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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婴缓缓行走在崇山峻岭之间,一身淡青色的长袍,看起来是真正的世外高人。身后负着一柄七尺长剑,别有一番仙风道骨。
如此姿态落在那些世俗人的眼中,恐怕真是个得道真仙。
当然,若是以修为而论,如今的杨玄婴同样是天地间寥寥无几的陆地神仙。
体魄之中法力运转,锤炼着五脏六腑,让他感受到一种似有若无的酥麻。
一身筋骨都在无形地接受着锤炼,向传说中无漏金身的方向发展。
老道人留给他的修为,就好比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
这是历代太一道道主前赴后继所积攒下来的家底,即使杨玄婴此生不得寸进。
仅凭前面八代道主的修为也足以横推世间。
更何况作为谶语之中的玄婴九转。
毫无疑问,杨玄婴自己必然要搅动诺大风云。
大争之世,飞升者,究竟会出自何方,
这一点谁也说不准,而根据一代又一代修道者们的推算。
而今大礼三百年国祚,将出现严重的断代。
届时,是有中兴之主趁势而起,再续大礼香火。
还是说真龙出世,覆灭皇朝,重建新的秩序。
天地之间气运流转,即将在随后的几年里,达到一场千年以来无与伦比的巅峰。
只有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才能够成为那独一无二的飞升之人。
而杨玄婴就显得极为重要。
谶语之所以是谶语,正在于其不确定性。
古往今来留下的如此之多谶语,最终实现的寥寥无几。
其中大多数,都在稍有苗头的时候被人提前遏制。
三百年前,大礼王朝还未曾新建的时候。
也曾有过其他王朝将会兴盛的谶语。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大礼王朝的开国皇帝,那个被誉为千古第一贤王的奇男子,力挽狂澜。
硬是以一身常人难以想象的浩然正气,压服了天下道脉,还获得了扶龙一脉炼气士的效忠。
当然对于杨玄婴而言,眼下还急不得。
他在地势险峻的山岭之中奔走,其目的地也不是什么名山大川。
更不是大礼王朝里那些赫赫有名的壮丽城池。
他要去为老道人,了结几桩因果。
人生天地间,自发就会产生联系,有因果由此而生。
与天地乾坤结因果,与红尘人世结因果。
很少有人能像杨玄婴这般顺水漂流之后,又恰巧被太一道人收养的孩子。
在上一代太一道人精心竭力的保护下,杨玄婴沾染的因果少得可怜。
除却必不可免关于血脉双亲的生身因果外,又只剩下与太一道之间怎么也解不开的羁绊。
这一份因果,此生注定是解不开了的。
除非杨玄婴舍得将一身千年修为尽数归还天地,当场自裁。
死了一了百了,与太一道之间的羁绊,也许会就此消散。
让这个世间显赫的古老道脉就此绝迹。
除此之外,即使是与血脉双亲之间的联系,随着如今杨玄婴缓缓变成自身的无漏金身。
那种隐藏在血脉最深处的因果,也在缓缓消散。
无漏金身,生而空灵明净,不沾人间因果。
那种法身,完全是对于大道参悟达到一定造诣后,以自身道行锤炼出的先天之体。
与父母生养出的血肉之身,截然不同。
对于生下自己,最终却抛弃自己的父母,杨玄婴心中并没有多少怨恨。
修道之人最追求太上忘情之心。
他并非无情之辈,但对于这种凡尘俗世反而愈发的看淡,这也是老道人日复一日灌输给他的思想。
真正的修道者永远是寡淡的,心中除了冥冥天道之外,别无所求。
世间魔头,那些真正法力高深之辈,绝不可能如些许世俗传记之中,写的那般不堪。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知道多少修道良才,最终坠入魔道。
而迫使他们选择魔道的原因,自然是魔道之上一路勇猛精进,修行者道行爬升的速度,简直快到不可思议。
只有至高无上的大道才是他们追求的本质。
什么荣华富贵,在百余年的生命历程中,显得微不足道。
人正是因为执着,才能激发出自我的潜力。
相比仙道的清心寡欲,魔道修行者于七情六欲之中,得证大道。
贪婪、欲望、进食等等,皆是生物的本能天性。
三千大道,尽可通天。
杨玄婴炼化着法体之中的修为,三昧真火熊熊而起,炽烈如阳。
千年道行,强大到不可思议。
即使是根本来不及适应的杨玄婴,也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对于天地之间的掌控。
举手投足,拿山掷岳,改天换地。
时不时有修为动荡,鼎盛的法力从法体中溢出。
一抬脚崩碎一座巍峨山川,呼吸之间,吐气如雷,惊退天上云霄万重。
一路走来,杨玄婴尽管竭尽所能,收敛了自身的声势。
但是,造成的动静,仍然不小。
所过之地,如同经历了天灾一般。
对于出,杨玄婴也只能无奈摊手,只有等到他真正的吸收了一身道行,也许就可以驾轻就熟的施展道法。
届时,再回归此地,搬运土石草木,重塑山河,了结因果。
当下更重要的事,对于杨玄婴而言,还是赶往大礼边陲之地,帮助已经坐化的老道人清算因果。
修道者,对于因果一向极为看中。虽说而今的老道人已经魂飞魄散,但是身死而道存,一身的精气神都随着道行,化入杨玄婴的法体之中。
天无绝人之路,若是未来真能够寻到那个有望飞升的十代弟子。
以仙人之姿,未必不能让老道人重聚真灵,轮回转世。
……
荒山野岭,穷乡僻壤。
一个古朴的小山村,山清水秀,天山共色。
世间人烟聚居之地,不见得有多么繁华。
小桥流水人家,也是一种清幽典雅的生活。
袅袅炊烟,从山城的上空,缓缓升起。
一个衣衫褴褛的破落道人,身后背着一把粗制滥造的桃木剑,从不远处的小山里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他瞥见一个在溪流边捣衣的姑娘,眼眸顿时一亮。
急匆匆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