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鼎之力

　　此时，初阳渐起，淡淡的晨光照耀在张复渊的那略显苍老的皮肤上，一头黑发也参杂了不少银丝。
　　一袭淡青色长袍，一把短剑挂在腰间，背负着一双满是老茧与刀伤的手，似乎有无数个故事刻在其中。
　　“为师修道三十六年，至今不过真灵境。”张复渊笑了笑，继续道：“至于什么境界能够长生，我想这个答案却只有你自己去寻找了。”
　　宋大牛疑惑，道：“开皇帝也没有长生吗？”此时他念头转换很快，不知觉便想到了开皇帝。
　　说到开皇帝，中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极为偏远的山村一带。
　　宋大牛的疑惑不是他本身的木讷，而是现在还有很多人都相信开皇帝一定还活着！
　　对于大部分中州人来说，开皇帝是解救众生的神灵！是无数人心中的敬仰！
　　虽然开皇时代前已经过去很久的岁月，但是也有不少人知道，那段岁月的残酷与黑暗，所以很庆幸有开皇帝开辟一个新时代，拯救了苍生！
　　张复渊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为师也并不知道，开皇帝若是还活着，距今应是有十七万年了吧。”
　　“好了，开皇帝之事，又岂是你能参与的，还是想着如何完成灵脉打通，先完成启灵。”张复渊言归于此。
　　宋大牛不敢再马虎，看了看天色，心中微微一动，他缓缓地盘坐了下来，一只手在背后比划着。
　　没错，一个时辰辗转即逝，宋大牛也不知道苏晟走了没走，只能在身后比划几下，希望引起苏晟的注意。
　　不过，今天苏晟缺少了时间的概念，因为他听的入神了！
　　而且他今天原本就没有想到偷听会如此的顺利……
　　宋大牛虽然有时比较木讷，但是做事可不含糊。
　　仅仅只是过了片刻，张复渊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目光看向了后院的一扇小窗。
　　那间屋子是宋大牛他妹妹的，早在来的时候，张复渊便注意到了这间屋子的异常，其中的气息并非宋小兰那般轻吟，只是碍于宋小兰是半大的女童，而且此地又是他自己家，也便并未在意，心中只是猜测或许夜间受了些许风寒引起的罢了。
　　“并未有咳嗽声，也并未去学堂。”张复渊心中冷笑了起来。
　　随后，伸手朝着那扇小窗轻轻一挥，瞬间扇叶便粉碎成了木屑，一股凌厉的风力也将苏晟吹的倒飞向了墙壁。
　　砰！
　　一声巨响传出。
　　“噗！”苏晟一口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苏哥！”宋大牛心中一沉，着急了起来。
　　张复渊闻言，心中便是一怒，冷冷的看了一眼宋大牛，道：“入门不过几天，竟然敢欺师？”
　　宋大牛可没有理会张复渊，着急的奔向了房内。
　　此时苏晟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扶着墙角，喘着粗气。
　　张复渊看着宋大牛着急的模样，最终叹了一口气，拂袖上前。
　　“是你，昨日那小子。”张复渊走进屋子便见到苏晟，皱眉道。
　　“师父，是我的错，是我让苏哥前来的，你快救救苏哥吧。”宋大牛跪在地上，不断的祈求着。
　　“前辈，请不要责罚大牛，是晚辈想修道……”苏晟强忍着胸口与背部的疼痛，嘶哑道。
　　张复渊见状，倒是仔细审视起来了苏晟。
　　刚才他那一掌即便是一个体型壮硕的大汉不死也残，可这小子竟然还活着。
　　张复渊倒是犹豫了起来，若非宋大牛已经快完成启灵，这小子若是培育一番，寻找一些灵物，为其复苏体内生气，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弟子。
　　只是苏晟年龄偏大，而且灵物又岂是那么容易寻到。
　　“罢了，念在与你还算有缘，今日之事，暂且放过。”张复渊轻声微叹。
　　说着，指尖凝聚起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息，引入了苏晟的体内。
　　不过片刻功夫，苏晟那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丝丝血色。
　　“多谢前辈。”苏晟弯腰施礼。
　　“多谢师父。”宋大牛也拜谢道。
　　“不必如此，你伤本就是源于我。”张复渊摇头。
　　苏晟张了张嘴，神色落寞了起来，也没有再多言。
　　“那晚辈告辞。”苏晟道。
