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言不语

　　进城后，只是随意的在街上乱转一番。自从上次在赤凤城的那个小摊上得到那块神秘的令牌之后，他就喜欢上了在一些偏僻的街道、角落的小摊边流连。
　　琦玉山庄鉴宝大会所带来的影响，致使这座不知名的小城中增加了许多各色各样的江湖中人。或趾高气扬嚣张跋扈、或低调内敛隐藏锋芒、或平静如水古井无波。
　　这些都与玉苼寒没有关系。他也基本不去关注这些人。
　　他的眼神，一直只盯着路边的小摊。
　　然而，他突然站住了。
　　因为，两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帅也不丑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三尺之地，堵住了他的去路。这两个男人面貌极为相似，一看就是双胞胎。无论表情动作衣服发型都一模一样。
　　“呃……”玉苼寒微愕，看着二人。黑龙也翘起了尾巴，还轻轻的摇了摇。
　　拦住他去路的其中一人抬起右手，微微一招。
　　玉苼寒点点头。
　　然后那两人转身。玉苼寒跟上，黑龙也自然跟在脚边。
　　七转八拐的走过几条小巷，在一所独门小院的门前，两人停住。其中一人上前轻轻的扣门，片刻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苍老而平凡的半张脸。
　　那两人向玉苼寒一拱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玉苼寒近前，看着那老人，微笑了一下，才哑声道：“没想到在在这里见到你们。”
　　“进来说吧。”那老人沉声说道。
　　一行几人全部进了小院。
　　与那老人一宾一主在客堂坐定。先前那两人却分别垂手直立于门外两侧。
　　“两位，都进来坐吧。”玉苼寒道。
　　那两人闻言，进来齐齐拱手，同声道：“不敢。”
　　“没事，公子发话，你们就遵从吧。”老人说。
　　“谢公子赐座。”那双胞胎兄弟又同声谢道。
　　“不言不语，你们都四阶了？”玉苼寒仔细的大量了一下，大感惊奇。
　　“他们啊，才在不久前突破的。”老人接口道，“不过，这也与你有关。”
　　“那图？”
　　“正是。”老人颔首。
　　“谢公子大恩。”双胞胎兄弟又同声道谢。
　　“别……”玉苼寒作势托起二人。又转向老人，“对他有所帮助，也算有所安慰。”
　　“他也四阶了。”老人微笑道，“所以现在我们才能稍微放心的走出来。”
　　“他在哪？”玉苼寒迫不及待的问。
　　“他在一个地方稳定修为，不闻不问也三阶了。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来沉淀。”老人沉吟：“过段时间你们就能见面了。现在时机未到。”
　　“哎……”玉苼寒叹气，又是时机未到！“他还好吗？”
　　老人的脸瞬间变得有些灰暗：“不是太好。”
　　“发生什么事了？”
　　“自从四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便没有一日开心过。最近朝廷的追剿力度加大，我们损失了一些人手。而且，财政也日益吃紧，人心浮动。”
　　“四年前……”玉苼寒沉吟道，“四年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他不让跟你说的。但……我觉得还是告诉你好一些。”老人有些无奈，“四年前，我、九陌、莫相、云涵几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全部离开都城处理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务。就在这期间，那件事就发生了。后来，我们都认为，暮山紫身后肯定有一个庞大的势力，否则，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同时发生那么多的事。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那个势力没有留下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而且，暮山紫登位之后，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给予了那个势力任何回报。很突兀的出现，又很神秘的消失。”
