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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临危 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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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儿……”
  视线里一片模糊,然渐渐,渐渐地看见天棚上的忽闪的油灯,侧首看去,一处炉子带着的烟囱穿过房顶,而屋里亦不乏柴火“噼啪”的响声,一切景象,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你醒啦?”
  一道清润而温柔的声音落入耳畔,恍然间,易辰顺即睁大眼睛。
  有人?是谁?
  他习惯地竖起身子,不料胸口一疼,又是痛地咬着牙躺回床上,没办法起来,只得无力道:“是谁?”
  “呵呵,傻孩子,你在水里泡了有好些时辰,寒气入体,眼下趁着炉子热腾,还是熏一熏烤一烤得好……”香儿玉手放在易辰胸口,将一股柔和精气徐徐输入其体内,然道,“况且你体内瘀伤尚未痊愈,我劝你不要剧烈动作哦!”
  “你是……”寻着声音,易辰将目光移向床沿,只见一个身着黄衣的美丽女子静静坐在床前的红木椅上,凑巧,她也正温柔着看向自己,眼神里不少疼惜,易辰看着她,不住道,“你——你是仙女姐姐……我难不成飞往天上了吗?”
  “噗嗤——”
  闻言,香儿忍俊不禁,被她眼里的易辰这可爱的无措样子逗得不觉笑了起来,柔声道:“傻孩子,你怎得说起胡话了,天上就一定有仙女姐姐吗?不过这里是云界,还真是我这仙女姐姐的地盘哦!”
  “云界?”易辰努力直起身子,终于喘着粗气靠在床头上,然后看了看自己身子,无论胳膊腿竟是到处都贴着膏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后下意识看到自己胸口,但见这里却是毫发无损,就连血痂疤痕都未曾留下一点,当下不禁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奇怪你身上怎么没有伤口是吗?”瞧得易辰那摸不清头绪的样子,香儿莞尔道,“你在与雾鲲激斗最后幸受传承,期间托传承之力不仅自愈好身上创伤,而且还反杀了那只雾鲲所化身的大鹏呢,这下明白了吗?”
  “传承?”易辰问道,“什么传承?”
  “你瞧——”香儿将一旁墙上悬挂着的器鞘拿过来递给易辰,道,“这便是你幸受的传承!”
  “这——”易辰看了看手中的器鞘,怔了怔,然后握着一端的器柄,将其慢慢抽出,叹道,“这是——刀?”
  “嗯,准确来讲只是一把石器,不过说起刀的话,外相也确实像那么几分,”香儿点了点头,微笑道,“不过我告诉你,你可莫要小瞧它,它可厉害着呢!”
  “这有什么厉害的嘛,一把破石刀而已,”易辰随手挥了挥抽出的石刀,但还没调侃够,这时肩膀便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痛感,“呃呀,疼疼疼……”
  “咯咯……你这小傻瓜,好歹是大病初愈,就不要在这里耍没趣了!”香儿葱指一弯,轻轻在易辰鼻梁上一打,旋即温存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瞪着眼道,“快收拾一下,既然醒了就随我去见个人,他可是等你好半天了!”
  自始至终未曾被一人,亦或说是女人这般认真地疼爱关切过,易辰看着这位陌生却又好感满满的美丽女子不禁脸色一红,这种感觉可是自与夏莉第一次牵手后,易辰为数不多的一次羞意了,于是听闻见美丽女子的吩咐声,易辰赶忙烧着脸,低头道:“哦哦……”
  香儿搀扶着易辰走出房间,原来他所处的这片地方竟是一座还算宽敞的四合房,两人慢慢走在回廊里,不知觉中,易辰余光无意瞥见这位仙女姐姐的貌美容姿,这脸面便又是不争气地红了一红,于是赶忙正过眼色,不再看去。
  一路上,二人沉默着亦不多言语,只安安静静地走向前去,雾色下的院子飘落着毛毛细雨,雨滴打在院里开着花的桃树花瓣上隐隐作响,又伴随着几句清脆的鸟啼声,此情此景,当真是自然而又自在,当下心里不觉想来吟诗一首:
  薄雾飘雨鸟又啼,
  桃花瓣羞捧水滴。
  得如仙子莫追忆,
  不羡俗世富贵栖。
  好诗,好诗啊!更何况我之仙女奶……咳……嗯……胸丰臋腴,那蜂腰不堪一握,纤腿直比登天,如此绝世尤物,只应天上配得有,简直了呀!
