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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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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摊主没由来心底一颤。
  他是个散修,无权无势,无门无派,原本也能拜一处宗门帮派求个庇护,可他又觉得一个人逍遥惯了,受不了宗门那多如牛毛的狗屁规矩,还是无拘无束来的自在。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别看相貌长得忠厚,可肚子里却是一肚子坏水,偷鸡摸狗的腌臜事没少干。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老夫一辈子小错不断,大错不犯,一生活得逍遥自在,天道因果又奈我何?
  旁边那个风流倜傥、仗义执言的公子哥根本就是自家人,是他几十年前收的徒弟。当然旁边人堆里还有俩。
  老散修是化神瓶颈修士,自知大道止步于此,分神无望,也受不了那魂魄煎熬之苦,就绝了那份与天争大道的心思。于是仗着自己炼器小有成就,就和自家徒弟做起了无本买卖。
  一块儿沉银以独特炼器之法外附一层秘银,严丝合缝,浑然天成。这一步最是重要,也最耗费心思,不仅要以假乱真,还要防着被买主神识探查出细微的不妥之处。再稍微做旧些,胡乱地裹上厚厚一层沉银,一定要做的随意些,像块刚采出来的神材那样,又不经意地在两三处露出一点点秘银,若不细细探查根本不能发现的那种。
  可修士买卖哪有不细看的道理,这一眼下去,保不齐心就跳了一下,再仔细揣摩,可有着先入为主的心思,如何揣摩?这真的也是真的,假的还是真的。心里只想着用沉银的价买了块秘银,哪还管这所谓的秘银是真是假。沉住气的想着再买几件其他的小物件做个遮掩,沉不住气的就像刚刚那位头戴帷帽,面上又覆白纱的女子般,买了就走。
  贪心是原罪。
  坑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捡了漏儿的散财童子。
  待到钱货两清,再让自家徒弟出面拦下,三言两语就扰了心神。自己又适时添上几句可怜巴巴的愁苦话儿,这不就千枚木荣钱到手了?钱财到手,立马走人,绝不逗留。无本买卖,果然是稳赚不赔,这一笔横财省着花销,够用几年了。
  老修士心神流转,面上却不露丝毫破绽,他飞快地给自家徒弟传音道:“点子扎手,降些价。钱唐城卧虎藏龙,别多生事端。”察言观色可是散修的看家本事,刚刚那没由来的一颤让他心生芥蒂,谨慎些,总没错。
  然后就面露愁苦之色,长叹一声道:“多谢这位公子仗义执言,老朽感激不尽。只是这笔买卖,已经钱货两清,老朽也只能怪自己老眼昏花看不真切,得了神材又拱手送人。唉!命里无缘,怪不得旁人,只怪自己活该呐!”
  接着就该看那围着的几位看热闹的了。其中一位大汉道:“老前辈这是哪里话,我们小人物挣钱不易,摸爬滚打才得了些机缘,难道甘心拱手送人?”
  接着又有人道:“说得好!天材地宝该是谁的就是谁的,难不成这天下机缘都是有钱人的,活该我们散修喝西北风?”
  “对啊!”
  “就是,兄弟说的好!”
  “有钱人了不起啊!”
  “姑娘你漏捡的不妥当啊。”
  ……
  开口的自然是托儿,有人开了口自然有人附和,毕竟三人成虎的法子屡试不爽,人多势众才好颠倒黑白。原本一笔小买卖,硬是往人情大义上扯皮,先占住人情,再开口讲理,铁公鸡也能拔下一大撮毛来。
  听着那些看热闹又不嫌事大的人开口嚷嚷,公子一展折扇,感觉底气更足了些,笑道:“本公子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广交朋友,多管闲事。多谢各位兄弟的仗义执言,但是咱也不能让姑娘吃了亏对不对?我看不如这样,方才那块秘银按大小能值千把化神钱,咱就按一千算,姑娘出五百枚,在下补足另外五百,如何?”
  先前那大汉开口接道:“我看行,你这姑娘要是连五百都不肯出,那就把秘银还给老前辈吧!”
  给足了你台阶,不怕你不同意。不愿意更好,把货吐出来,自然有人抢着接手,周围一个个扯着嗓子看热闹的,可都是白花花的化神钱啊。老夫坑蒙拐骗数十城,从未失手,小姑娘你就等着老实掏钱吧,就当花钱买个教训。老摊主心里想着,脸上却是做足了表情,连忙赔笑道:“这怎么使得,哪能让公子破费?说来还是老朽理亏,就便宜卖了罢,姑娘与老朽也都能落个好。知足常乐这个理儿老朽还是知晓的。”
  明为退,实为进。
  安若璃转身后,站在原地,好整以暇一直到全套戏码都做足,给尽了他们面子,心笑道:“好一出师徒大戏,不枉我安大剑仙多管闲事。”
  等没人吱声了,她才淡淡说道:“所谓人情世故,不过是剑术高低。剑术高些,自然老于世故,涉世未深的,不过是剑术不到家罢了。我说的,是对也不对?”这最后一句话,是问那公子的。
  原本一脸笑意的公子目瞪口呆,这不对啊,框好了的套路,姑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公子愣愣的盯着安若璃背负的长剑,问道:“姑、姑娘,莫非姑娘要在钱唐城动武?”
  安大剑仙漠然道:“我敢动武,你敢接吗?”
