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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翦霸军令,王越率着两百甲士进入了漆黑一片的皇城,他们高举火把,每迈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戒备至极。但似乎正如王越所料,这皇城中人似已逃尽,眼下这片华丽的建筑群显得格外的冷寂,只剩下马蹄声在其间久久回荡。
“看来人都逃光了。”
王越对身旁的百骑长说道。
“那是否要这情况禀告给翦将军?”
“不急,我们再往里面走走,看看这些日氏皇族有没有设下什么陷阱之类的。”
言毕,王越率先沿着一侧宫墙行进了一条阔道。然还未行得几步,四周却突然有了一丝异样;这原本寂静的宫道内竟忽的涌入了一股暖风,要知道眼下虽非隆冬时节,但沙漠的夜晚却应是异常冰冷的,显然这暖风太不正常了。
两百甲士都这被这股暖风刮得有些欣然,在这寒冷的黑夜里,这股暖风就像女子用一双温暖的玉手抚过了他们的脸颊。但王越却嗅出了危险的味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只见王越挥刀勒马示意停止前行,而后警惕的环顾四周,并对身后的甲士们大喝道:
“都给我清醒点,这风不太正常。”
甲士们立刻摒弃掉那一脸的惬意,进入了战备状态。
然而驻足许久却并未有什么危险发生,暖风依旧稀稀疏疏的刮着,四周依旧寂静如初。
“将军,这暖风也许正是这皇城的奇特之处,并非什么异常。”
听闻百骑长此话,王越长舒了一口气,叹声说道:
“但愿如此,接着走吧。”
队伍继续朝着皇城深处开去,暖风依旧,但马背之上的王越却不敢有任何的疏忽了,在他看来这皇城之内着实诡异!
“呼!”
暖风呼的变大,那感觉不再是暧昧,而是变得异常热烈,那热烈中隐约还夹着一丝凶煞。
“不对!这风肯定有问题,我们不能再深入了,这里面太诡谲了。听令!后队变前队,即刻返回。”
王越军令既出,甲士们立刻调头,纵马沿来路撤退,但接下来更诡谲的一幕发生了。
来路消失了!
队伍仿佛奔驰在一条不见尽头的阔道中,而那股暖风似乎也对他们青睐有加,萦绕在他们周围久久不散。
“停!”
王越急喝,而后勒马旋转,警惕的望向四周,他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了。
“不妙啊,我们好像钻进了什么诡异的阵法之中。”
“阵法?莫非是军师所说的“九煌封门阵”?但军师也说过此阵已失效了啊!”
王越在百骑长说话之时将目光投到了一侧的宫墙上。
“现在也没功夫去分辨了,你带几个弟兄去试试看能不能在这墙上开个口子。”
“喏!”
百骑长挥手示意,几名甲士便出列随他来到墙边。而王越则挥刀手中的雕身蛇头枪,示意其余甲士列阵,随时准备战斗。
“嘭嘭嘭。”
百骑长以及几名甲士的弯刀砍在那墙上却连印子都没留下一个,几人面面相觑,要知道他们的弯刀可都是精良上品,是国盟花了大价钱为这只虎步狼行军特意装备的。他们有些不信邪,又转而用刀柄去猛击墙面,然后依旧没有效果,连墙漆也不曾剥落。
“停手!我还是真是蠢啊,那布阵之人又怎会考虑不到这一层?嗨!”
百骑长与那几名甲士灰溜溜的回到了阵中,百骑长若有所思的对王越说道:
“将军,眼下我们又当如何?如诺我等久陷于此阵中,翦将军必会引军来寻,到那时整支队伍都会陷落于此阵中啊!”
“你说的不错,但眼下我也没有办法,破阵并非我之所长,要是勾离在就好了...”
王越说着说着竟开始有些自言自语,眼皮隐约有下坠的征兆,幸而百骑长及时呼唤,让他及时清醒了过来。
“哦!有些走神了,这风吹着还真是让人昏昏欲睡啊。”
王越用手掌狠狠的拍了几下脑门,甩了甩头,而后对一众甲士说道:
“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眼下虽然平静但却危机四伏,我们切不可自溃!”
摇摇欲坠的甲士们被他这雄浑的嗓门惊醒,纷纷迅速整理兵器铠甲,进入战斗状态。不得不说这只由翦霸与勾离亲自调教的虎步狼行军有些极高的战斗素养与觉悟,甲士们在意识到刚才的失职后,纷纷面有愧疚懊恼之色;而为了防止再次昏颓,不少甲士皆是重重的给了自己几耳光;更有甚者,更是挥刀在自己的身上划下伤痕,以引起刺痛。
王越对此颇为欣慰,他暗暗点头,再次操起了他那雄浑的嗓音。
“弟兄们,我们是虎步狼行军,是天下无敌的军队!我们只要齐心协力定能破阵。接下来,我们继续往来路开进,但是切记,不要放松警惕,危险随时会出......”
