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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重甲队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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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头山重甲训练基地,峭石丛生的山腰上,两三个身影掠过林间,惊动了几只昏昏欲睡的山鸦。
  “头儿慢点儿慢点儿...”跟在最后的黄毛青年气喘吁吁,脚下速度却是只增不减。
  他叫的明显是前面领头的女子,回答他的却是跑在第二个的紫发女孩,“你不能耐吗,怎么,虚了?”
  黄发青年眼冒精芒,脚下猛一发力追上去给了女孩一个脑蹦子:“找死吗你?”
  “黄豺你不得好死。”女孩恶狠狠的嘀咕了一句,真要她和黄毛发狠她也没那个胆子,顶多嘴上占占便宜,这黄毛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记得一次国内反恐任务,三四十个人质被五花大绑在车站里,组织上还合计着怎么一个不少的救出来,他倒好,跟在那个魔鬼后面不顾队里命令一个跟头翻进去,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五个人头,问他们人质怎么样了,他好悠闲的说一句“全被我艺术了”,等自己再进去一看,早饭差点没呕出来,好家伙,四十几个人质愣是一个不剩全给开膛了,其中一半都还是女的。
  后来上头花了极其惨痛的代价把这事儿压了下来,还把当年那个魔鬼处决溺死在了傲江里,要不是那个魔鬼一口咬定人全是自己杀的,这死黄毛估计也免不了喂鱼。
  几人跑到一处峭壁,领头女子脚步渐渐放慢,眼看着离那九十度垂直的岩壁不到十米,飞身一跃,整个人竟腾空而起,在原地溅起一片沙砾土雾。
  “呸呸呸,头儿你真不当人...”黄毛眼里嘴里进去不少泥土,边抹脸边骂骂咧咧。
  “走了。”紫发女孩瞟了他一眼,借着几块突出来的岩石灵活地爬上峭壁,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黄毛不屑撇头,双手咔咔作响,化作两只骨刺利刃,宛若插豆腐般插进岩石,攀上峭壁不见了踪影。
  虎头山顶峰,窜上三个矫健的身影。
  紫发女孩口干舌燥,半蹲在地上大口喘气,几百米的悬崖就这么硬生生跳石头跳上来,想想自己还真不是凡人。
  “紫貂你还需要锻炼,我们不能一直保护你,明天我们继续。”为首的女子说道,声音虽不是清脆悦耳,却很有一番成熟风味。
  紫貂听了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叫苦不迭:“这都继续八天了,哪个正常人会每天绕着山跑八十公里啊,我们又不是马。”
  “头儿,她虽然平时没几句人话,但这次说得实在,你看他们三个天天在室内要不就是举举哑铃要不就是扇扇翅膀,和我们不是一个待遇级别啊。”
  难得黄豺附和她说话,紫貂不禁投过去一个感恩家人的目光。
  女子转身没有说话,两人看着这双英气逼人的睡凤眼,一下子精神百倍,再也不敢发半句牢骚。
  要死,和队长吵架,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进去吧。”红獒收起眼中锋芒,移步走向峰顶建筑中缓缓打开的铁门,两个没精打采的泄气皮球不情不愿地跟了进去,铁门关闭,门前又恢复了寂静,半月当空还被云层遮掩,加上不时吹过的阴风,山上无故多了几分萧瑟。
  “头儿回来啦。”
  空旷封闭的训练基地内响起一声经久不息的笑声,听起来刺耳得很,让紫貂想起小时候自己拿指甲在黑板上划来划去的声音,光听着就是好一阵心里发麻。
  训练基地也不富有什么高科技风味,周边铁锈斑斑的墙壁只给人一种身处监狱的压迫感,宽敞的大厅除了一些基本锻炼器械和头顶的中央空调再看不见其他摆设,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个废弃已久的工厂。正对大门的尽头有七扇加厚铁门,是这个地方唯一的亮点,因为它们装饰得还算中规中矩,有的门前还挂着个板板正正的福字,摆的很正,字形就不敢恭维了。
