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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古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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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处北方的仁州,夜晚气候也难免干燥酷热,而西南边陲的大疆村树林茂密,峻江奔涌,竟生出一种凉爽之气。
  这时张撼庭已走到大疆村口,村民们深夜休憩,他也不好去打扰半分,于是他走到凉亭里,决定一觉到天亮。
  奔雷抬头看看白色银盘,这月亮,怎么越看越像菊花呢?都是圆不溜秋的,想到这里,奔雷赶紧摇摇头,坐在石凳上,靠着柱子闭眼入睡,也许是赶路辛苦,不一会,他就深入梦乡。在梦里,他梦到了小时候赵胖儿给他塞了一本书,他翻开一看,顿时羞红了脸,里面写了啥?赫然都是衣不附体的女子画像,这把奔雷看的又羞又喜,那本书,他到现在还留着。
  不知多久,易今生木然醒来,缓缓爬起。
  易今生原地盘腿而坐,这一路受着伤,又和恶兽打斗,再加上体内伤痛不绝,体力早已透支,他终于可以调息一阵,却也不敢完全松懈,这无人之地,不正是邪魔妖兽的乐园?
  肚子已咕咕叫起。
  他调息完毕后,突然想起来什么,微笑着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破败不堪的酱子饼,饥肠辘辘的他也管不上什么干净不干净,甚至就着眼前虎王雕的血色,大口吃了起来。一二三四口,易今生几近生吞,很快就把酱子饼吃完,打了个饱嗝,小小的满足了一下。
  看着眼前虎王雕的血流了一地,像极了地狱,像极了血河,他心头恶心翻涌,也不知道刚刚是如何忍着腥臭吃下去的,易今生转过身子,不再去看那满地猩红。
  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还是忍着干呕转身走向了虎王雕的尸体,虎王雕的牙齿既然如此锋利,不如取一根防身用,他从地面上散落的牙齿里面挑来挑去,找到一根笔直的,有他小臂那么长的尖牙,当做防身武器,这下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了。
  可是他并没有发现,那一滩血河已然消失殆尽,此时还在慢慢的向地面里渗透。
  易今生手握尖牙,这就准备离开此地,继续寻找离开的路。可异变悄然而至,在这幽暗森林里,随时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只见血河消失无踪影,身旁虎王雕的尸体像是被什么缠住了,看不太真切。
  咯吱,咯吱。
  筋骨错断的声音听得易今生一阵发毛,这又碰见了什么?
  他慢慢向后退去,将尖牙抵在身前。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那纠缠住尸体的触手,竟然来自地面以下,他循迹看去,这是上方参天巨树的根系,可这也太过古怪,植物也长出了攻击的本事!那参天巨树之高,难以看清树干通往何方,而树干之粗,早已超过一般山石,简直像一座通天台。
  顷刻,蝼蚁一般的虎王雕就被触手分解成小块,由根系上分泌的神秘液体腐蚀成水,尽数吸收了去。
  易今生吓得施展出他活到现在用的最好的一次轻功,近乎飞起的向远处跑去,只见身后一支巨型触手飞剑似的追上了易今生。易今生大感不好,若是被这触手勒住,那会瞬间被挤压成齑粉,他想起刚刚虎王雕的惨状,登时一惊,下意识的用手中的尖牙向触手头端刺去,尖牙果然极端锋利,缠到易今生腰间的触手转瞬被刺了个穿透,如受电击的根系猛然收缩,枯萎衰败,这就退去。
