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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鲍勃与狄尔伦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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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平谷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留传着一句老话“平谷镇出身的小伙子,生下来就会游泳。”这倒不算是多么夸张的一句话。对于四面环海的这个小镇来说,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在平谷镇,你几乎看不到一家不是靠捕鱼为生的。在这里几乎每家每户都要出海捕鱼靠着这片海域维持生计,学习如何打鱼游泳等更是占据了每个小孩学前教育的主导。鲍勃和狄尔伦就是如此。
  两人从小就比邻而居,一起相伴成长。在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和那些大孩子一起去听镇上的老船长讲述关于海的故事,而不是和同龄小孩一起玩泥巴。从小就被航海的故事所渲染,关于航海的美梦两人联想也做了很多,因此成为一名伟大的水手也在潜移默化中成为两人共同的梦想。
  俩人学习成绩不好,初中还没读完就辍学跟着家里人一起出海打鱼。起初还蛮有干劲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开始不甘大好青春就这么浪费下去,于是约好在鲍勃16岁生日那天(狄尔伦比鲍勃先过16岁生日)向双方家长一起说明俩人的梦想。狄尔伦的父母对于他的这个想法很是支持,但是鲍勃的父母却没有那么开朗,并固执的认为鲍勃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应该早些娶妻生子过正常人该过的生活。
  “如果该努力的年纪甘愿平凡,那么梦想岂不是会离自己能实现它的距离越来越远?”这是鲍勃常挂在嘴边的话,但是再想起这句话时他没有了往日神采奕奕的眼神而是变的慌张,落寞。就跟曾经年少时想要打职业的我们。在根本不了解它的情况下却早已天马行空,描绘出充满希望的未来……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你只好不断惋惜并说服自己回归现实去好好读书。
  鲍勃本来以为父母对自己的梦想很是惊讶与支持,实际上只有惊吓,鲍勃的父母并不愿意让他去航海。
  “我会连着鲍勃的那份期望更加努力的。”那天狄尔伦追上了逃似离开自己生日宴会的鲍勃,坐在他的旁边安慰着他。海风呼呼的吹着两人,谁也不清楚他们在想什么,时间仿佛已被定格。
  过了许久,鲍勃发话了,他稍微振作了一点,很勉强的憋出一句话:“狄尔伦,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要航海,我想要当水手,我想要当伟大的船长……”鲍勃没有抬头看狄尔伦。他埋头在膝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我……”本来就是年纪不大的小鬼头,狄尔伦显然并不知道怎么回答鲍勃的这句话。
  时间就此停止,阳光洒满了大地,两位少年就这么坐在路边,身后拉着长长的影子。
  “狄尔伦,我想当水手,我想跟你一起去航海……我们自己做船;自己当船长;自己出海好嘛!”小鲍勃终是抬起了头。他揉了揉眼睛,挤出了一点微笑看着狄尔伦说道。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很期待得到狄尔伦的肯定。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大不了你当船长,我来当副船长!”鲍勃以为狄尔伦在犹豫这个,很是大气的拍了拍胸脯。
  “……”狄尔伦眼睛里闪过一抹犹豫,最终还是坚定的说出了口。“可是,可是鲍勃你该知道,就凭我们两个又怎么做出一艘可以航行的船。我觉得你就该听叔叔阿姨的,在这里娶妻生子,过上正常人该过的生活。再说我父亲已经给我联系好了他的一个老朋友,在艾尔西号上做事的一个水手照顾我,艾尔西号,那可是艾尔西号!鲍勃你该知道的,像你这么平凡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登上那样的船。”
  “狄尔伦你……”
  “我怎么了我,我未来可是伟大的艾尔西号上的水手,像你这种爱哭鬼就该娶妻生子过正常人该过的生活,没准运气好娶个贤惠的妻子还不至于会变成妻管严哈哈哈。”
  “我……我……我也知道就凭我们根本不可能造船更别说出海了,但是就连我这最后一丁点的痴心你也要踩碎吗?是……是……是,你以后可是艾尔西号的水手,而我只是一个渔民而已,我觉得我已经不配出现在你眼前了,我走!”说罢,这个未来斩钉截铁心狠手辣的船长边哭边跑,只留给了狄尔伦一个落魄的背影。或许还有更深的伤害,至少说出这些话狄尔伦肯定也不好受。
  “哇爷爷!那你们后来是怎么和好的?”约洛克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话,鲍勃被他突然出声下了一跳。没有安全感的人确实是这样的。鲍勃白了他一眼道:“别打岔,后面会讲得。”“奥!”
