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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魔剑救世录 / 第十八章 夜闹神坛

第十八章 夜闹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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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伙心道:他娘的,现如今连个臭和尚也对老子生疑!越想越气,便扫了一眼众人,大声道:“昨个晚上我出来小解,正觉舒畅的时候忽然头顶冷飕飕的一阵夜风吹过,便抬头瞧了瞧,只见有团乌云黑压压的飘来,一转眼便没了踪影。”
  “因那黑云距离地面只有十来丈,我倒也看的真真切切,藏在里面的东西可是生着三只血红大眼,滴溜溜的乱转,还长着满嘴的獠牙,不是山妖又是什么?”说完这些,神色甚为得意。
  众人见他说的有模有样,不禁个个惊疑。
  赵存雪自小博览群书,虽然书中对那山精海怪多有描写,但自己从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妖怪存在。只不过成林一直教诲他君子不与人争,所以也只是摇头笑了笑。
  跟着他一起笑笑的还有一名面若稚童的少年,就站在赵存雪的身旁,看向店伙道:“小二哥,你说的都是真的?”
  店伙横了此人一眼,见他不过是个小屁孩儿,便哼着鼻子道:“那是自然!”
  那少年“哦”了一声,突然探头向那店伙身后看去,惊道:“哎呦,谁家的疯狗跑出来啦!”
  店伙应声一抖,拔腿就跑,跑了几步,便听到一阵奚笑传出,顿时明白过来。他转身欲要喝骂,却见那少年右手搭着赵存雪的肩膀,笑的前仰后合,而赵存雪也是面带笑意。
  这少年搭肩的动作不过是无心之举,而赵存雪随着众人发笑,倒也没有在意。可落在那店伙眼中,却以为二人是一伙的,他见赵存雪的装扮不似贫苦人家,也不敢轻易得罪,只对那少年气道:“你,你为何骗我!”
  那少年笑而不语,二狗子趁机奚落道:“三蛋’子,瞧你刚才的熊样!要真是遇到了山妖,还不得吓的屁滚尿流,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店伙被他一语道破,面色涨红,只恨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众人闻言各自大笑,那老和尚却上前追问道:“请问施主,这城中一共丢失了几个孩童?”
  店伙此刻不胜其烦,挥了挥手,嚷道:“六个!六个!”推开人群,一溜烟跑走了。
  那老和尚轻叹一声,盘腿坐在古槐树下。
  赵存雪见他神色肃穆,好像对山妖一事深信不疑,心道:瞧他一把年纪,像是个佛门高僧,怎地也这般愚昧?正想开口说话,忽听成林唤道:“存雪,走了!”
  他应道:“爹,来啦!”只好钻出人群。
  此时暮色方至,对面正好有家酒楼。
  三人来到门口,酒家小二低头弓身地迎上前,笑道:“几位爷,里面请。”待他抬起头来,赵存雪忍不住“啊!”了一声,原来这小二正是刚才被人戏弄的店伙。
  那店伙一见是他,也觉气闷,然而来人是客,他却发作不得,当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你们,随我来吧。”将他们引到二楼。
  三人靠窗坐下,那店伙不多会上齐了酒菜。
  正吃饭间,忽听楼下店伙喊道:“二位爷,楼上请!”紧接着“蹬蹬蹬”走上来两个中年汉子,一人身材矮胖,一人面容消瘦。
  这两人落座不久,那矮胖汉子不经意间扫了成林等人一眼。他初时不觉,猛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便偷偷瞟向张胖子。
  这一看之下,立时心惊肉跳,忙以眼色示意瘦脸汉子。那瘦脸汉子察觉异样,用余光瞧去,也是面露惊色。
  二人各自低头不语,匆匆吃了些饭菜便即离开。
  出了酒楼,那瘦脸汉子附在同伴耳边低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竟让咱们在这里遇到了昔日冤家!”
  “谁说不是呢!”矮胖汉子附和道:“只是他二人武艺高超,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瘦脸汉子道:“你速去告知马帮主,我留在这里跟踪监视,并沿途留下记号。哼!等马帮主他老人家来了,还怕收拾不了他们?”