  一根退去,却引来接连好几根,身后箭矢声音索索不止,眼看就要穿中易今生,易今生拼命地施展轻功,在林间左右翻飞,时而转身,时而换向,可谓是手足并用,可是身后的追命根系穷追不舍,他只好继续奔逃,不敢停顿。
  跑出将近一里路后,身后的追命箭似乎碰到了什么屏障,滋滋作响,俱是顷刻收回,不见了踪影。易今生这才吊在树上大口呼吸,他抬头一看,终于可以看到皓月当空,洁白如兔。
  易今生大擦其汗,豁然放松,可算是安全了。他向下方看去,下方竟是一块开阔的空地,空地中央有一方清泉,清泉周围毫无瘴气,竟是如此清洁。易今生跃身而下,慢慢的走向了这一湾映着明月的泉水湖,这里的空气一如点心似的甜糯,闻之清爽,呼吸一口,只觉浑身舒坦,好似疲惫都消失了一样,若不是易今生双腿沉沉,他竟以为自己真的疲劳已除。
  走进了才发现,泉水湖中央有一小丘,小丘上立有一碑,上面刻着“归去来”三字。易今生皱起眉头,这三字明明是在那百丈之上的暗室中,此时为何又在这里出现?难不成,这里又是祖师的手笔,他向泉水走去,企图弄清原委。
  这一走可好,起初他认为泉水也就几尺深,没过膝盖也就极限了,可谁知,他突然跌入深潭,呛了一大口,于是易今生赶紧向上浮去,算是浮到了水面。下一刻,他登上了仅有一人场地的小丘,仔细的开始研究归去来碑。
  这是祖师爷的手笔无误,和那暗室里的牌匾笔记相仿,字距也相同,他又站起来看向清泉汪,这仔细一看,才豁然明朗。
  嚯。
  清泉清澈明亮,映着皑皑月光,让人以为这泉清浅,实则是因为太过透彻,而一眼看到深处,细细一品,莫不是深不可测?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当年黄老祖师是如何驾驭这整整一片御和群山的?当真是天人下凡,法力无边。他蹲下来,用手抚摸着归去来碑,这饱经风霜的石碑,这会似乎第一次被人发现,因多年无人修缮,已有破败迹象。
  但不难发现,在背面,竟然还有几列小字。
  他认认真真得看了一遍小字,这才明白了为何古树的触手不敢跟过来,原来这里是一处禁地结界,叫做源流禁地,灵气充足,大凶之兽难以入侵,紧接着石碑列举出几个凶兽的名字:虎王雕、食腐古树、剑齿蜂……还有一些已经看不出来写的什么了,再往后,就是一些源流禁地的介绍,这源流禁地,就是御和群山水系的气根,那天上的霄汉瀑布,源头竟在此处,在这深渊底下,这让易今生满脑袋疑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做何联系?
  后面就写到了他的疑问,他继续往后看,原来这清泉为至清之水,毫无杂质,因此里面也生不出来鱼和任何生物,任由每日的蒸发之气升腾上天,而后遇冷结水,久而久之,凝成了霄汉瀑布,易今生念到这里,抬头一看,霄汉瀑布果然在头顶正上方,不知高处是多高,年年月月喷流不止。
  这是何等壮观,难以置信。
  易今生读着读着,精疲力尽,终于半身趴着归去来碑,在雪白光影下,静静睡去。
  潮风涌过,甚是凉爽。静夜无边,平安无事。
  直到太阳拂晓,轻轻越出地平线,半截红日带来了新的一天。
  张撼庭伸了个懒腰。
  “啊……”紧跟着打了个哈欠,舒坦!
  “咋的啊!大早起又打雷了?”侯大能每隔几日便要进山砍些柴火,夏天用一些还能攒下来留作冬天取暖用,这时他背着斧子走到了村口。听到奔雷撼天动地的哈欠声,不禁联想到那天的一老一少,想到这里,他疑问着想到今日不会又有人被雷劈了吧?怎么总让我侯大能遇见,这都什么屁事。
  张撼庭刚打完哈欠,眼看前方走来了一个本地人,当下疾走过去,堵住了侯大能,盘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有没有见过出家人?”
