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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狼灵枪 / 第十四章 欲加之罪

第十四章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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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离歌有些强颜欢笑,往事她又怎么会忘却,只是那日的全府上下上百条人命,无辜被活活烧死,那些在火海里苦苦求救的面孔,父母就这样死在了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那一幕幕,回忆起来太烧心,她如今心里只有仇恨。
  “洛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初见死不救,如果我说我并没有见死不救,你信我吗?”
  “过去的我并不想再回忆,我眼里只有现在,我要报仇。”
  “我们有共同的仇人,如果你执意要去冒险,那今后就由我们合作吧。”
  “不必了!我与你不是同一路人,我这一生已是华宫的人,即使是报了仇,也将以杀人为生,回不了头了。还有,陈洛桐早已不在,只有离歌!”离歌握了握手中的茉杀剑,“下一次再见我们依旧是敌人,我不会手下留情。”
  谷星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跟了上来,道:“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耐心等等。”
  她停他就停,她走他也走,就这么一路跟着。
  离歌很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了!信不信由我现在就杀了你!”
  谷星珩漫不经心道:“这路离歌大人铺的?如果不是,大人能走,我为什么不能走?”
  离歌拿他没办法,由着他性子了。
  走了不久,离歌突然停了下来,前面参差不齐,残缺的冰柱中有张纸片被一支发簪插在柱上,她取了下来,看了后扔给身后的谷星珩:“你的!”
  谷星珩震惊,那是谷笙零的发簪,纸片上赫然写着:十日后,戎狱山。
  “珩哥,我们要去戎狱山吗?”青一问。
  “笙零在他们手上,一定要去。”谷星珩道。
  黑牢里,谷笙零大喊:“喂!快把我放了,你昏迷的时候我还给你包扎过伤口,你还把我关起来,恩将仇报啊!”
  玖兰桀兜帽下的双眸抬起看了她一眼,完全不把她放眼里,离开的时候内力把黑牢大门一下合上了。
  谷笙零喊累了便坐下来,担心的事都涌上心头,这个人把她抓起来无非就是为了逼哥哥交出狼灵枪,这可怎么办,哥哥会来救她吗?这么多人都想要狼灵枪,哥哥现在会不会很危险?越想越不安。
  数日后,谷星珩和离歌回到了建康城,从进城那刻时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好像这些人都认识他似的,莫名其妙。
  谷星珩看了看手中的狼灵枪,眉头一皱。
  离歌道:“到了,不要再说我们同路。”
  谷星珩满腹心事的,道:“好,你自己小心,有事找我。”
  离歌走前又补了一句:“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另外警告,戎狱山机关重重,别过早把小命送了。”
  谷星珩看着她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眼前。
  青一把他拉回了魂,说:“珩哥,你喜欢她啊?”
  谷星珩赶紧解释:“别乱说,她是我小时候就认识的朋友,我欠了她。好了,还是赶紧想办法救人吧。”
  青一很不满,但还是识趣少问了,戎狱山他会去,但是那方圆百里内,普通人是几乎不靠近的,离死亡那么近的地方,连动物都少有,不小心谨慎,性命随时不保。
  谷星珩决定了去戎狱山前先去西州城,看这些路人的反应,如果没猜错,狼灵枪出世已经众所周知了,现在他无异于瓮中之鳖,处境危险,还有四天,还来得及,想办法去城里弄来了匹快马就立即赶路了。
  来到西州城寒川寺,谷星珩匆忙下马,让门口打扫的小和尚告知达摩师祖有人来访。达摩正在闭目静修,对进来通报的小和尚说的毫不意外,似乎早已未卜先知他来了。
  达摩看到谷星珩手中的狼灵枪,想起了那晚看到的那道冲天血柱,心底的愁感不由而生。谷星珩除了这里,想不到哪里更适合暂放狼灵枪的地方了,时间紧急,来不及解释太多就马上赶往戎狱山了。
  戎狱山前两座巨大的与狼一样形状的石山,张开大口,如同准备撕打的两头恶兽,让人望而生畏,止步不前。
  越过各样的峡谷山沟,好不容易找到入口,发现周围都是重兵把守。谷星珩抓起石子不偏不倚打中了正在巡逻的两个守卫的脑袋,和八九换上了他们的衣服,这样才好办事。
  穿过两旁的悬崖峭壁,石门后长长的甬道两壁透着诡异的红光,地上时不时踩到枯骨,八九吓得靠了一下墙壁,碰到了机关马上百箭射来,如不是反应快,人就没了。主宫奇嶙怪石,寂静得除了水滴的声音,似乎掉根针都能听得到,那蓝光充斥着空间,如同地狱一般。
  走到门口,谷星珩微怔,刚要踏进去,被青一拉住了。
  “你们两个!”带头的戎狱教徒用剑柄打他们脑袋,推他们走,“不想活了!快点!”