  “嘿嘿,如此甚好!”矮胖子得意地笑了笑,便先行离去。
  此时华灯初上,忽听得远处“铛铛”几声锣响,有人喊道:“大罗神仙开坛降妖啦,大家快去看呐!”
  赵存雪听得窗外喧闹,探头瞧去,见大街上的行人三五成群,都往城北跑去。
  他毕竟是年少好奇,对成林说道:“爹,我想去看看。”见成林沉吟不语,只好乖乖地闭口不言。
  张胖子劝道:“大哥,等到了塞外,就再也见不到这种热闹啦,让孩子瞧一眼就好。有我在旁边看着,放心就是。”
  其实成林也有些不忍,他轻叹一声道:“白蟒寨多半还不知晓存雪的身份,就让他自己去吧。你跟着去反而不妥。”接着看向赵存雪:“明个还要赶路,早些回来。记住,多看少说,莫要惹是生非!”
  赵存雪眉飞色舞,应道:“知道啦,成爹!”一溜烟冲下楼去。
  他跟着百姓涌到城北的街头,那儿有一块数亩方圆的广场。
  广场中央搭着一座高台,高台两旁黄旗悬挂,红幡招摇,中间摆着一张紫木供桌,桌上放着朱砂,黑墨,黄符等道具。
  此时看热闹的人里外三层,已将高台围的水泄不通。
  赵存雪好不容易挤到人群里面,忽听得围观群众一阵喝彩,只见一个身穿黄袍的道士轻盈盈地跃上高台,接着凌空几个跟头落在供桌前面。
  那道士甫一站定,拱手向众人作了一揖,说道:“本仙人遵从三清大帝之命,行走世间斩妖除魔。今日路经孟阳宝地,见北方伏龙山中黑气盘旋,想必是有山妖作乱!”
  他顿了一顿,双手示意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续道:“诸位莫要惊慌,待我先看看那山妖到底是何方妖孽!”当下手提桃木剑,脚踏禹步沿着高台疾走。
  七圈走完后,他停在桌前摇头晃脑,口中亦是念念有词,全是些古怪难懂的咒语。
  众人瞧着有趣,纷纷抬头张望。片刻后,那道士蓦地哼哈两声,右手桃木剑刺向供桌,挑起一张黄符,同时左手拿笔在上面虚空涂画。接着端起一碗酒水,猛喝一口向那黄符喷去。
  忽见一团火光升起,那黄符竟然凭空燃烧,焰火渐渐化作一条蟒蛇的形状。
  道士暴喝一声,指着焰火叫道:“好哇,原来是一条修炼千年的蛇妖!”
  围观百姓哪里见过这等手段?只道那道士法术高强,跟着发出阵阵惊呼。
  那道士微微一笑,接着手捋山羊须,说道:“此妖拥有千年道行,法力高超,只凭本仙一个人实在难以应付,恐怕只能请天兵神将相助啦。一会儿我作法恭请天神下凡,大伙儿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定要让天神看到咱们的诚心。”
  他环视围观众人,神色肃穆道:“若是大伙儿诚心不够,惹恼了天神,任由那蛇妖胡作非为。哎,这孟阳城可就完啦!”
  此言一出,众人皆尽骇然。前两日城中的六名孩童离奇失踪,已闹得满城惶惶,此刻又听道士如此一说,如何不信?众百姓纷纷掏出随身银两。
  那道士面露微笑,轻轻点了点头,便有几名年轻的道士各自端着盘子走进人群。
  这时忽听得台下一人大叫道:“且慢!”正是先前戏弄店伙的少年。
  那道士两眼一瞪,扯着嗓子喝道:“台下何人?”
  那少年笑道:“无名小卒一个,不足道哉。倒是道长你,身为大罗神仙,真叫人好生钦佩!”
  道士神色傲然道:“本仙人正在设法降妖,你若有所求,过会儿再说!”
  少年摇头道:“我其实并无所求,只是心中有一事不明,道长既然是大罗神仙,法力高超,为何自己还对付不了一只山妖?”
