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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凡夫，未有启灵，如何修炼？”苏晟走在村中小道，失神自语。
再次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苏青青也准备去学堂了，见着一副失神模样的哥哥，心中疑惑。
不过，想到学堂老师的严肃，苏青青也匆匆朝着学堂走去。
夜间，苏青青发现今天下午哥哥居然没有去打猎，却靠在果树下，眯着双眼，表情微微有些惆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便想到此前失神模样的他。
苏青青眨了眨眼，便走到哥哥近前，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苏晟沉默，张了张嘴，最终轻声道：“宋大牛启灵了……”
苏青青闻言，似乎知道了哥哥的意思，抿了抿嘴，双手背在身后，指尖磨合着。
“哥哥是想离去了吗？”苏青青这句话问出来，俩人却十分的平静。
“嗯。”苏晟点了点头。
“但是，我却不知道前方的路在哪里……”苏晟苦笑着，有点自嘲，有点落寞。
忽然，苏青青也靠在了果树下，靠在了苏晟身旁。
“前方的路也是前人踏出来的，所以哥哥的前路也得自己去踏。”苏青青轻声道。
苏晟闻言，嘴角一笑，伸出一只手，扭着苏青青的小脸道：“那你知道，一条前路需要多少前人走过，需要多少前人的失败，才有可能踏出这一条前路吗？”
苏青青微微闭上双眼，懒洋洋的靠在苏晟肩上，轻声喃喃道：“哥哥既然犹豫了，那就留下来陪妹妹吧。”
苏晟再次沉默，听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闻着妹妹发丝随风飘过的淡淡气息。
“妹妹，对不起……”苏晟忽然说道。
苏青青咬着嘴唇，眼中泪光涌动，却没有落下。
……
时间过得很快，俩人依偎在果树下，不知不觉已是傍晚。
“哥哥，我去做饭了。”苏青青起身走向了厨房。
“哈哈，青儿妹妹，给我也做一份。”忽然，宋大牛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大牛哥哥？”苏青青看着宋大牛，一脸的惊诧。
因为此时的宋大牛半边身子都有些肿胀了起来，甚至连半边脸颊也都鼓鼓的。
“大牛，你这是什么情况？你师父有这么严厉吗？”就连苏晟也十分震惊，想到今天中午张复渊冰冷的语气，看着此时宋大牛的模样，吃惊道。
宋大牛看着俩人的反应，有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尴尬的抓了抓脑袋，笑道：“今儿下午有一股灵脉路线记错了，要不是师父在，可能半边血脉都得爆裂……”
此言一出，苏晟与苏青青直接傻眼了。
尤其是苏晟，他可是记得今天中午宋大牛将他那位师父给气坏了的。
现在竟然还走错灵脉，还差点爆了血管！
“……”苏晟一时间语塞了起来。
“大牛哥哥，我先去做饭，你跟哥哥聊会儿。”苏青青不忍直视，直接进了厨房。
“还是苏哥家中好，有各种野味，今儿可要好好补补。”宋大牛道。
苏晟闻言，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对转身的苏青青道：“妹妹，将最近打到的熊脑，鹿脑，豹子脑，野猪脑……拿出来炖一炖。”
“嘻嘻，好的。大牛哥哥，稍等片刻。”苏青青闻言，笑了笑。
宋大牛闻言却是干咽了一下嗓子，憨厚一笑。
此时，只有苏晟与宋大牛俩人在院子里。
宋大牛忽然小声说道：“苏哥，你想不想修炼。”
苏晟闻言，倒是一乐，莫非大牛又寻到了什么灵物？
“说来听听。”苏晟觉得应该不会有这么简单，按下心中迫切，轻声问道。
“你可以偷偷到我妹妹的房间里，偷听师父讲道。这个，虽然师父说过，要我将学习到的东西不要外传，其实我是不在意的，因为说给苏哥听也不是外人，但是……我都不记得师父跟我说了一些什么……”宋大牛低声说道。
苏晟闻言犹如雷劈，有点麻木了。
不过，对于宋大牛说的偷听之道，他觉得倒是不错的方法。
“难道你师父不会发现我？”苏晟皱眉，按理说，这些修道高人，对于四周的气息应该十分的敏锐。
宋大牛半边脸嘴角一笑，发现倒是有点邪魅了起来，道：“苏哥，都说了是偷听，偷偷的，肯定不会被发现的。放心好了。”
“……”苏晟无语。
之后，宋大牛仔细的与苏晟说到了他师父的来往时间，还有他妹妹的作息时间。
“待会儿，我回去给我妹妹说一声。”宋大牛最后言道。
“大牛哥哥，哥哥，过来吃饭了。”也就在这时，厨房的饭菜也准备好了。
当一碟碟各种野兽脑端上桌子上的时候，苏晟与苏青青忽然感觉有点瘆得慌。
而宋大牛倒是再次咽了咽口水，食欲满满。