  不通禀报就进去,谁也担当不起。
  夜晚他们被命令去巡夜,路上看到两个送饭的徒众把饭菜递给玖兰桀就退下了,他们互使眼色,跟了过去,戎狱内部的布局他们都不知道,很快就跟丢了。
  黑牢里玖兰桀把饭菜放在地上,谷笙零一直拒绝吃。
  玖兰桀邪魅笑道:“你不吃饭,打算死了去谷星珩团聚?”
  谷笙零紧张道:“你把我哥怎么了?”
  玖兰桀道:“他来看你了。”
  说完就走了,往反方向去,看到地上被白蛛丝捆住的谷星珩和青一,道:“这种白蛛丝没毒,但你们越挣扎就会越紧,你们越快没命。两位来了提前告知一下,好让人好好迎接,总好过引起这样的误会,是吧?”
  玖兰桀右手微抬,毒鹰停在他手上,左手稍微挥一下,他们身上的白蛛丝慢慢散去。
  谷星珩如释重负道:“谷笙零在哪?”
  玖兰桀兜帽下的脸色毫无变化,半晌才说话:“就算你把狼灵枪带来了,也没资格谈条件,何况你没带来。”
  青一趁玖兰桀不注意,暗中摁了开关,一张大网飞向了玖兰桀,但完全没用,还没靠近就被他内力挡住了,他抬眸看了青一一眼,青一手都软了。
  谷星珩好奇道:“你这是想干嘛?”
  青一强颜欢笑,声音颤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误会,误会。”
  玖兰桀一抬手,那张网就反过来把青一套住了,挣扎了半天才出的来,看来是制作的时候忘了研究解开方法。
  谷星珩和青一被关进了大牢,狼灵枪没到戎狱教手里,他们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外面要找他的人多了去了,包括朝廷,都在通缉他。
  要逃走是个问题,青一想过百种方法,挖地下通道也算一种,只是这里的机关太多,地形复杂,最终也是白忙活。
  此时华宫内的血花园正饱吸养分,花开的特别万分娇艳,离歌,佞客和女华三人被用血蛇藤鞭打得体无完肤,歇斯底里的喊声十分凄然,血蛇藤本就是喜血之物,每一鞭到肉都痛到生不如死,如同用刀割开皮肉喂养吸血鬼一样,鲜热的血滴在花园中灌溉着嗜血如命的花朵。
  太夫人面色如铁看着她们,完全没有让下手停手的意思,这已经算是最仁慈的惩罚了。
  外面的探子回报称已有消息,谷星珩被戎狱教关了起来。太夫人看向探子,命令他先行退下,似乎这已在意料之中。
  负责鞭打的手下看到她们已经奄奄一息,力道慢慢放低了下来,道:“太夫人,她们……”
  太夫人一手拧住她的细嫩的脖子,内力让她无法呼吸,“我没让你住手就别擅作主张!”
  松手的时候下手已经倒了一旁,停止了呼吸。
  “来人,把她们三个放下来。”太夫人转过身不看她们,“这只是给点苦头你们尝尝。五天后,我要看到谷星珩出现在华宫!”
