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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头愁绪,雨打芭蕉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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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临近东海的泰山之巅云层之上,有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鱼尾冠老道士右手摩梭着雪白色的山羊胡笑得满脸通红,心里同样是乐开了花,只觉得多少年以来都未曾如此这般解气了。
  老道士道号青玉仙人,是泰山道门的上一任掌教,退位之后就经常做着去山下寻找一些修道的好苗子的闲散事儿。
  半年前在北地郡做客时偶然发现一名仙根极其罕见的小姑娘,便起了收入门下亲自传道的想法,岂不料这个仙根清奇的小女孩也被同样身为客人的苍梧郡恒山派掌教白眉道君给发现了。这东岳泰山和北岳恒山虽然都属于道教流派,但其实已经当了几百年的死对头了,据说是从这青玉仙人的师叔祖那时开始便就互相看着不顺眼了,下山历练的两教弟子但凡是狭路相逢就必有一伤。幸亏是这小姑娘的来历非同寻常,不然这注定是死对头的两位仙人非得打的是头破血流的。
  小姑娘名叫唐筱,是鼎鼎大名的镇边将军唐璜之女,身体里的仙根是极其罕见的九年凤。这唐筱有一个哥哥叫做孟庆安,别看姓氏不一样,可却是货真价实的亲兄妹。这孟庆安就比较倒霉一些了,天生没有仙根,从某种程度上说在这几乎人人都或好或劣有一条根的樊笼世界要想没有仙根可能比小唐筱的那一条九年凤还要更加难遇到,不知到底是可喜还是可叹呢?
  北地的四季分界十分鲜明,不似那四季如春的江南郡,也不像那终年白雪的苍梧郡,春就是春,夏就是夏,有那凄凄惨惨的秋,也有那白雪皑皑的冬……
  时值夏季,一场雨来的十分突然,璜王府内院里种着十数株从江南郡移植而来的芭蕉,此时也被突如其来豆粒大的雨珠打的猝不及防,此一番景象也算别有“雨打芭蕉叶带愁”的味道。
  孟庆安盘坐在雅致宅院的廊道上,一手撑在脸颊上,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咬了小半的番茄垂在膝盖上,轻轻闭起眼聆听着雨打芭蕉的滴滴答答声,心境尤为平静。
  王府里的女主人,孟庆安的母亲孟鸢生前尤其喜欢芭蕉。可能是因为自幼生活在江南的缘故,也可能因为仰慕前朝女词人那句“雨打芭蕉叶带愁,心同新月向人羞”使然,孟鸢在王府初建成是特意差人从江南郡移植了几株黄花水芭蕉种在了内院阁楼窗前,每到下雨的时候都会静静的倚窗听雨。唐璜知道自家媳妇的雅好,也不含糊,专程带着亲军下了一趟江南,回来时带着满满当当几十辆马车的芭蕉树,各种各样品类繁多,种的内院隔几步路就能看到一从芭蕉叶。听说唐璜还因此挨了夫人一顿训,说是当时已经接近五十岁的大将军为老不尊老不正经,这其中的伉俪情深着实是耐人寻味。
  母亲走了好些个年头了,最可怜的无疑是生日和母亲忌日赶在一块的小唐筱。孟庆安每每给这个宠爱的妹妹过生日时都会闭口不提母亲一字,生怕刺着这个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心里却脆弱的惹人心疼的小姑娘。过些天又是母亲的忌日和妹妹的生日了,孟庆安的心情这几天总是有点小阴郁。今年的烦心事可并不全是想念自己阿娘,而是小唐筱过完这个生日就要出远门了。
  前不久府里来了两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一位好像是从泰山而来,白衣白发白胡须,看起来已经年近耄耋,道号青玉;另一位黑衣黑发,从恒山而来,看起来明明是一位中年文士,但是眉毛却是突兀的雪白,道号也真真切切算是名副其实,叫做白眉道人。二位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的高人来璜王府的目的一模一样,都是奔着镇国将军的小千金唐筱而来。
  小唐筱一出生时就伴随着灵气裹挟的异象,这一点很不同寻常,后来王妃丧葬之事结束后,唐璜找来修行者摸骨,这才终于知道自家女儿到底是有多么不寻常。摸骨的只是一个寻常的问道境仙人,但是当两指并拢触摸到唐璜怀里的小唐筱后颈时一口咬定这是罕见的九年凤根。当时摸骨人脸上的震惊和错愕表明这件事是没有掺假的,换句话说在这堪比龙潭虎穴的璜王府里他也没有半个敢说假话的胆子。对于小唐筱仙根非凡这件事唐璜一直是不对外公开的,除了自己和长子孟庆安以及府里几位信任的下人知道以外,应当只有当时战战兢兢的那个摸骨人知道了。
