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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追梦少年 第三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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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很长,仿佛噬人的猛兽,让人不安。
  沐云没有睡眠,有一丝不安一直环绕在心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担心父亲和大哥,一直心绪不宁,感觉今晚的黑夜格外恐怖。躺在床上辗转发侧睡不着,看见客房的油灯还亮着,他轻轻的爬了起来。没有吵醒二哥睡觉。
  来到里屋,看见母亲坐在门沿上,走过去陪在母亲身边坐着,喊了声“娘亲”。
  武英转头看了眼沐云,看着他蹑手蹑脚的也坐到了门沿边,从自己身上取下棉布大衣,小心的披在沐云身上。
  “怎么起来了?怕黑吗?”武英关切的问道。
  “娘亲,我睡不着。爹和大哥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沐云咪着睡意朦胧的眼神说道。
  “傻孩子,你爹和大哥在外面有事耽搁了呢。你一个小孩子的,担心什么啊,去睡觉吧。这山谷的水汽上来了,凉嗖凉嗖的,小心着凉。”
  武英脸上流露出一丝忧愁。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越晚,在外面就越危险。“听说山上的野兽在晚上经常出没在村外呢,这要是遇到了野兽可咋办啊”心里暗自担心着。
  “滴答、滴答”。这时,外面传出了脚步声。武英激动的起身仔细眺望。
  “还没有回来吗?”原来是爷爷沐高远看见儿子家灯火没灭,下午得知沐文出去未归,跑过来看看。
  “爹。还没有回来呢。这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你腿脚不方便。”武英忧虑的回道。
  “唉,人老了,睡不着啊,就过来看看。”沐高远走到房屋里,含着一口老烟杆,突出浓浓的烟丝。看了看沐云的小身板,说道“小家伙也不睡觉啊?也睡不着?”
  “爷爷,我睡不着。”沐文耷拉着脑袋。
  “唉。这个世道啊。”沐高远感叹了一句,步履蹒跚的走到椅子上坐着。
  山村的深夜本是很安静的,而一屋子的人都是心绪不宁,也没有说话的兴致,让这个沉闷的夜晚显得更加幽静,只有沐高远“吧唧吧唧”吮吸烟杆的声音。
  感受着一阵阵微风吹过,一股凉意席卷而来。沐云拉扯了下身上的大衣,把身子往武英身上靠了靠。
  兴许是等待的人儿耐不住性子,感觉着今晚山村的黑夜特别长。沐云听见了三次鸡鸣之声,听见了村口的老黄狗叫声,抬头看看天,黑夜就像盘旋在天空噬人的老鹰,越看越觉恐怖。
  在三更鸡鸣之时,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朵红云,可以模糊看见来路的影子,这时在村口,有两个浑身是血,穿着破烂衣物的人相互搀扶着,走的很慢。从村口到那间小木屋前,用了整整一更时间。
  沐云有点模糊的眼神看见了两个更加模糊的身影,他急忙向外跑去,边跑边喊“爹、爹”。
  屋子里的人也急忙向外看去,果见两个模糊身影,匆忙赶过去。
  沐云冲过去看着两个血人,愣在那一动不动,心里涌现出阵阵恐惧,腿下一软坐在了地上。沐高远、武英也赶了过来,看见沐文、沐强浑身是血,沐文肩膀上、背部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和沐强那只剩下的一条腿,急忙颤抖的跑过去扶着,泪如雨下。
  看清了冲出来的一屋子人后,沐文回头看了眼沐强,好像已经用完了最后的力气,直挺的向前扑去。沐高远赶紧丢下手中的烟杆,抱着沐文,往里屋走去。武英赶紧跑过去抱着沐强,慢慢的往屋里走去,全身僵硬的沐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云儿,赶快去打点热水来。”直到听见祖父的吼声,沐云才回过神来,赶紧跑去打水。
