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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去禁啊。”
  常去禁学着黑道老大的神韵,捡起地上的半截中华烟,别在具有标志性的小耳朵上。
  “嗯哼?”他发出的这两个字酥涩的很,刚好让人头顶一丝凉意。他搔首弄姿的眨巴眨巴眼睛,故意侧过头用别耳朵上的半截烟对着面前这个正儿八经是拖着他长大成人的男人。
  面前这个男人翻了一页手中的报纸,没正眼看他。
  貌似到了常旭淳这个年纪,家中的装修水准都会靠近红棕木色调,也遵从四季规律的拿走了之前的凉席,倒是悠哉悠哉的,扫着拨他心弦的文字/
  “我说,你最近挺闲的啊,老往我这跑,”男人眼睛瞄向了报纸底部,吹哼着一首哨,“我就这么个50平米的破小房间,爱来,低价卖给你啊?”
  常去禁翻了个白眼,落拓不羁的往男人身旁一坐:“小孩钱你也赚,这老头。”
  迟缓了大致4,5秒,男人慵懒的抬起头:“废话,你是我儿子,肥水不留外人田不知道嘛。”
  常旭淳用食指刮了刮眉毛,将手中的报纸递给常去禁。
  “臭屁,我不是你儿子,”常去禁接过报纸,一脚踢向趴在地上的大金,“这才是你儿子。”
  大金鄙夷的看了常去禁两眼,换了个姿势继续撒着舌头。
  “说了多少次,我们大金是母的。”常旭淳摸了摸大金的后背,生怕是常去禁脏咸脚没轻没重,大金磕了碰了。
  常去禁嫌弃的打个盹,不理会常旭淳的举动,自己摊开报纸,从上到下浏览了一遍:“什么啊,看上这个模特了?”
  “你是按照你这破狗的审美给我找的后妈啊?”常去禁又踢了一脚肥硕的大金,一瞧见这狗两只眼睛凸出来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被不尊重了。
  常旭淳听着就不爽了,狠狠的抢过报纸,自己打量起来:“会不会说话你小子,这八哥是八哥,模特是模特,是人,能比吗?”
  “呵哼,我看差不多。”常去禁低头小声嘀咕。
  常旭淳没理他,将大金抱回狗笼,撅开一半火腿肠,扔在狗盆里,另一半递给常去禁。
  完事了,继续坐在小众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常去禁挠挠前额,盯着眼前这个穿的脏乱还倔强叛逆的男人,一时错觉,居然看出来稳重的气息。
  “说吧,这来一趟又一趟,不会就只是小男孩家家矫情想我了吧?”常旭淳双手环抱,正对常去禁的眼眸。
  “肯定不是啊,我怎么会因为想你来找你嘛。”常去禁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那个吧……给点钱。”
  “嗯。”
  这对常旭淳来说,不是什么陌生的话,毕竟自从他搬到这个小破房里来写作的这一个月里,常去禁几乎每个星期都来,每次来的目的,也都是这三个字。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这个坑爹儿子,“多少啊?”
  常去禁挑高眉毛,向自己的常旭淳靠了靠,比了个耶:“200万。”
  “什么玩意儿?”
  常旭淳“嘶”的一声就觉着心脏疼。
  他使劲揉揉眉心,感觉治不住那个血压上来的劲,又熟练的从衣服内侧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
  “去禁,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创业啊?”常旭淳写了大半辈子的文章,坎坷的坎坷,跌宕的跌宕,离了两个老婆都没自己儿子问自己要钱这事来的猛。
  常去禁可喜欢看常旭淳的表情了,比如此刻,常旭淳满脸滑稽,常去禁含笑欣赏。
  “那你是赌钱赌输了,”常旭淳是越想越恐怖,音量不知不觉直线飙高,“犯法了!?”
