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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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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清赶上两步将鹤知梅扶起来坐正了,问道:“师父你怎么样?”
  鹤知梅有气无力道:“快来给师父扇哈风。”
  花清舞起袖子给师父扇了几下,借着这股凉风,鹤知梅长松了一口气,又问他:“你那边有几张纸符?”
  花清从怀中摸出来,分别是虎、鸡、蛇、牛四张纸符,分别对应震、巽、离、坤四卦。
  鹤知梅一把撑在花清肩头上站了起来:“走,去武乡侯殿。”
  花清问道:“我看这武侯祠中的景色与我们上次来时大不相同,现在又往哪里走?”
  鹤知梅拿出自己那四张纸符来:“之前八阵未破当然找不到武乡侯殿,现在这八张纸符已经集齐,它自然就会来找我们。”,说着就往前面走去。
  两人没有走出多远,只见前面灯火摇曳,却不是武侯祠后殿是什么?花清奇了怪了,这条路自己是走过的,现在怎么就突然多了一座大殿出来?
  没等他多想,鹤知梅拉起他手进入殿中,这大殿与上次来时并没有不同,武乡侯诸葛亮的塑像依然面无表情地端坐台上,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过鹤知梅可不这么想,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被这位爷爷折腾了一晚上,如今只想把章武剑还给他老人家,从此再无瓜葛。
  鹤知梅连磕了几个响头,把剑原封不动地送回塑像手中又肃立了好一阵,眼看再没什么动静,想必武乡侯再不愿与他多言了,只好领着花清走出门来。
  这殿外的布局已经回复了当初的样子,鹤知梅也不感到奇怪,和花清两人一路出了武侯祠,此时外面明月朗照,好一幅夜深人静,清乡久梦的模样,又有谁能想到,就在刚才仅仅一墙之隔,这武侯祠中发生了多少翻天覆地的事情。
  花清伸了个懒腰说道:“哎哟,现在也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鹤知梅淡淡一笑:“那也未必”,说罢一只手猛地伸出,钳住了花清的右腕。
  花清一愣,挣扎道:“师父···你这是干啥子?”
  哪知鹤知梅手上越钳越紧,说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徒弟花清现在是死是活?”
  花清见挣不开手,却是不惊反笑,换了一种成年男子的声音说道:“不愧是三庆会会首的爱徒,鹤道长,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想邀您老人家到咱们七宝斋做个客。”
  说罢袍袖一翻,鹤知梅只觉得那人手腕好像游鱼一般脱了开去,再看眼前这人,既不是花清却也认不出是什么样貌,原来脸上罩着一张画谱,那脸谱白净整脸,鼻尖额上各有黑墨勾作的“两面三刀”纹样,正是川剧《捉曹杀奢》的奸雄曹操样貌。
  那人伸手一把反握住鹤知梅的左手腕,另一只手就去抓他的脖子,鹤知梅右手护住胸前,右脚一招“一鹤冲天”正正踢在那人下巴上。
  那人下巴上吃招头往后仰,再低下头来时一张脸谱却是换了《盗御马》的窦尔敦,这窦尔敦蓝面红纹顶心似火,一幅怒气冲冲的样子,只听那人叫一声:“好!好!好!”,举起鹤知梅一跤便往地上摔去。
  鹤知梅身在半空只能强拿个千斤坠,好险落在地上稳住了身形,“窦尔敦”见摔不倒他,干脆和身前撞,鹤知梅一把老骨头狗都嫌难啃,可不敢跟这壮年男子比力气,只得双手画圆连连退后。
  “窦尔敦”得势不让人,叉招换式之间又连连变脸,什么《芦花荡》的猛张飞,《鱼藏剑》的莽专诸,《蟠桃会》的俏杨戬,个个是武艺高强的猛将,一时间鹤知梅的眼前是五颜六色齐上阵,乱花渐欲迷人眼。
  鹤知梅知道这是敌人惑乱心神的一种邪术,干脆屏息凝神只去看他手上拳路,谁知这乃是一桩连环计,那人两手一翻,掌心上正捏着一撮白磷,鹤知梅眼前一阵白光闪过,继而便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觉得耳朵中嗡嗡作响,胸中更是翻江倒海一般涌起一股呕意。
  那人哈哈一笑:“鹤道长,俗话说拳怕少壮,今天可要得罪了。”说着抽出一股麻绳来就要去绑鹤知梅。
  哪知鹤知梅突然从背后摸出一件物事对着那脚步声来处,吓得那怪人一激灵,却正是当初在蜀王墓收缴的刀疤眼那把盒子炮,这把枪此前一直不曾用过,如今情况紧急可也顾不得许多便摸了出来。
  只听那人冷哼一声道:“鹤道长,你我虽不是一路,但也总敬你是条汉子,咱们从来文对的文对,武对的武对,可没听说过用洋人的家伙丢人现眼。”
  鹤知梅也不受他激将法,只说到:“你要走便走,想拿我却没那么容易。”
  那人也不说话,心道你如今看都看不见,难道还能被你狐假虎威吓跑了?猫着腰就想靠近过去。
  谁知“嗙”的一声响,子弹刚好打在那人脚下溅起一片火花,吓得那人顿时僵在原地不动了。
  只听鹤知梅笑道:“贫道这听声辨位的功夫如何?”
  那人笑笑道:“老当益壮,晚辈受教了”顿了一下,又听他说道:“高徒现今正在寒舍作客,鹤道长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请过府一叙。”说罢再不回头,只听他唱道:
  “在黄罗宝帐领将令
  气坏了老将黄汉升
  某昔年大战长沙镇
  阵前偶遇二将军
  某中了他人的拖刀计
  俺的百步穿杨我箭射他盔缨····”,径大踏步去了。
  鹤知梅听着一段《定军山》越飘越远,嘴上不由泛起一丝苦笑,因为他这一声枪响虽然吓退了变脸人,却也使他不得不面对另一个麻烦人物,那就是水精猴子刘从镜。
  水精猴子刘从镜是四川最大的军阀头子,说到这里,我们需要简单的说一下当时成都城内的势力划分。
  名义上来说,整个四川的龙头老大就是他刘从镜,但是除开山匪棒老二不算,还有其他大大小小不下四五家枪匪军阀都在四川境内占山为王,这其中第二大的一家叫文胡子。
  文胡子明面上和刘从镜是一起闹革命的“友军”,因此魏大肚在成都城内也占据了满清少城一带的地皮,然而两家面和而心不和,私底下乃至街面上互相打枪的事情干了不少,因此,刘从镜为了能镇住文胡子,就把司令部安在了成都城内,而且就因为打了多年的背锅烂仗,他对于街面上的枪声可以说是非常敏感了。
  果不其然,那变脸人走了不久,街上踢踢踏踏就响起了一阵跑步的声音传来,鹤知梅看都不看都晓得这是一队打绑腿的“邱棒”来了。
  这群大头兵一看是个披头散发的老道士坐在地上,那把枪倒是早被他扔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这群人三更半夜被吵醒起来,现在连收拾鹤知梅的心情都没得,只简单踢了两脚礼貌一下,就直接抓起来关到西御街巡捕房去了。
  要说鹤知梅不想跑那是假的,但是他这一晚上折腾下来脚杆都打摆子,要跑那是有心无力,倒是在这巡捕房内反而让他觉得安全,不过如今花清被所谓“七宝斋”的人捉了去,听那变脸人说话的口气多半就是盗书人一伙,偏偏如今自己深陷牢狱,却也使他愁眉不展了。
  正所谓: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在漆黑冰凉的牢狱之中,只传出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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