  前不久刚刚入夏,唐璜突然心血来潮想要送小唐筱正式踏上仙途。为此,庆安少爷还指着鼻子骂自己老爹不知道是脑袋搭错弦了还是喝茶喝醉了,可怜的老将军是被喷的一脸的唾沫星子啊。
  消息传出去没几天,璜王府外院就被众多山上仙门的寻根人堵的是水泄不通,直到来了两位五岳正宗的寻根人后才各自知难而退。这两位从一进门开始便互相骂骂咧咧,彻底失去了身上清净道袍加持出来的仙风道骨。白衣老头骂黑衣中年人不是东西,黑子中年人又骂老头老不正经,直到看到内院门口正提着刚从厨房抽来烧火棍的庆安少爷才讪讪一笑,默契的停下阵仗来。
  庆安少爷也不说话,一屁股坐在内院大门前的石阶上,握着烧火棍轻轻敲打在青石板台阶上,无论两位世外高人如何好言相劝都不挪屁股。这二位高人也是么得一点办法,任自己修为通天也是惹不起这位老将军唐璜的爱子庆安少爷啊!碰壁的二位那曾受过这气?但是此时却由不得自己胡来,否则最终必然惹祸给宗门。
  半晌工夫,小唐筱握着已经七十多岁的佝偻老人唐璜的小拇指从内院侧门走出,走近两位仙人时唐璜还偷瞟了一眼自家儿子的脸色,和面前的二位刚才一样,讪讪一笑。此时的两位眼里看到的可不是老头模样的大将军,四只眼睛像是能发光一样死死地盯着身穿淡红长裙,头扎羊角辫的小唐筱。唐璜轻声咳嗽一声才让两人回过神来。
  “大将军呐!令千金当真是非同一般啊!此等璞玉之才若不如我恒山修仙问道就太过可惜了,小姑娘啊……”
  黑袍中年人蹲下身刚想问小丫头一些问题就被白袍老人打断。
  “唉唉唉大将军呐,你可千万别听这老小子胡说,你别看我们泰山比他们恒山矮了个百余丈,但是咱们这靠近大海呐,你想想,以后令千金修道之余还能看看大海,春暖花开,即使不久后修道大成了这出海访仙不也方便吗?”
  不等唐璜开口,身旁依旧拽着自己小拇指的小唐筱就立马伸出小拇指指着白衣老头。
  “那本姑娘就去泰山”
  黑衣中年人觉的自己还能争上一争,却不想老将军举起空出来的右手缓缓向下按了按。
  “就随她吧,二位这几日可以在府里歇上一歇,青玉啊!待几日后小女过完生日便可带去泰山……”
  白衣老头青玉仙人可是已经憋不住心里的狂喜了,顾不上端住架子,跟唐璜说自己要先回泰山给小千金准备准备住所,等小唐筱过完生日再来亲自接回山门后,又向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孟庆安作了一揖就告辞离去,黑衣中年人也面色铁青的告辞离去,心里千万个想不通这小丫头竟然只听见海就决定去那泰山剑宗了,也没想到大将军这么随着自己女儿的性子,这一次算是丢人丢到东海去了。
  送罢两人,小唐筱松开唐璜的小拇指跑到孟庆安身前,拽了拽哥哥的衣角。
  “哥,我就要去泰山啦!到时候我就能学那些飞檐走壁的法术了。”
  孟庆安低头望着自己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妹妹发着呆,一时没有言语。
  “哥,我可以去看海啦!”
  孟庆安眼睛突然有点酸。
  “哥,你是不是生气啦?你说万一我走了你是不是要想我了?”
  孟庆安伸出手揉揉小唐筱的头。
  “哪能啊!咱们家小唐筱马上就能变成那腾云驾雾的山上仙人了,以后哥哥我不是就没人敢欺负了?我高兴呐这是。”
  孟庆安随手将烧火棍丢在院门外,牵着小唐筱的小手准备走回内院,小唐筱突然挣开孟庆安的大手,用白白胖胖的细腻小手握住孟庆安的右手小拇指,随后蹦蹦跳跳的跟着自家哥哥进了院子。
  佝偻站在门外的唐璜凝视一会东方的蓝色天空,回过神后一手扶住腰,缓缓蹲下身捡起庆安少爷丢出来的烧火棍后又缓缓站起身,跟着一儿一女的脚步走回内院,进门时嘴里嘀咕着。
  “到底还是有些老了啊……”
  话说这白衣老头青玉道人出了望边城就“嗖”的一声直插云霄,不到黄昏便已经掠至泰山之巅,随后便站在山头放声大笑,心里想着恒山宗那个两百多岁了还装清纯的老怪物此时的窘态,只觉得真他娘的解气儿……
  ……
  一滴雨水从屋檐上滑落,重重的击打在木制雕花围栏上,无数个水花飞溅在孟庆安的脸颊上和鼻尖上。孟庆安被突然的脸上突然的冰凉感觉带回神,抬起袖子抹去脸上的水,发现不知何时妹妹唐筱坐在身边的地板上看着自己。孟庆安捏了一把小唐筱白白胖胖的小脸蛋,然后把手里的西红柿翻个面凑到小丫头嘴前,小丫头也是不客气的一口咬上去,然后双手捧着手里西红柿啃了起来。
  孟庆安看了一眼回过头吃西红柿的小唐筱的侧脸,转头又继续盯着雨中摇曳的芭蕉,心里想着。
  “这小妮子果真是越来越像娘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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