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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十一天以前,哈罗德刚刚才被带到贾布里茨。
姬老七在自由地的沙漠中苏醒,他已经被烤了三个小时,两个眼球烧得就剩下两个洞,十指手指甲全部烧光,两条腿已然烧废,站不起来了。
最严重的应该是嗓子,由于三个小时的惨叫,他已经满嘴鲜血,已经叫不出来了。
照理说,等到天黑,巴迪们出来,他就成为腹中物了。
赶巧,一小队孟菲斯城日常抓人类的小队经过,烙上白猫印记,装上笼子,抓去了工厂。
姬老七昏迷了,直到天黑才能勉强听见声音。
“警察的衣服,是个警察。”
“别拿他的衣服!怎么来的让他怎么穿。”
即使是微微清醒,两眼前只有没有边际的黑暗,因为他两个眼窟窿就只剩下窟窿了。
你忍着点,我们这里烈玉是违禁品。
忽然,他感觉脸上扣上了什么冰冰凉的东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火花的声音,噩梦一般的灼烧感刺在脸上。
姬老七张着大嘴,就是喊不出来。
“嗯?”在他脸上装什么东西的人说:“还挺有骨气。”
似乎非要和他较劲一样,他加紧了,过程是痛苦的,但因此完成得也很快。
东西烙完了,虽然他现在没有眼球了,但却有一种眼球被拉出来,被什么东西一直提着的感觉,整张脸用劲才能稍微习惯这种感觉。
黑暗中,那个人领着姬老七往前走了几步,直到摸到一口水缸的边。
那人一把把他的头整颗按到水里,眼睛上的东西瞬间冷却,发出嘶的一声,这一下子姬老七也解脱了,灼烧缓解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这也比自由地沙漠上的金日温和多了。
“来。”
那人在他手上放了个东西,他努力摸了摸,好像是发条。那人又敲敲他左边的太阳穴的位置,他又摸了下,确实有一个小洞。
“每个人的发条都不一样,可别弄丢了。”
他努力想对准,尝试了好几次,始终对不准,洞口都被他乱捅出现了划痕。
“行了,行了,我来帮你吧。”
上了发条,连拧了十七圈,姬老七刻意记了一下,眼前越发明亮,渐渐看清了一张带着墨镜的光头男人,仔细一看,这墨镜是陷在眼窝里的。
他伸手一摸,他的脸上也有了一副。
上完,男人就走了,没有只言片语。
他扶着脑袋,脸颊控制不住的抽搐,应该还是不适应脸上的墨镜。
逐渐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光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三人牢房里,墙的一侧铁链拴着三张木板床,水缸也是牢房里的东西,看起来是用来洗脸洗澡的,角落里有一个坐便,马桶盖子碎了一半,满是脏污。
刚才帮他的光头男人坐在最下面的床,还有一个黄头发扎辫子的男人躺在中间的床上,玩着一个魔方。
光头见他好像能看见了,主动走过来,把什么东西放进他的手里,冷冰冰还有点沉。
姬老七低头一看,是那把手枪,就是他带来的那把,是一把空枪没有一颗子弹,手枪扳机里还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打印的字——一日休息券。
“等一下,这里是哪?”
他说话磕磕绊绊,好像嗓子里被大火烧过,干哑而粗糙。
不问不要紧,这一问吓得两人一震,光头赶紧走到牢房牢笼的门口,左右看着安静的走廊。
牢房里没有光,只有走廊每隔几米点着一座烛台。
“最上面是你的床,快点睡,四小时后就要起了。”
说着,扎辫子的男人脸冲着墙躺了下去。
“等一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拉住光头。
光头很反感地甩开他的手。脸凑到跟前,敲了敲他左肩的名牌,姬老七眯眼一看,也没什么眯眼,眼睛都没了。
上面写着,红旗。
“红旗?这是你的名字?”
光头没有反应,没有承认也没有点头,就只是坐回床上,倒头睡下了。
姬老七呆呆地坐在地上,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知道,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
一晚上,直到两个人醒了也没睡,他一晚上都在试图用水缸淹死自己,他们两个当然听见了,也没阻止他,直到走廊响起起床警报,他也没成功。
牢门在响起起床警报时就打开了,门一打开,两个人戴上安全帽,戴上墙上的白手套,顺着走廊里出去的人群也出去了。
警报的响声结束,门就好像有意识似的自己关上了。
而后,整个走廊又恢复安静了,其实人员走出的时候也很安静,只有人的脚步声,没有人说话。
这之后没多久,牢房前经过了一个东西。
这是姬老七一辈子没有见过的恶魔,那恶臭的气味就像硫磺。
一个绿色的流动的东西过去了,能明显看见它是透明的,身体里插着很不协调的齿轮和不知名的机械,它的头是一个鲨鱼的形状,长满鱼齿的嘴一张一合,嘴里散发着硫磺的臭味。它一闭上嘴,牙齿便在粘液里乱窜,一张嘴,牙齿又排列好了,喷吐着,咆哮着。
他看见姬老七,楞了一下,扭动着流进了牢房,牢房的空隙完全不是它的阻碍。
他闻见了,地狱的气味,直到这时候他才思考了一个他早就该思考的问题,他是不是死了?