  侯大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衣服和那一老一少颇为相似,但是张撼庭走的冒失,惹得侯大能一阵不爽,于是他打趣道:“出家人当然见过啦!不知你是要问和尚还是道士,和尚我们这里有渡山贰三寺,道士嘛……”
  张撼庭一听这个,感觉自己快要找到头绪了,赶紧点点头,道:“对,他们跟我是一起的,在下来自清罡宗,草名张撼庭,是个道士。”
  大能嗤了一声,显然不满这个道士为何如此冒昧,戏道:“怎么,你也被雷劈啦?刚刚像是白日打雷,村里是来过被雷劈的道士,他们看起来可像是下凡的仙人。”
  张撼庭一脸汗颜,听出来他是在挖苦自己,但他也不会和大能计较,耐心解释道:“刚刚是在下打哈欠的声音,那你知道那位老神仙葬在哪里吗?”
  大能当然知道,无字真人就是他和几个邻居一起葬进渡山的,他看张撼庭一脸认真,此时也不戏谑他了,照实说道:“巧了,那位老神仙就是大哥我亲自葬的,他老人家真是仙风道骨,如此仙去,未免太可惜了!”
  奔雷拱手作揖道:“还请大哥行行好,带我去看看他老人家,他是我的掌门师伯,我想念的紧!”
  大能点点头,往前走去,一挥手,示意张撼庭跟着他,侯大能此时心里想道,大能大能,果然有大才能,这才几天就已经和三个神仙道士打了交道,这要是在十里八乡传开,我还不出了名?
  不一会,二人就已经在非石桥上走了一半,侯大能热心肠的本性又漏了出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撼庭讲起了非石桥的来历,张撼庭听完了重重点头,显然也很感兴趣,时不时的接上一两句,二人就这么说了起来。
  “那个今生,长得真不错呀!清罡宗里面应该有不少小姑娘喜欢他吧。”侯大能光棍多年,总被家里催着找个媳妇,可他总没有称意的,弄得他现在说着说着,就会往这方面偏去。
  “嗯……今儿在我们那挺受欢迎的,不过我们那里姑娘不多,只有上清堂里有一些姑娘,不过大多为人清冷,不易打交道,倒是上清堂主的关门弟子对今儿很有眼缘,但我们也不敢声张,大家也就当不知道。”奔雷觉得这位侯大哥很是有趣,所以跟他说说这些也无妨,平时在门派里真没有这个机会。
  侯大能得意的点头,道:“我就知道我这个小兄弟不错,关门徒弟?专门管关门的吗?那关窗徒弟是不是只关窗户?”
  奔雷汗颜,挠了挠头,答道:“这个关门,就是关起来门教,不是那个关门。”
  “哦。”
  青松着风,暗自摇动。
  二人终于来到了无字真人的墓前,侯大能已将张撼庭带到,挥挥手,告别了奔雷,转身走入深山去砍柴火了。
  无字牌依旧缺着一角,张撼庭看着墓碑,郑重的跪了下去,给他最爱的掌门磕了三个响头,心里却不信他真的走了。奔雷跪了一会,久久无声,他慢慢起身,走到木牌前,将无字牌拔了起来。
  御和群山就算在阳阳烈日下,也是气候宜人,毫不燥热,更何况易今生此时趴在水汽充足的源流禁地。
  易今生被树林阴翳晃到了眼皮,此刻他缓缓醒来,只觉头脑清晰,不似平日里醒来那种混沌,他伸了个懒腰,惊奇的发现身上已经不疼了,虽然伤口还在,但已尽数结痂,此地灵气果真充裕!