  发出那声尖笑的是个黑脸大汉,长得五大三粗,衣服上歪歪扭扭写着个山字,一眼就能看出来和门上那个福字出自同一人之手,他挂着狰狞的傻笑跑向进门的三人,姿势如同一只壮硕的猩猩。
  黄豺笑着叫了声小山哥,那大汉连声答应着点头,每一下都点得很重,不苟言笑的红獒也勾起嘴角,不轻不重地拍了大汉一巴掌,打的大汉捂着胳膊一通乱叫,紫貂也凑着热闹拍了一巴掌,却遭到了大汉的怒目圆瞪。
  “队长偏心,你也偏心,怎么着我在队里就没地位了呗!”紫貂回瞪了一眼,大汉见她不悦,不情不愿地伸出胳膊要给她打,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上手,八成是生闷气了。
  “集合。”
  红獒声音不大,刚好足够传遍整个大厅,角落里又走来一男一女,样貌身材都比其他人更出众些,男人带着一顶鸭舌帽,鬓间长发露出,若是扎个束发也颇有古代公子少爷的韵味,女人头发不长,不多不少留到颈部,身高不算高挑,却十分有料,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黄豺眼神有意无意往那女人身上瞟了两眼,然后对着紫貂又是咂嘴又是摇头。
  紫貂自知各方面不如那女人,但也忍不了黄豺那种鄙视的眼神,干脆头一扭,让他一个人自娱自乐去。
  五个人并排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个怪诞荒唐的组合,高矮瘦没有胖,有着极大的反差萌。
  红獒站在五人面前,面容庄重眼神凌厉,清了清嗓子低沉开口道,
  “最新消息,暂未在应天和霓虹之外的地方发现巨螯踪迹,已经过去九天,它们并未有突破迹象。”
  紫貂眼眸一凝,轻声道:“也就是说,它们的活动区域只是应天和霓虹?”
  “或者是它们觉得这两个地方的人很香?”黄豺龇牙咧嘴地开玩笑,露出一口白牙。
  红獒没有回答他的傻缺问题,继续说道:“破甲弹研发已经接近尾声,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任务了,青狮,你们俩恢复的怎么样?”
  叫做青狮的男人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好,我们要尽快解决巨螯,各国元首已经开始对华夏虎视眈眈了。”红獒说完便走进了七扇门之中的一扇,铁门关闭,几人也原地解散。
  紫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记得以前的头儿不是这样的,两年前的红獒话多又风趣,声音也比现在柔软好听,脸蛋更是不用说,嫩得一指头能弹出水来,可惜那个魔鬼死了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像个男人,对下属对别人,也多了几分薄情。
  紫貂是作为一个背负了三条人命的死刑少女进的重甲队,在那之前,她早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是红獒给了她希望。
  “你好,我的代号是红獒,你呢?”
  狭小的房间里,代号红獒的少女向紫发少女,伸出了右手,紫发少女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的意思。
  “这里不让说真名,已经有三个说漏嘴的被拖出去了。”红獒提醒道,依旧没有回应。
  “你也是犯错进来的吗,反正我是,”红獒也不觉得尴尬,咧嘴一笑,把手搭在了紫发少女的肩上,“我杀了个有钱人,他把我家搞没了,我就把刀插进他的喉咙里。”
  紫发少女缓缓抬头,看见了满脸淤青却挡不住原本五官精致的红獒,她有了听下去的欲望。
  红獒心领神会,继续讲道:“我今年19岁,家里没钱,上到高中就辍学了,然后白天发发传单,晚上回家照顾爸妈,他俩腿脚都有病,只能躺床上。”
  “后来我遇见了那个有钱人,他问了我家里情况,说有办法让我们家脱贫,反正发传单也挣不了几个钱,我就带他去了我家。”
  “进了我家他对着我爸妈嘘寒问暖,装的贼像,还许诺只要我按照他的要求做事,就能拿提成。”
  紫发少女听着觉得坐的不太舒服,就躺了下来,红獒拉过她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又接着讲,
  “后来我才知道他让我做的是什么勾当,你还小我就不明说了,反正很龌龊,龌龊知道啥意思吧?”