那东西过来了!我从未想象过之可怖之物。
它右侧的粘液慢慢伸出去,变成一个像爪子一样的尖端,恶臭更甚了。
指尖慢慢流出来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打印的字——休息券。
忽然,那怪物背后传来了一声惨叫,不知是不是有意吓唬他,一个骷髅手从他背上伸出来,伸出来得那一刻便散架了,又落回了粘液里。
“不!救救我!”
一颗骷髅头从它背后身体里流出来,骷髅头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舌头都没有,却分明是在求救。那颗头一出来,下颚便掉了下来,变成了普通的头骨滚落在地上,怪物往前流了一步,又把头吸了进去,在里面它又组合在了一起,骨头抓着自己的脖子,好像在极力呼吸,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又活了过来。
姬老七吓坏了,怎么也动弹不了一下,如果他还有那个嗓子,恐怕早就喊得不成样子了。
见他没有反应,便自己把粘液伸进他的衣服里,从他的口袋里找出那张昨晚的纸条。
怪物确认了字条,便吸进了它的手指里,一瞬间就溶解了。
工作完毕,它转身移出牢房,继续巡逻去了。
那个纸条不是什么福利和奖励,每个进入维舍斯工厂的人都只有一张,但仅此一张,不可能再得到,姬老七用在了今天。
从这之后,姬老七就老实了,和其他两个一样,不再有那么多的问题,在其他人看来,似乎是习惯了。
每天在一些牛头人带领,被带到一个车间,身边的人每天都换,也没有一天是在同一个地方,工厂里面的都是人类,极少的时候可以看见几个赤裸的牛人也在工作。
看来是防止逃跑,直到后面的十天他也没搞懂这里的结构和布局。
每天都是一样的工作,从传送带的那头一直传来的是不知名的骨头碎屑,只有一次,调位置的姬老七看见了完整的骨头,那块骨头两人多高,就像巨人的腿骨。
那些骨头碎屑都是干的,却依旧鲜红,就好像刚剃出来的。
姬老七第一次徒手摸了他,手指立刻燃了起来,才知道要时刻戴着白线手套。他的工作就是把骨头放进他座位下面的磨粉机里,每次放进去都要用水管里的冷水冷却机器十五秒,骨头的温度很高,对机器的损耗很大。
看起来是个简单又单调的工作,也没什么危险。
姬老七本来是这样想的,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没有冷却,机器溅起了火星,把他点燃了,他的脸一瞬间被烧掉了皮;他赶紧用水管灭火,脸上的火刚一灭,胯下的机器就炸了,周围的工人被炸断了,被烧的哥们被炸得粉碎。
几天后才看见那个男人,全身被针线勉强缝合着,继续工作。
那天之后,他总算在这没有回答的地方知道了两件事。
其一是,这里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死亡,死亡是这里最奢侈且所有人渴求的东西。
还有就是,这些骨屑不能把他当成别的东西,这就是火药!
还好,时间久了,又进来了不少人,姬老七也抢了几件衣服,总算有了点碎布条,住在一起几天了,红旗也愿意和他写几句话,通过布条每天对上几句话,用墙上不知什么的黑东西写。
就是这样,他也只是知道了点零星的消息;这里叫维舍斯工厂归一个叫维舍斯的人管理,维舍斯把抓来的死掉的人类来这里做危险的工作。
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听说还有人被困在这里两三百年的。但是传说中有一个逃出去了。
字条上写着。
一个生前死士,背了几十条血债,被仇人杀了,他在这里待了五十年,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秘密,用一把随身的小手枪,和几个自制的炸药,逃跑过程中,杀死了两个牛人,并成功逃出维舍斯工厂,在夜辉城被抓住,被教皇的红袍修士撕成碎片,现在他的碎片还分别在红袍的收藏室里。
杀死了!字条上写着。
对,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做到的,我们已经尝试了很多方法,也为此死了不少人,但只有他一个人成功了。
写到这,红旗警觉的从怀里拿出来一把小手枪。
姬老七倒吸一口凉气,红旗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怕他出声,再一次检查走廊里那个徘徊的粘液怪物。
他又递过来一张纸条。
我们也打算逃跑。
他一脸震惊看着中间铺的长辫子,长辫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