  易今生跳了几下,感觉这一觉睡得通泰,要不是这里廖无人烟,又不知在哪里,还有点妖魔鬼怪,他还真想在这源流禁地就住下了。
  就跳两下的功夫,他发现归去来碑有些异样,昨日夜色太黑,没有看到石碑顶部竟然和下方不是一个整体,它的材质会随阳光照耀微微散发七色,他仔细一辨,正是赤橙黄绿蓝靛紫。易今生皱起了眉头,这个地方也太过玄妙,一切都不可按常理想象,他蹲下身子,双目瞪着石头开始钻研。
  易今生借着阳光的反射,看着微弱的七彩光线飞来飞去,一时竟然出神,这可真是一块宝贝,连市面上通本的《毕竟百材》里都没有记录过有如此材质的东西,那《毕竟百材》就是毕竟王朝的工匠能人们,集天下可用之材撰成的一本书,这本书将木类、矿石、各类海河水的特性模样都介绍了一遍,连如何应用都一一详尽。
  他发呆之余,还不忘上手触摸,这一触摸,他发现了昨晚并没有发现的一个隐秘的字,它刻在了这块石头上:取。
  易今生心里咯噔一下,祖师说可以取?他下意识地就想把石头拔下来,可是想到这里是源流禁地,这禁地有诸般神迹,是不是全来自这个石头?如果是的话,他这样一拔,不光他自己会葬身于此,连这整个御和群山都会跟着一起遭殃,那凶兽都跑出来了,试问有几人可以收拾得了残局?
  他思索半天,手伸出去,收回来,伸出去,收回来,如此反复了十来次。他终于想通了,既然祖师爷在几百年前就在此做下制衡之术,那定非是这小小的一块石头的威力,既然祖师让拿,我便拿了!
  易今生双手抱住方形的顶部,用力一拔,那石头却紧紧地附和在上面,不动分毫。他又使力,石头依然不动,易今生放手歇了歇,从腰带里掏出了虎王雕的尖牙,顺着石头与归去来碑的连接缝隙扎了去。
  这尖牙果然锋利,与石相争,竟也不败阵,骨质牙齿连磨痕都不曾出现,就这样,他环绕着磕了一圈,这时再双手去拔石头。
  “诶!”
  一用力,石头顺势被拔了下来。起初易今生以为这石头有多重,用足了余力,后来抱在手里才发现,这石头轻盈的不合常理,还不及一个西瓜。
  易今生抱起石头,却丝毫不敢动作,他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希望不会引起变化。过了一会儿,见山中毫无动静,易今生长舒了一口气,更加笃定这禁地阵眼并不是这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他低头看去,发现此时的归去来碑看起来愈加顺眼,通体总算是颜色一致。
  易今生蓄力一跃,跳到了另一边岸上,从地上随手捡起一节藤蔓将石头拴了起来,绑在腰带上,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块传国玉玺,精彩纷呈。此时他左腰一柄尖牙和一块龙吟珮,右腰一块“玉玺”,走起路来晃里晃荡,叮当作响,他也顾不上这些,当下又向深林里走去,一定要找到出去的路。
  经历了之前的凶兽,他提起了十二分警惕,生怕再有什么夺命怪事。
  渡山,墓里。
  张撼庭轻轻地将无字牌放在地上,蹲下身子,用双手小心翼翼的从坟包上捧起一捧土,放到旁边,再捧起一捧,然后再放到旁边,原来奔雷要“开棺验尸”。渡山鸟兽繁多,这时布谷鸟在天盘旋,叫声不绝于耳。
  鸟鸣良久,张撼庭呆呆的站在一人高的土坑中,看着眼前空空,内心激荡。
  “师伯,你尚在人间!”张撼庭纵身一跃,跳到了地面。
  忽然,后方林中传来一阵鸟群振翅惊飞的声音,随后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位小友,可是发现了无字掌门不在里面?”
  张撼庭吓得打了个激灵,扭头向他看去,发现来人看上去有四十岁,是个和尚,一身莲花白色,应是贰三寺的僧人,于是回道:“是的,大师,贰三寺是否已知此事?为何不告于本宗。”
  和尚哈哈一笑,负手捻着念珠,道:“世上之事皆会按时发生,这不,重重迹象之下,你们已经知道无字掌门还活着。何须贫僧昭告天下,为你们徒增祸事。”
  张撼庭双手合十,低头一语:“谢谢禅师的兰心蕙质,敢问禅师尊号。”
  “贫僧法号泊念。”
  张撼庭点头示意,随后转过身子,开始向坑中填土。
  “小友,那天晚上,我见无字真人连夜向北赶路,直追北斗,应是向那都城毕竟的方向去了。”泊念禅师依旧微笑着看着张撼庭,负手而立。
  张撼庭听此,身形一顿,一边填土,一边回道:“多谢泊念大师指引,待我处理好这里,就去追上掌门!”
