一声,道:“是我太过轻率了。”
  “这不怪你。你这也是一片好心。”金必固安慰道。
  “金子,你送他回去,我再去那边看看。”玉苼寒想了想,对金必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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