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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这个故事可长了。我先喝口茶。”秀秀端起茶碗自己灌了一口。
“这老人家看起来相貌平平不起眼,小时候也是挺淘气的了,喜欢习武打猎,也没现在胖。
他自己说的,我是想不出来什么模样。
到了二十岁才发奋读书,但是没考上功名,就给人家做账房先生去了。
老人家说他东家生意挺大,我问他有没有宋少爷家生意大,他说不认识宋少爷,但肯定比他家生意大。”
幸亏秀秀声音好听,说话也利落,不然就冲这种生意大不大的话能把贺瑾绕迷糊了。
生意比宋世青家还大,却不认识宋世青,贺瑾没接话。
“结果那主家老东家去了,留下了夫人和几个孩子。夫人是个有才干的,掌管生意也很厉害,他给出谋划策的,夫人看他能干就提拔让当掌柜的了。
可是后来东家少爷长大了夫人还是不把生意还给少爷,那意思就是自己想做东家。可这不行啊,该是谁家的就是谁家的对么?
老人家就跟其他掌柜的伙计们合起伙来帮少爷拿回了生意。
你说这老夫人也是的,你有才干你别成亲,像少爷你说的那种生活。不也挺好。你自己支个买卖铺子不得了么。抢自己儿子的生意,哪有这么当娘的。”秀秀现在的思想彻底被贺瑾同化,被崔青鸾感染。满脑子的都是女人当自强。
“可这少爷也是个短命的,被人家给害死了,家业又到了他弟弟二少爷身上。现在他弟弟又把家业给了自己儿子小小少爷搭理,自己在家养老了。
老人就想回家不想干这掌柜的了,觉得太糟心,可是小小少爷真心真意的恳请他留下帮自己打理生意。最后还是留下了。
还是老人家自己说的时候比较精彩。”
秀秀叹气,她尽力了,老人家说的很详细很精彩很曲折。可是太长了她就记住一个大概。
这个剧情怎么耳熟呢?贺瑾倒是听出来一丝别的味道。就觉得在哪听过类似情节,又想不起来。
“每日都是这个时间来么?”
秀秀狂点头。
“下次来你告诉我一声,我也听听故事。”
第二日午时刚过,贺瑾有心留意着大堂。
那位素衣老人果然又出现了,笑呵呵地还是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上,也还是要相同的食物。
秀秀给贺瑾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跟老人打个招呼就去接着忙和。没多会儿,便把羊肉汤和肉夹馍就端上来了。
总不能冒冒失失就过去跟人家打招呼对么,贺瑾拿个托盘收了两碟凉菜又取了一壶醉将。走到老人桌前摆好。
“老人家,听秀秀说您天天来,就为这羊肉汤。您尝尝我们店的酒,这算送给您的。”说着贺瑾给老人满上一倍。
“有劳这位小哥,只是老夫等下还有事不宜饮酒啊。”老人笑呵呵,慈眉善目中却很是有原则。“这醉将是好,若是办事之前喝成醉猫就不美了。”
醉将酒烈,通常年纪大的不太喜欢。贺瑾这番拿的是度数起码减半的一款新酒。如今每次酿出新酒都现在自己店中试试效果,然后才会到宋家那里大批量生产。
“您也知道醉将?”
老人喝了一口汤,“如今这长安城内怕是不知道的少吧,这醉将还有个名字叫半月空,你知道何意么?”
“在下不知。”贺瑾是真的不知道,他又不会与旁人喝酒。
“此酒金贵,富足人家半月收入也就将将喝上一次。说是普通些百姓也就看看罢了。”
老人说完,贺瑾有些脸发热。看意思老人并不知道这酒是自己酿制,只是当作普通吐槽了,也没说破。
“也许这酒本就不是针对百姓所酿制呢。毕竟现在是宋家独一份。若人人都买得起他们也供应不上。”贺瑾解释着。
“若此物不能为所有百姓所用,只是针对富户好绅,那他就是有问题的。”
额,这个论题可大了。
再说这个酒,价格高也跟自己分成高有关系。贺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干脆坐下,他也不太习惯低头与人说话。
“老人家,这锦罗绸缎不是人人可用,这金银珠宝不是人人可用,哪怕这馆子,也并不是人人可以下的。当世之道不过就是追求一个把少数人可以用的东西逐渐普及到所有百姓都可以买得起用的么。
醉将也是如此,许是日后价格低了,许是日后百姓都富了。总之以后定会是人人都可买得起。
而且这醉将并非都是价格高昂,如同衣衫珠宝,也是分不同档位价格。不然那宋家岂不是傻了,只顾高价却没人买。”
老人放下汤匙,若有所思,半晌问贺瑾:“把少数人可以用的东西普及到所有百姓都可以用可以买得起?这可能么?”
“不可能就努力变可能,去做了总比不做好。
总不能因为怕大多数百姓享用不了就直接拒绝这些东西,那岂不是每天生活就是日复一日,又何谈活着,何谈发展呢?”
这也是贺瑾一贯想法和做法,去做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他从不怕自己做错,只怕自己有想法却没有机会去做。
老人不语,慢吞吞吃完肉夹馍。
“您是?”老人没有继续刚刚话题,似乎这才想起来问贺瑾身份。
贺瑾笑道:“我是贺瑾,这家上阕半个东家。与钱府公子合伙开的这店。”
老人点头,“之前我问过秀秀姑娘,为何此店名为上阕,可她并不知晓。您可否为老夫说明。”
其实就是附庸风雅,可不能这么说。
“也并无太多含义。您瞧这来往住店吃饭的客人,包括您和我。无论多大年纪,也都是咱们自己这一世的上阕。未知的明天,因为自己行为造成的影响,那是下半阕。
也许我们不一定能亲眼见到下半阕的模样,只要尽量把上半阕写好,那想来后面也不会太过差。”
捻着胡须,老人微笑。
“原是如此,却也有意思。”接过醉将又倒了一杯递与贺瑾,“今日这两个说法颇为有趣,老夫受教了。”
贺瑾自然不推辞,与老人共饮。
“这酒似乎不似醉将性烈?”
“正是,这酒是在下最新调配,宋家目前还没有卖。”贺瑾解释。
“难道醉将是贺小友所酿制?”
“正是。”
“哈哈哈哈哈难怪难怪,以将军做酒名又岂是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