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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仙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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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半黑,斜阳映的几人的身影极为萧瑟,并非鉴君府人都带有肃杀沉重之气,实乃此行必不可败。
  鉴君府后派出的三人与薛庆会和后,便策划了无数起抓捕曲轻尘的法子,都以失败告终,却非全无作用,几人追着曲轻尘东奔西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未抓获,却也将他逼的改了逃跑路线,大大延缓了他出境的时间,以便抓获。
  一路至此,薛薇的眉头就没放下来过。
  反观薛庆依旧大大咧咧,这大脑袋真是没白长,看似能容生死事啊,可这装出来的不在乎又岂能逃过几人的眼睛?
  薛庆时不时的看向自己女儿,眼中满是亏欠,懊悔与不舍,薛庆不怕死,却是怕自己的女儿再次要落下的眼泪。
  几人策马奔于一片枫林之中,薛薇连连叹气,她五岁上山,于龙虎山修行十余年,薛庆隔三差五的便要去看她,却都被她拒之门外。
  若不是她五岁之时薛庆不知中了哪个狐狸精的邪,铁了头要纳妾,自己也不会铁了头的与母亲上山。
  她本是这辈子都不愿再下山的,可两年前母亲离世后的一幕,唤醒了薛薇心中最后的一丝亲情。
  她清楚记得薛庆于母亲坟前长跪哭泣至昏厥,而后从终南山山脚一步一跪地来到自己门前,一遍一遍地哭喊着“我知错了”,薛庆知错悔改的方式是踏破了自己的尊严,便是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也无所谓,一个不惜一切的男人,只为能缅怀被他辜负的已故妻子,挽回弃他而去的孤苦女儿。
  薛薇最终还是原谅了他,或许是母亲已逝让她更觉亲情的可贵,或许是薛庆真挚的痛改令她动容。
  “可能母亲在世也会选择原谅吧。”这是一个男人付出了全部换回的一句话,他心满意足。
  可结果呢,父女相认不足两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是薛庆可怜还是薛薇更可怜呢?
  “你在流泪?”
  薛流就在薛薇身侧,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不,只是风吹的进了些沙子,即便是有人拿剑来刺我的眼睛,它也只会流血不会流泪。”
  薛薇坚毅的声音传来。
  薛流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嘴硬的堂妹,虽说亲情在薛家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却也有人偏偏重情。
  薛流轻声安慰薛薇道:“放心,不过一小贼尔,借他双翅膀也飞不出北境。”
  马蹄声于耳畔不绝,呼啸而过的风声更是不断,薛流虽未大声呼喊,坚定而自信的声音却是完完全全的落在了几人的耳中。
  如此狂妄的言语莫说是从一个刚行冠礼的小辈口中说出,就算是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敢这样说也会让人不置可否,可此话是薛流说的,便是最能令人安心的话,至少薛流自打出世以来,无论阴沟还是阳沟他还都没翻过船。
  “虽说世事难料,不过既然少主话都说到这儿了,我薛庆的人头就算压在这儿了又何妨,成就成,败便败,放胆抓他娘的曲轻尘就是了哈哈哈!”薛庆依旧开怀地大笑着想让自己的女儿别太为他担心。
  薛薇看着自己这十余年未见,刚刚重逢不过两年的堂兄,心中一片暖意,自小薛流便对薛薇百般照顾,若不是当年薛庆只是想纳个妾并非什么必死的罪名,年幼无知的薛流恐怕早就喊着要砍了薛庆了。
  薛薇自小便觉自己这位堂兄非比寻常,未曾想长大后当真厉害如此,不了解薛流的恐怕都只觉得他是把杀伐果断的快刀,冷酷无情的杀神,可薛薇知道,他一直保持着一颗开朗的,热情的心。
  他是“行天令”,他于杀戮中觉醒,又不能如疯子一样胡乱惩治别人,他有一颗不能软下来的心,却可保持如现在看到的一般温和亲人地笑容,恐怕没有人比薛流活的更难。
  身兼“行天令”之名,他要面对无尽的恶人并加以惩戒,可手上沾染的血腥越多,越容易消磨一个人的笑容。
  可他终究还是喜欢笑的。
  几人找了个地方打算略作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接下来的追捕,酒过三巡,薛薇的目光从薛流转到了他的佩刀上,心中喃喃道:“那便是千年来以杀戮闻名于世的‘大荒鸣鸿刀’吗?”
