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想成为修士

　　渭山之上并没有什么妖兽，渭水村民真正需要抵御的是来自渭水对面渭水林的妖兽袭击，同时渭山之上也产出一些果实草药，能够食用充饥，这也是渭水寨子依山面水而居的原因之一。
　　“百草香，百草香，一叶一只皆有长。疗伤养魂破天关，除去人身暗疾殇。百草长，百草养，炼药成丹不死气，养出大罗战十方。.......”山林中，老人将背篓交给齐迹，自己一边哼着不知从哪得来的歌诀，一边兴致勃勃查看着这渭山中的一草一木，或闻，或偿。辨认之后，摘下一棵扔进齐迹的背篓中。
　　两人走走停停，还没到山腰处，背篓中已经被放入了数百种草木，但是仍然不见背篓满出来。
　　“大叔，你是修士？”齐迹问道
　　“修士？不是，我不过是个喜欢探寻草药的老头子罢了，或者你可以叫我农。打打杀杀的那才叫修士。”老头子闻言，转头看了看齐迹，再说到修士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喜。
　　“那你看我能成为修士吗？”齐迹十分大声的喊道。
　　老头倒是一愣，把从岩石缝里摸到的一株绿草扔进齐迹的背篓，掸了掸身上的泥土，一屁股坐在岩石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小孩。早先的鱼汤可以保证小孩身体健康，但是想要恢复修行，老人却并没有插手，因为他想知道眼前的小孩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相当一名修士的话，他是不会出手的，修士的打打杀杀他见的太多了，眼前的小孩不适合去那种乌烟瘴气的修士界，去了只会死的更早。平平安安的有什么不好呢？
　　可是在刚刚，小孩似乎十分坚定的喊出声的时候，他有些恼怒，刚见之时，明明是赤子一般的心性，怎地现在却对于修士如此执着？
　　“我，我们寨子，修士很少，河对面又总是有妖兽袭击，所以粮食经常不够吃，如果我能成为修士，就能出去猎杀妖兽。我爹和叔叔他们有的人都不是修士，但是也不得不去打猎。每次他们出去，娘和婶婶他们都很担心。所以我想成为修士。”
　　齐迹看着有些不开心的老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毕竟眼前的老头很有可能是个修士，如果惹怒了他，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好会给村庄带来麻烦。
　　老人对于齐迹的回答有些愕然。
　　“你又怎知你成为了修士就能击败那群妖兽？”老人不愿意放弃，继续问道。
　　“我知道，可是我如果成为修士的话，哪怕我打不过，我也能为村子里的其他人逃跑争取时间。”
　　奇迹说着，眼睛有些发红。那年他六岁，开始记事的年纪，可是第一件事却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那个为了救他被妖王虐杀的中年男人时刻出现在他的记忆里。后来，又经历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齐迹学会了逃跑，学会了提前躲避，但是他依然做不了什么，他也看到很多为了就其他人牺牲的族人。后来，他便更加勤快的修炼，为的就是成为一名修士。
　　“......”老人沉默了，他想过这个孩子的很多个回答，但是没有哪一个回答会让他如此惊讶。那一句为了村子里其他人争取逃跑时间，更是让老人不敢相信，这竟是从一个不到成年之龄的少年口中说出。
　　蛮荒之地，能活下去已是不易。老人有些明悟。
　　“走吧，我们继续，争取天黑之前到你们的寨子。不过从现在开始，如果你想成为修士的话，必须听我的。我们从走路开始，左脚迈出的时候吸气，右脚迈出的时候呼气。保持腰身挺直，不能松懈，我会在你们寨子住一段时间，我在的这些日子，以后每天都这样，明白？”老头起身，没有说什么，背对着齐迹，开始行走。
　　齐迹歪着头看了看老人，点了点头，开始按照老头的说法，一步呼一步吸的跟着老人。刚刚这样走路的齐迹，十分的生涩，但是眼前的老人给了他莫大的动力，他知道，或许这是他成为修士的第一步。
　　正午时分，两人才侃侃到达山顶。而奇迹，对于呼吸式的走路方法也有了一定的掌握，虽然依然生疏，但比刚开始的蜗牛一样的行进要好很多，此时齐迹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额头有着密集的汗珠。
　　“坐，保持刚刚的那种呼吸频率不要变。休息一会我们就下山回你的寨子。”老人指了指一边的岩石，说道。
　　“下山之前，有些东西我要和你说清楚，第一，关于之前鱼汤和我教你的呼吸步法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包括你的父母。等下，你寨子的人找过来，有人问起，你就说你在山里迷路了，碰到的我。明白？”老人盯着齐迹。
　　“恩恩，明白。”齐迹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以后会住在你们寨子，你每天都必须来我这里报道，我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不能多问半句。嗯，应该就这么多，对了，如果你明年在大燧树下都没有成功引气入体，你会怎么办？”
　　“那我多练练力气，帮爹和叔叔他们一起打猎。”齐迹想都没想，一口回答道。
　　“嗯，放心吧，如果真的不能也没关系，引气入体不止这一种法子。以后我会和你讲，不过在明年之前，你得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一定能引气入体，甚至成为打败那林种的妖王。”老人难得笑了笑，似乎解开了什么心结一般。
　　“齐迹！齐迹！你在哪？”山下，传来一群人的呼喊声。
　　齐迹知道这是村里的人寻来了，当即朝着山下跑去，浑然忘记了农之前所教的呼吸和步法。
　　农对此只是瞧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的看了看远处。
　　这里似乎还藏着一些不大不小的秘密，或许这处蛮荒之地有我需要寻找的东西。农打开葫芦喝了口，随即不在注意远处，跟在齐迹后面下山。而渭山深处的眼神也随即收回，没有了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