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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终于轮到我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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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扰十年身,数度泪涔涔。寒夜熄长火,黎庶命微存。
  忽忽吾生短,愿做补天痕。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
  高学士念完,偌大的会场竟然一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默念着这首诗作,品读其中的意味,心情震动之余,反倒把自己的作品暂时忘在了脑后。
  过来好大一会,只听高台左侧传来嘭的一声响,一个粗豪的声音喝到:“好,好诗!”
  众人这才惊觉过来,向声音来处看去,发现原来是坐在左首第一位的西凉剑王薛平坚出声喊叫。
  薛平坚见大家都看向自己,才发觉有些失态。不动声色的把拍在桌面上的右手收回,正了正身子,不去理会大家略带异样的目光。
  然而人群中不知谁跟着拍掌附和道:“说得对,确实是好诗!”
  这句话一下点燃了场中的热情,大家都跟着一起鼓掌,喝彩声此起彼伏,更有人高声叫道:“目前为止,此诗第一!”
  “我看有这首诗压在头上,大家也不用比了,这禅诗大赛的状元,就点给他吧!”
  这句话说完,竟然没有人出声反驳,显然现场数千名饱学之士,都已经被这首诗作所折服。
  薛平坚回头看了眼女儿,只见薛湘灵摇了摇头,把写好的诗稿叠了起来,悄悄放入衣袋。意思很明显,自己的作品是比不上人家的。
  这首诗其实蕴意凄苦,虽然也契合了萧若望题目中对生命的思考,但与禅诗恬淡冲和的境界颇有不符,从这方面来讲,并不能算最上等的佳作。
  但其时天下纷纷,几十年来战火不断,所有胸怀抱负的人心中,都希望能够江山一统,让生民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而这首诗所表达的,正是愿以短暂的生命,换取天下的统一和长治久安,禅思虽然不够冲和,可立意高远,实在比那些单纯谈佛论道的文字强太多了。
  场中的士子们有这个想法,薛平坚更有这个想法。他戎马半生,比所有人都理解战争的残酷,而他耗尽心血所追求的最高目标,就是一个天下大同。因此听了这首诗作,顿时感同身受,心情激荡之下,忍不住就拍案大喊起来。这时虽然已经平静,但默念着那诗的最后两句:“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仍然连连点头,同时心中暗想,看来这一阵梁国还是输了,北周不愧是当今第一强国,兵戎既盛,在文才上竟然也压到了梁、蜀。难道真的是大势所趋,这天下终究要让北周夺了去?
  想到这里不由的心头黯然,抬头看了眼居中而坐的萧若望。只见萧若望面沉如水,既看不出惊讶,也看不出焦急,神情一如往常。薛平坚微微一惊,心想三国交锋,外交场上的明争暗斗丝毫不比战场上差,可不能沉不住气,让别人看的矮了。随即收拾心神,静观萧若望如何应对。
  萧若望等众人的声音逐渐平息,才不疾不徐的说道:“果真是佳作,不知道是德成王门下哪一位高士所做?”
  宇文护道:“不敢,这是张弘范张先生的作品。”说着回身指了指坐在身后,青衣长须的张弘范。
  张弘范起身行礼道:“皇上谬赞,张弘范愧不敢当。”
  萧若望双眼微眯,打量着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文士。只见他面相清癯,衣着朴素,丝毫没有特别之处。只一双眸子光华内敛,偶尔精芒一现,衬托的整个人既沉稳又深邃。
  萧若望武道渊深,一眼就看出来张弘范并没有什么功夫,但站在那里渊渟岳峙,气度从容,于一众达官显贵、武道高手之间竟没丝毫落于下乘,心里也忍不住赞了一声,说道:“张先生气势非凡,果然是名士风采,这篇佳作更没的说,光耀后世,张先生定能青史留名。”
  顿了一顿续道:“更难得张先生是为我梁国礼佛大会献作,锦上添花,更显其美。来呀,赏张先生黄金百两。”立刻就有內侍端着一大盘黄金走出来,送到张弘范桌上。
  张弘范看着这一大盘光灿灿的金子,眉头微皱,躬身道:“谢皇上赏赐。”
  萧若望点头笑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本来以张先生这篇佳作,就算点了头名也理所应当,只是场中士子们还有一半尚未交稿,此时排名未免寒了众人之心。请德成王和张先生再等候一阵,看剩下的士子们表现如何?”