苏晟与苏青青俩人对视一眼，苏晟眉头一挑，苏青青眨了眨眼，颇为有趣。
黑夜开始降临，大厅内点上了一盏盏铜灯，桌子上的饭菜也已经吃的干干净净。
此时，宋大牛也已经离去，苏青青与苏晟一边收拾，一边道。
“刚才大牛哥哥的话，我听到了。”苏青青轻声道。
“我觉得值得一试，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苏晟认真道。
“哥哥肯定会被发现的。”苏青青嘟着嘴。
“能偷听一句半语也是极好了。”苏晟收起碗筷朝着厨房走去，轻笑道。
苏青青嘟着嘴，看向哥哥，她也知道，修炼应该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但未曾想过，仅仅是开始，便如此艰难，此时见状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
夜静人眠。
翌日，天色还未亮起，苏晟便已经来到了苏小兰的卧室内。
不得不说，宋大牛还是有一点小聪明，她将宋小兰昨晚安排到了邻居家里歇息，即便张复渊能够察觉到屋内有人，应该不会也不会太在意。
苏晟已经来到卧室这里已经有片刻时间了，刚跟宋大牛聊了会儿，此时他也已经离去了，因为他师父也快来了。
“距离小兰去学堂应该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苏晟低语。
但苏晟知道，事情应该并不会有这么简单，但此时他只希望，能听几句算几句……
另一边，宋大牛也将张复渊带到了后院，苏晟这里倒是能透过屋内一扇小窗的缝隙里看清后院的情况。
“大牛，今儿，你倒是挺积极的。”张复渊双手背后，笑了笑。
若是以往，这傻徒弟看到自己便是扭扭捏捏，不像今天，还如此主动带自己到这后院中来。
“嘿嘿，师父，从今往后，徒儿定要认真学习，修道问长生，一扫世人愁，多潇洒！”宋大牛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哟，还想长生，孺子可教也。”张复渊闻言，心情大好。
修道，无一不是以长生为尽头。
“好吧，那就接着昨天的修炼继续疏通灵脉吧。”张复渊点了点头，道。
宋大牛眼神飘忽了一下，朝着自家妹妹卧室看了一眼，再说道：“师父，徒儿领悟力极差，愿师父再重新教导我一遍。”
张复渊皱了皱眉头，倒是对于这傻徒弟的话没有半分怀疑。
只是这突然之间的干劲令他有些疑惑。
“也罢，修道一路，基础极为重要。那为师便每日为你复习一遍。”张复渊道。
“多谢师父。”宋大牛惊喜道。
“所谓基础，在前期大致有三，其一为修道经文，这个你启灵尚未完全开启，便不在多说，其二为心念，修道一路漫长枯寂，一路红尘妖魔鬼怪纵横，稍有不慎便会坠入谷底深渊，故此，在任何时候保持一颗平常心，不为妄动……”张复渊背负着双手，漫步在后院，耐心讲述着。
“最后便是这其三，需得善恶分明！这一点，是为师自家门规，需牢记在心……”
“大牛你觉得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张复渊忽然问道。
“乐于助人是善，烧杀抢夺是恶！”宋大牛认真道。
“很好，可天道无常，修炼之道更是逆天而为之……为快意恩仇，踏万骨，染血土。故此，心中的底线便是善……”张复渊缓缓道。
这仅仅只是讲述的一个理念，但却是基础中的灵魂基石，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这一次，宋大牛倒是听的很认真，只是偶尔眼神飘忽一下。
至于苏晟，也是十分认真的凑耳聆听。
“好了，再来说说启灵一事，当自身启灵成功后，便会感受到天地灵气，更会察觉到源于丹田衍生的人之生气。”张复渊说着，指尖轻轻在宋大牛的下腹处点了点。
“而这股生气却是有限的，故此，凡是启灵者，皆是需要打通全身上下的灵脉，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温养这股生气，不断壮大它！”
“当然，世间也有不少天才子弟，仅仅只是一念而已，便能感悟到天地灵气，吸引灵气入体，使之在全身灵脉中如潮如浪，不断的汇入丹田处的生气内。”
“而你，仅仅只是因为吞噬了一株灵芝，令你体内的生气复苏，被你感应到，拥有修炼的资质罢了。”
“而只有全身灵脉被打通，你才算的上是进入了修道的门槛，达到了启灵阶初期。”
张复渊言语不断，侃侃而谈。
“那，师父现在是什么境界？又是什么境界才能长生？”忽然，宋大牛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听闻此言，将贴耳在窗上的苏晟来个一个激灵。
“为师什么境界？哈哈……”张复渊闻言忽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