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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夜阑尽处 / 第十一章 恩人?仇人

第十一章 恩人?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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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西栖峰上的梧落小院出现在了眼前,依旧是这扇紧闭的大门,回来的依旧是黑衣少年和沐凡,然而没有了上次的敲门声,只剩下直接破门而入的声音。
  “小叶,小花,速到你们师父的房内!”
  还未等小叶,小花反应过来何人感直接破门而入,耳边直接响起来黑衣少年急切的呼喊声。
  “糟糕!”小叶,小花立刻反应过来,师父的老毛病复发了,这个时间点只有这种情况会发生。两人皆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师父都房内。
  不出意外,黑衣少年怀中的沐凡狰狞的表情还是如期降临。
  “快,小花!”小叶迅速从黑衣少年怀中接过浑身颤抖的沐凡,径直走向偏房,来到床边。
  往日普通的床已被铺上一层又一层软软的床垫,摸上去柔软得像朵白云。四块厚厚的纱布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床垫两头,四条白布被固定在床垫四个角落。
  小叶怀抱着沐凡,就像捧着瓷娃娃般轻柔,仔细,不容一丝疏忽。
  “师父,师父……”小叶轻唤着沐凡。
  听到小叶低呼唤,沐凡极不情愿地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但还是顺从地任由小花用纱布裹住手腕,最后被白布彻底牵制住,依次双脚也被固定住。小叶轻轻将沐凡放到床上,调整了一下白布的长度,使其即能使师父自己不会伤到自己,也不至于约束太紧。最后拿出银针,封了沐凡几处要脉,使其无法再运行元力。
  迎着黑衣少年不解的目光,小叶低声喃喃道:“若不封住,这几根白布根本压制不住师父。”
  “我们走吧!”小叶轻轻拍了拍小花还在抽搐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师父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师父更不愿意我们在这里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小叶,我实在是心疼师父!”小花抬起头,发红的眼睛才发现小叶的眼睛早已被泪水充盈,嘴角也在微微抖动,压低声音不仅仅因为害怕师父听到,更害怕师父听出其中的异样。
  “别……走……”几声模糊的声音艰难地响起,似乎耗尽了沐凡的力气。
  小叶,小花面面相觑,各自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和不可思议。因为若是以往,师父总是大声咆哮着喊着让他们滚开,一点情面都不留。可是今日居然喊着“别走”,自是不可能对他俩说道,难道是对恩公喊道?可是这是为什么!两人心底满是疑问,然而眼下却也不是解惑的时候。两人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只剩黑衣少年和沐凡。
  一直别过头去,不肯面对大家的沐凡自己恐怕也不知道为何真的能留下对方,毕竟自己也只是试着呼唤,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自己在关键时刻误了对方的大事,没想到竟就这么简单地真的将他留了下来。没有喜悦,也没有激动,既使留下了他,沐凡心里也翻不起任何惊澜,因为他的魂力正在努力和自己的元力相抗行。若是以往,必是以自己十分魂力对抗元力,可今日,却硬生生得分出一分魂力来感受周边的情形和体内元力的变化,魂力明显有些不支,额头的青筋历历可数,意识都开始恍惚,逐渐进入了混乱的状态。
  迷糊之中,沐凡的一只手拼命往空中扑腾,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但是扑腾得越厉害,手腕就受到更大的牵扯力,可是手的主人似乎已经完全不顾手腕的疼痛,依旧执着地在空中寻找,直到被一只厚实的手反握住,才停止挣扎,安心地任由对方紧紧攥住。
  不知过了多久,这只本是安静地手却无比烦躁,不停地想要脱离出来,甚至不惜将指甲深深刺入对方的皮肉之中。直到对方放手,才逐渐又安静下来。
  许久,这只手又开始挣扎,只是这次,很快就被对方握在手心,感受着来自黑衣少年的气息。
  房内时而安静,时而惨叫不断,然一切井井有条,只有小叶偶尔进入房内替师父擦洗血污,更换贴身衣物,送些饭餐。
  门外,小花一见小叶出来,立即上前问道:“如何?”
  小叶细想道:“很奇怪,跟以往大不相同。你我皆知,师父一旦犯病,必痛上三日,且刻刻不停歇。可此次,以我观察,师父似乎是有时好转,有时却又加剧。总之,起伏变化大,不似之前。”
  “那恩公呢?”小花顿了顿,面对自己最熟悉的人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时刻在侧!”小叶浅浅一笑,柔柔的眼神里装满了一脸溺爱,“中午吃的醋还酸到现在吗?”