  紫发少女点点头。
  “然后我就跑了,他打电话说我违约,要交违约金,我才没有那个钱嘞,我就不管他,继续发我的传单,后来,”
  紫发少女感觉红獒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后来他找人绑走了我爸妈,还打电话威胁我说不干就把他们扔到河里去。”
  红獒越说越激动,但一想到紫发少女还在旁边,才微微有所收敛,
  “我管他有什么政治背景,还是什么高官子弟,动我爸妈就是不行,我假装答应,后来把他勾引进了宾馆,趁他脱衣服的时候拿刀子割了他的喉。”
  简洁明了,不多一丝废话,这个女孩把自己杀人的全部过程就这么摊在紫发少女面前,没有顾虑也没有一丝犹豫。
  紫发少女不再躺着,起身擦了擦红獒眼角不知是汗珠还是泪珠,一字一句地开口,
  “紫貂。”
  她选择相信红獒,这也是建立在红獒对自己的信任上。
  红獒拍了拍紫貂瘦弱的肩膀,也不急着询问关于她是怎么进来的问题,而是问了些琐碎的家常,比如你家几口人啊,平时爱吃什么菜啊,多大了啊,红獒不急,她在等紫貂自己主动说给她听,在这个每天充斥着惨叫血水的地下监牢,只有罪大恶极的适龄死刑犯才能进来,她不认为紫发少女是什么清清纯纯的学生妹,但她犯罪一定有她的苦衷。
  红獒觉得哪有那么多罪人,世间有太多相对的概念,站在不同立场上考虑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罪尽量犯,很多都只是私欲威胁到了他人利益,人们把这种行为统称为罪恶。
  “我...也杀人了。”紫貂说着,嘴唇开始发白,指甲扎进肉里也没感觉到,那段回忆带来的恐惧,以至于让她一想到就浑身发抖。
  “不想说就不说了。”红獒握住了紫貂颤抖的双手,想减轻她的心理负担,尽管效果甚微。
  到最后紫貂也没能说出什么,红獒也没再追问下去,有些事情与其刨根问底徒增当事人的痛苦,不如就让它随着时间尘封,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红獒一样想的开。
  “我们在这里需要做什么?”紫貂轻声细语问道,外面的惨叫让她感到心里发毛。
  红獒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一颗颗红点:“做实验,活下去。”
  紫貂微微蹙眉:“违法的吧?”
  红獒自嘲地笑了笑:“这里都是犯了法该杀头的,只是有人觉得我们有利用价值,顺手收了我们的命。”
  “疼吗?”
  紫貂伸手刚想摸那些红点,却又害怕弄疼红獒,停顿了一下立马收了回来。
  “疼,你别信外面那些人说的什么习惯就好,习惯一百次你该疼还是疼,但是活到实验结束就能出去,我想活。”红獒没有躲闪,在这里每天都要扎几十次针,她现在稍稍扭动脖子都会疼得不行。
  “代号红獒,出来。”
  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本名册,看了几遍照片确认是红獒后,拿笔敲了敲窗户说道。
  红獒身体一颤,起身就要出去,却被紫貂抓住了手。
  “你会不会不回来了?”紫貂担忧道。
  红獒摇了摇头,松开紫貂的手跟着男人走了出去。
  不到两分钟,门再度打开,是一个军官打扮的男人,脸裹得很严实,他指了指房间里的紫貂,声音沙哑,
  “这是紫貂五号实验品,先带她去做第一次注射,顺便查一下监听器,有问题的话就扔掉好了。”
  扔掉好了,就像是在说一袋垃圾一样。
  紫貂缩在墙角不敢抬头,男人的两个下属直接进去把她架了出来,她多次试图转身看清男人的面孔,却被死死抓住了颈脖。
  往后的日子,她和红獒每天都在经历惨绝人寰的血腥实验,这帮人没有人性,没有一丝同情,在这里人不是人,是牲口,是消耗品,除了那群负责做实验的疯子和红獒,她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有时候紫貂觉得自己的人生到这就算结束了,与其痛苦不如趁早投胎,然而每次她的轻生欲望都被红獒拦下,红獒向她保证她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然后拼命地给她描述外面世界的美好,让她觉得还有希望,就这样,度日如年,一度就是三年。
  一个本该平静的夜里,三十年如一日的生活被打破,震耳欲聋的枪声惊醒了熟睡的紫貂和红獒,房间门被一脚踹开,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他很高,进门都要低着头。外面又是一阵枪声,中年男人不由分说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抱起她们就冲出了幽暗的长廊,紫貂趴在他的肩头看着后面鲜血四溅的走廊,竟感到莫名的心安。
  “愿意在我手底下干活吗?”