  【2】
  建康城的深夜异常安静,实则暗潮涌动,江湖各派,皇室朝臣都在算计下一步该怎么走,每个局内人内心都充满了不安。
  离歌不知道如何是救谷星珩的最好办法,白天主动找茬杀了戎狱教樊忍的几个亲信,称他们先对她动手动脚的,樊忍咽不下这口气,跟她动了手,离歌的茉莉杀招式可是漫天茉莉花瓣幻化成剑,足以将普通人碎尸万段,就算樊忍武功不赖,也难免受伤。离歌装作受伤,被戎狱教绑了去戎狱山。守卫快要给她的牢房锁上门时,她萦绕红色内力的手扣住了守卫的头往门上狠狠一撞他们便死了,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路线记了下来,这是囚禁牢房,估计谷星珩也就在这一带了。
  戎狱山地形复杂,山石怪异,乌鸦乱飞,偶尔几声乌鸦啼叫,让人心生害怕。好不容易找到谷星珩,离歌轻易杀了守卫,给他开了门,谷星珩十分好奇她会来救自己,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离歌道:“少打哈哈,快出去!”
  谷星珩犹豫道:“我来就是为了救笙零的,我要带她一起走。”
  离歌道:“我只管救你,别人死活与我无关,快点,不然等下谁都走不了。”
  谷星珩谢过她的好意,叫她不用管他了,赶紧离开,他不想连累别人。
  离歌道:“难道你被关在这里就能救得了她?”说完一把揪住他衣领往外走。
  青一早就受够了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又湿又潮,有人来救还不谢天谢地,他劝说谷星珩出去再想办法吧,总好过在这里一筹莫展,戎狱教狼灵枪没拿到,谷笙零现在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他们还没出戎狱山就被樊忍带人围住了,离歌发出暗号后,佞客和女华带人进来杀了一番,她们负责纠缠樊忍,离歌和谷星珩绕道走,再怎么说佞客和女华也是华宫四大助手之二,对付他们还是可以的。
  人是在樊忍手下丢的,在戎狱教里面就算个个尽忠狱帝,但是相互之间明争暗斗一直都有,你想我死我想他死,勾心斗角博上位,除去任何一个都是少了一颗眼中钉,樊忍在狱帝面前磕的头破血流,报告说是玖兰桀没有支援,有意放走了他们。不过还在他与佞客打斗的时候,玖兰桀就先了一步跟狱帝道明了情况,而且玖兰桀是狱帝最看重的人,樊忍怎么斗得过他。
  “谷笙零还在手上,还需要怕谷星珩不再来送死,放他走,除了追踪狼灵枪的下落还能怎么样,你以为戎狱教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得了的地方?你脑子坏掉了吧。”玖兰桀的嗓音慵懒调侃道,他抬眼看了樊忍一眼,“我不会让你很痛苦的。”
  话还在回响,他已经到了樊忍面前,瞬间借过守卫的刀刺在了樊忍的心脏。
  离开了戎狱山,谷星珩发现离歌不太对劲儿,好像受了伤一样,可是跟那些喽啰兵打架是完全伤不了她的,他问她是不是刚才受伤了。
  离歌茉杀剑架在他脖子上:“跟我回华宫!”
  谷星珩很震惊,原来她也是为了狼灵枪,他苦笑道:“我就奇怪了,离歌大人怎么会来救我,是有目的的。不过我不会去华宫,笙零还在等着我。”
  离歌把剑又更靠近了他喉咙,“我可不是在问你意见,去不去还轮不到你选择。”
  谷星珩对视着她的双眼半晌,主动把剑拉近,剑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道:“你不会杀我的?”
  离歌不自觉手缩了一下。
  这时出现的佞客媚声缭绕道:“哎哟,还在这打情骂俏呀,离歌大人,不把他带回去,后果可不再是让血蛇藤打得皮开肉绽,喂那园子花朵喝血那么简单了啊。”
  女华手搭在佞客肩膀附和笑道:“姐姐说的,都是对的!”
