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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冥维 / 陷骷髅列车 赴极阴之地

陷骷髅列车 赴极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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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检票大门就算是真正意义上进入了阴灵车站的候车区,一对对鬼差带领着新生的冥灵们正加速赶往等候地点。
  这里的火车并不是苏州传统的高架列车,两边穿梭的列车不是我们常规见到的那种子弹头长车身,而是个带着凹陷的球形。
  候车区的正中央有个巨大的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字迹:子2300、丑0102、寅0304、卯0506、辰0708、巳0910、午1112、未1314、申1516、酉1718、戌1920、亥2122。
  这十二组数字看起来像是列车的车次。
  这些数字后面都对应了十二个地方,分别是:扬州、沁阳、江西、贵州、北京、天津、香港、昆仑山、广州、南京、上海和四川。
  其中的寅0304的字样呈绿色,与其他的字色不同,时隐时现。
  球状列车的班次似乎特别多,一辆紧接着一辆发出“咕噜噜”的声响,给人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我手里拿着小球急切地问黄一生:“我们该上哪辆车?”
  黄一生看了看我的手说:“看看你的通行珠。”
  我捏着手里的小球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黄一生抢过小球看了一下球面,上面凸出了一个符号:♊。
  “双子座就是虎,虎就是寅。没错,去江西!”
  黄一生拉着我就往等候区赶去。
  等候区的人并不多,前前后后还不到十个人。
  黄一生小声嘀咕道:“咦?这时间段的人怎么这么少了?”
  “平时人很多吗?”
  “平时排队能排到第二天,这次居然就这么点人。”
  “对了,我们为什么要去江西啊?”
  黄一生指了指我手里的小球,又指了指那座巨大的石碑认真地说道:“这小球上的符号代表的是星座,你是双子座,双子座对应的生肖就是寅虎,所以你的车次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的寅0304车。这列车的终点站就是江西。因为刚才你的站票收集了你的血液,所以你的生辰八字都已经被冥维记录在案。”
  “等等,我没听明白,双子对应的灵点是江西?为什么?什么灵点啊?”
  我已经被黄一生彻底给弄晕了。
  黄一生解释道:“想进入冥维必须从十二灵点进入,所以十二灵点的冥灵众多,也是阳界阴气最重的十二个地方,故为十二极阴之地。”
  “那和江西有什么关系?江西是极阴之地吗?”我又问道。
  黄一生继续说:“这十二个极阴之地分别是扬州的无灯巷,沁阳的封门村,江西的老爷庙,贵州的旋松冲,北京的锁龙井,天津的西教堂,香港的新娘潭,昆仑山的地狱门,广州的永芳堂,南京的中山陵,上海的香炉楼和四川的迷魂函。每个极阴之地都对应着相应星座的冥灵,切勿走错了。”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十二个地方是极阴之地,光是名字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了,更别说还要亲自过去。
  “幸亏你是寅时的车,不然咱们还要等到规定的时间才能过来。”
  黄一生说完后神情轻松了不少。
  原来那个石板上的列车信息是来源于生肖和十二时辰表,从车次上看,现在外面已经过了凌晨三点了。
  “这么说入站的都是寅虎年灵,那其他的人呢?”我对候车区寥寥无几的灵群也感到了诧异。
  黄一生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山根,稍显疲惫道:“进站入检的不全是寅虎灵,不管是什么时段的鬼差都会带着冥灵先前往阴灵车站待命,等到相应的时辰和对应的车次后,他们才会上车。”
  “期间干嘛呢?尬等啊?”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滑稽。
  黄一生把吸入的烟一口喷到了我的脸上:“你动动脑子不会吗?这阴灵车站里面设立了阴灵小栈,设备齐全,轮不到你担心这些事情。”
  我用手挥了挥面前的烟气低声抱怨道:“你不说我哪知道还有个什么小栈。”
  说话间,一阵球体滚动的疾驰声逐渐传来,巨型的球形列车缓慢地朝我们这边滚了过来。
  我问黄一生:“这是我们坐的列车?”
  黄一生抽了一口烟斗回道:“这叫冥轮,所有非本命冥灵只能靠这个前往相应的冥维。”
  我好奇地问:“什么是本命冥灵?”
