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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房中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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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堡的守卫特伦没有想到自己前一天还在看守着别人,第二天就成为了别人看管的对象。
  在来到桑哲伯爵庄园后的第一时间,卢笛便向梵莎指出了矿难发生的当天,他遇到了十年囚禁生涯中第一次守卫迟了一刻钟才叫醒原罪奴的事情,并且这名守卫恰巧还是与涅拔换班的人。
  梵莎的行程通常在事先都是保密的,只有在事前的头一天才会告知宫廷的行程官,然后由行程官准备行程所需的各项工作。
  要在矿道内做手脚,最佳的时机无疑是晨曦之前的换班时刻,这段时间,由于晨曦祷告,换班的守卫会在晨曦祷告完毕之后再来到矿区上岗,这段时间约摸有半个小时。
  异常行为与异常的结果结合在一起,通常都不是巧合。所以卢笛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被自己早上叫了十年“长官好”的特伦,一定有问题。
  梵莎顺着卢笛提出的线索,继续要求他找出幕后的指使者,卢笛迫于眼下的形势,只好装出一副愿意竭尽全力效忠的样子,腹诽梵莎果然是个不会吃亏的女人。
  特伦被秘密的抓到了伯爵庄园中的地窖里,这方地窖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用于储放日常的杂物,以及作为库房使用。第二层是一座酒窖,贵族的酒窖是最能体现其品味的地方。
  桑哲伯爵的酒窖透露着一股井然的秩序,纯橡木打造,各种类型年份的酒分别存放,储存得极为妥善且便于取用。
  卢笛啧啧称奇,这样的酒窖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猜想恐怕是皇室宫廷内的酒窖也不及这里管理得妥当。
  而第三层则是一间冰窖,深入地底,特伦已经被关在这里一整夜了。
  卢笛披上鹿皮袍子,穿上皮靴,戴上手套,推开了冰窖的大门,发现特伦正缩在门边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的嘴唇已经冻得乌青,整个人似乎已经意识模糊了,见到有人进来,嘴里只能发出哼哼声,已经说不出话来。
  卢笛见他这个状况,便嘱咐随行的两个庄园伙计把他拉出冰窖,一直把他拖到第二层酒窖的某个房间内。
  酒窖的这个房间看起来像一间古怪的刑房,房间内有几张形状怪异的椅子,造型看起来像是张开了触手的八爪鱼,墙壁上挂满了皮质手铐脚链,还有各式各样的皮鞭,除此以外,房间正中央还有一个大大的古怪装置。
  这个装置的外部轮廓是一个镂空的球体,球体中镶嵌着一个米字型的支架,支架可以顺着球体轨道向各个方向旋转运动,而支架上装置着可拆卸的铁箍,这些铁箍显然是用于将人禁锢在支架上。
  卢笛头一天晚上把特伦扔进冰窖的时候路过这里就注意到了这间屋子,瞬间明白了这间屋子的用途。
  这一定是一间平时用于惩罚犯错的奴仆的地方,心里当时就决定在审讯特伦时可以用得上这里。
  卢笛给特伦弄了一杯威士忌,特伦颤抖着双手喝下了这杯生命之水。
  “特伦先生,我想您应该对我还有点印象吧。”卢笛坐在一把橡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脸部靠近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特伦。
  从他昨晚被悄无声息的抓走扔到冰窖里开始,一直没有人与他说过一句话,他内心充满了恐惧,此刻面对卢笛的问题,他才紧张的哆嗦着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你……你是,班房的……”特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大家都这么熟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应该不会不回答吧?”