  当然这得除了莉莉,自己媳妇儿不管怎得都是这世上最漂亮的,还有那紫裾姑娘,其看似多少掩饰了容色,如若粉黛一施胭脂一抹那必定美出天际,再就是老早以前梦里的那神神秘秘冰冰冷冷的女子,虽是没大看清其容貌,但就是远远一看便觉气质非凡,想必本尊也定能配得上我梦中情人这一名号了,再者……哎不管了不管了,现在就仙女姐姐在我身边,就属她最好看,嘿嘿嘿嘿……
  “小傻瓜,你笑什么?”见易辰走着走着却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又不言又不语的,到是脑袋不自觉晃个没停,香儿这才奇怪地问道。
  “啊?哦——”易辰听见仙女姐姐问话,赶忙摇了摇头回过神来,正色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大难却不死,太激动太高兴了而已……”
  当然若是能抱着仙女姐姐一起死,那就是死上两遍三遍,死上百遍千遍又有何妨?不对,还有莉莉呢,那就抱俩死!哎等等,还有那个紫裾姑娘,那就抱仨!哎不行不行,还有那脑袋里想不停的梦中情人,要不就抱四个算了……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真有这么个机会,爹啊,你亦知我这辈子被我哥那狗怂处处压着抬不起头,如今一拥众多眷侣风光赴死那总归要比他鸟吧?届时你莫要因为我死了难过,反正我是真不难过,嘿嘿嘿嘿……
  “原来如此,那这般看来,日后你岂不是要临幸些福礼了,对吗?”香儿揉了揉易辰脑袋,温柔道,“瞧你这小傻瓜高兴的样儿,哎呀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那可不是么!”易辰高兴道,“先不管后福,仙女姐姐您都说我可爱了,这般褒奖我,我能不高兴吗?”
  “咯咯……你呀,贫嘴!”香儿噗嗤一笑,又是葱指一弯,在易辰鼻梁上打了一打,笑道,“你这小傻瓜嘴皮子就是能翻,可真是坏的很呢!”
  “仙女姐姐,我哪有!”易辰捂着鼻子,被仙女姐姐这么一打还真有那么点疼,当下委屈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行啦,不跟你扯了,我们到地方了!”香儿在易辰身前驻足,然将一侧的木门拉开,笑道,“快来,进来吧!”
  闻言,易辰转过身子,目光直直看向屋里,只见一身着素袍的俊逸男子正坐在房间中央,其手中正沏着红木茶几上的冒着热气的香茗,此时听见门口传来声响,便抬头望了过去,男子看见易辰平复如故的样子,先是怔了怔,而后笑道:“你来了,快进来坐吧!”
  易辰见俊逸男子盛情的样子,又看了看身旁的温柔笑着的仙女姐姐,当下便是放下戒备,徐徐走向茶几前,面对着俊逸男子恭敬坐下。
  香儿随后关上房门,也走向茶几旁坐下,接过男子手中的沏具,温柔地替过男子沏起茶来。易辰下身时胸口又有些微微的疼痛,不由得一咬紧牙,继而伸手捂住痛处揉了一揉才得以缓解。
  “看来你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啊,”俊逸男子将一旁香儿沏好的一杯香茗推到易辰面前,道,“没事,喝点热茶暖一暖吧!不过还不知你姓名为何?”
  “谢过先生!您问我名字啊,我叫易辰,简易的易,星辰的辰,”易辰拿起茶杯,轻轻抿上一口,这满腔清香的暖流入口即化,真是比华叔那儿忽悠人的茶叶好喝多了,易辰双眼微闭,然抬头看到俊逸男子身后上方挂置着的一行书法,此等香茶雅舍之氛围,不由得叫人忍不住要再念上几念,“天地不仁——母苟书!”