  小花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小脸瞬间变得粉扑扑的,“才没有呢!我只是担心师父有没有被照顾好!哦,对了,小叶,我又看见那只白猫了。昨天师父他们回来后没多久,我就在房顶上发现了它的踪影。你说,我们要不要好好惩罚它?”小花立马转移话题道。
  果然,小叶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深沉,细细揣度后道:“不可,此猫不一般!”
  “喵~”房顶上适时传来一声猫叫声,似乎在回应小叶的话。
  第三日,小叶按例进入房间帮沐凡擦洗还是汗渍的身体。正准备离开时,一直未开口的黑衣少年竟开口说道:“你且等一等。”
  小叶疑惑地望向眼前足足三天未曾移动位置的黑衣少年,难怪小花会醋意浓浓,第一次相见,碍于礼仪,自己未曾细细打量眼前人,既使前二日相会,自己也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师父身上,更未顾及他人,而现在被对方刻意留下,方才仔细注意到了对方的样子!一身黑衣,腰束流苏,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幽黑至极的黑眸,纵使是三日未曾好好休息,却依然黑白分明,精神奕奕,睿智暗藏在眼中威而不露。只是眼神中明显带有几分冰冷,竟丝毫未曾刻意隐藏。
  “咳咳”,见小叶看着自己出神,黑衣少年无奈地轻咳以示意。
  “哦,请恩公见谅,我……”小叶尴尬道,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心里暗暗发叹,竟可与师父相媲美,只是师父多了几分人情味,而他太冷太冰。
  “无妨,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黑衣少年平淡道,这种眼神见过太多,早已司空见惯。
  “是关于师父吗?”小叶小心翼翼问道。
  “嗯。”黑衣少年道。
  “这?你不亲自问他吗?”小叶望向黑衣少年冰冷的眼睛,意外道。
  “不,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身边最亲近之人。”黑衣少年注视着小叶,此人心思缜密,虽岁数不大,但却有着超于常人的聪慧,绝对是给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可惜,灵珠一直没有反应,不是自己所寻之人。否则……可惜了!
  此刻,小叶自是不知黑衣少年心中所想,只是对于他的这一番话,倒引起了共鸣。自己从十二岁开始拜师祖,一年后再在师祖地带领下拜了沐凡为师,而如今自己已十八岁,时间流逝,已过整整五年。而这五年恰恰是沐凡离开师祖这五年。五年前,沐凡也仅十五岁,试想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带领两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的人在没有任何门派背景,也没有任何家族背景下,却闯出如今的一番天地,其间的付出根本令人无法想象的,而自己却见证了这一奇迹的发生。即见证了师父从单纯,善良到现在的玩世不恭,放荡不羁,也见证了师父独自一人时的落寞,孤寂,更见证了师父对命运的讥嘲和反抗。
  “咳咳”,黑衣少年看着小叶空洞的眼神,只好再次出声打断他的神游。
  小叶回过神,神情恭敬,躬身作揖道:“恐怕要让恩公失望了,只是小叶虽不才,但也不愿与别人议论师父的私事,除非师父首肯。”小叶特地在私事两字上加重了语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出乎小叶的意料,黑衣少年没有丝毫愠怒,反而戏谑道:“不,你会非常愿意与我讨论一番!”甚至还特意强调了非常两字,显得很有自信。
  “怎么,不信?”黑衣少年看着眼前依旧躬身道小叶,反问道。
  又是一阵沉默。
  “你抬头看看,看完你就有兴趣和我继续探讨了!”黑衣少年不耐烦道。
  小叶抬起头,瞬间脸色大变,本是平和的眼神更是在须臾间经历了和悦、惊讶、疑惑、愤怒,作揖的双手更是扭曲在了一起。这一切都变化只因为一根银针不偏不倚正悬落在沐凡的头顶上方。一旦插入,沐凡只能是一命呜呼,没有半点救活的可能。而这根银针的尾部正静悄悄地被捏在黑衣少年的手中。
  “恩公,小叶不明白!”小叶一字一顿道,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可不明白的?”黑衣少年眼神瞬间冰冷,原来仅有的几分温暖荡然无存。似乎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这几日的神情只是为了这一刻的伪装。
  “你既然救了师父,为何还要如此?”小叶愤怒道。
  “此一时,彼一时。”黑衣少年冷冷道。手上的劲道却在不断加重,银针刹那间刺破了沐凡的肌肤。
  “停!”小叶大声喝道,此时此刻,小叶才明白对方根本不是做做样子,是真的会下杀手。纵使自己被逼红了眼睛,却又偏偏无计可施。自己的师父被别人已性命相逼来强迫自己,这滋味,犹如毒刺在喉,欲拔之而后快,却又不得不妥协。
  “半寸!”黑衣少年无情道。手上的劲道还是丝毫没有减弱!