  老修士心觉不对,连忙打圆场道:“姑娘可千万别动手啊,钱唐城公平买卖,严禁动武,钱家执法的鼻子灵着呢,姑娘可千万别自误前程。大不了我、我这神材赠与姑娘便是!”
  “徒弟被欺负,害怕了?堂堂化神大修士当着我的面儿传音,真当本姑娘耳聋?”
  安若璃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一个看似老实忠厚的老散修,只会做些坑蒙拐骗的买卖。怎么,现在又想着和气生财?”
  接着转身看向那手持折扇的年轻公子哥,又道:“一个貌似仗义执言的公子哥,不曾想竟是个同流合污的伪君子。怎么,现在只会结结巴巴了?”
  “还有你们两个货真价实的托儿,不去修心悟道,偏来颠倒黑白。怎么,现在也哑巴了吗?”
  老修士涩涩道:“姑娘你这是哪里话?我这小本买卖最是讲究信誉,怎么会坑蒙拐骗呢?”
  安若璃翻手丢出那块秘银,一道剑气斩出,一分为二,准确无误地掉在老修士的眼皮子底下。
  老修士眼皮跳了跳,暗呼阴沟里翻船。那一道剑气让他头皮发麻,真他娘的是个硬点子。
  不等忠厚老实的老修士出言辩解,安大剑仙又开口道:“忠厚过人老前辈,本姑娘实在不解,秘银怎么还夹心儿呢?”老前辈这三字咬得极重,夹心儿又带着浓重的轻佻。
  哄堂大笑。
  为民除害的安大剑仙接着慢悠悠的说道:“你们四个,立下天道誓言,不得再做黑心买卖。然后,滚。”
  看着立完誓言的屁滚尿流四人组远去,安若璃一步迈出,也消失不见,还不忘捎上那两半沉银,花钱买的,自然是我的。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舒坦。
  走在另一条街上的安大剑仙,恍惚间想起自家天行宗的那位上霄剑主曾经说过:“遇事不平,。”那会怎么就不觉得老家伙肚子里这么有墨水儿呢。
  忘川魂州的一处边塞小城,与云山城相似,都是背靠十万大山,与万山妖州相邻。相对于三面环山,更靠近十万大山深处的云山城而言,这处名为松烟城的小城池就要小上很多,往来的营猎修士更是不能与云山城相比,但名气却比云山城大多了。
  松烟城城主府内,年小爷又被禁足了。这次他那残忍老爹又放了狠话,不把那一节雷击木炼化为本命物,就别想再迈出小院子半步。
  “姨娘,你轻点,疼疼疼疼,啊!疼!”
  “好,姨娘轻轻的,现在叫着疼,那你爹拿藤条抽你的时候,怎么不躲啊。嗯?傻小子?”一位妇人一边给躺着的少年涂着药膏,一边轻轻的问着。
  “老子打小子,天经地义呗。”傻小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呀,整天没个正形,还小神童呢,我看分明就是个傻小子。明明怕疼,你服个软,你爹还真抽你不成?你再看看现在,这胳膊上、腰上、肚子上,都是血印子!你不心疼,难道姨娘就不心疼了?啊?”
  小少爷闷闷地嗯了一声,也不叫疼了。
  女子又问道:“也不是姨娘说你,整天没个正形,一出门就闯祸,这次又跟哪家公子哥儿干仗了?”
  年小爷像被点了炮仗一样,猛然坐了起来怒道:“是他们先骂人的!他们才有娘生、没娘养呢!这梁子结大了,以后小爷我见一次打一次!”张牙舞爪的年小爷许是动作太大碰到了伤口,一下子破了功,又呲牙咧嘴的喊疼。女子赶紧把他摁了下来,接着又轻轻地给伤口上药。
  “怎么不跟你父亲说啊?非要找抽,嗯?”
  “他才不会问呢,只要打架就都是我的错,反正小爷我也没娘疼,让他抽呗。”
  女子突然没了声息,只是默默接着上药,用手指沾了红色的药膏在伤口上轻轻擦着。许久终于上完了药,伤口其实一点也不严重,一道道血印子看着吓人,其实也就是破了点皮,积了几分淤血,受些苦罢了。
  元婴城主出手,果然极有分寸。
  女子上完药也没包扎,直接给小少爷穿上了贴身衣物。然后女子抱住他,轻轻的说道:“璨璨乖,姨娘疼你。”
  小少爷说道:“璨璨现在可疼了,姨娘今晚我能不能不修炼啦?”
  女子松开怀抱,捏着他的鼻尖笑骂道:“难怪方才不撒娇,原来是在这等着姨娘呢,就这一次啊,下不为例。但是,明早剑还是要练的,要不然城主大人又提着鞭子抽你。”
  太好了,明早日出时分的修行也省了。
  懒在床上的少爷一直等到他姨娘把饭端进了屋子里才爬起来,他身上的血印子已经结痂了,百草门出品药膏,果然精品。只是一脸不情愿的年小爷一边洗漱一边哀叹:“人是铁,床是磁,只恨不得一觉不起,与世长辞。唉,难啊!”
  吃过了饭后,女子见年景璨还想偷懒,就不轻不重地咳了一下。年小爷叹了口气,认命地提起长剑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嘀咕:“老爹黑脸,得拔剑。”
  黑着脸的元婴老爹刚好从外面进到院子里,藤鞭一甩,直接怒斥道:“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年景璨立即大喊:“日上三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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