  话落,只见书法下方的俊逸男子突然斜身下倾,手掌撑地,一记鞭腿腾空横踢向易辰,这速度之快到竟不待易辰作出反应,果不出所料,易辰被这一记狠劲儿踢飞往后,旋即直直撞在一旁墙上,紧接着身子实实砸向地板,再然一口鲜血喷出,当下捂着胸口痛苦道:“你凭什么打我!”
  见自己心疼的小傻瓜竟是被踢的血都吐了出来,香儿赶忙起身步向易辰,在其身旁焦炙地倾身跪下,满面忧色着动运精气拍抚着少年后背,好不心疼。
  “不好意思啊,鄙人姓毌名荀,此毌荀而非彼母狗!”毌荀微微笑道,不过举止投足间尽是散发着一股杀气,“不知阁下是否对此有什么误解啊!”
  啊?不是母苟啊,我就说怎会有人叫“母狗”这名字,真是的……到最后原来是自己认错字了啊,不过话说这一幕怎得这么熟悉……
  “哎呀!我的小傻瓜,没事,没事的,仙女姐姐这就给你看看,莫要担心!”香儿拿出手帕擦拭着易辰嘴角的血渍,遂即动运精气继续为其疗愈,一边心疼地安慰着易辰又不忘回头斥责那个叫毌荀的俊逸男子,“你这糟老头子,怎得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是跟一个孩子这般置气!”
  闻言,那名为毌荀的白袍男子尴尬一怔,没住咳了几嗓子:“咳咳……”
  毕竟被香儿这么一斥,好像搞的自己度量真有那么点儿小了,虽说名讳被人叫错乃属心中大忌,不过好歹是个未经世事的毛孩儿,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毌荀摇了摇头,无奈道,“夫人所言极是,倒是我有些小气了,易辰是吗?你过来坐吧,方才是在下不对了!”
  “什么?夫人……”易辰并未纠结着俊逸男子方才给的一脚,当下只是诧异他竟是称呼自己的仙女姐姐为“夫人”?
  慢着!你说夫人?
  易辰心如雷击,旋即指着那名男子,心有难过却面含镇静地向一旁女子道,“仙女姐姐,难道你……你是他妻子?”
  “咯咯,是啊,”香儿莞尔一笑,爱抚着易辰脸颊,柔声道,“怎么了吗,小傻瓜?”
  “香儿是与我携手相伴万年的天赐眷侣,”茶几前的毌荀这时也发话了,看着易辰那挣扎似的表情,甚是不解道,“怎么……是我们不太像吗?”
  “什么?万年!”易辰瞪大眼睛,这叫母狗的——呃不是,这叫毌荀的明显就一而立模样,而仙女姐姐更是亭亭玉立,明摆着一花信女子,就是看也只像比莉莉大上几岁罢了,现在这俩又是夫妻又是活有万年的,这怎么可能呢!
  一想至此,便不觉叫道,“这么老!”
  话落,只见一旁的香儿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面带微笑地回手一勾,将方才伤势稍有缓和的易辰一记旋臂锁喉,狠狠定在自己身前,易辰顿时苦口难言,喉咙像是快被要折断了一样,任他怎么挣扎,怎么反抗都无法逃脱这股巨力,于是只得痛苦地踢着脚,哇哇地呻吟作声。
  “小傻瓜,你怎得能这么说你的仙女姐姐呢?好没有礼貌啊!”香儿面带微笑,胳膊紧锁着易辰喉咙,然又一使劲,竟是直接把易辰勒得喷出了血,此时她白净如脂的容颜上沾着几滴易辰的血迹,却还是温柔道,“弄得姐姐现在好生气呢——剁了你狗曰的哦!”
  我你娘!仙女姐姐,你不要这样啊!你这样子真搞得我好害怕啊……
  我不管,我要回屋去!我要回县里!这地方好诡谲!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对不起我再也不敢贪心了,我不要仙女姐姐了行吗,我现在只要莉莉,只要紫裾,只要我的梦中情人,求求老天爷你放我走吧……
  “住手吧,香儿,毛头小娃一个,别再像我方才那般失举给他刺激了!”在旁的毌荀有些尴尬,这小屁孩儿貌似巴不得一死,方才错念自己名讳不说,眼下又抓着香儿岁数说她老,这不是找死么……
  “啊?哦——”听闻一旁毌荀的劝解,香儿这才是从愤怒中缓过神,看向自己怀里已经翻了白眼嘴角冒着血的易辰,瞬时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当下忙是把易辰紧抱在怀里,心疼道,“哎呀,我的小傻瓜!是姐姐我方才冲动了,是姐姐错了,你就原谅姐姐吧!”
