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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长河浩浩汤汤,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春秋和战国,一统秦两汉。时间洪流虽不曾因谁的意志而转移,但历史毕竟是人的历史,当一个人的力量强大到足以令天地变色时,他的某一个选择,便足以决定历史长河的流向。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好奇或恐惧的,而最恐怖的莫过于全世界都变了个一干二净。自打许仙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时空后,便从未停止对这个世界的探索。地球还是那个熟悉的地球,甚至晋州天澜所在地大致就在纽城附近,但历史却被人生生改写了,这片土地上奇葩地杂糅着各种封建与开放的思想、制度与文明,仿佛是被穿越者恶作剧般涂鸦过后的世界。
对,穿越者!许仙非常确定自己不是第一个造访这个时空的二世人,左摄政王莽、右摄政刘秀、玄帝王载厚,至少这三人必是穿越者无疑。
可“皇帝”这世界上第一排他的职业,怎会有两家之姓?这六百余年的汉史究竟发生了什么?许仙发现,按照原历史,西汉末年王莽以新代汉,天下糜烂、赤眉军起,甚至出现“六帝三王”的奇观,尔后刘秀翦灭群雄、建立东汉。
可这个世界的历史却是,当刘秀闯出些微名头之时,王莽就亲赴南阳与刘秀促膝长谈,二人求同存异、统一阵营,史称“汉水之盟”。其后得到刘氏宗亲加盟后的朝廷军先剿绿林乱军,后清吏治,历史终因王莽和刘秀的选择而彻底改变。
按照盟约,王莽弃用“新”国号,恢复汉室,虽还帝位于刘婴,但自命为左摄政王,命刘秀为右摄政王。三家互相联姻,改革皇室,刘王二姓皆为帝姓,三人嫡亲后裔共享帝国继承权,组建由新皇室操控的最高权力机构——皇家议院,议院有立宪与立帝之权,这无疑为后任皇帝的头上都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王莽与刘秀两位目光卓远的人物,前者主政、后者主军,精诚团结,在稳定国内局势后,开展自上而下的全面彻底的改革,这便是著名的“莽秀改制”。此举对中华乃至世界的格局产生了最为深远的影响,让华夏从此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世上本无完美的制度,即便英雄如王莽、刘秀开创性地采用领导集体代替个人独断的方式,以较为保守的宪治代替人治,力求尽量避免不肖子孙葬送整个汉民族的前途。但之后的两百余年,二刘一王这三家却是拼了命去繁殖后代,以保证在皇家议院的席位不至旁落以及提高“坐庄”的几率,新皇室逐渐演变成盘踞在汉帝国头上肥硕无比的饕餮巨兽。可以类比明之宗室、清之八旗,再野蛮的扩张速度、再富饶的丝绸之路,都解决不了上下阶层的巨大矛盾。土地兼并严重、赋税担子沉重,整个国家百病缠身、积重难返,已经发展到了非常危急的瓶颈阶段。
然天佑吾汉,大厦将倾之际,汉玄帝王载厚横空降世,他用铁腕手段大刀阔斧地剔除皇室弊病,对民间广开科举、纳士招贤,重用了诸葛孔明、司马仲达、曹孟德、荀文若、周公瑾等二十四文臣,以及关云长、张翼德、张文远、典韦、甘兴霸等三十六武将。更是假借“先祖托梦”之说,剑指大洋彼岸的东域,转移了国内矛盾,打破了发展的天花板,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中土百姓在更广袤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时光荏苒,辗转至今,大汉帝国在东域的持续输血下,又风平浪静地绵延了近四百年。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历朝历代也有权斗、有灾祸、有熠熠生辉的智星武圣、有霍乱朝纲的大奸大恶,但从历史的宏观维度看,这四百年已经非常趋近于古人所求的大同世界了。