  黄一生说:“本命冥灵就是刚好死亡的地点就是所对应灵点的地点,既然在同一个地方自然就不需要坐冥轮了,鬼差就直接带着去灵点了。”
  巨大的冥轮不偏不倚地停在了队列的最前面。
  这下我终于看清了这个球状列车的样子了,白色的球身,有些分明的轮廓,加上某些特定的凹陷,这哪是列车,分明就是一颗巨大的骷髅。
  大骷髅停下的角度刚好面朝着我们,锋利的牙齿猛地一张开,一条长长的舌头从嘴里弹了出来。
  临近大口的鬼差带着第一位冥灵踩着令人作呕的舌头走了进去。
  骷髅那锋利的牙齿一张一合,让不少冥灵面露惧色。
  每一次只能进去一组冥灵,有的闭着眼睛索性不看,有的咬紧牙关强忍着,当然也有心理素质较好的对这些表示见怪不怪了。
  我不是那种经历过腥风血雨,游历过万恶深潭的人,对于面前的这个东西还是会心有忌惮。
  在进入骷髅大口之前,每一位冥灵还需将手里的通行珠塞进入口旁的一个小洞里。
  这个会蠕动的红色小洞就像是一张活人的嘴巴,黄一生刚放进去,它便“嗖”的一下将我的通行珠给吸了进去。
  “唰”的一声,牙齿再次打开,黄一生又一把把我推入了骷髅列车内。
  刚一进去,头顶两旁突然一亮,并排的一颗颗骷髅发出了幽绿的灯光。
  原本以为并不大只能容纳几个人的冥轮里面竟然有些宽敞,不像是外面看起来特别拥挤的感觉。
  车厢里空无一人。
  车内设施很简约,除了两边对靠的座位外,整个中间过道空空荡荡。
  鬼差带领着冥灵随意寻找座位坐下,我和黄一生选择了较中间的位置。
  这里的座位也很独特,个个都是骷髅头,而且座位貌似也是用骨头搭建的,手摸在上面会沾到不少的白色粉末。
  我将屁股塞进了其中一个骷髅的嘴巴里坐了进去,整个人就像母胎里的婴儿一样蜷缩在了里面,只露出了一个头和四肢留在外面。
  进来的每一位冥灵都和我一样这么坐着,画面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我扭头问黄一生:“这椅子怎么这么奇怪,就不能搞个正常点的椅子吗?这么坐着怪不舒服的。”
  “咔”的一声,我话音刚落,骷髅的嘴巴一下子合了起来,除了我露在外面的部分,其余的身体刚好被牙齿锁在了嘴巴里面,有点像是古时候犯人被铐上了枷锁的样子。
  我惊慌失措道:“这......老黄,这是什么情况?”
  黄一生这时也我和一样被牙齿锁着,他歪嘴一笑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几秒过后,车厢内的灯一下子全部熄灭。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阵阵类似金属撞击的声响传来,这刺耳烦躁的声响也逐渐急促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突然提起了精神,浑身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伴随着这嘈杂的声响,一声长久而悠远的汽笛声夹杂在其中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黄一生这时丢下一句:“坐稳了。”
  随后我只感到身子一阵剧烈摇晃,整个人逐渐倾斜了过来,先是身体向右转了九十度,随后转至头朝下,最后又回到正位。
  这样缓慢地不停重复,我就像被固定在一个旋转的风车上一直在打转。
  所幸我的身体被骷髅的牙齿给锁得很紧,不然就这么转我肯定会从座位上掉落下来。
  随着金属敲击声的不断加速,身体旋转的速度也不断地加快,最后快到我已经听不清任何声响,在黑暗中只感到身体被随意甩动着,除了大脑的意识还在,其余的感官全部失效,连呼吸都停滞了。
  大概也就分秒之间,这种急速的旋转就开始减缓下来,原先麻痹的所有感官又随着速度的降低而逐渐恢复了回来。
  我被震耳的敲击声给惊醒,由于刚才的加速旋转导致我一时间晕了过去。
  难怪这冥轮会是个球形状,原来它的运行方式就是连人带车一起滚动,
  就像是坐“过山车”“海盗船”这样高强度的娱乐设施一样。
  老实说,就这种列车,我宁愿这是最后一次,实在是太让人遭罪了。
  列车在完全稳定之后,周围的灯也一下子亮了起来,将我们锁住的骷髅牙齿也在这时“刷”的一下松了开来。
  那些和我一样在经历了这次列车之旅的冥灵们一个个均面露苦色,心力憔悴。
  黄一生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叼着烟斗猛吸一口,整个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随后倚着车厢壁对我说道:“到了,可以下去了。”
  我头昏脑涨的爬了出来,发现我已经是车厢里最后的一个了,地上有不少呕吐物,想必是有些人受不了这反胃的速度。
  还好不是旋转过程中吐了出来,不然就这离心力一定能洒满整个列车的每个角落。
  我晕晕乎乎地跟着黄一生下了车,骷髅牙齿一打开,长长的舌头再次如同铺地毯似的打开,和我们进车前不同,这次的车门口一个排队的冥灵都没有。
  下车后,我问黄一生:“这一站的冥灵怎么这么少?”
  黄一生取下嘴上的烟斗说道:“因为这里就是终点站啊!一趟冥轮只能对应一个灵点,这可不是往返车,这是点对点的专车。”
  我在心里暗骂:“专车要是这个服务,早就被举报取缔了。”
  下车后便是一条细长的走道,顺着一直往前不难发现走道的两侧石墙上不停地凸起着人的脸庞,乍一看有些吓人。
  听老黄介绍,这两边石墙凸起的人脸就是每个进出站的冥灵,而正对面浮空的巨大石块顶端赫然刻着三个大字“老爷庙”。
  走过这条细长的小道就进入了车站大厅。
  与进站口不同,出站口并没有一左一右的黑白满头眼,整个大厅空空荡荡。
  出去的方式和进来的方式一样,黄一生依旧用犀牛角烟斗在墙上擦出一道白烟,然后放在鼻尖吸闻。
  我感到鼻尖发痒,一股熟悉的气味从鼻腔直接穿到了大脑。
  一瞬间,我又开始头昏脑涨,耳鸣混乱,双眼满是泪水,等再次耳目清晰时,自己已经站在了黑漆漆的马路边上。
  周围都是刚才和我们一起下车的鬼差和冥灵,他们已经整装待发朝着同一个地方走去了。
  我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因为老黄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大概等了有五六分钟,同行的冥灵已经没了踪影,老黄这才从车站的门口现出了身。
  “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人都走远了,你搞什么玩意儿?”我上前抱怨道。
  黄一生额头渗出了不少汗珠,他喘着气说:“没事没事!走吧走吧!”