  沐高远看着儿子全身的伤口和沐强的半条腿,悲伤的说:“你们好生看着,我去找商秋生。”说完不待众人开口,急急忙忙往外赶。可以看到沐高远那佝偻的身躯颤抖个不停,显然他正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
  武英看着丈夫全身的伤口和儿子的一条腿,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
  听见哭声,沐明从外屋跑进来,看近父亲和大哥的惨状。喊道“爹、爹,哥,你们这是怎么了?醒醒啊。”也跟着武英哭了起来。
  一会儿后,沐高远带着有点臃肿的中年人赶了回来。听见哭声,急忙开口“好了,哭什么哭,赶紧走开,让商大夫看看。”
  不知什么时候,沐高远带着商秋生已经来到了房间里。听见沐高远的话,武英坚强的止做了哭声,赶紧拉着沐云和沐明走开。
  商秋生来到沐文的床头,沐文身上的伤口,眉头一皱,说:“去打水来,要半盆。”
  说完,从包裹里翻出一包黄纸包着的草叶,又从背后拿出丝布,慢慢的擦拭沐文身上的伤口和血迹。不一会,武英打了半盆水进来。商秋生把半包草叶放入水中,只见水里泛着黄,商秋生用以蘸水的丝布不断擦拭着沐文的伤口,待血迹清理干净后,又从包裹里取出一包青色药草。蘸了水后用沐云木棍趟匀,外敷在沐文的伤口处,再用丝布包裹起来。
  等把沐文伤口处理好后,又去帮着沐强清理伤口,仍然用丝布包扎青色药草。
  处理完病人,商秋生走到外屋,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武英赶紧去打了碗水端上来。商秋生喝了口水,说:“沐文和强子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武英看了沐高远一眼,说:“昨儿个他爹和强子上山打猎,得了一只麋鹿,眼盼着能进城卖个好价钱,可是一整天没有回来。今儿个一回来就成这样了,呜、呜...。”说到这里,武英已经泣不成声。
  “唉,造孽啊!也不知道是招惹了什么,只能等他们醒来才能知道了。”沐高远附和着说。
  商秋生朝里屋看了一眼,说:“沐叔,我和文哥也是一起长大的,我是已经尽力了。说实在的,文哥他们能走回来我就已经认为是奇迹了。伤的那么重,还能相互搀扶回来。不过失血过多,能不能醒来,怕是只能看他自己了。”
  “让你费心了。尽力了就好,醒不过来,那就是命啊。”沐高远说着,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滑落。
  “唉,沐叔,我回去了。武嫂子,你也不要太难过,文哥看着不像是短命的相,一定会挺过来的。就是苦了强子这孩子。”商秋生说着提着包裹往屋外走去。
  “商大夫好走。”武英急忙向商秋生回道。
  “娘亲,爹和大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沐云抬起头问武英。
  武英回头看着里屋,眼里满是忧伤,哽咽着说:“娘亲也不知道啊!天杀的,这到底是发生了啥嘛。”
  “爷爷,爹什么时候醒啊?”沐云又看着沐高远问道。
  沐高远走到屋外,捡起他那旧烟杆,在手上啪了啪。抬起头看着沐云,说:“爹累了,在睡觉呢,等他睡好了就醒了。”说着,走到门沿边坐着,抬头看着远处的白崖谷,那里云雾缭绕,今儿个连鸟声也无。
  时间一晃到了午时。文夫子看着离去的孩子,心里有种忧虑情绪。今天早上沐云兄弟二人没有来学习,这还是五年来的首次。他一打听,一个叫商林的小孩说,沐云的父亲和大哥受伤快死了,他爹早上去救治的时候还昏迷着,醒不过来了。
  沐云是文浩留在沐家村的唯一原因,也是文浩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五年来,文浩每天刻印一缕青元神宗的五行天术到文浩神魂中,只待近期刻印出青元印,那样青云神宗的传承将继承到沐云身上。沐家其他人的死活他管不了,也不爱管,但却不能影响了沐云。
  “唉。”文浩叹了口气,转身走到里屋,拿出一个碧绿色的手镯,左手伸出无名指和食指,在胸前花了一个花纹图样,往手镯方向一点,只见一缕白光在手镯上一亮,接着一个小瓶子出现在了左手中,文浩从其中到处一粒丹药放入怀中。
  文浩身躯摇晃了一下,感觉刚才的动作很吃力的样子。他再次把手镯放到灵牌的暗格里,从小瓶子里边倒出一粒丹药,用黄纸包裹好放入怀中,往沐云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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