　　“你的意思是，有人只是纯粹想让暮山紫登上大位？”
　　“肯定不止于此。但是，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还没有探查到。否则，我们现在也不会一筹莫展了。”
　　“这……”玉苼寒想了想，自己已经有了主意，但没有多说，于是转了话题，“你们这次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需要一场大胜来扭转局面，不然人心就散了。本来，莫相认为琦玉山庄应该是一个机会。不过，现在我们得知，朝廷似乎对琦玉山庄根本没有任何安排。他们……就中途打道回府了，因为知道你要来，我便留了下来。”
　　“你们也是去琦玉山庄？”
　　“是，也不是。”老人抚须道。
　　“哦。”玉苼寒无语。他很是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对话。
　　“说是，是确实要去琦玉山庄。说不是呢，其实我们是另有目的。”老人见玉苼寒面色不虞，解释道。
　　“另有目的？”
　　“是的。一个是调查这琦玉山庄和朝廷的关系，最近我们发现，这琦玉山庄行事有些突兀，感觉总是在暗中配合朝廷的一些计划。另外，我们得知还有两块令牌在何人手里。我们的目的就是那两块令牌。”
　　“还有两块？也就是说，除了山庄的那一块外，还有两块在其他人手里？”
　　“是！”
　　“哦。”玉苼寒眼睛一亮，“有准确消息吗？”
　　“有。不过不需要你插手。”
　　“他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不是他要。是莫相知道你需要。九陌刚好得知你已经拥有了两块，并得知你对这东西感兴趣……所以……”
　　“这……”玉苼寒莫名的感动，至少，还有一群人惦记着他。“好吧。不过，我还想打听一个人。”
　　“谁？”
　　“江南烟雨楼，浣花楼主。”
　　“其实你可以不用在意他的。”老者双眼一眯。从眼缝中透出一道精光。
　　“只是一些小事情。”
　　“小事情？”
　　“嗯。他们派出杀人追杀于我，我想弄明白什么原因。”
　　“追杀你？你确定？”老者神情很是紧张。
　　“确定。”
　　“这……”老人显得十分的惊讶。”见玉苼寒有些失望，才继续道，“只是我也不能告诉你他在哪不过，你可以去找苦行大师。”
　　“苦行大师？号称无生无死无影无踪的苦行大师？”玉苼寒很是惊讶。
　　“对。修士都是这样说的。”
　　“哪里能找到他？”
　　“江南，鹤山。”
　　“明白了。”
　　“无影无踪，又怎么可能在这样一个地方找到他？”
　　“所以，修士口中的话，未必信得。”
　　“明白了。这趟行程结束之后，你们会去哪里？”
　　“现在暂时未定。最近事情并不是很多，所以……我们只是应付一些意外。”
　　“好吧……”玉苼寒站起身。
　　老人也站起身来，道：“公子且慢。”走近前来，递给他一个储物戒。
　　玉苼寒有些疑惑的看着老人。
　　老人微笑道：“只是一些药材。你一个人毕竟精力有限。所以，不闻不问他们没事的时候就搜集了一些，应该对你有些用处。”
　　“多谢！”玉苼寒拱手。
　　老人回礼：“公子折煞小老儿了。”又突然想起一件事，“轻尘小姐那边，我亲自去看过了。”
　　玉苼寒一下来了兴致。有点紧张的问道：“你觉得怎样？”
　　“很好！我们其实此前一直有些迷茫，因为财力方面日渐凋敝。但那东西的前景和潜力，对于我们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大助力。”老人笑道，“这东西的前景我们都很看好，所以，阮不归这边委派了几个脑子灵光的人去协助轻尘小姐。估计……半年之后，这东西就会在西风流行开来。”
　　“那就好。我能做的并不多。”
　　“对于我们来说，公子做的，已经太多了。”
　　“这就好。我只希望……”玉苼寒哽住了。
　　“我们都明白的。是你自己太过在意。”老人眼睛里竟然有些湿润。很多事，很多时候，他也很无奈。
　　回到江边，怔怔的出了一会神，收拾好心情。重新打坐修炼。
　　清晨的阳光，在玉苼寒的脸上映出一层薄薄的金色。
　　得知黑龙带着寿无疆正在赶来，玉苼寒收功站起身来。江面上薄薄的雾气，将这天地装扮得如梦如幻。
　　“我们走？”寿无疆来到他身边站定，递给他一个储物戒，里面装着很多三阶后期甚至四阶修士才能用得上的药材。他听从玉苼寒的劝告，也准备多多的淬炼躯体。
　　“我们走。”玉苼寒接过储物戒，侧脸对着他，脸色有点紧。