  “那贫僧就此别过了,希望你早日带无字掌门回到那御和山上。”
  泊念禅师径直向前走去,经过土地,竟也一尘不染。
  张撼庭心事重重,加快了手里埋土的速度,抬头看了看北边,念道:“京城毕竟。”
  不一会,山林里响起了弥陀之音,仔细听去,赫然是那《地藏经》。泊念禅师每日都会路过墓地,或早或晚,路过之时,都不忘为亡魂解脱,将《地藏经》从头到尾念诵一遍,助其早登极乐。泊念禅师热爱利益众生,因此自己修行也颇为顺利,福缘深厚。
  张撼庭似乎被佛音浸润,此时内心平静了许多,如沐春风。手里的活计这时已忙完,他把土包移平,无字牌也埋到了土里,拍了拍双手,就起身离开了。
  张撼庭走在路上,心里大概盘算了一下时间,他自下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日,此时如果再去京城,恐怕是要有半个月的路程,而剩下的时间只够他返回御和山,不如先回御和山禀告师父掌门确实还活着,而且往京城方向去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奔雷暗自点头,趁着天色尚早,他即刻原路返回,为的是赶上师父的掌门三证,待此事尘埃落定,他不妨再下山去一趟京城毕竟。
  而御和群山内,源流禁地仍是静的出奇。
  易今生此时已深入老林,山林仍是被层层树叶遮挡的暗暗无光,偶有几束箭似的白色,打到地面,才给了矮草一些生存的机会,就像这江湖一样,大名大利早已被顶在天上的树冠夺了去,只剩几分残羹剩饭顺着铁锅流到了灶台上,而那风吹野草,只得以此为生,能活着,就已经是奢求,何谈天高地迥?
  一路上竟然出奇的顺当,易今生并没有再遇到凶兽,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异事,他下意识的按住了那块“镇山石”,心道:“多谢祖师爷保佑。”
  易今生感觉胳膊被蚊子叮到了,一拍胳膊,登时被眼前的大蚊子吓到,竟足足有人的大脚趾那么大,幸亏没让它咬很久,这要是咬上个一会,还不直接贫血了?想着想着,他赶紧把“蚊子饼”甩到了地上,只是他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来时锦绣衣裳,此时已是衣衫褴褛,易今生无奈一笑,自嘲一句:“神仙和乞丐,也就‘衣线之隔’。”
  易今生摇摇头,学着乞丐的样子,大摇大摆的继续向前走去。
  “哈哈哈!”易今生端的是把自己逗笑了,山林之乐,其乐谁乐?
  乐山,乐水,乐己。
  走了很久,很久。
  易今生投身进入一片彻底无光的区域,他这会儿又提起了警惕,不敢再托大,这里看起来犹如黑夜,每一步,都难以落足。他只好小心谨慎的,踩稳一步,再探下一步,如此缓慢的向前行进。走来走去,易今生觉得这里愈发熟悉,他心生疑问,很快就回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他遭遇虎王雕的地方?
  万事不可侥幸,下一刻,也许会面临更大危险。
  就在易今生心里刚想起食腐古树这个名字时,就听见背后唆唆唆,三声响起,易今生宁神听辨,瞬间确定是从左后方袭来的,只见他侧身一拧,躲过了致命偷袭,可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树怎会就此罢休?它将那根系纵横扫起,飞扬跋扈,易今生伏下身子,又躲一击,转瞬听到前方树木被抽倒的声音,嘈杂声不绝于耳。紧接着,易今生腰身用力,一个前空翻跳过了收回的根系,这还没完,刚一落地,他双手一撑,手足并起,躲过了一条横扫地面的触手。
  易今生心里恼火,这老妖树怎么和妇人们说话一样喋喋不休,于是他心想,任你道行高深,无非是你把我吃了,要不就是我把你打成乖乖。我与你斗上一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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