  常去禁最服气的可不就是常旭淳惊人的想象力吗?他忽然站了起来,冲常旭淳挤了一个浮夸的笑,然后,语气平和的回答:“不,是我要结婚了。”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常旭淳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气色,“结个婚你搞的和土匪抢劫一样。一个月,我出个剧本赚的钱全被你挖走了!”
  常去禁不在乎就是了,谁不知道常旭淳除了出名就是有钱。
  “记得打到我卡上,走了。”常去禁装模作样给了老爹一个飞吻,转头对着狗笼吆喝了两声,就消失在门口。
  结婚是不是长久的事,因人而异。是不是好事,因人而异。是不是值得的事,因人而异。
  不过这个人是常去禁。
  那就一定不是个小事。
  “走吧,大金,咱拿着相机,去咱自个儿家放影片吧!”
  “汪!”
  “儿子结婚了,咱得庆祝庆祝,是吧?”
  好吧常去禁,他也“渴望”着谜底,下一个掉入深渊的,会是坠落苍生的陨石,还是被风拖起的灰烬。
  “去医院。”常去禁坐上出租车,算是完成了任务,他咬咬牙,脱下外套盖在自己的左胳膊上,隐蔽的将自己的袖子扶上去,露出一个形状奇特的“纹身”。面积很小,却也很显眼,最重要的,是刺眼。
  来医院的目的只有一个,没病,就是找人。
  “我找你们徐太牵医生。”常去禁对着前台签到的护士说。
  护士不理会他,继续低头签自己的字,签着签着赏心悦目的从头到位看了一遍。
  “你好,找徐太牵。”常去禁再次问道。
  欣赏完自己的字,护士又开始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嘴里含糊的嘀咕着一些听不懂的内容。
  常去禁算是明白了,这个年头要当护士,原因应该是素质问题经常遭到毒打,在医院工作,方便第一时间抢救。
  “美女这里是医院吗?”常去禁努力压下怒气。
  “没眼睛吗,来哪的都不知道。”护士撇了一眼常去禁,不屑全写在脸上。
  “没耳朵吗,别人说什么听不到?”常去禁这话像是甩了一个巴掌到护士脸上,火辣辣的一下子,令护士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起,红的发紫。
  本是喧闹的前台,也鸦雀无声。
  原来长耳朵了。常去禁心想着,讽刺的眼神立刻针对向这个护士:“我找徐太牵,听见了吗?”
  护士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赤红着颈脖,拿起电话。
  不一会功夫,女士穿着白大褂,踩着高跟鞋,手插口袋,步履安详的就出现在常去禁的视线里。
  “常先生。”
  徐太牵停步于常去禁的跟前,却倒是很仔细的打量着前台的护士,与停留在前台的病人。随后噗嗤一笑:“上班的上班,看病的看病,都僵在这丢的可都是钱呀。”
  群众像是瞬间反应过来了,都调整了木讷的姿态,刚准备做一场好梦,被一喊,可全醒了。
  “常先生,坐吧?”徐太牵将常去禁带进自己的听诊室,端了杯水给常去禁。
  常去禁的气还没咽下去:“这小护士,怎么个工资啊,这么傲娇?”
  徐太牵看他幼稚的可爱。
  “你什么表情?”常去禁发现徐太牵兴致勃勃的冲着自己,看一个幼儿园小朋友一般。
  徐太牵是收敛了一点:“我是心理医生,病人说,我听,这是我的职业。”
  “两个啊,”常去禁收起小情绪谈起正事,“下个星期我们结婚。”
  徐太牵点点头:“还有一个呢?”
  常去禁闻言,笑了笑,而后伸出自己的左臂:“这个,从这到这。”他说着比划着,从手颈量到手肘处,停顿了一小会,看向聚精会神倾听着的徐太牵。
  “剁掉。”
  语速一般,情绪一般,音量不大,可明显,徐太牵的灵魂都跟着震慑了一下,她甚至怀疑自己听走神了。
  “什么?开玩笑吧?”徐太牵认为这么个口出妄言法,常去禁真该是心理科该收的人。
  谁知常去禁也没什么过多的反应,也就翘翘嘴角,戏虐发问:“怎么?怕婚后要照顾残疾人啊?”
