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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八百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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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徐胄早早的就去了王掌柜家的商铺,走时还喊着“两天没去干活了,这铁公鸡有要扣工钱了”
  这些年,徐胄一直在王掌柜家的商铺做零工,做完工后,就混迹在街头。靠着微薄的工钱养活自己和八百。
  徐胄走后,苏文泽问八百:“你老大这些年一直都去做零工养活你俩吗?”
  八百回答说:“嗯”
  苏文泽又问:“那你老大有没有其他的朋友?”
  “没有”八百摇摇头。
  “那你是怎么和你老大认识的”
  八百挠挠头,费力的想自己和老大是怎么认识的,最后还是摇摇头说“老大说我是他捡回来的,”徐胄当初将八百捡回来是,才发现八百是智力残障。徐胄也猜测正是因为这点,八百的父母才抛弃了他。
  “那你知道你老大平时喜欢干什么,或者说是他喜欢吃什么?”苏文泽有些期待。
  八百突然傻笑着说“这个我知道,老大喜欢吃张大妈家的葱花饼,喜欢一个人出去玩”说完傻乎乎的乐。
  苏文泽面色复杂的看着八百,再没问其它,只缓缓道“去玩吧!”
  八百跑着跳着离开,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知哀愁,不谙喜乐,尽管他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或着说是少年。大概徐胄和苏文泽在十二岁时才算作少年吧。比起八百,他们是幸运的。
  苏文泽想要了解徐胄,迫切到立刻、马上。
  王记商铺内,徐胄刚进门就遭到了王掌柜的骂喊“你小子还知道来我这小商铺呀,是我这座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是怎么的”还说徐胄要是再敢旷工,就永远不要来了。
  “嘿嘿,掌柜的您深明大义,英俊威武,那能和我这小伙计计较,您消消气儿”徐胄嬉皮笑脸的贴道王掌柜跟前,给王掌柜锤着肩膀。
  “不吃你这一套,该干嘛干嘛去!”王掌柜躲开徐胄,向柜台走去,嘴里还念叨着,要扣徐胄工钱什么的。
  “哎!得嘞”徐胄见王掌柜没有再计较,便去了后院打杂。徐胄心里知道,这些年全靠王掌柜还有街坊邻居接济,自己和八百才能不至于再次流落街头,对于王掌柜,徐胄是心存感激的。
  八百跑出去玩后,苏文泽便出了扬州城,到了傍晚,方才回到夕水街。苏文泽还未走至小院,徐胄便从院中冲出,神色焦急。
  刚冲出院子的徐胄,远远的就看到了苏文泽,旋即跑到苏文泽跟前焦急的问道“你看到八百了吗?”
  “早上我出门前,八百便出去玩了”苏文泽说道。见徐胄面色凝重或许是担心八百,苏文泽又道“他或许是在邻家贪玩,未及时回家,我们去找找也行”
  “不会的,八百平常这个时候都是在家等我,绝不会再外边贪玩,他肯定是出事了”徐胄面色阴晴不定,说着就向周围的人询问有没有见到八百。
  苏文泽也随徐胄一起寻找,两人问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八百的任何踪迹。
  “不行,我要报官”说着徐胄就向知府衙门奔去,他慌了,也顾不上苏文泽还在身边。
  徐胄将八百捡回来时,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两个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和八百直间的感情是别人不能比拟的。虽然他有时骂八百,还嫌他吃的多,但打心底是将八百当做弟弟看待的,并没有因为八百傻而嫌弃他。没了八百,徐胄都不知道这些年自己一个人怎么过下来。心中想着,眼眶就憋满了泪,徐胄怕失去八百。
  苏文泽见徐胄如此慌乱,害怕路上出了乱子,也快速跟了上去。
  走路到一半,苏文泽忽的想到了什么,将徐胄送至衙门后一闪没了人影。
  徐胄并未发现苏文泽离去,心中焦急万分,只顾得报官寻找八百了。
  报案后,徐胄被带至衙门府堂前。好一会后扬州知府宋玉才从暖阁东门进来。徐胄早已等的内心焦急,慌张之中,不等宋玉坐定询问案情就喊道“大人…”
  还未说完,周遭一众衙役便将徐胄押下。