  谷星珩松了手,原来从鄯善国回来那次离歌没有把他绑回华宫,因此受了很大的惩罚,这次如果他不出现在华宫,那么她性命恐怕难保。
  他皱了皱剑眉,道:“我跟你去一趟。”
  “珩哥!”青一紧张道。
  “小兄弟,不想死的话就走远点,不然姐姐我可要尝尝你这小童男了哦。”佞客向他抛了个媚眼,随后开口大笑,扭着蛇腰离开了。
  青一走后并没有闲着,而是去研究新的发明品,还在想怎么才能救出谷星珩和谷笙零,戎狱教和华宫这两大势力,都非常难对付,真的很棘手。
  走进华宫正殿,里面的紫色轻纱幕布飘飘扬扬,金台红烛,花香满堂,真的很梦幻。
  谷星珩面对着冼太夫人没有下跪,旁人都说他不知死活,佞客道:“你小子胆子不小,还不行礼!”
  谷星珩笑道:“我又不是这里的下人,为什么要行礼!”
  太夫人道:“我在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谷公子是客人,应当以礼待之。”
  佞客马上跪倒谢罪。
  太夫人看了他好一会,他显得很不自在。
  像,长得有些像,太夫人内心不禁发出有这感觉。
  谷星珩道:“不知太夫人找我来有何贵干!”
  太夫人道:“听说,谷公子最近寻得一把名枪,这把枪可是世人都想要的宝贝,我只是把你请到华宫来,有幸一睹这把名枪为快,想必谷公子不会拒绝吧?”
  谷星珩没有思考回答说没有,那把枪并不在他手上,确实,他没有拿在手里。
  太夫人并没有强求他,因为逼迫没用,他是不会说的。或者,她的目的也没那么简单,这把狼灵枪大家都在争,包括皇室,狼灵枪问世,则天下大乱改朝换代,如果公然得到狼灵枪,就等同于谋反之心昭著天下,谁会这么蠢,她找谷星珩来,只是为了看看谷岩的儿子长大了没有!
  她笑了笑说:“既然是误会,那就不强求谷公子了,天色已晚,如果不嫌弃,你可以在华宫住上几天,再作打算。”
  谷星珩很意外这个女人会这么轻易就相信狼灵枪不在他手上,就这样放过了他,道:“你这地方太名贵,我等江湖小混混可无福享受。”
  说完便转身离开,恰好看到后面的离歌,对视半晌就走了。
  他先前并不知道冼太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对他怎么样,他没多问什么,就这样跟她来了华宫,这是因为他怕太夫人对会她重罚,他在乎她这个老朋友,这些离歌是知道的。
  出了华宫已是夜晚,门口那些灿烂欲滴的花在月光下显得妖媚幽暗。
  十里之外,谷星珩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个指南盘,东转西转的,不知道想干嘛,谷星珩提高了警惕,装作看不见他,可是那个人看见了他马上躲了起来。
  随后谷星珩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他反而到了那个人身后,剑抵在那个人脖子上。
  “珩哥,是我!”青一举起双手道。
  “青一?你这是干什么!”谷星珩收起了破甲剑。
  “我在研究,哪里下手比较好,打算挖地道,救你啊!”青一讪笑道。
  “不用挖啦,我出来了。”谷星珩有些无奈的摇头笑笑。
  “珩哥,她们就这样放你出来了?”青一好奇道。
  “不然呢,他们要的东西又不在我身上,抓我干什么。”谷星珩道。
  青一突然停了下来,脸色不好看,道:“珩哥,我跟你说个事儿,今天我在街头无意中听到别人在传,说西州城的寒川寺前夜遭人屠寺,放火烧得一干二净,达摩祖师已经失踪了。”
  谷星珩着急道:“你说的是真的?”