  易辰此时默不作声,从一侧看去,这厮依偎香儿胸前,嘴角本身冒血不说,此时鼻血竟也是流着淌着,嘴角不觉淫贱扬起,好似沉醉在美梦里不愿醒来。
  我曰——这顶夏莉那小不点儿四个啊,比那什么紫裾什么梦中情人也是大上不少啊!呸!这都是些什么狗屁女人,烂牛子玩意儿!我只要我的仙女姐姐,我现在哪儿都不去,我就要窝在仙女姐姐怀里!
  “呵呵……”看着香儿心疼地抱着受了伤的易辰,一旁的毌荀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有那么些错气,也不知为何真的好想把这小子再打一顿,但他强装镇定,忍了忍道,“既然没什么大碍,那我们便过来坐下谈谈罢!”
  “好的,”香儿听毌荀一言,然疼惜地摸了摸怀里的易辰的脑袋,轻道,“小傻瓜,走啦,我们坐过去吧!”
  “嗯——”易辰表示决绝,摇头娇气道,“我只要仙女姐姐,我哪儿都不去!”
  “咯咯,你这傻孩子,”香儿眼里满满的母爱之光,仍是高兴地揉着易辰脑袋,嗔道,“快走啦,莫要这般淘气,小心姐姐我生气了!”
  “哎呦别嘛!”
  “你再给脸不要脸小心我弄死你嗷!”一旁的毌荀这时候忍不住了,他将壶中盛着的香茗倾进杯里,然学着香儿的语气,微微笑道,“我是说真的嗷!”
  “簌——”
  只见易辰飞一样的从香儿怀里挣脱出来,然闪身移向方才原处的位置,乖乖坐下身一动也不敢动,香儿见状,忙是掩嘴偷笑一声,摇了摇头也便回到原位。
  “你对此处定是很陌生罢!”毌荀抿了抿茶水,旋即一展臂膀,示意周围道,“介绍一下,此乃云界,界内一切皆由我所创,是与外界凡世近乎隔绝之季域①!”
  “什么?季域?”易辰奇怪道。
  “不错!季域,乃人为所成之畛域,界内宙合②、区宇、始秩③等等皆由我意所置,当然为方便与外界留存牵系,我将云界边沿与外界凡世某处特意衔接,而那衔接之地正设于骊山之顶,以是云界之内,皆由我愿,如此尚能明白?”
  “大致明白了!”易辰点了点头,认真一道,却又好像巴不得想说其实自己根本没弄懂,啥季域,啥始秩,这都啥玩意儿……
  “罢了,你也不必了解透彻,”毌荀见状,摇了摇头笑道,“我找你来,仅是因为你所得到的传承之物!”
  “哦——是方才房里墙上挂着的那柄石刀吗?”易辰想了想,道,“这事儿仙女姐姐在我醒时便就告诉过我了,可那柄石刀到底有何奇特之处?”
  “石刀?罢了,那就这样叫好了!那柄石刀名曰‘湮坠’,本无名,乃是太古时期道祖创世创诸天时于混沌中铸得半数,后由十大名刀及十大名剑献祭铸得最终成品,总之乃天下无敌之器!”
  毌荀笑道:“还有一个经典记事就是,在远古以前,凡世初的始王便是因缘得有此器传承,以至手持这柄无敌之器大败两立神魔,就那时凡世旧态揭过,以是迎来新象,而为纪念于此,始王取旧凡世湮没失落之意,故命其名为‘湮坠’,如此解释,你有明白了吧?”