  魁梧男人摸着下巴看着面前的七个青年,六个人不约而同地点了头,只有一个头发挡住了眼睛的男孩没有点头。
  “你这个样子哪里也去不了,况且你们是一群死刑犯,我在给你机会。”魁梧男人摇了摇头,点了一支烟递给男孩,男孩平静地接过烟,熟练地吸了两口,咂巴了一下嘴,说了句“呛人”。
  “不呛人就不叫烟了,抽的少都这样。”魁梧男人哈哈一笑,转身拨弄起了桌上的地球仪,“像个男人,给个准话。”
  “我们没有身份,也不会打仗,你图什么?”男孩吐出一个标准的烟圈,又挥散了眼前的烟雾问道。
  魁梧男人嘴巴一勾,在屋里踱来踱去,踱到那个巨大的落地窗口,喃喃地说,
  “你们不会打仗,还有谁会打仗?”
  七人齐刷刷地看向他,露出一脸的疑惑。
  “我调查了一下,关你们的实验室是搞基因突变的,就是让你们体质增强之类的,不过当然没这么便宜的事情,死在这场实验里的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老子都数不过来,你们还活着是真他妈幸运。”魁梧男人盯着窗外正在训练的特种部队,发出一声感叹。
  “我也没感觉到我很厉害啊...”紫貂小声扯着红獒的衣角说。
  “听他说。”红獒握了握紫貂的手,盯着魁梧男人等待他的后话。
  不等魁梧男人开口,七人中的黄毛少年就着急忙慌地问:“我们跟着你干什么呢,你管吃住的吧,我想最后看一眼我的家人行吗?”
  这个时候还能惦记家人,是真性情。紫貂暗暗佩服。
  “哟呵,耍小聪明耍到我这来了,让我猜猜,你家里是剩了条狗还是剩了头猪啊?”魁梧男人眼皮一眯,意识到被拆穿谎言的黄毛也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魁梧男人突然一拍桌子,吓了众人一跳,他满脸横肉挤在一起,脸色狰狞,
  “别给我耍心眼,你们的底细我查的一清二楚,孤儿的孤儿,死爹妈的死爹妈,犯了罪判了死刑我不把你们上交政会算是他妈的仁至义尽,我是在给你们饭吃,你们以为我在求你们吗!”
  黄毛见局势紧张,赶紧做墙头草开口服管:“我跟着你,给口饭吃给个地方住就行!”
  魁梧男人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剩余的几人,眼神中在问着,你们几个呢?
  紫貂看向红獒,后者点了点头。
  “我们也愿意跟着。”还没来得及开口,被一个留着长发的男孩和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孩抢了先。
  “我们也是。”紫貂和红獒紧跟其后。
  魁梧男人望向最左边一直在傻笑的壮硕青年,青年重重地点头,夸张得和磕头似的,目光又转向抽大烟的男孩,后者笑嘻嘻地掸了掸烟灰,给了魁梧男人一个媚眼。
  “行,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宏彪,你们以后归我管,其他人的命令一律当耳旁风,听见没有?”赵宏彪挺直了腰身,整个人气势一下子拔高许多。
  “听,见,了——”
  “没吃饭吗使点劲儿!”
  “听见了!”
  “你,开始自我介绍,三分钟以内,简洁明了点儿。”赵宏彪拿指头点住最左边的傻笑青年,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才发现指的是自己。
  青年收起傻笑,严肃的模样颇有兵马大元帅的风范,只是藏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憨傻:“大家好,我叫王铁山,叫我小山就行,我不是呆啊,我娘说这叫直爽,我,我很能吃,谢谢大家。”
  短短几句话,王铁山在想不出其他词了,只好让下一个人解围。
  “我叫恬青...”