  他轻吐的字眼倒是和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弄的徐太牵心里直痒痒又挠不到,使得后背“噌”的泛起了强烈凉意:常去禁疯了吗?
  徐太牵直了直腰杆,强作镇定:“常先生,这是您的手臂,要不要了我管不着。”
  “你,今天看过常老爷子了?”徐太牵首先转移开话题,不再多问。
  “看了。”
  徐太牵连忙点头:“身体怎么样?”
  常去禁说听诊室里太冷了,要求徐太牵把窗户关上。他望着徐太牵纤细的身材,挡在窗前,隔开了一小部分的光线,忽然和声细语的回答:“还不错。”
  “嗯……那结婚的事说了吗?他来吗?”徐太牵眼神自然垂下,不明显的难为被常去禁尽收眼底。
  常去禁仔细端详着她,对面的这位坐在主任位置上的成熟女性,都三十了。仅仅是个医生,还只是个常去禁靠花钱给她弄出来的虚牌匾。
  唯一聪明的就是问题不多。
  他双手交叉,撑住下巴,假装茫然的摇摇头:“说了,他没空,不来。”
  “没什么,结婚是我们自己的事,”常去禁后头又补了一句,“而且他也从不管我,我和他的交集只有钱。”
  徐太牵摸摸鼻尖。
  “安排什么时候?”徐太牵不由自主的又瞟到他的左臂上。
  常去禁的面部挂着最天真的笑容,:“再看。”
  徐太牵没多过问了。
  自从徐太牵和常去禁这样的危险人物在人际关系中挂钩,徐太牵就知道,“谨慎而谨慎”成了小我的生命中,当饭啃的一句话。
  少说话,多做正事。
  接着,徐太牵翻开腹前的柜子,将自己戒指塞到常去禁手中,沉默了一小会。
  张嘴试喊一句“常去禁”,她显然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又勉强动了动喉咙。
  “嗯?”
  按照平常的经验,常去禁就知道,下一句一定是一个不在常去禁控制范围内的话语。
  同时徐太牵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说这句话,她也必定要说出这句话。
  此刻,这个房间里一切,都在屏息。就连地球都打着配合般的“停止转动”。除了正在进行语言交流的两个人类,剩下只有一片静寂,一片暗沉。仿佛周围都藏着密密麻麻的敌人,一个也不敢打草惊蛇。
  “合作愉快。”
  徐太牵握紧了常去禁的手,常去禁的手里,那枚戒指。
  “从今以后,这就不是合作了。”
  “下星期开始,你的丈夫是常去禁,我的妻子是徐太牵。你是一个医生,我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我们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夫妻。”
  常去禁站了起来,靠坐在棕色的办公桌上,给了徐太牵一个深邃的眼神,小漩涡一般的勾住徐太牵所有注意力,用天生存在于他体内的气场,削弱了所有徐太牵的气势,再施出有力的告诫:“懂了吗?”
  徐太牵抿唇。
  “懂了。”
  常去禁迷人之处就在于他永远都会是你的领路人,无关你的年龄与才能。他缭乱的招式适应与每个人,让你第一眼就认定,此人就是你的一眼万年。
  可真相却是无论对谁,都只是交情。
  也代表着徐太牵若是打破了交情,祸端就会不请自来……
  至于,常去禁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追溯回忆,真让人痛苦不堪。
  “好的,太太,”常去禁褪去了刚刚的神色,移步到窗前,将窗户打开,“还是给你通通风吧。”
  “下班早点回家。”
  窗外的阳光暂且扑在常去禁的脸上,盖住了他的脸部,有那么一瞬,常去禁感受到了就别的烧灼感,正在朝他疯狂袭来。
  徐太牵望着常去禁远去,平复下的,是一次又一次肆意作祟的求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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