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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东城门前，十几个木匠正在组装一个高三丈长四丈的木质怪物。
大概四乘四公里的城中已经住了十万人，很是拥挤，没别的地方适合投石车的测试了。
离阳城东边靠海，所以并没有敌军守着，或者陵鹿围三放一，恨不得秦家人从东边出去呢。
早就收到消息的秦离，带着几个贵族的族长一起前来观看，此时都是一脸的好奇。
“这就是九郎说的，能够打退城外五万大军的利器？”
望家老头望远围着看了一圈，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开口询问。
秦九满意地笑了笑，一边喝着粥，一边解说：“这东西叫投石车，利用杠杆原理，可以将石头仍得很远，十斤的石头扔出个一两里地都是没问题的。”
没人纠结于什么是杠杆原理，他们完全被这个距离吓到了。
秦离一把抓着秦九的双肩，颤抖着问道：“小九，你说的是真的？”
其实秦九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的设计有没有问题，反正就照着记忆中那模糊的样子来的，是不是真的能飞这么远，还得看今天的测试结果。
秦九瘪瘪嘴，一碗粥都被老爹这么一抓洒出去一半了。你是不知道如今城中粮食的紧张吗？
“只要不散架的前提下，距离是可以把握的。”
秦九也没敢把牛吹上天，万一打脸了岂不是很尴尬。
秦离哪管自己儿子的不高兴的表情，得到答案的他踌躇满志，跑一边搓手去，还念念有词。
“好，好，好，不散架还不简单，大不了用铁造，我们府上的生铁还有一点，该是够造几台了。”
秦九看在眼里，心说这年头的铁多贵你不知道吗，拿来造这玩意，重不死你再说，贵都贵死了。
而且什么叫府上生铁还有，前几天找你要的时候你可说没了？
半个时辰后，一个四十岁不到的大叔跑过来，脸上掩藏不住的笑容就说明了一切。
“九少爷，已经完成了。”
众人一听，眼前一亮，纷纷围了过来。
秦九也有点期待了，点点头说道：“干得不错，要是真成了，以后我给你一个主管的位置。”
领导都这么说，年轻人，我看好你，跟我混，不出两年保你升职加薪，出任总经理，当上CEO，迎娶白富美。
空口白话，先许下再说。
木工坊的方木也不知道主管是啥，但听这意思应该是个管事的，心里也乐开了花。
秦九来到投石车的底下，招手喊过秦二，让他把抛射器拉下来。
他设计的是配重式的投石机，利用重的石头从高处下落的重力势能，通过杠杆将其传送到抛射器上，将抛射器中的石头甩出去。
三百斤重的石头，甩出十斤重的石头，理论上很美好，实际呢。
“抛射器拉下来固定，装上石头，然后瞬间释放固定器，石头就飞出去了。”
秦九一边解说，一边搬过大概十斤的石头，放在半圆状的抛射器中。
示意大家都小心闪躲后，秦九狠狠地锤掉横栓。抛射器带着石头快速攀升，将石头快速甩出。
噗通一声，石头落在了几十米远的城墙边。
周围雅雀无声，一片尴尬。
秦九看着还在不断晃动的梁木，若有所思。
“看来得在石头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将梁木的惯性止住。而且半圆形的抛射器虽然有利于方向和落点的控制，还不如吊袋的实在。”
秦九自言自语，末了才发现大家都在看他。
秦九摊摊手，“你们真以为第一次就能成了，没听说过吗，失败是成功它母亲，爱迪生做个小板凳还要好几次实验呢。”（其实是爱因斯坦）
不理你们这帮没见过世面的老家伙，喊来木匠方木。
“你在这个位置加一根大的横木，保证不会被砸断就行。还有，让人把抛射器的圆盆削一削，后面部分坡度削平一些，干活。”
两处改动都很简单，一炷香之后，在各个大佬略带怀疑的目光中，石头再一次起飞。
这一次，没有让秦九失望，石头飞得很远。
具体多远呢，不知道，这年头没个望远镜，也没有什么标尺，秦九只估算出个大概。
“大概四百米吧，距离需要的五百米还差了点。”（战术需要，就别纠结实际的距离了，谁要是有具体的实验和数据可以提供一下）
可是，身旁几位贵族的族长都已经惊呆，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这，这……这是真的？”问家老头子都结巴了。
秦离也笑了，“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哈哈。”
众人纷纷拍秦离马屁去了，完全没看到秦九不满意的表情。
秦九也没管这些老头，他继续示意秦二啦拉下抛射器，换了小一半的石头，再一次发射。
梁木撞上横木的巨大声音才让这些老家伙清醒，看向还在空中飞行的石头。
秦九拿过竹简，记：十斤约等于400米，五斤约等于500米。
没错，就是记的简体字和阿拉伯数字，大篆字太难写了，费那劲干嘛。（计较简繁的同学，先看看自己写作文的时候，愿意写繁体还是愿意写简体）
再挑一个一样大小的石头，秦九又试了一次。
记：大小相同的，距离相近，落点相近。
是不是相同落点秦九不知道，落在几百米远的位置上，有没有人插旗。
秦九命令：“调整方向，偏左五度，额，一点点就行。”
太优秀也是一种烦恼啊，没人理解，唉。
十几个大汉一拥而上，将投石机挪了一点，秦九确认后，让人又试了一次，落点和自己预计的落点稍微有些偏移。
那就再试。
梁木与横木之间的撞击声不绝于耳，老家伙们也过了那股新鲜劲，都纷纷离去。
秦九则继续测试，终于大概绘制出一个抛物线的公式。
秦九收起小木板和竹简，手一招，方木立马跑过来。
“九公子还有何改进吗？”
秦九点头，“横木和梁木撞击的位置，你加点棉花之类的软物，太吵了。然后，组织人手，三天内我要看到十个这样的投石机。”
方木一听这工作量，不免有些咋舌。他们加了三天的班才做了一个，这进度你确定没开玩笑？
秦九可不管你这些，老板只看结果。
“从今天起，你就是木工坊的主管，一切调度归你管辖，需要什么跟管家要去，要人要料，全力满足你。”
秦九说完，转身跑了。
有了这投石车，他可以火烧城外的粮草，可却不一定就能让他们退兵。说不定陵鹿能够快速从隔壁临江城调过来足够粮草呢。
秦九走过两条街，转身进了一间大的院子中，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他前天定制的武器，也该出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