  事实证明,卢笛作为熟人并没有发挥任何正面效果,反而让特伦有了一种轻蔑之感,毕竟十年时间的角色关系的确很容易让人忽略现实。
  于是卢笛不再多说,而是让两民仆役将特伦扒光了衣服钉在了米字型支架上,并将他四肢张开,让他活像一只背壳朝地四肢伸出的鳖。
  随后,他用一把匕首在特伦身上划拉起来,划破了特伦的手掌、脚掌、脖子、腋下、腰腹、阴部等部位。
  卢笛下刀很浅,几乎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仅仅只是划破表皮,流出血液。特伦虽然感到些许痛楚,但是一声不吭,眼中还带着些许嘲讽,仿佛在说:“就这种程度,是不可能让一名伟大的骑士屈服的。”
  然而接下来,卢笛拿出了一罐蜂蜜,用一把毛刷蘸上蜂蜜涂抹在特伦的伤口上。
  正在特伦疑惑之际,一名仆役打开了一只布包,将布包中的东西倒在了特伦的躯体上。
  布包中包裹着一些土块,好像是刚从园林里挖出来的,正在特伦疑惑之际,一股奇痒从伤口钻心而来。
  紧接着,浑身上下布满了奇痒的感觉,尤其是被划开的伤口处,更是酥麻难忍,特伦再也忍受不住,在房间内大喊大笑大叫起来。
  那些倒在他身上的土块正是卢笛吩咐仆役们从园林中挖出的蚁窝,此时特伦的身上到处都爬满了蚂蚁,数量恐怕有几十万只。
  “啊啊啊……哈哈哈……哼哼哼……嗷嗷嗷……”
  十五分钟后,当卢笛再次问出他的问题后,特伦点头如捣蒜,又哭又笑的求卢笛放过他。
  ……
  ……
  “你是说指使这名守卫的人是大堡内的大神父?他是神圣教廷的神职人员,那背后指使者不是鹿鼎亲王,而是神圣教廷?”梵莎皱着眉头问道。
  鹿鼎亲王是皇室中的领袖人物,先皇的堂兄,当前的摄政兼任帝国首相,无论从那个角度看,他都是第一怀疑对象。
  阳光从高大的落地窗外透进来,洒在巨大的橡木长桌上,映照出漂亮的树杈木拼花纹路,犹如凤凰的尾羽。卢笛坐在长桌的末端,汇报完自己从特伦口中审讯出的情报后就缄口不言。
  除了梵莎与卢笛,这间装潢考究的会议室内的长桌旁还坐着查理·蒙特,塔托尼·桑哲以及伯爵领内的学士,还有蒙特手下的几名亲近的幕僚。
  塔托尼·桑哲即现任的桑哲伯爵一直不停的用汗巾擦着额角,可能是由于肥胖,他从没停止过喘气和流汗。只听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如果是教皇指使,那可怎么办,哦,神啊,神圣骑士不会来踏平我的领地吧。”
  梵莎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与会人员中,一名脖子上挂着四种金属颈链的花白胡子的学者附和着回答道:“圣母皇后陛下,您的猜测不无道理,教皇与君王之间总是斗争不断,人民总是陷在苦难里,教皇采取这样龌龊的手段,必将遭受神的谴责,我想您可以联合皇帝领麾下的贵族们,向教皇领出兵讨伐。”
  梵莎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紧接着,长桌上的众人轮流着发表言论,对所有人的论调,梵莎都不置可否。
  查理默默观察着长桌上的论调,心里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他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听着长桌上的讨论。
  长桌上的讨论逐渐分成了两个派别,一派认为这次阴谋的主使者是教皇领,建议对教皇领兴兵,而另一派则坚称本次的幕后主使是鹿鼎亲王,圣母皇后陛下应当立刻回到王庭,向鹿鼎亲王兴师问罪。
  正当讨论热烈进行的时候,查理举起了一只手,然后全场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他向着长桌尾端默默吃着水果的卢笛说道:“卢笛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高见?”
  卢笛正吃着一颗硕大的樱桃,被突然叫到名字,差点噎到。只见他一只手捂着喉咙,一只手疯狂的摆动,很明显,他不仅没有什么高见,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长桌上响起一阵哄笑,不少人向他投来蔑视的目光,毕竟谁都不会认为一个前几天还是原罪奴的人有资格和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旁。
  梵莎眯眼盯了卢笛一眼,便继续参与进了长桌话题的讨论中。
  会议直到黄昏时分才结束,但很显然,一整个下午的讨论并没有得到梵莎满意的结果,她揉着太阳穴提着裙摆向三层的豪华卧室套房走去。
  由于下午进行了长时间的会议,所以晚饭安排由仆人送到各人的房间内用餐,以便让众人更好的休息。
  卢笛满足的吃完晚饭,让仆人收走了餐具后,他打开了窗帘,盘腿坐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的木地板上,窗外山林茂盛,视野开阔,月亮刚刚攀上树梢,一派静谧美丽的景色。
  卢笛吐了一口气,准备对着这方美景进入冥想状态,对于“奥术”的修炼,除了实际的操练之外,冥想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它不仅能消除“奥术疲劳”带来的痛感,更能加速提升奥术能力,与超负荷训练方法结合应用效果更好。
  不过进入冥想状态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需要长期的练习与保持,普通人是很难进入这种特殊的感知状态的。
  卢笛调整呼吸,眼皮半睁半闭,正当他逐渐感觉到周边的事物关闭于五感之外而逐渐呈现于第六感之中时,一阵敲门声将他瞬间从状态里拉了出来。
  “咚咚咚。”
  卢笛皱起了眉头,敲门声还没有停止,“咚咚咚。”
  “来了。”
  打开房门,一袭酒红色的开襟无袖及膝裙出现在卢笛眼前,蓬松卷曲的淡金色长发随意落在胸前,微微遮挡住雪山的双峰与沟壑,玲珑的小腿纤细优雅,脚掌套在装饰着雪白绒毛的平底便鞋里。
  卢笛错愕的撑着门框,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梵莎挑着眉说道:“怎么?不欢迎我来你的卧室做客吗?”