王越话音未落,那暖风忽的变为寒风呼啸了起来。细听之下,这风声之中竟还有金属的摩擦之声。王越愕然,眯眼寻起那声源之处,下一刻,他不禁长大了嘴。
那风中竟藏着一股寸劲,堪比利刃,而当风刮过甲士们的铠甲时,那寸劲会于其摩擦。
“小心...”
王越来不及指挥便有不少甲士被那寸劲划伤。而外围的甲士则受袭更甚,已有两名甲士被那寸劲抹了脖子。
“快下马在墙边结阵,外围的脱下甲胄防御。”
经过这么多次战役,王越也算是临危不惧了,但此次情形格外严重,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只见他从马上下来,站在队伍的外围,手舞足蹈的指挥着。而他全然不知他的手与脸上已经被划了多条伤痕。而甲士们哪能见统帅如此,不顾反对将他拉入了人墙之中。
“不行,我这就带人去把王越救出来。”
翦霸在听完勾离对于皇城之中的“九煌封门阵”的讲述后大为震惊,翻身上马点上本部兵马意欲去救王越。
“不可,鲁莽之下只会让更多的兄弟深陷囹圄。”
勾离说着立刻张开双臂冲到了翦霸马前。
“你让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王越困死在那阵中。”
“那你的意思是其他兄弟的命就是命了?”
“这...”
翦霸一时语塞,但眼看如同手足般的王越身陷重围,他的莽撞劲一下子窜了上来,对勾离大吼道:
“你给我让开,我无论如何都要去救!”
勾离毫不退让,而翦霸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干着急。
“翦霸你不要急嘛!先听听看勾离有没有办法。”
诺襄说着一把将翦霸的马拉住。
“就是,诺襄比你明白多了,你就个莽夫!”
勾离大声的斥责着。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咯?”
翦霸转怒为喜,忽的从马上翻了下来,来到勾离面前。
“哼,那是自然。”
“你容我分说了吗?”
“......是我不对,我有错,请勾离大军师明示。”
翦霸瘪起嘴,双目乜视着勾离,这哪像是认错的样子?勾离也只能无奈摇头,与一旁的诺襄相视哑然一笑后说道:
“我方才仔细观看了这皇城的构造,发现其结构极其严谨,而那城中大阵亦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但那阵毕竟物阵,并非人阵,也就是说任它再是千变万化,神鬼莫测它也是死的。故我细想之下,发觉也许有一个地方或许是破绽,我们可以一试!”
“哪?”
翦霸与诺襄异口同声的问道:
“天上!”
“可我们不会飞啊。”
诺襄说完摊手,一边的翦霸更是哑然,直看得勾离发笑。
“我们是不会,但有东西会。”
再回到皇城之中,那寒风依旧呼啸凛冽,寸劲四溢。由两百甲士围成的圆阵已一再缩小,而他们的外围整齐的静躺着三列尸体;王越与百骑长被紧紧的围在中间,与尚还生还的甲士一样,他们亦脱下了甲胄顶在头上。远远看去,这圆阵就如同一个龟壳,凭空的“铿铿”作响。
相比皇城之外的翦霸,此时的王越更是焦急,而且近乎绝望。他深感无力,不知如何应付这来自虚空的攻击,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一排排的倒下。
“弟兄们,顶住!援军马上就到了!”
他声嘶力竭的嘶吼着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鬼话,他现在倒想那寸劲来得再猛烈些,可以来个痛快的了断,不再饱受这等煎熬。
“将军,你快看!”
王越顺着百骑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队伍的斜上方不知何时竟悬浮了一盏孔明灯,那灯上音乐写一个“离”字,而那灯尾则拉着一根长长的细绳。
这令王越看到了希望,为之一振。只见他取下身前甲士背上的弩机,又从身侧的百骑长腰上取下一只令箭。这种令箭长度只有普通弩箭的一半,其周身涂抹磷粉,发射之后便会引火自燃。因其造价昂贵,故乃虎步狼行军所特佩。
眼下寒风正冽,纵使弩机精良,射速强劲,也难保不为狂风所扰。王越的射术在八顽中算得上上层,只略逊于秦思明,但眼下他亦无十足把握。不过机会稍纵即逝,他不得不为;只见他将手伸出,感受着风向,任那寸劲在他手上划下一道道血印,他却毫不退缩,丝毫不动。少时他将手抽回,深沉一气,举起弩机忽的扣下了扳机。
下一刻,一缕黑光从层层的甲胄中窜出,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妙的大弧后,稳稳的射在灯头上。
与此同时,地上也多了一物,细看之,那竟是一节血琳琳的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