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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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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庐内人走茶凉,只剩袁一凡一人,收拾好所有的药材,把屋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准备打道回府。
  初春的清晨不免有几分料峭,路边的花草还滴倘着露水,下了一夜的雨,考虑到山路泥泞,所以袁一凡没走来时的小路,而是朝着比较宽敞大道走,大道上虽然平常走动的人比较多但是路面也不见得有多好,到处是被踩踏后留下的坑洼,走一段就会沾上一层污泥,走到与马路交叉处时两只鞋子已经变成两颗大大的泥球,拖着一双泥球鞋来到一块大石头上挑去厚厚的污泥。
  袁一凡所在的地方算是进山的主要通道,此刻早早的就集结不少人,他们中有魁梧的壮汉,也有躺着鼻涕的顽幼小孩,其中就有一个小胖子一直盯着袁一凡的鞋子看不时还做出一副鬼脸。
  这些人穿着朴素,大概都是一些居住在城边缘的猎户,结伴而行,有说有笑扛着各种猎具进了山。
  人群后头的小胖子还不忘对着袁一凡一个劲的吐舌头,袁一凡也是做了一个滑稽的鬼脸以示回应。
  山下脚有个城隍庙,按平常来讲,此刻庙门口两边的贩摊子这时候应该你一言我一眼忙的热火朝天才是,不知为何所有的目光都时不时的投向庙门边,好似在等待什么重要的人出现。
  终于在万众瞩目下,城隍庙里缓缓走出一苍颜白发的垂暮老太婆,老太婆羸弱的身子扶着一根金色檀木拐杖,有见识的小贩一眼都能看出这根拐杖的价值不菲,然而最入人们眼里是老太婆身边的窈窕姑娘。
  这二人一出现,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过去,眼含桃红,痴迷望着。
  这姑娘果然长的眉清目秀,花容月貌,身姿亭亭,只见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袖连衣裙,纤细柳腰盘着精美香袋,白皙肌肤脂粉不施在艳阳照射下晶莹剔透,一双透澈明亮琼目更是随着老太婆微微的步态一眨一眨格外的楚楚动人。
  此刻不止两边贩摊子收止了吆呼声连路过的行人也不约而同望向这位姑娘,足足又上百只眼睛在姑娘身上扫着,眼里无不充斥着无尽遐想。只是这姑娘美眸不斜视,对眼前场景颇不在意,轻轻搀扶着老太婆缓步走出众人视线。众人还意犹未尽,看着遥远去的窈窕身影不能自拔。
  庙门前不远处早有一周身镶满金丝绸缎的马车停候,马车旁一精悍中年赶紧迎上去,弓下身子道:“老夫人,小姐请上车”
  “奶奶,来慢点”左右人小心翼翼的把老太婆扶上马车。
  不多时一辆马车载着一漂亮姑娘和一老太婆在万众瞩目下缓缓离开,往阳城北门缓缓驶去。
  这一老一少便是当今圣上赐予南阳王的李镇南的老母和掌上明珠,李镇南这人性格一向内敛,洞察明锐,深不可测,为官二十余载顺风顺水。
  生得李梦瑶,李知君一女一子,女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男的温文尔雅,学富五车,学识渊博可谓是人中龙凤。
  这一幕众人看的如痴如醉,久久不能了离去,面上无一不露处爱慕神色,暗自感叹。
  袁一凡风尘仆仆的走来,见城隍庙门口围了不少人,好奇的走过去找了一位围观者询问道:“哎,大哥这么多人看什么呢,发生啥大事了”
  那人似乎沉浸在某种美好的状态,半天没反应,袁一凡只好拍了一下那人。
  “大事,天大的大事儿”那人故作神秘道。
  “哟,啥大事啊,引来这么多人观看”
  “是哪家的痴男怨女喜结良缘,还是阳城哪家豪门有喜事儿啊”袁一凡暗自揣摩问道。
  “切,我说小子方才的场景你没见到?”汉子一脸不耐烦的道。
  “我说大哥,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自己看见了,还要问你干嘛?”袁一凡眼见此人有些不耐烦的样儿,回了不屑的眼色道。
  “这寻常人家能有这排场?”那人先是了一副嫌弃的脸色,然后又郑重其事的道:“能吸引这么多目光,在阳城里除了李府千金梦瑶姑娘还有谁?”
