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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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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阳春布泽,春暖花开,人们闲情逸致,或是浮白载笔,或是品茗笑儒,阳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在人们闲庭悠步的间隙总能看见一个少年提着个药箱子时而穿梭在鳞次栉比的建筑里时而徜徉在砌红堆绿的街边小巷,拾起地上顽皮孩童们丢弃的红花,少年面朝红花,眉开眼笑,仿佛一抹春意盎然就从手上弥漫开来,洋溢在车水龙马的街道上。
  
  少年袁一凡,有些清瘦,颔眉星目,五官立挺生的还算不错,只不过人如其名,快二十的光景了还在一间小药铺里干着平凡的伙计,当然和一般的伙计不同,他不需要起早贪黑,因为药铺是他叔叔开的。他每天的任务就是给药铺里的常客或是居住较远行动不便的人家送药。
  
  到了午后,灿洋洋的日光被乌云隐去,凉凉的微风拂来,熙攘的街道也稍静了几分。少年忙了大半天,送完了药,拖着疲倦的身子打算倚在石台上歇会儿,感受感受微风拂面的清爽时,抬头目然发现西南边的天空中竟不知何时袭上来一层灰沉沉的乌云,乌云中时不时跳蹿着几声刺耳的虚雷,忽隐忽现。
  
  那乌云浮动,转眼间便带着咆哮的惊雷来到头上,骇人的白光一绽开,轰隆隆的雷声随即响彻天际,震颤人心,紧跟着豆大的雨点如箭一般射下来。少年措忙把药箱子顶在头上,尽管药箱子很小,勉强能挡住打在头上的雨。
  前面要经过一座老桥,桥名洞天,阳河从底下穿城而过,河水搅动泥沙,已经有些发黄。关于老桥的历史,河水的出处人们似乎更关心河中的肥美虾蟹。为了一饱口福每年为此丢掉性命的人也是不计其数。
  据说书老头说桥下有着数不清的小洞,里面住着无数的水鬼,特别是在雷雨天,天上雷公就会惊扰桥下的水鬼,它们浮出水面伺机而动,索取路过之人的性命。
  当然袁一凡更相信这都是说书老头杜撰哄骗小孩的把戏,不过走在桥上确实能听见桥下随着雷声响动传来呜咙呜咙的奇怪声音,像有人在哭泣,又像人言碎碎,着实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当然他是不会停下慢慢感受着这些的,他走的很淡定,也很飞快。
  瞬息间
  乌云像是一张大大的黑网蒙住阳城的上空,天好似早早的就暗下来了,小街僻巷子的人们早已紧闭上门窗,纷纷打亮烛灯,母亲哄着被雷声惊扰的孩子。
  也有那些个风月场所的老鸨依旧不畏于风雨中希望能招摇到一位浪尘公子,来个不醉不归的春宵。袁一凡身后的露华街就到处是风月场所烟柳之地,每次送药他都会来一个有意无意的经过,面对那些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貌美娘子,表面上见怪不怪,其实心底波澜起伏,当然他明白以自己这点微薄积蓄,怕是人家的们都进不了,顶多也是自行脑补那千金一刻的美妙春宵罢了。
  
  相比之下面前的正阳街,就冷清多了,此刻天虽发黑,时辰却不算很晚,街上的店铺有的已经准备要关门歇业。
  
  “陆胖子,今天这么早就准备打烊了?”袁一凡朝陆家金铺的伙计打了声招呼。
  陆胖子盯着面前这个如落汤鸡一般身影,迟疑了一下:“是啊,这么晚了,小袁,你还在送药啊?”
  “你是不是没带雨伞,用不用我上屋里给你拿?”
  
  “不用了,都淋湿了”陆胖子磕磕巴巴的吐着字,生怕别人听不清楚似的,袁一凡有时还真怀疑是不是小时候玩游戏时,胖子总是最后一名,脑袋是不是给人拍傻了。导致现在脑子不好使了,嘴皮也不灵动了,说话做事都比人慢一拍。
  其实胖子童年比一般人都过快乐,若不是亲娘死的早,老爹另寻新欢,对这个傻儿子不闻不问,成天使唤来使唤去的,什么脏活累活都让这个活着浪费粮食的傻儿子干,胖子本就沉默寡言现在整天就是低声下气的埋头苦干,见了人都感觉自己比别人低贱几分,唯唯诺诺,真是可怜。此刻屋内就传来一个刺耳尖锐的声音“死胖子,杵在们边干嘛呢,快关上门,把屋里拖干净了”
  “赶紧去忙你的吧”
  “哦”木讷的陆胖子摇头晃脑朝里走去,袁一凡叹了一声钻进雨幕中身后尖锐刺耳的斥责声断断续续心头不免有几分同情。
  正阳街虽没有露华街繁华但这儿却是聚集了阳城大半的能人巧匠,这寻常人家若是需要打几件日常用的铁具或是置办婚礼的金银首饰之类的,来这儿工匠师傅们精湛的手艺绝对能让您称心而归,平常这里熙来嚷往也算是人潮涌动的商贸之地。
  