  他并没有想告诉我什么,只是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我一脸茫然地跟了上去,心里直犯嘀咕:我怎么感觉有种被人卖了的味道呢?
  江西我生前一次都没有来过,虽然和我住的地方距离并不远,但一个连本市都没有走遍的人就更别提要跨市出省了。
  虽然江西深夜空旷的街道人迹罕至,但却和来时的苏州不同,这里的空气中总是透露出一种极其阴森的凄凉感,这种凄凉干燥且苍白,但莫名的让我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像是快到家门口了,开始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黄一生对这个路段似乎很是熟悉,在路过几个街道之后,扑面一阵寒风,远处依稀听到了水流的拍岸声,顷刻间给人一种无垠的遐想。
  再往前走近一看,同行的冥灵和鬼差已经排好队站在一条不是很宽的堤坝上,这条堤坝一直延伸了出去,两边是翻滚的湖水,尽头则是湖的岸边,几艘蓬船停靠在码头上,船沿的尖角挂着一盏长长的的灯笼。
  黄一生带着我走上前去,跟在了最后一组冥灵的身后。
  我心里顿感不安:“咱们是要坐船去哪儿?”
  黄一生悠闲地抽着烟说:“老爷庙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
  “可这老爷庙在哪儿啊?我看这一眼望过去也没见到什么庙啊?”
  我环顾了一周,这里放眼望去,一望无际。微弱的月光下,湖面泛起了波光。寂静的夜里,湖水的流动声如同妖女在水底放歌,空灵而又悠长,给人一种触不到的恐慌。
  黄一生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一手拿着烟斗振振有词:“咱们呢现在就只需要坐着船过了这鄱阳湖,到前面的老爷庙就可以了。现在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这老爷庙啊!它藏在极阴深处,只可近探而不可远观。”
  从码头处的蓬船里走出来一位个子很矮的家伙,她也和这些鬼差一样,头上戴着一顶兜帽,不过她的兜帽颜色却是深红色的。
  这个矮胖女人一摇一摆地走到岸边,将她的兜帽往后一撩,随即各种尖锐的声音炸了出来。
  有嘶吼声、哭喊声、呕吐声、吹哨声、刮擦声、摩擦声、奸笑声、怒斥声等等,所有的声音都在同一时刻迸发出来。
  在场的每个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而黄一生却依旧叼着烟斗,一瞧他的耳朵,两个黑色的塞子不是何时已经堵了个严实,原来是早已做好了准备。
  我在慌乱中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吓得掉进河里。
  这个女人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脖子细的像根管子,有眼睛,有鼻子,可是没有一张嘴巴,瞧一眼她的脑袋瞬间让我的密集恐惧症窜遍全身。
  光溜溜的头上长满了一张张鲜红的小嘴,这些小嘴层次不齐的蠕动着,还时不时有液体从里面流出。
  幸亏我不是在第一个,不然我宁可跳河也不远靠近她。
  不过就算隔了好些距离,我也还是受不了这女人的样子,所幸捂着耳朵低下脑袋不去看她。
  尖叫持续的爆发着,湖里开始不停地朝上翻滚着水浪,先是一处,两处,接着整个湖都泛起了巨大的涟漪,这些涟漪形成一条条水波,这些水波纷纷朝着不同的方向加速驶去。
  湖面上不停地跳动着似鱼非鱼的生物,溅的水花四溢,拍打声不断。
  待到水面逐渐恢复平静之后,胖女人将帽子往脑袋上一盖,噪音顿时戛然而止。
  我慢慢地放开了耳朵,一脸惊呆地看着黄一生,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氛围中缓过神来。
  黄一生将耳朵上的黑色塞子取了下来,拍了拍我的后背淡淡地说了一句:“出发!”
  鬼差们带着守护的冥灵纷纷跨上了蓬船,每艘蓬船只能承载两个单位,如果要按平时的话,光是坐个船都要等上好半天的功夫,幸好咱们这趟的冥灵数量很少,全员上船基本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蓬船清一色的一片黑,虽然胖女人已经带上了红色兜帽,但从她身边过去还是有些胆战心惊,加上蓬船在水面上摇晃的幅度很大,我上去之后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还得亏黄一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帮我稳住了脚步。
  我们是最后一个上船的,胖女人走上前点亮了船沿的灯笼,蓬船便顺着方向离开岸边,开始缓慢地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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