  “扑通”,重重的一声响起,小叶已双膝跪在地上,“小叶必有问必答,定不欺瞒。还请恩公放过我家师父,小叶感激不尽!”
  “很好!起来吧。”黑衣少年收回银针冷漠道,“你师父所患何病?”
  “不知,只是师祖曾经有一次提到是因为师父在胎时,因遭受重击,提前一个月出世,故有可能因此先天不足,落下如此后遗症。”小叶小声道,唯恐沐凡听到。
  “一次病发,需要几天可结束?”黑衣少年继续问道。
  “三天!至少目前是这样,从最开始的一个时辰到现在的三天。”小叶低声抽咽道,尽管每次疼痛过后,沐凡都看上去与平常无异,可是小叶心底却知道,这是师父在强撑着,以免自己和小花担心。
  黑衣少年皱了一下眉头,仔细打量了一旁的沐凡,疼痛使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而双目更是三日未曾睁开!黑衣少年叹了一口气:“为何不用银针使他昏迷,也好让他好受些。”
  小叶抬起头,直视黑衣少年冰冷的眼睛,大声喊道:“我也想,我怎么会不想!可是师父不允许!你知道吗,师父不允许我这么做。”小叶委屈地看着师父,眼里泛满了泪花,“以前师父就是用这种方法度过的。只是他无意间听到师祖对我和小花提及如果强行对抗,能提高魂力的修炼。师祖在时,我们过得无忧无虑,师父依旧靠银针度过。可是师祖离开后,只剩下师父,我和小花。人心险恶,要想好好过下去,这比我们想象得艰难的多,师父拼命地不断加强修炼,不仅是元力,还有魂力,从那以后,每次病发,师父都会严厉禁止我们施针。有次,我实在不忍心师父痛苦的样子,施了针,结果……”小叶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眼泪,泪流满面道,“师父在寒冷的冬天独自一人在院长里不吃不喝整整站立二天,直到体力不支而昏倒,因为风寒入体又大病了一场。我宁愿师父他责骂我,责罚我,可他说,他为师,我为徒,我做错事,必是他未教好自己,所以也教不好我,要责罚也应是责罚他!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施针了,我真的怕了。师父把我们看得很重,却把自己看得很轻。为了我和小花,他屡屡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境,不惜已身犯险,独自面对所有的敌人。我和小花愿意为师父肝脑涂地,是因为师父对我俩的照顾和付出是我俩万死不足以回报。”小叶一口气说完,顿觉得心胸宽敞了很多,一些话憋在心里,都快要生根发芽。今日终于能与别人说,虽是被迫,却也不吐不为快。
  小叶擦拭了眼泪,望着黑衣少年复杂的眼神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着就说了这么多,我……我……完了,师父会不会听到来了我说的话?”小叶立刻看向沐凡,却发现沐凡似乎全然未发现他俩的存在,自己絮絮叨叨了一大堆的话都未影响到他。小叶舒了一大口气,师父可是真的不喜欢别人讲述他的光辉历史。
  然而一阵风过,银光一闪,小叶走进细细检查后才发现师父的双耳后面各自扎着一根银针,被头发覆盖,不仔细还真是发现不了。望着一旁的银针,小叶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被诈了,对方从一开始就只等着自己跳进去。
  “我爷爷是一位医术超群的大夫。你放心,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听不到,他的听力被银针封住了。”背后传来略带揶揄的冷淡声,“你只需记住,我不会害他,更不会杀他!”一句异常冰冷的话听在小叶耳里,却是十分温暖,远胜于库房里真正冰冷的万千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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