  一条阳河似乎刚把繁华和宁静隔开,一座洞天桥又将它们实实的连接在一起。此时的正阳街,大多店铺早已闭门歇业,除了压边上一间名为“百草堂”的药铺还一如既往的敞开着。药铺的设计一概传统,倒是墙壁上显眼挂着的一幅名医图画两边“悬壶救世,有治无类”的两行大字一眼就能道出这家药铺与众不同的理念精髓。
  老板袁继海正收拾着有些杂乱的案台,手里捧着厚厚的账本,一边给药柜上的匣子内添加着药一边拿笔记着,嘴里念念有词。
  
  袁继海形貌上有些苍老,灰黄的灯光下,脑门上横七竖八的皱痕随着他思索此起彼伏,每一道皱痕都不像自然形成而是冥思苦想后生生给印上去的,发髻上的白丝掺着汗珠,他弓着身子伸出一双糙迹斑斑的手在斗柜下方的储药柜里探了探,抓来一把药材凑到鼻尖一闻总能送到相应的药匣子中,这些事看着繁琐,却是马虎不得,必须要做到粗中有细,不然一不留神就会出大麻烦,后果不言而喻。二十余年如一日的生活,足以让他心无旁骛的专注眼前的事。
  “人要想成事,那就必须徐徐渐进,不可操之过急,更不能一心二用”这是他半生的经验也是时常教导侄儿的至上名言。
  可他相依为命的侄儿全然把这话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一贯率性而行,费了他的一番用心良苦。
  
  兢兢业业了半生,名和利如尘土早已看淡,只不过至今都要半百的岁数了还孑然一身,膝下无一子嗣,整个药铺也只有他那不成事的侄儿袁一凡跟着他早出晚归的,给他打打下手,平常忙些送药,扫地之类的小活。
  
  “老袁,我回来了”
  “这鬼天气,真奇怪,早上还晴空万里,怎么说下就下........”雨幕中走进来一湿哒哒的少年,正是他那不成事的侄儿袁一凡。
  “赶紧去换身衣服,喝完姜汤”袁继海瞥了侄儿一眼,吩咐道。
  “没事,我跑的够快.....”袁一凡把药箱子放到叔叔跟前的案台上,一副不碍事的表情,不过见叔叔说完话,没再搭理自己,便识趣放好药箱子扭头走到门口,把湿衣脱下挤了挤,晾在身旁的桌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抹布擦了擦头发,擦完才发现擦桌子的抹布,嫌弃的扔回原处。
  “整天就横着一副老脸,生怕别人看不见他头上那些七糟八糕的沟壑似的”袁一凡瞥了一眼忙碌的叔叔心中不免一阵咕哝。
  
  不知何时袁一凡就发现自己和叔叔之间好像竖起了一道无形的鸿沟,似有若无。
  可能是袁一凡从小就没了爹娘,跟着袁继海相依为命,可是从下到大袁继海每天不是给人看病就是泡在药房里鼓捣他那些瓶瓶罐罐,时常忙的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对侄儿也是置若罔闻,这让小袁打小心里一直就很憋屈,在他心中自己还不如那些来看病的人呢。
  这小孩都是不安分的主,袁一凡也不例外,时常和一些顽孩地痞瞎混在一起,被怂恿去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或是和同龄的孩童争论后经常处于下风的袁一凡,回到家,向叔叔哭诉时,遭到的却是叔叔的严辞责备。
  小袁深刻感受到了“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孩子像根草“这句话。
  凄凉的认识到了自己和其他小孩的区别后,彻改前非,一念之间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的人,只能靠自己努力去争取,不然真就没什么依靠了。
  很多时候小袁就静静坐在一旁认真翻看叔叔给的四书五经之类的古籍,在叔叔给人把脉的间隙也会偷偷瞟一眼。药铺虽小,可叔叔的医术闻名四方,经常可以见从各地专程来看病的人,从起初急切的神色再到后来欣喜的离开。袁一凡似乎明白了叔叔终日泡在药铺的初衷了。
  再长大一点,他就主动帮着送药,见识过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富人家仆人满屋,也进过穷的叮当响,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的穷人家。叔叔都是有治无类,遇到没钱看病的人家,有时候会只收取一半的钱,或者就不要报酬。
  经常在各种门槛下进进出出,见了不少人情世故,有些富人辛辛苦苦奋斗了半辈子,到头来还没好好享受,就一命呜呼了,真是替他们可惜啊。穷人就更可怜了,穷尽一生,活的实在太憋屈了,死亡对于他们倒是一种解脱。
  有时候袁一凡也会疑问,暗自揣摩,叔叔给人看了一辈子的病,到头来,头发都白了,自己还孑然一身值得吗?人就这一辈子,自由自在的活着他不香吗?管那么多干嘛。
  袁一凡是打死也不会像叔叔这样过一辈子,这样的人生也太单调,太遥远,简直是颇俗无味。还好叔叔从小除了强迫他学一些四书五经之类的古典名籍外,好像也没逼着自己学习治病救人这方面,这点倒是让袁一凡很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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