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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阿芯 / 第10章 被抢劫

第10章 被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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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了,轻松了,才发现大脑的记忆也恢复了。昨晚发生的事一股脑地全部涌上来,一下子占据了她的整个心脑。
  “对呀!别的城市我不知道,但是北京的市区突然冒出一只狂犬病的狗来,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女领导虽然很讨厌,经常压榨着阿芯的空暇时间,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见多识广的女领导一语道破天机,提醒了阿芯,让她开始注意到了这个不合常理的细节。
  发达的互联网,密布的摄像头,人气旺盛的微博、QQ、微信、快手、抖音、虎牙、知乎……,只要一张图片,很快就会被捕捉到并被定位,自动发送给动物收容站。别说是染病的疯狗,就是一只正常的野狗或野猫,或一只走失的宠物,在北京的市中心,无不被秒收。现在的北京,可不像以前了,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安全和最宜居住的大都市之一。以前阿芯还上大学的时候,看到的一些违章建筑,现在几乎都被拆除了,空出来的地方不是建了街心公园就是铺了社区广场。老旧难看的危房如果不是古迹,早就被爆破铲除了,无一例外重新规划成时尚新材料的建筑。就像阿芯家周边的那一片老街区,经过几番的方案论证和多次的搬迁动员,终于在今年年初给统一推倒了,铲平了。只是因为要召开几个重要的国际会议,为了保证会议期间能看到北京的蓝天,地产开发商极力响应北京政府的号令,几次停工,几次调整,只是为了防尘防噪,才给拖延到了现在。直到年底了,还是一片大工地的样子。
  北京整体环境变美了,治安变好了,时间长了,就连阿芯这样心细入微的敏感女,也慢慢变得有些粗枝大叶了。昨晚的一些蹊跷线索,一被惊吓一经劳顿,她给完全忽略了;直到现在,仔细回味着美女上司的话语,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疑点。
  今天,她没有走平日里的固定路线,而是有些心不在焉地拐进了一条商业步行街。这条斜街可是出了名的小吃街,整条街不算长,也就200米,繁华尽头,左边是座古庵,右边是个商场。
  听同事们经常提起这个商场,说里面布满了各个火爆网红的实体店。从咖啡、热茶、奶茶、盲盒、快餐、冰淇淋、糕点、手机、电子产品、影视及其它泛文化衍生品等,到国内外个性原创艺术品、奢侈品、最新机器人、最酷游戏厅和虚拟体验馆等等,一应俱全。可惜都不是阿芯感兴趣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来逛过。
  现在她难得的放松,虽然有些疲惫,但很快就被步行街尽头两边的景色给吸引住了。一边是古雅幽静,一边是现代时尚;一边是隐约可见的,古庵的一砖一瓦,一边是璀璨夺目的,商场的一灯一屏;两边形成鲜明的对比,强烈但又不突兀,对立中还有那么一点点和谐。她站在一条从步行街里延伸出来的中轴线,恰好就处在一明一暗,一古一今的正中间。
  阿芯的眼睛最后还是被古庵给完全吸引了。她最记得的是每年春初,冷冬还没有完全离开,太阳也还那么慵懒和萎靡,给的阳光不温不火,恰好能让藏在兜里的手掏出来,露在空气里。那时,庵前的那棵玉兰花树,已是一树雪白,美极了。依稀还能让她马上臆想到云南的缅桂花,那个缅桂花,可是阿芯最喜欢的香水花了。只用一小朵,那种还没有完全怒放的花蕾,在花蒂处穿个小孔,用一根小细绳一穿挂在脖子上,或是用胸针别在领口处或围脖上,就能马上惬意地闻到花香。那种花香,浓郁持久,等花朵完全干了,余香还在。
  阿芯正尽情想着那一树白,努力回味着缅桂花的清香时,突然感觉到右边的大衣兜一沉,随即马上就轻了。她马上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黑影已经快速闪身进了那栋绚丽得如同一朵正怒放的牡丹一样的商厦里,很快就没了踪影。她本能地伸手到兜里一摸,马上就发现自己的手机被偷了,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抢了。
  被抢劫时正面对的可是一座很典雅的古庵。古庵闹中取静,据说明朝初期就有了,是一处很特别的仿庙庵建筑。古朴的青砖清爽的白墙,铜炉伴着木佛,古树罩着屋檐,常年无香火,雾霭也缭绕,是个神秘地所在。庵门常年关闭,非一般闲杂人士能入内。庵内有棵银杏树,银杏树有些年头了,高出围墙的树干看起来很是粗壮磅礴,估计没有两、三个人是围抱不过来的。整个树干和枝叶的长势很有一种国画大师正在创作中的即时画风感,笔锋回旋处透出刚毅和色彩渲染间露出妩媚。笔到树干延伸处,干净利落,寥寥数笔就成筋骨;笔到树枝分叉处,辗转回旋,提按顿挫间节外生枝,枝外生叶,最后愣是洋洋洒洒交织成了一个镂空的圆锥体;大师最后挥毫到树叶留白处,迟迟不能下笔,那可都是些金色的小精灵,一片比着一片金灿,一片赛着一片黄橙,片片顽皮,片片灵动,还要不重样,不稀疏、无厚薄、无色差地挂满树枝,缀满树梢,形成一个“冠盖满庵堂,伊人独暮钟”的华盖,他确实犯愁。
  据说,这个古庵本就是为了一位明朝的公主特意修建的。公主名叫素馨,人如名字一样兰心蕙质,聪慧过人,小小年纪,便棋琴书画,诗歌词赋,样样精通,更不要说那一手让人叹为观止的刺绣和女红了,加上她天生百灵鸟的天籁嗓子,赵飞燕的曼妙舞姿,很是深得她父王的喜爱。只是从小看着自己的母后身在后宫,爱极了她的父王,但是当皇帝的父王除了她母后,后宫还有佳丽千百人,能分出多少的爱,多少的情给她母亲?痴情的母后不能忍受丈夫的移情别恋和绝情冷酷,受尽了为人妻爱不能专一,恨不能解脱的苦。在素馨刚满一周岁的时候就病倒了,病中她也是经常流泪,时常呕血,在孤寂冷漠中尽情凋零,形销骨立支撑了没几年便一命呜呼了。
  母后的死,并没有给她的受宠带来丝毫的影响,但是母亲的凄惨遭遇和不甘无助却悄悄地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阴影。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片阴郁也一天强似一天,让她慢慢发生了一些不易察觉的蜕变。最明显的迹象是在十二岁,十二岁就像是个分水岭一样,从儿童的单纯浪漫和无邪天真,一下子变成了少女的多情善感和敏感淡泊。
  这些变化,在她十二岁写的一些诗词里就可以看出了。
  “连日来梅雨,闲坐无事重温‘《史记·西南夷列传》夜郎国亡’有感而发:
  《乱子鹿》(明.素馨)
  风卷残叶月卷弩,边陲粉黛乱子鹿。
  夜郎自大亡国恨,遁水犹记王府竹。”
  “读了佛教禅宗六祖慧能的一首偈子‘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便有感而发,‘尘不染尘,何处惹尘。居然素心来,何须再添馨。’”
  自此便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素心,开始素衣斋饭,闭门不出,整天念经修佛。再大了些,几次求得父皇成全,终于在一个黄叶铺满地的深秋搬出了皇宫,住进了这个父皇为她特意修建的尼姑庵,从此木鱼相伴,孑然一生。自动隔绝了世间的繁华,却也隔断了世间的烦忧。
  也有后人称这个古庵为公主庵,素心庵,一处身处皇城隔壁的绝世清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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