  宋玉抬手示意衙役们退下,让徐胄继续说。
  “大人,我弟弟丢了,您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徐胄跪在堂前求道。
  “你莫要着急,细细说来”宋玉这些年在扬州也算的上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了,只是唯一的儿子宋涛却不怎么争气,时常逛青楼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给自己的老爹抹了不少黑。
  徐胄将自己从王记商铺回来后,沿夕水街找八百,到一路奔来报官,一一说给宋玉。
  宋玉教身边小吏提笔记录徐胄所述,罢了,对徐胄说“你先回去吧,我会差人…”
  “宋大人不必费事了,人贩我已经给你带来了”忽的,堂外传来苏文泽的声音。
  徐胄这才发现刚才提案的时候,苏文泽不在自己身旁。旋即转过头,便看见了苏文泽一手提着宋涛,一手拉着八百,身后还跟着一众丫鬟仆人。
  当宋玉看到儿子宋涛竟被人揪着提到了衙门府堂,一时间气的头昏脑胀。大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徐胄去报案时,苏文泽突然想到,今日出夕水街是看到了当日醉仙楼与宋涛一起的几人在街口盘旋,于是心有疑虑,这才半路去了一趟知州府,见宋涛鬼鬼祟祟,将他爆打一顿后,宋涛才招认是自己派人绑架了八百。
  “宋涛绑架普通百姓,已经触犯了我朝纲律;身为官家之子,却知法犯法理应罪加一等;宋玉为朝廷命官,不但教子无方,还纵由其胡作非为,这又该当何罪?”苏文泽一步一句,步步紧逼。
  “爹,救我,救我啊,爹!”宋涛是真的怕了,他从小锦衣玉食,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那有其它人欺负他的道理。但苏文泽是什么人,当街杀人都不带眨眼的狠人,自然是将宋涛治的服服帖帖,不敢造次。
  “你是什么人,胆敢在知府大人面前造次,还不快放了少爷,跪下领罚!”宋玉身旁的小吏喊道。
  苏文泽笑了笑“让我跪在一个小小的知府面前领罚?真是笑话,今日幸好八百安然无恙,不然在场的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你…”那小吏刚欲说苏文泽胆大妄为,却被宋玉制止。
  “下官,见过北凉小王爷”宋玉躬身道。
  什么?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宋涛更觉得是不可思议,这个人怎么会是北凉小王爷呢,他还想让爹为他做主呢。
  自苏文泽进到堂前是,宋玉就注意到了苏文泽腰间北凉特有的身份玉牌。略微思索,便得知此人便是一直巡游在外的北凉小王爷。
  “小王爷息怒,犬子若是有冒犯之处,下官在此赔罪,还请小王爷不予计较”宋玉又道。
  要说这北凉王再势大,也不可能干涉一州之府断案,更何况是北凉王的小儿子。但看形势,就是宋涛绑架八百犯法在先了。宋玉为保儿子宋涛,便只得低头,不予深究,况且这事传出去,多半对自己不利。
  徐胄听到此处,发觉宋玉竟是要袒护宋涛,刚欲起身争辩,就被苏文泽按住,只见苏文泽缓缓道“那就全凭大人处置了,望大人给我兄弟一个交代”
  给个交代,便是没有交代。苏文泽又怎会不知道宋玉偏袒儿子,只是他身份特殊,宋涛毕竟是宋玉的儿子,再怎么追究,宋玉都是要保宋涛的,不可能会有一些实质性的处罚,况且北凉小王爷这个身份并不能将宋玉怎么样。
  小吏知趣的将府堂上的衙役遣散,好让宋玉方便与苏文泽交涉。
  最后,宋玉送给了徐胄一些银钱礼物当做赔罪,苏文泽对徐胄说了利害之后,徐胄只得作罢,但还是对宋涛恨的咬牙切齿。
  待徐州与苏文泽带八百走后,终是结束了这场闹剧。
  知府衙门上,宋玉教训了宋涛一顿。
  “你把我的这张老脸都给丢尽了!”宋玉一脚踹向了宋涛,将宋涛踹倒在地。“以后再再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就给宋家清理门户”说罢,宋玉气冲冲的回了府。
  “徐胄,苏文泽你们给我等着”宋玉面露阴狠。那日宋玉便被二人搞的下不来台,这才有了宋涛绑架八百一幕,今日此事草草收场,宋玉还被苏文泽爆打了一顿,作为一个纨绔,宋涛自然是不会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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