  “咳咳。”卢笛一面将她让进来,一面关上房门咳嗽着说道,“只是想不到圣母王后陛下会在此时登门,实在是,让人难以不惊惶。”
  梵莎一手握着一只水晶鹅颈阔底瓶,另一只手捏着两只高脚酒杯,酒杯的上半部分由透明的水晶玻璃制成,显得晶莹剔透,嵌套在金丝珐琅的杯座内。
  她坐到窗边的一张休闲扶手椅上,将酒杯放在椅边大理石圆几的台面上,拔开软木塞向酒杯中倒酒,并示意卢笛坐到圆几旁的另一张椅子上来。
  卢笛摸着鼻子坐了过去。梵莎将酒杯轻轻推到他面前,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卢笛靠着椅子的一侧扶手,悠悠的说道。
  梵莎品着酒说道:“我不知道我对你有没有误会,但恐怕你不太想让外面的人对你有误会吧?”
  说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将原本就已经很低的衣襟向下拉了拉。
  “魔鬼啊!”卢笛心底呼喊了一声,又咳嗽了起来,眼睛忍不住的瞄向了某个位置。
  梵莎将双腿优雅的搭在一起,一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微侧着头凝视着身旁的卢笛。
  她的脚裸露出来,呈现出优美的脚背,脚趾的指甲被紫罗兰的花瓣染上了淡紫色,上面还点缀了细碎的红绿玛瑙石。
  卢笛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端起酒杯,盯着自己杯中的暗红色液体摇晃起来。
  梵莎用手撩起自己的长发,将其拢到背后,更露出精致的面容与吹弹可破的肌肤,碧绿的瞳仁在烛光下发出淡淡的星光。
  “好吧……好吧……陛下,你其实可以换个场景询问我,毕竟这也算得上很严肃的事情。”
  卢笛已经彻底投降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令人心悸了。
  他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不用有太多的动作,我们眼下只需要等待便足够了。”
  “嗯?”梵莎示意他继续。
  “从口供来看,我们只能追索到大神父,大神父是教廷的人,但是这根本不能说明这件事就是教廷指使的,没有人会认可。”
  “况且事实本身也不像教廷所为,至于背后到底是谁,我们即便从大神父口中审讯得出也不会有太大意义,反而有可能惊动背后的主谋,其结果就会变成你返回王庭,砍掉大神父与看守的头颅。”
  “对你来说,这显然是一个无法接受的结局,因为毫无意义。即便是平民间的纷争,单一的人证也不可能作为定罪的根据,更遑论皇家与贵族之间的斗争。”
  梵莎点了点头,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收获怎样的结果。”
  卢笛摇晃着酒杯说道:“从事件的脉络上分析,我们可以猜测一下。”
  “如果你死了,那么皇家的反应将是针对桑哲伯爵,他作为你的近臣必定将被剪除,或许为了吃相不那么难看,皇家还会借助其他贵族的手来做这件事,将这块领地封赏出去。”
  “紧接着,对于蒙特公爵领,或许皇家还会尽量保持和谐的关系,但一定会在将来的漫长岁月中逐渐针对,直到让其彻底衰落。”
  “所以我想,你想做的事应该和他们类似,那么我们只需要将你的死讯放出去,等着那位接手桑哲伯爵领的贵族到来就好了。”
  梵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站起身来,走到卢笛身前,扶住了卢笛身后的椅背,微微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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