　　行至前院门口时，张复渊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子，你是真心想求道。”
　　苏晟听闻此言，放在门前的一只手赫然停止，转身施礼道：“恳请前辈成全！”
　　“小子，你想修炼，我只能给你一个机会，只是你能不能修炼，并非我说了算。”张复渊走了出来，背负着双手，看着弯着腰的苏晟，轻声道。
　　“多谢前辈！”苏晟一喜。
　　“先别高兴的太早，这虽然是一个机会，但，也需要你争取一下。”张复渊再次道。
　　“前辈，请说。”苏晟正色道。
　　“我看你体质不错，你用你全身一力向我攻击，若是我觉得可行，我便给你机会，若是不行，这个机会，给你也是无用。”张复渊道。
　　苏晟闻言，抬起了头，看向张复渊，双拳微微垂下，用力的紧了紧。
　　“那便恕晚辈无礼了。”苏晟左脚一踏，右拳紧握，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中传出来。
　　刹那间，苏晟再俩腿变换中瞬间接近了张复渊，随后右臂抬起，一拳直接落到了张复渊的胸膛上。
　　一声低沉的闷响，一股微风拂过……
　　这一拳落下，苏晟脸色再次苍白了一下，他瞬间感觉到拳头传来的剧痛，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落到了石岩上。
　　苏晟强忍着疼痛，收回了拳头，再次施礼道：“晚辈失礼了……”
　　此时，张复渊眼中倒是闪过一丝诧异与惊喜，可随即又逝去。
　　张复渊看着眼前的苏晟，微微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封，道：“这是清风教的推荐信，持此信，你可前太衍城外六十里地的清风教。若是你天赋被清风教看上，必定会为你启灵，助力修炼。”
　　苏晟接过信封，心中惊喜不已。
　　“多谢前辈！”苏晟感激道。
　　“不过，此行太衍城路途遥远，需向南直行五千里地，以你的速度怕是赶过去也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张复渊继续道。
　　“晚辈知晓，修炼其苦，此行不过皮毛。”苏晟目光坚定，在他决定修炼之时便未曾想过放弃，此前只是心中所念其妹，不愿离去。
　　“小子，最重要的不是五千里，而是这半年时间……你好之为之吧。”张复渊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
　　苏晟心中一沉，双拳微微一紧，又缓缓松开，目中的坚定之色却未曾改变。
　　“天若不给我机会，我便自己创造机会！我之道路，我自己……去走！”苏晟沉声道。
　　张复渊轻笑一声，眼中的光芒倒是柔和了不少。
　　张复渊本是一介散修，对于苏晟所行走的道路，自然知晓其中那份苦楚与委屈。
　　……
　　“这人走的顺畅了，那会有这么多的感悟啊……”张复渊目视苏晟离去，最终叹息了一句。
　　“不过这小子体质还算不错，未有启灵，这一拳也有一鼎之力了吧。”
　　一鼎千斤！十鼎万斤！
　　也就是说，此时的苏晟一手便有千斤之力。
　　此时，宋大牛扶着苏晟回到了小院子内。
　　气氛有点沉闷。
　　“苏哥你非去修炼不可吗？”宋大牛此时才知道，苏晟将要离去。
　　苏晟其实早知道有这一天，在这里，他是根本无法学习修炼之道的。
　　“大牛，这是我的选择。”苏晟道。
　　宋大牛的年龄比苏晟小了接近俩岁，但身高却异常挺拔，甚至比苏晟还高了一分。
　　“哎……”宋大牛瞬间脸色一苦，继续道：“苏哥，你一定要回来。”
　　“这是自然。”苏晟点了点头，目光忽然一闪，一只手搭在宋大牛的肩上，轻声道：“我妹妹便交给你照顾了。”
　　“没有问题，都是自家妹妹。”宋大牛一口应下。
　　“嗯。”苏晟只是轻应了一声，感谢的话，说出来未免太生疏了。
　　“那你妹妹……你应该怎么向她说，我觉得……”宋大牛吞吞吐吐不知从何说起。
　　“我妹妹她应该早知道我会离去的。”苏晟直言。
　　宋大牛点了点头，这个话题俩人也没有深究。
　　俩人开始闲聊了起来，从村里聊到了村外，又说到了外面的世界，宋大牛对于外面的世界倒是并不怎么感兴趣，修炼一事也是迫于无奈。
　　“苏哥，听说外面世界的美女可多了……”宋大牛忽然来了一句。
　　苏晟闻言倒是一愣，大牛平时不是只对吃食感兴趣么，怎么今天突然想起了女人？
　　“苏哥，你我年龄也不小了，该准备生小孩子了。”宋大牛再次语出惊人。
　　苏晟张了张嘴，笑了笑。
　　“大牛，外面世界的美女，不能光看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