　　尽管心中对那些令牌的来历有所猜测，但玉苼寒自己却并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有几分靠谱。这些令牌，对他而言，仿佛就是一把揭开一个关键谜题的钥匙。因此，在这件事上，他并未如他之前那样的淡定与从容。
　　临近银山，道路上的修士多了起来。或三五成群、或成双结对、或特立独行。但绝大部分年轻修士几乎都是在师门长辈的带领之下前来的。二十多岁的寿无疆那满脸无所谓的神情以及被黑袍遮住大半边脸却仍可轻易看出大致年龄的玉苼寒那不动如山的风姿，让一些后生小辈钦慕不已。同时，内心不不仅暗自警惕。对他们来说，年轻而且实力高绝的修士，正是他们前进路上的潜在对手。
　　两人也没有说话，只是不疾不徐的朝银山前行。
　　不多久，便来至半山腰，山庄雕梁画栋勾心斗角已隐约可见。修士们都自觉的拉开了距离，在这种地方，他们不愿意惹上任何麻烦。玉苼寒两人并未调整自己的速度，一如既往。
　　不过，距离山门不远，候在大门外的两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那两人都宽衣大氅头戴斗篷，旁人很难辨认，玉苼寒却一眼看出这两人正是不言不语二人。那两人正侧身向这边眺望，玉苼寒正准备招呼，却见两人微微摇头，便当即闭口。四人一狗错身而过之时，花不言迅速的递给玉苼寒一个储物戒。便与花不语径自离开了。
　　不言不语确实是双胞胎。因为他们的父亲花千树作为帝国皇室的暗卫总管，是帝国皇帝的贴身心腹，也是帝国屈指可数的顶级高手。在玉苼寒很小的时候，这对花家兄弟曾经是他的侍卫。那时他们刚二十出头，已是二阶修士，算是帝国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了。
　　这对花家兄弟虽然沉默寡言，但却忠于职守，也很对玉苼寒的脾性。他们之间很少交流，但却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那种感情。玉苼寒见二人行为，只是微微一笑，低下头拍了拍抬头正望向他的黑龙，随之和寿无疆进了山门。
　　在琦玉山庄门人的指引下，他们通过了随山而建的弯弯曲曲的山道，终于来到一个广场。这广场里已经有好几百人就坐了。
　　玉苼寒眼神一扫，却没找到花不言和花不语两兄弟。正自奇怪间，却听得耳边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右前方第四排右十。”
　　这声音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正是昨日那老者，花家兄弟的生父，原帝国暗卫总管，西风帝国内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五阶修士之一的花千树。
　　这里人多且杂，身份极难确定。为了保证玉苼寒的安全，花千树可是花了一些心思。虽然玉苼寒心里不以为然。但这毕竟是他花叔叔的一番心意，他只能领情。拉住准备就在后面位置就坐的寿无疆，往前努了努嘴，然后，两人来到花千树凝音成丝传送过来的那个位置坐下，便如老僧入定一般。倒是寿无疆满脸无所谓，脑袋扭来扭去的东张西望起来。
　　黑龙此时却不见了踪影。但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玉苼寒和寿无疆仿佛都没注意到。
　　“可惜没有漂亮妹子。”寿无疆瘪瘪嘴道。
　　“也恐怕只有你才想着在这里看妹子吧。”玉苼寒有些好笑。忍不住揶揄了一下。
　　“呵呵！我呢，你知道的，除了修炼，便是妹子。不然，这一生有什么意义？”寿无疆装腔作势的叹道，“倒是你，为何对美女避之不及？”
　　“呃……”玉苼寒无语。
　　倒也是，这修行界，也算是美女如云了吧？玉苼寒那倜傥不群的外表，沉稳有度的性格和超凡脱俗的境界，可算是修行界美女们的白马王子。只是，寿无疆他们从未听说过玉苼寒主动招惹什么人。寿无疆相信，只要愿意，玉苼寒的门前瞬间便可排起长队。
　　“你啊，还太嫩了。哈哈！”寿无疆很是得意。
　　在很多方面，寿无疆自我感觉只能仰望玉苼寒。可是，在这方面，他玉苼寒可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玉苼寒正准备说什么，一道冷漠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这两个位置我们要了，你们去后面吧！”