  这也太快了,到底是谁干的!这回不但连累了寒川寺,还丢了狼灵枪。
  谷星珩施展快步走着:“达摩祖师或许还没死,快点,去西州城。”
  等他们赶到寒川时,往日佛香袅袅,木鱼声阵阵的寒川寺已经化为灰烬,余火还未完全熄灭。等待他们的是大梁军队,大梁骑兵把他们团团围住。
  带头的将领大声道:“反贼谷星珩私自窃取大梁江山圣物狼灵枪,纵火烧毁当今圣上信奉的佛教圣地,其叛逆之心昭著,我等领旨剿杀反贼!”
  青一开始很茫然,转而很愤怒,这明明是他们栽赃嫁祸,他指着带头的说:“你血口喷人,我们才刚到这里!”
  但在这个时候讲道理,有谁会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谷星珩阻止了青一,道:“我并没有要造反,寒川寺也不是我们烧的,就说到这,我们还有事,你们让路,我便不跟你们计较。”
  “好大的口气,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带头的说。
  谷星珩的眼神很决绝地看着他。
  “众士听令,给我拿下。”带头的下了命令。
  “青一,你就站着,不用动。”
  谷星珩拔出了破甲剑,剑光闪耀刺眼,周遭齐齐刺过来的刀被他腾空躲过,他脚尖踩到这些刀上,破甲剑快速横扫,那些人全部毙命,紧接着双手合力腾空一剑插地,巨大的剑气把后面冲过来的那些铁甲士兵震得七孔流血,他周围充满了红光内力。
  不用几个招数,来的人全部死光,带头的将军吓得屁滚尿流,马都骑不稳,到处乱撞想逃跑,谷星珩一脚撩起地上的沾满血的兵器,正正飞了过去,带头将军毙命坠马。
  谷星珩收起了破甲剑,深深呼了一口气,看着这破败的场面,神情若有所思。
  “青一,你怕吗?”谷星珩问。
  青一知道他想说什么,也知道谷星珩在担心什么,他不懂得太多轰轰烈烈的情谊,只知道自己从来无依无靠,谷星珩救过自己,和他一起是快乐的。他自知只是个市井混混,从来没有人相信自己,而谷星珩待他如兄弟,所以他如今是心甘情愿地与谷星珩一路同行,从今以后都要与他共患难。
  青一故作轻松道:“怕?我可是建康城的街头霸王,凭我这聪明的头脑,就注定我从不会害怕!我说跟你混就跟定了!以后我发明的东西,你可是要让我试验试验啊!”
  谷星珩见他这样的态度,也就不说什么了。
  正当他们要走的时候,看见了不远处那片还没被火烧光的野草,那是片一米多高的野草,好像有人。
  谷星珩道:“什么人!”
  那人知道已经被发现,战战兢兢起身求饶,“别杀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我跟你们无冤无仇……”
  他在碎碎念着,可是谷星珩更加关注他的身份,那不是,街上那个大家口中的大梁六皇子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谷星珩走了过去,虽然这个所谓的皇子看起来很怂,但是他对他的态度还是保持着尊崇,做礼道:“不知是殿下在此,冒犯了,还望殿下恕罪!”
  见他这么客气,六皇子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算你识相!我见你有知错的意思,就免你罪了!”
  谷星珩内心对这个皇子毫无防备,不想说太多。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大梁皇子的?”六皇子问。
  “这个,你自己说的啊!”
  “哦!”六皇子点了点头,一会才想起,“你耍我?是你先给我行礼的!”
  “哦,好像是,在街上听说的!”谷星珩内心觉得这个傻皇子倒是有些意思。
  后来才知道六皇子是偷偷溜出宫玩,听说西州城有座大寺庙,就过来打算烧柱香的,拜访一下达摩祖师的,不料一来到就看到了这没落的场面。
  “寒川寺不是我烧的,我也没有什么谋逆之心!”谷星珩知道六皇子已经看到刚才所有的一切。
  六皇子原地转了个圈看看这个场面,手一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你,我都不知道,要向我父皇打你小报告还要千方百计搜集证据,多累!算了,你们打架与我无关,既然这香烧不成,那我先走咯。”
  青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道:“珩哥,你确定这是大梁六皇子?”“大家都这么说他是个皇子,是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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