  他这一番连说带做,先给张弘范的诗作定性,乃北周给梁国的“献作”。然后拿出百两黄金,以示这是对你们“献作”的赏赐,一下子就抬高了自己,贬低了对方。
  后面再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隐然是说你写的再好,也不过是他山的一块“石”而已,即便能够“攻玉”,你也非真正的玉,再配合上刚才说张弘范是北周最顶尖的精英,那么言外之意,北周其余人才更加只是一堆石头罢了。
  而且这么一来,就算最后真让张弘范拿了头名,那也有的说头,只是因为你们占了“他山”这个便宜。更何况后面还有一半人没交稿,你张弘范也未必就能稳拿第一。
  总之是连消带打,既压制张弘范的气势,又稳定梁国士子的人心,但看起来光风霁月,面子上又堂皇的很。
  张弘范吃了这颗软钉子,依旧神色如恒,说道:“梁国人才鼎盛,适才在下亲眼所见,深感佩服。在下这首拙作只不过是奉王爷之命,胡乱涂抹的,能得皇上赞赏已经诚惶诚恐,拿头名什么的实在愧不敢当。”
  意思说你们梁国人写的东西刚才已经看过了,不过尔尔,再写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我这首诗,那是写给德成王的,并不是献给你们梁国的,还请不要自作多情,你们那个第一我也不怎么稀罕。
  萧若望笑道:“好,好,张先生请坐。”便不再理他,示意元总管比赛继续。
  经过这一场对话,场中的士子们果然逐渐平静下来,又陆续开始有人递交诗稿。陆今正犹豫要不要现在进场,带他过来的那名武士又转了回来,低声说道:“陆公子,可以交稿了。”
  这正中陆今下怀,当即点头答应,往场中走去。陆谨梅挥动粉拳,说道:“哥啊,我看好你。”
  陆今回过头来冲她抖了抖眉毛,咧一咧嘴巴,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陆征林在旁边看了,忍不住一声叹息,这小王八犊子到底有溜没溜?怎么什么大事都是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陆今自从上次在漱玉馆写诗之后,着实练了一番毛笔字。但这项功夫讲究年深日久,可不是朝夕之间就能练好的。现在当众书写,也只是比之前稍微工整了一些,不像在漱玉馆那样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活脱脱一幅大小乌龟春游图。但毕竟功力不深,跟旁边那些浸淫此道数十载的学士们比,依然属于幼稚园涂鸦的水平。来回巡查的监督官远远看到陆今的“幼稚体”,都连翻白眼,心想如果我来阅卷,非得撕碎了给你扔回来不可。
  陆今脚下拿桩,气沉丹田,尽量把笔触运的平稳,但无奈这古代文字笔画繁复,自己这首诗又格外长些,写到后面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最后几个字就好像隔壁吴老二的心电图一样,弯弯曲曲,心跳都奔着两百去了。
  点下最后一个点,陆今终于长吁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道我不会写诗,我只是唐诗三百首的搬运工。侵犯了前辈的版权请不要介意,能在异世扬名不也挺美的么?何况版权只有五十年期限,你介意也得不到法律保护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这才拿起诗稿准备上交。谁知一抬头,才发现整个场中已经没有多少人。原来他书写费力,文字又多,不知不觉间竟然写了一个来时辰,别人诗稿早都交的差不多了。期间监督官几次要过来催促,幸亏元总管派人疏通,这才让他安安稳稳的写完。
  陆今匆匆把稿件交上,便转身朝队伍走去。宇文护、张弘范等人虽然和陆今打过两次照面,但此时距离既远,台下的人又多,他们还要跟陪同的梁国官员说话,因此谁都没留意到陆今的出入。
  陆今走过一个队伍时,突然听有人轻声喊道:“陆公子!”
  陆今觉着耳熟,扭头一看,只见雪肤花貌,竟然是茗烟姑娘女扮男装,戴着顶文士帽站在人群里,正冲他嫣然而笑。旁边站着书童打扮的香茗,以及两个彪形大汉,估计是跟着保护茗烟姑娘的。
  陆今又惊又喜,说道:“茗…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茗烟鼻子一皱,说道:“只许你来,就不许我来么?我是来捉你的。”
  陆今呆了呆,问道:“捉我?有绘影图形的海捕文书么?”
  茗烟轻啐了一口,笑骂道:“呸,你长得挺美么,还要绘影图形,没得浪费了好大一张白纸。”神态精灵俏皮,跟在漱玉馆时的温柔端庄又大不相同。想来这是生活,那是工作,需要以不同面目示人。但反差如此之大,陆今也不由的衷心佩服,为茗烟的敬业精神大大点了个赞。
  陆今道:“既然没有公文,你凭什么捉我。”
  茗烟横了他一眼,说道:“哼,是哪一个说要教我唱曲的?结果一去不返,原来又跑到这里骗姑娘了。”说完想起这是皇上举办的禅诗大赛,跟漱玉馆可完全不一样,说陆今是来骗姑娘,可不把皇上也当成青楼的头牌了么?忙伸指捂住嘴巴,脸色微红,道:“总之你欠下了债,我这个债主就来捉你。”
  陆今嘿嘿笑道:“好说好说,等我把这里的姑娘骗到手,就到漱玉馆负荆请罪,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你也不用整天带着这两个凶巴巴的大汉到处找我,免得人家误会。”
  茗烟被他抓住了话里的把柄,脸色更红,把头一偏说道:“那也由你。不过你再拖着不来,说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真贴一张海捕文书到你家大门上去。”
  陆今道:“不敢不敢,祝你笑口常开,每天都心情美美哒。那边还有人等我,先告辞了。”说完便抱拳辞别,朝自己的队伍走去。毕竟今天是跟二伯一起来的,这种风流债还是赶紧脱身为妙。
  茗烟转过脸来看着他的背影,轻咬朱唇,低声说道:“来呀,撒下海捕文书,把这个说话不算的小毛贼给本座捉拿归案!”说完自觉有趣,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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