  “还哭!记得回家抱住你的母亲好好的哭个够!胆小鬼。”狄尔伦双手比作一个喇叭大声的朝远去的鲍勃喊到,准备恶人做到底。只是说罢,过了一会他自己终究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对不起鲍勃,我……”
  ……
  时间回到十五分钟前,鲍勃家。在听到父母的拒绝以及自己被安排好的余生之后,鲍勃有些失神,他慌张的推开家门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没有人拦他,也应该没有人能拦住他。
  时间突然停止了几秒,屋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这个身形单薄有些落魄的少年此时只是路人。“我去追他。”看到这一幕,狄尔伦连忙说道便要去追鲍勃,但是却被鲍勃的父亲莱瑟止住了。
  “别,让他一个人先静静。”莱瑟摇摇头坐回了椅子上,并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补充道:“乖侄子,过来陪叔叔说说话。”狄尔伦没有立马回应,而是看了眼在一旁继续喝酒吃菜一句话也不说的父亲,以及对他微微一笑略点头的母亲。这才走了过去。
  “叔叔为什么不让鲍勃去当水手呢。”不等莱瑟开口,狄尔伦立马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这个航海梦两人从小就已决定好,他不信鲍勃从来没有和家人提起过这件事,或者说……莱瑟一直都不同意?本以为会顺利达成还会受到夸奖,但是结局却出人意料,或许只有狄尔伦一人没有看清结果吧。
  “这种东西等你们长大了自然会明白。”莱瑟抬头望天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狄尔伦那双蓝色的眼睛。“相比于做一个伟大的水手,家人肯定更多的是希望你们能够安稳的在他们眼中过完一生。所以不要再质疑叔叔的决定了,因为作出这个决定我也很痛苦,你现在可能会觉得叔叔是一个混蛋,但是叔叔相信你们长大后一定会理解的。答应叔叔一个任性的要求吧,虽然这可能对你来说有些残忍,但是也只有你能做到了……”
  之后的几个星期里狄尔伦再也没见过鲍勃一面。后来他有问过莱瑟才得知那次以后,爱笑喜欢奔跑的鲍勃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没有再踏出去一步。
  当时间的指针停在了艾尔西号船该再次出航的那天,狄尔伦起了一个大早,尽管他前一天晚上兴奋到很晚才睡。和父母告别之后他没有立马去向船长报道而是一直期盼鲍勃能原谅自己并在这最后时刻可以和他再好好说说话,因为下次回家就是几年之后了。他有写信拜托莱瑟叔叔把这些交给鲍勃,只不过不知道鲍勃会不会愿意去看。
  可是终于,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等来鲍勃。背上背包洒脱一笑去往了平谷镇港口。
  在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虽说不是狄尔伦第一次来镇上的港口(以前他是有和鲍勃一起来这里的,就光看着这片心目中的圣地两人能看上那么半天然后才傻笑着结伴回家,并幻想着未来有那么一天自己是作为水手来到这里),但是这次是为了梦想,只是遗憾身边少了一个身影。
  来到了集市,狄尔伦看着周围摆摊卖着各种神奇玩意儿,狄尔伦想到了很远很远。他想等鲍勃有了自己的家庭不用再受父母约束时,他可以带鲍勃去自己未来认为好玩好看的地方去走一走……一想到这些,狄尔伦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坚毅。但是相比于幻想未来,解决当前将要面临的人生中第一个挑战则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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