　　玉苼寒和寿无疆齐齐回头。一高一矮的两个五十来岁面相凶恶的修士，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这两个修士来得有点晚，前排早就坐满了人。他们很是不甘心坐在后面，他们也算成名人物，怎么可能坐在后面？于是，盯上了这两个背影非常年轻的玉苼寒二人。
　　“哦？给我个了理由我听听。”寿无疆扣扣耳朵。刚才那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隐含内劲，震得他耳朵有些发麻。不过这形象嘛……
　　“理由？”高个子笑起来，脸上的络腮胡也跟着一波一波的颤动，“这世界需要理由么？”
　　“滚！”寿无疆简单明了。这两人也才三阶中期的修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方修为不足，这并不是寿无疆如此强势的原因。寿无疆之所以憎恶，是这种近乎无赖的毫无理由的优越感。
　　“什么！？”高个子身边那个似乎横着长的矮个子双眼圆睁，很难相信竟然有人胆敢在他二人如此不敬。他们横行江湖十多年，还真没尝过这种滋味。
　　“滚！”仍然是一个字。
　　“我……”那两人深吸一口气，对视一眼，然后微微一晃，手中同时出现了一柄大锤和一柄大斧。那大锤全身如漆，锤子如面盆大小，握在那高个子手中，如同一尊巨灵神。那大斧却如同一轮弯月，斧尖之间足有两尺，斧刃如锯齿般。
　　众人听得这边的动静，也一齐转头看来。另有数人还往这边快速的往这边飞奔，他们中自然有着山庄安排的维护秩序的修士。
　　“你让我们滚？”那高个子低沉的吼了一声，不管不顾，他心目中，这山庄的人应该不会为这两个年轻人出头。当然，即便出头又怎样？亮出他们的名头，这山庄也要敬畏几分。
　　说时迟那时快，有几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侧。他迫不及待正要提气动手时，却突然感到肋下一阵尖锐的刺痛。斜眼一看，一柄短剑的剑尖，正抵着他的肋骨。而这时，矮个子这时也被一柄剑点住，不敢有丝毫动作。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高个子和矮个子互相对视一眼，再看了一下制住对方的人，大惊失色。很明显，制住他们的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制住高个子的花不言看向玉苼寒，玉苼寒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你们是谁？”高个子有些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沙哑的问道。
　　“滚！”回答他的，也只是花不言的一个字。与前面那两次如出一辙。
　　高个子看着花不言那冷漠的脸，再也没有了此前的骄傲与优越。他们在江湖中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却在不经意间瞬间被这兄弟两制住，甚至，连一点征兆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的骄傲，在这两兄弟面前，显然不值一提。
　　“朋友那条道上的？”矮个子显然并不甘心。
　　回答他们的只是那剑尖往自己肉里更进了一分。
　　“朋友，我等乃黑山五杰的老三和老四。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多谅解。”毕竟，剑尖刺入皮肉的感觉很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黑山五杰的面子被踩得稀碎。至少，面子上应该下得来才行吧？不然，今后脸往哪儿搁？
　　然而，这次剑尖刺入皮肉的深度明显有了变化。矮个子不再说话，只是看向高个子。
　　高个子无奈，收起手中的大锤，闷声道：“我们认栽！”
　　听得此话，不言不语两兄弟才收起长剑，却并未收进储物戒，而是握在手中，紧盯着二人。
　　那两人冷眼看了玉苼寒一眼。从他们几人的座位判断，几人的关系应该不大。他们拿不准此人为何有两兄弟为他出头。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虽然是黑山五杰里面功力最差的两人，但黑山五杰是谁，那是江湖中谈虎色变的人物！他们俩也是三阶的修士，在这西风，虽然不算高，却也是不可忽视的！