  “等会,”赵宏彪打断了长发男孩的发言,补充了一句,“把你们在那个地方的什么什么代号也说一下,以后你们互相就叫代号,名字什么的太敏感了。”
  “山魈。”王铁山自认机灵地说道。
  “我叫恬青,代号青狮,这是我妹妹恬雪,代号银雀。”恬青和他的妹妹话都不多,就这么一笔带过了。
  “大家好我叫汤茜,代号紫貂,请大家多多关照。”汤茜有些腼腆,王铁山则在一旁开始思索这个名字和汤里勾芡的关系,这对他来说算是个问题,毕竟能扯到吃的都是大问题。
  “柳搏虎,代号红獒,这个姑娘我罩着的,想歪心思的趁早打住,小心姐们废了你。”柳搏虎瞟了一眼不停打量她俩的黄毛,把汤茜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很是嚣张。
  黄毛嘴角一抽,被一个丫头片子威胁这还能忍,抬腿一脚就踹穿了身边的墙壁,刚想发火却反应过来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呆呆地抽出卡在墙里的腿,一屁股坐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检查。
  几人中只有恬青兄妹心理素质比较过硬,从头到尾都是目不转睛盯着赵宏彪,把他这个主人家都盯得不好意思,其余几人纷纷是该怪叫的怪叫,该卖呆的卖呆,好好的办公室成了杂耍现场。
  “吵什么吵,要试身手滚外边试去,老子是自己装修上面不给报销。”赵宏彪虽是满脸嫌弃,心里却是暗暗震惊,怎么说呢,算是超出他意料之外了吧,原以为也就是跳得高些力气大些,没想到居然能肉身硬抗钢筋混凝土,看来自己没白费心思。
  “到我了哈,爷叫黄瞻宇,代号难听点儿,黄豺,没进号子之前延安东路到外白渡桥的大小酒吧我都听说过。”黄瞻宇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瘦削的身子往墙上一靠,真有些豺狼的影子。
  柳搏虎竖了个中指,鄙夷道:“外滩啊,你就是杜老爷子亲孙子我也不吃这套,还都听说过,脸比你靠的这砖墙还厚。”
  黄瞻宇嗤笑撇头,嘴里吐了句经典国骂。
  赵宏彪斜眼看着黄瞻宇身旁伏在窗子上乐呵呵抽大烟的青年,青年完全不关心队员们的自我介绍,目光一直放在外面操练的大兵身上,好像这群满身腱子肉的粗汉比办公室里几个美女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烟抽完了没?”赵宏彪笑着问道。
  青年把刚抽一半的烟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又放回了嘴里,他抽不出这是什么烟,但他知道够劲儿就是好烟,抽着好烟吹着空调看着外面的汉子挥汗如雨,这还不够惬意?人生幸福不过如此了。
  “上辈子没抽过烟似的。”黄瞻宇不耐烦地挥了挥眼前的云雾。
  “你也想抽吗?”青年把烟朝黄瞻宇脸上一送,后者下意识一躲,脚却没跟上脑子,摔了个狗吃屎。
  黄瞻宇在众人哄笑声中恼怒爬起,张口一句国骂赏给青年,他敢肯定这犊子绝对是故意的,为的就是给自己个下马威,他已经在心里算计了十几种杀死青年的手法,今天不把这个混蛋扒皮抽筋他就不姓黄。
  “自己嘴欠还怪别人,完蛋玩意儿。”柳搏虎嘲笑黄瞻宇恬不知耻,拉了屎都不好意思自己擦屁股,还不如个娘们。
  黄瞻宇恼羞成怒而气极,随手拿起一块脚边碎石对准了柳搏虎的脸,按照他现在这个力气,这一下如果命中必是脑浆四溅,他很有信心,也早就看这个女人极不顺眼了,杀人,又不是第一次干。
  “嗡——”
  在要发力的那一刹那,黄瞻宇只觉得眼睛充血,手里有再大的力气也使不上来,他低头看见那条修长紧绷的腿,还未来的及发声便撞破墙壁飞出了二楼办公室,在他错愕的目光下,抽烟男孩收回了横在半空的腿,把抽完的烟扔向地面上动弹不得的黄瞻宇,回头面向众人眼帘半睁,慵懒开口。
  “陶守帷,代号,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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