  薛流寻着她的目光便知她心中所想,摘下了腰间刀递到了薛薇面前,轻笑道:“大荒鸣鸿刀,自少主之名落在我头上后,府主便将此宝交予我保管。”
  薛薇双手接过至宝,薛庆与薛闻也凑过来,三人一同端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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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南山上,张仙人喝了口茶,挥手示意沈法不要急,着急还不如坐下也来一杯。
  沈法平日琐事甚多,自从他从江湖之中步入朝堂之上,自一个快意少侠变成了一个官场上需要四处逢迎的大忙人,恨不得每日能多出两个时辰来才好,不论是过去多少年,他还是适应不了朝堂之事。
  张仙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谁能想到曾经那样潇洒不羁的人,如今竟成了个如此拘于礼节,谨言慎行的官面儿人物?这是他的决定,或许有苦衷,或许别无选择,可他不愿说,做师傅的也不会再问。
  沈法挠了挠头,也不装了,如一个泼皮无赖般翘起二郎腿,从身后掏出酒壶,也似是只有在这里沈法才会卸下满身的防备,猛喝了两口酒,开口道:“官身不自由啊,还是山上好。”
  每次上山,他总是免不了说这句话。
  “山下的人想上山,山上的人想下山,山下好还是山上好,谁能说得清啊!”张仙人虽是人间人,平日里看却真如仙人般深不可测。
  不过,仙人也经常不正经,“你是为了这芸芸众生而奔波操劳,为了太平盛世而拼命,有你这么个徒弟,为师也算间接地为这天下做出了不匪的贡献啊!”
  说完还竖起了大拇指。
  看着衣着胜雪白衣的张仙人,沈法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他满身,作为他的徒弟,沈法有幸能见到一些他老不正经的一面。
  不过现在他的时间紧得很,也没心情与张仙人贫嘴,“师傅就别拿我打趣了,此次是陛下派我来的。”
  张仙人默不作声,听沈法将三灾飞星冠一事娓娓道来。
  不听则以,一听可气的张仙人须发倒立,“沾染如此大气运的事儿你也敢来让我算?一百来岁的人了,这一卦下去老夫还焉有命在?”
  沈法依旧是翘着腿,享受这难得的惬意,“弟子知道这卦您算不得,可看到那恒武大帝气急败坏的样子,弟子哪敢说个不字啊,您好歹给他指条道儿,我也好回去有个交代。”
  “若是师伯在,他就敢算,”这种与找死无异的话,沈法还是憋在心里没敢说出口。
  张仙人摆了摆手,道:“许久不见,你装孙子的本事可是见长了,我姑且先信你怕了那恒武大帝。”
  “罢了,且待老夫算算薛薇那小丫头吧,毕竟是自家徒孙,可怜的小丫头刚下山没两年,父亲却大难临头,不得不管,算算她应该无大碍。”
  说完,张仙人闭目良久,似是在小憩,这对他来说明显无需费力。
  良久,只见张仙人双目微睁,嘴角不自觉上翘,落在沈法眼中可是好消息,还能笑得出来,说明问题不大,可他对师傅再熟悉不过,若只是薛薇的话,为何算了如此之久?
  莫非结果是好的,过程异常坎坷?