　　高矮两人离开后，不言不语两兄弟才转身离开到各自的位子坐下。玉苼寒和寿无疆也坐下。顿时，场面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寿无疆看向正襟危坐的不言不语二人，没有说话。
　　“你还需要保护？”寿无疆侧脸问道。
　　“有必要么？”不知他说的是寿无疆的大惊小怪还是不言不语两兄弟的出头。不管是什么，都没必要。
　　“那倒是。”寿无疆点头。这两人，不说玉苼寒，就是他寿无疆自己也没有将这两人看在眼里。毕竟，那一夜之后，他现在已经是三阶巅峰。对付那高矮二人，不说是碾压，但也基本没有太大压力。
　　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各位朋友远道而来，我琦玉山庄热烈欢迎！”一个身高八尺，身着锦衣华服、丰神俊秀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广场前方的高台上。他虎目剑眉，鼻若隆丘，颌下长髯无风自动，身形挺拔，一双手背负在身后，面带微笑的看着满场的人。
　　琦玉山庄二庄主孟秋河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当然也绝不对是最后一次。琦玉山庄虽说不能和初创时候的声势相比，但江湖中人仍然敬佩有加。毕竟，琦玉山庄行事正派，常有扶危济困之举。他也刚过五旬，正值春秋鼎盛。
　　在他身边还有一人并排站立。他俩非常的相似，身形也差不多，只是相对更加沉稳而内敛。他就是琦玉山庄的大庄主，孟春山。这种场面对他来说稍显陌生，所以，还是由弟弟孟秋河主持。
　　此时，台下靠前的一个老者站起来，拱手问道：“请问孟庄主，你们邀请我们来山庄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此事孙长老无须着急。”孟秋河看了来人一眼，此乃问剑阁白鼋郡城分门长老。虽说年纪一大把，已经六十余岁，不过初到四阶，可见心性之一斑。
　　孟秋河向台下一拱手，道：“请容在下稍叙一二。”清了清嗓子，接着道，“首先，本山庄偶得一宝物，材质用途等等的都一无所知，所以，凡是持请柬而来的，都能免费鉴赏此宝物。若是能道得来龙去脉，或者一鳞半爪者，本庄有赏。若是有人能说明这宝物的来历和用途，本庄将给予一套高等级功法。决不食言！”
　　这话顿时迎来一阵嗡嗡之声。要知道，所谓高等级的功法，基本上都是能将修士的境界修到五阶甚至以上的那种功法。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机缘啊。
　　“其二，本山也趁此机会在此举办一次修行交流会，自由交换修行资源。我山庄不收取任何的费用。当然，也请各位遵守修行界的规矩，不可妄起贪念，不可妄启争端。”
　　说到这里，孟秋河向玉苼寒这边看了一眼。刚才的事情他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只是，他还是没有看清这玉苼寒的修为。
　　“还有一点，就是来宾中若有我山庄看上之宝物且愿交换者，我山庄定然以公平合理的价格与之交换。当然，各位放心，商定之时，本庄定然不会有违公平之事。”
　　“还有么？”一些人嘀咕起来。这些人急性子，总觉得这孟秋河废话也忒多了一些。
　　“嗯，还有最后一点，就是，本庄这次鉴宝之标的物乃是一套，本庄仅仅获得其中之一。如有人持有其中的另外部分，本庄将以持有人满意的价格买下。”
　　“我们知道了，还是快请出宝物吧。”千里而来，肯定不是来听这些废话的，大多数人都想看看这所谓的宝物究竟是什么东西。所以，很多人急不可耐的叫了起来。
　　“好！请宝物！”孟秋河大喝一声。
　　站在台下左侧的几个人听闻，忙将身后的一个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绘着五彩斑斓花纹的箱子亮出，其中一人抱着箱子，往台上走去。另一个忙举起一张木桌跟上去。
　　两人将箱子放在台子的正中，让到一边。孟秋河打开箱盖，一摁里面的一个机关，然后，一小块黑色的牌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块令牌。很小，所以大家在台下看不甚清楚。现在就请各位按照次序，从前排开始，排队上来就近观察。注意，这令牌只能看，不能动。否则，我兄弟就不客气了。”孟秋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