  “我说啊,这李府大小姐好端端的来城隍庙干啥。”
  “难不成这豪门贵族中有人身体欠安,跑来这城隍庙烧香求神保佑咯?”袁一凡转脸幸灾乐祸的道。
  “呸!”那人听的此言大有大言不惭之意,便似骂非骂的回了一句:
  “你家才有人生病呢,当然是为了李知君李公子进京赶考之事,特来此烧香祈福”
  “莫非是这位梦瑶姑娘长得如花似玉?或是长得其丑无比?”
  “不然,这么多人围着人家看什么呢?”
  “不就烧个香嘛,至于?”袁一凡说着一脸不解道。
  “哼!至于?,当然至于了,你以为这李家千金梦瑶姑娘随时时都能见着?”
  “我说你这小子也太没眼见了,还有这李家二千金何颜值,就算你未见过,总该听过吧!”男人说着露出含情脉脉神色。
  “你不说了,这二千金平时见不到嘛?我哪儿能见过、听过呢?”
  “嘿嘿...不过大哥你说来听听呗,让我也过过耳瘾”袁一凡嘿嘿一声,凑近些问道。
  “额,说到李府千金梦瑶姑娘嘛,那可是阳城最......”
  袁一凡兴致正起,只见男人心里似乎划过什么似的欲言又止戛然道:“哎?我跟你很熟吗?说那么多干嘛”说着伸手示意让道一副去意已决的样子,“别挡道,大爷还有事,没空与你瞎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傻子。”
  “神经病?有事还讲这么久,浪费表情”袁一凡在后头骂咧一句。故事听到一半便停住了这种感觉确实不好受。在场的这么多双嘴都在议论纷纷,看来这位梦瑶姑娘确实是有几分姿色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双眼睛至于如此神迷,这下袁一凡倒是也对这位梦瑶姑娘浮想联翩,感叹自己错过了一个大时刻。
  城隍庙周围的人一睹完李梦瑶的盛世容颜后,也开始忙碌起来,袁一凡也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
  正午时分,正是阳城最热闹的时刻,不论是小街僻巷子里小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还是像露华街上的华贵场所小厮的招呼声,都显示出这是一座繁华的都市。
  人逢喜事精神爽,露华街上醉霄楼的刘老板今天心情就很不错,因为小店蓬荜生辉迎来了一位豪绅公子,阳城萧家药铺的公子萧坤,这位萧大公子还真对的起他豪绅的称呼,一进门就大手笔包下了整个醉霄楼。
  刘老板也不愧是生意中人,这顺风张帆的迎合本事及其高明,萧公子刚进门就比听说老婆生儿子还高兴,恭恭敬敬迎接这位财神爷,嘱伙计把最好的菜肴美酒都给萧公子呈上来。
  萧坤也毫不客气找了个最显眼的位置坐下,他身后跟着几位豪装束发的公子,只不过是这几位怎么看都是一副奉承的嘴脸没个正形,更像是一群奉承嘴脸的跟屁虫。当然蹭吃蹭喝也是要靠本事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天天蹭吃蹭喝的,就好比这几位当中就有一位叫萧霸的公子比较能说会道,眼疾手快,他就先一步抢在众人之前勤快的给萧坤移坐,拿过伙计手里的茶,亲自给萧公子倒上。其他人也不甘落下,既然被人抢了先机,开始磨嘴上功夫了。
  “萧公子,那李知君此次进京赶考,不用个一年半载怕是回不来了......”这话刚开了一半另外的声音赶紧接过话头:‘是啊,是啊,这以后就是您的天下啦’
  “这叫什么话,咱萧公子何时怕过那李知君啊,这阳城里谁不知咱萧公子的威名,他李知君算个屁。”
  “那是当然,咱萧公子若不是看在萧李两家的交情上,早就让这下子人间蒸发了,还能再咱面前颔首信步?”
  萧坤还未讲一句话这几位公子一个比一个义愤填膺,好像与他们口中的李知君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
  “你们呐,只看到表象,不了解实情,刚才萧霸说的对,若不是看在我爹和他爹交情的份儿上,这小子在我面前还敢如此狂妄?”
  “萧公子,不过就算老爷和那李镇南有交情,也不能任由他儿子如此放肆,处处与您作对,我哥几个真是看在眼里,恨在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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