  “怎么样怎么样?”此时的沈法,全无威严可谈,露出了难得的猴急一面。
  “失冠事小,无需心忧。”张仙人开口第一句就给沈法吃下了一记定心丸。
  “那你笑什么,笑得这么慈祥,我从未见你如此笑过。”一件事了,沈法大为舒心,脑袋里又换了一个问号。
  不理沈法疑惑的目光,张仙人自顾自地感叹道:“老夫刚刚不止算了薛薇那丫头,听你说曲轻尘是往北境逃的,便顺手又算了一位远在北境的故人。”
  “一晃眼十年过去了,当年那毛头小子,现在恐怕与老夫一般高了。”
  说着还在身前比划着,十年时光,张仙人抬手一挥就想要观其十年点滴,却抓了半天什么都未曾抓到。
  他明知自己便是会算,也不能窥探别人已逝的经历,此时却做出如此失态的举止,可见心中遗憾,遗憾之间却已忘记自己所想之人并非心中所念之人。
  张仙人喃喃自语,“看来不光是个头高了,能耐也大了,竟连老夫也看不真切了,不过这小卦山却是要热闹了,众妙,众妙,果真妙不可言。”
  “小卦山?小卦山为何处?为何弟子从未曾听闻?众妙又为何意?”沈法脑中问号一个接一个,看来自己这个亲徒弟也不怎么亲嘛~
  “你为何未曾听闻?因为老夫没想告诉你,你上哪知道去?此并非什么大事,你也无需知道徒增疑惑,毕竟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一个,知道这些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张仙人出门朝山下走去,留下无语良久的沈法。
  “看来老夫也要下山走一遭了,沈法,去一趟凝阳洞,请你三师叔出来代掌山门,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张仙人头也不回交代了一番。
  沈法却是未着急去凝阳洞,而是跟在师傅后面护送,在即将出山门时,身后女娃大喊大叫的声音传来,“师祖爷!师祖爷您慢着点,等会我,我也要跟你下山。”
  待到女娃跑近后却大呼一声,“咦,怎么爹爹也在,糟了糟了!”
  女娃颠颠儿的追了上来,却见到自家许久未见的爹爹也在,面儿上多了几分胆怯,几分惊慌。
  此娃正是沈法的心头肉沈彤,年方二八年岁的沈彤平日里最亲近的便是张仙人,而本来就没活十几年的小丫头,自从上山后见过自己父亲的次数越来越少,而每次见面,沈法都会难得的开心好久,可现在却是一脸严肃,怎叫小丫头不害怕?
  为何如此?因为沈彤天天想着下山。
  而沈法,不让!
  “怎么又吵吵着要下山,气死我了,看我不打你!”沈法说着抄起了身旁打扫山门口的扫帚。
  不论是想上山学本事还是静修终年,终南山从不对弟子的想法过于干涉,而沈法在沈彤三岁是便将她送上山,想着让她在山上过一辈子,因为他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他知道,这山上远比山下的红尘凡俗,清净。
  从小沈法什么都惯着她,唯独对她下山之事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师祖爷救我,哎呀!”沈彤一头扑到张仙人身后,伸手抱住一只胳膊便不撒手,心中安稳了许多。
  “打吧打吧,你敢打我,你敢打你师傅吗?”小丫头算盘打的叮当响,却见沈法收起了扫帚,伸手抓了过来,吓得她直缩脖。
  张仙人一巴掌打掉了沈法伸来的魔爪,溺爱地摸了摸沈彤的小脑袋,说道:“这次就让她随我走一趟吧,就当玩耍了,有老夫在,她不会有危险的。”
  沈法急的直跳脚,“师傅,作为父亲我把她送上山来,不愿她下山,我这可都是为了她好,她不会喜欢山下的,以她的纯良,碰到一些奸猾狡诈之徒,必定会吃大亏。”
  张仙人斥责道:“我早就想说你了,你想把她扔在山上一辈子不见红尘,老夫不反对你的想法,可她呢?总要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不是?这次也只是去见识一番,无碍!”
  见沈法还要反驳,张仙人竟有了些破皮无赖的味道:“你是她父亲,我还是她师祖爷呢!这事儿听我的,随老夫去见识一番,至于她以后如何,她自会选择。”
  说到这里沈法也自知无理说什么了,便只好点头同意,见父亲终于肯同意,沈彤如出笼的野兔,乐得原地跳脚。
  “你呀,还得去买双鞋才是,这山下不比山上,石头多,扎脚,容不得你光着脚乱跑。”张仙人看着沈彤蹦跶着的双足嘱咐道。
  “好嘞,全听师祖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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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隔万里的悠州顺安城外小破庙内。
  几人还在闲聊,这么多天来,小可怜和小祸害早已对白灵奉几人敞开心扉,无话不谈。
  此时白灵奉独自一人来到了距离小破庙不远处的断崖旁,静静地眺望远方出神,有那么片刻间,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身影。
  一个腰杆子直溜的清瘦白衣老头,之所以能看出来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是因为那飘逸的银发以及带有褶皱的手背。
  这令他想起了十年前,那个手执三尺剑,喝退八方敌的背影,带领着零星几位看不见面容的老者守护小卦山的景象。
  不知那位老前辈可否知道小卦山之灾?还有没有兴趣前来相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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