  那道士冷哼一声,说道:“无知小儿,你又懂些什么!上古时期,玉皇大帝身为万神之尊,为了捉拿一只妖猴,也要动用十万天兵天将。如今那蟒蛇精修炼千年,本仙人请些帮手下来又算的了什么!”
  少年强忍笑意,又问道:“噢?依道长所说,那山妖定是一只蟒蛇精了?”
  道士定了定神,说道:“那.....那是自然。”
  忽见少年跳上高台,笑道:“我看未必呢!”俯身闻了闻供桌上的诸般物品,似乎在找些什么。
  那道士神色一紧,连忙将他一把拉住,在耳边低声道:“你.....小兄弟,降妖要紧,快别闹啦!”
  “我也在降妖啊,还是一个蛊惑人心的大妖呐!”少年继续翻找着。
  那道士暴喝一声:“哪里跑出来的野小子,快些下去!”用力一推。
  少年眼看就要落于台下,蓦地双脚勾住台沿,左手借着面黄旗杆一撑,又自跃上高台。这番身手引得围观众人哄然叫好。
  他站定身子,喝道:“好个牛鼻子,你若是心中没鬼,干嘛要推我下去!”接着从供桌上抓起一个青瓷小瓶,扬了扬,问道:“你说,这里面装的什么?”
  那道士面露惊慌,骂道:“臭小子,存心来捣乱的!”桃木剑斜里刺来。
  少年侧身避过这一剑,随手抓了几张黄符,仗着轻身功夫绕着供桌奔躲。那道士一时间奈何不得,转身大叫道:“吴大人,快快将他拿下!”
  台下一人身着官袍,肥头大耳,闻言应道:“来人呢,这刁民扰乱神坛,快将他给本官拿下喽!”几名衙差应声冲上高台。
  少年冲台下喊道:“这人装神弄鬼,你们官府也不管吗?”
  那吴大人两眼望天,喝道:“大胆刁民!本官只看到你小子在这大闹神坛,阻挠金仙降妖。实在放肆!”声调极其尖酸刻薄。
  少年见那几个衙差已然气势汹汹地地围拢上来,气道:“好哇,果真蛇鼠一窝!”抄起供桌上的毛笔,飞落台下。
  那几名衙差大声训斥,跟着跳下高台。
  围观百姓本就是看热闹的居多,见到这般形势,纷纷起身避让,唯恐惹祸上身。
  只见那少年在人群中奔来奔去,忽上忽下,躲闪间将那小瓶中的液体尽数倒入笔上,边跑边在黄符上随意涂画,最后跃上高台,将黄符浸入酒水后抛向空中,叫道:“大家看,这是什么!”
  众人抬头瞧去,见那几张黄符熊熊而燃,焰火或像猪头,或似马脸,图形不一。
  到了这般田地,便是傻子也瞧出不对,纷纷看向道士。
  那道士面色铁青,方要开口狡辩,忽听一声怒喝:“大胆妖道,竟敢蒙蔽本官,欺骗我孟阳百姓!来人啊,快给我拿下!”说话的正是吴大人。
  众多衙差哗啦啦地涌上高台,将那道士拿住。
  道士面露惊诧,转身喊道:“吴大人,你....你不能”忽觉嘴巴一紧,却是被人用布条堵住。
  吴大人神色凛然,说道:“大胆妖道,还想妖言惑众,待会儿看本官如何罚你!”忽地面色一转,向少年拱手笑道:“这妖道竟敢蒙骗本官,幸亏小英雄出手揭穿,本官真是不胜感激。方才嘛.....嘿嘿,都是误会,误会。”
  赵存雪见那吴大人双目含笑,与先前判若两人,暗自叹道:此人见风使舵的本领当真炉火纯青!
  经此一闹,围观百姓多半散去。赵存雪再去寻那少年时,却不见了对方的踪影。他一时觉得甚是无趣,便返身走回客栈。
  行至一处昏暗地时,忽见一道人影飘落身前,却是个瘦脸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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