  “这么厉害?”易辰惊道,“不过十大名刀十大名剑我倒是了解,那里面随便挑出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绝世无双的魔炼神兵,倒是这‘湮坠’我连听都未曾听过,还说是什么由十大名刀十大名剑献祭所铸,但就那破石刀,你确定吗?这牛皮吹大了吧……”
  “呵呵,十大名刀十大名剑放于俗世来讲固是稀奇,不过这世间从未规定此等异器唯有一人可铸,其实但凡实力允许,就算铸其两把三把也并非不可,”毌荀抚了抚衣袖,笑道,“所以说到底,你于这世间认知还是太少了,亦不过是随大流去感受这万千事态罢了,呵呵……”
  “嘁,你说的好听,真以为名刀名剑都那么好铸啊,”易辰翻了个白眼,嘲道,“殊不知千年前著名赤金师段冶子在铸造炀炎剑时,以自身精血为引,以炀炎山岩浆深池作鼎炉,剑纳天地本源,汲取至阳灵力,再者费尽精元,饱受险境后,终于历时三年零四个月才铸得当今御火焚天,至阳至烈的无上神兵炀炎剑,现在从你嘴里说出便成了随手拈来之物了!嘁!”
  “那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了?”毌荀道。
  “我也想相信你啊,不过你多少得拿些佐证出来吧!”易辰甩了甩手道,“空口无凭这叫我怎么相信……”
  “呵呵,”毌荀听易辰这么一说,轻抿一口香茗,只是微微笑了笑,继而右臂横起,悬在空中便是一挥,只见其身后突然凭空亮起一束光幕,那光幕之上竟是贴合着些更为闪亮耀眼的器具,易辰先是怔了怔,然目光仔细看去,这一看便是惊了。
  “这……这是十大名刀?”易辰看着光幕上第一行罗列着的柄柄器具,不禁惊道,不过还不待自己感慨,又是看见第二行罗列着的器具,再是一惊,“啊——这又是……十大名剑?”
  “这下你相信了吗?”瞧得易辰那惊诧骇怪的模样,毌荀微笑道,“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十大名刀及十大名剑!”
  “这……这不可能!那分别位于两榜榜首的鸣鸿刀和轩辕剑早已绝迹了,它们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易辰缓过神,思虑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刀剑算是凡世最为受捧的两件炼器了,而十大名刀及十大名剑就是这凡世里刀剑之众中的至尊列强,其随便拿出一件都是稀世少有,价值连城,况且多少王公贵族即使有钱有势也是收拢不到这些利器,毕竟处在这种境界的炼器已是牵系天地自然,具有相当聪颖的慧识了,其会自行交选契主,以是一般修士根本无缘于此。
  当然,若是有缘契合,那身怀此等异器可谓是如虎添翼,不仅日后修炼效益倍增,还且能成为境界晋升的至强辅助,总之,若是有缘人士得之其一,届时必会成为叱咤凡世的一方强者。
  据《九转经·赤金卷·异器篇》所记载:
  十大名刀分别为:穹玄、震霆、悬磐、沧海、锟铻、倾城、未央、毒匕寒月、酆魔、鸣鸿
  十大名剑分别为:芳泽、九幽、崔巍、炀炎、薜荔、后土、鬼幻、干将莫邪、神羿、轩辕
  “外面的我暂且不知,不过我这里的鸣鸿轩辕可都是完好无损的,好着呢,”毌荀笑了笑,旋即随手一挥,光幕便又凭空消失了,“好了,该看的也让你看了,这下你便没什么疑问了吧?”
  “这……”
  易辰顿时咽了口唾沫,他潜意识里总觉得这男子不太对劲,像鸣鸿轩辕这种绝世利器放在他这里竟都是不觉有稀奇的,自己打小就对这些价值非凡的异器甚是憧憬崇拜,幼时亦曾翻阅过的相关古书文献更是不在少数,以是对此了解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而如今这个男人展示的这些刀剑,无论是外相或是质地,亦无论是色泽或是棱角,确实都与书中描摹的一般模样,十有八九错不了了!
  一想至此,易辰一紧眉头,看向对面的素装男人,当下不住小心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我方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鄙人毌荀,”闻言,毌荀放下手中的茶杯,而后坐直身子,笑且自然道,“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逆天人’!”
  注:
  ①季域:四域(共伯、仲、叔、季域四者)之一,指人为所成之畛域。
  ②宙合:指时间。
  ③始秩:秩者,序也;指天地万物之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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