自从玄帝让出皇室手中的部分权力开始,大汉政治舞台上斗争最激烈的角儿便已从皇室内部的三家变成了现今的皇室与臣下,说到底又成了君相之争。皇室的日子如今可不好过,既有内部的抬杠互掐、互泼脏水,把皇室的名声搞得乌烟瘴气,又有代表豪门大族的文臣武将乘机蚕食神器,不遗余力地限制皇室的权力。几百年下来,王莽、刘秀、刘婴的直系后代何止百万?光是在皇家议院有资格注册竞选的皇室后裔便不下十万。所以对不掌实权的天潢贵胄,哪怕你再大是个亲王,普通老百姓都能对你欠奉半点敬畏。
楚王王继栩便是这么个尴尬的存在,准确来讲,应该是东楚王殿下。为了解决二皇姓的奇葩局面,依据王莽还政后曾避居东都洛阳的史实,大汉皇室的爵位按“东王西刘”的规则来一爵分二人。比如西楚王刘仲亨乃是当今天子的胞弟,身居皇家议会第一副议长的要职,可谓是位高权重,东、西楚王判若云泥。
从和兴帝登基算起,东楚王就藩楚州湖阴郡已经七年了,空有“督抚楚州”的名头,但远离中枢的他,政务上又自有东域都护府派遣的官员打理,所以每日只有寄情山水,如芸芸宗室子弟般,渐渐消磨了曾经的壮志豪情。
而东楚王世子王承焕却与其父大有不同,爱结交四友,士农工商不分阶层他都广泛接触,人脉甚广,在东域有着仗义小世子的雅评。许仙与之相识多年,虽称不上挚友,但也对王承焕颇有好感,今岁这趟旅程途经湖阴郡时,还纳闷未能在东楚王府所在的天水城与小世子约见,谁曾想会在白马驿外有这样一番遭遇。
许仙是一个做好了决定便会尽全力去完成的人,这次随行而来的许家人,除了许叔外,便是斥候分队的侯旗、张世良,突击分队的李虎、李豹,护卫分队的许友友、罗浩这一众飞虎队精英。
许仙虽自负自己辛苦训练出的这行人拿下那帮蛮匪不在话下,可毕竟不能将现场所有人灭口,非生死危机是不得暴露火器的。在冷兵器时代,以寡敌众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伤亡,许仙还没有热血到为了一个熟识的亲王世子,就拿自己和一帮兄弟的性命去相博的程度。所以人要救,更要讲究方式方法。
当侯旗将谷中情况与众人细说后,许仙便有了主意:“吴老哥、小六哥,两位路熟,劳烦二位速速绕行走羊谷,在出谷处伐木设伏。若遇贼人出逃便焚火坠石,但虚张声势即可,切不可硬敌之。”
驿卒吴哥二人虽想杀敌立功,但也自知势单力薄,又听闻这位公子最后的回护之意,遂不再犹豫,领命道:“我等自去阻敌,恳请公子施以援手,求出楚王世子!”
“在下一定尽力而为。”许仙拱了拱手,目送吴哥二人走后,便与一帮兄弟飞快地往走羊谷冲去。
“公子,咱们往人堆里丢两颗三代飞天雷,一准叫这些蛮子去见他们的太阳神,轻松加愉快。”浑身黝黑、虎背熊腰的大汉趁外人走了,一秒撕下憨实的外表,一脸贼嘻嘻地向许仙建议到。
许仙也不恼,回首笑骂道:“李虎你个暴力狂,小爷我一颗三代飞天雷多少钱?怕是把你卖了都回不了本。虽说咱们和军器司有点合作,但在东域腹地玩炮弹,你小子可是想牢底坐穿?”
“公子,俺才是李虎,他是李豹。”还未等先头打诨的大汉说话,旁边一个脸模非常相似的黑脸汉子尴尬又无奈地问道,“话说咱们不用飞天雷,那么多人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啊?”
“休想诓我,他就是李虎,李豹你还想帮你哥打配合?你俩兄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记住,在夷州随你们怎么折腾,但回来了就得给我规矩点,别把明镜司的那帮狗鼻子给我引过来咯。”
为了训练飞虎队的实战能力,许仙耗费大把金钱打通关系,把每年新选拔的队员都投送到苦狱河以南、生蛮聚集的夷州接受血与火的洗礼。李虎、李豹便是前三年的新兵教练,今年才调回在许仙身边充任亲卫,在飞虎队可是赫赫有名的比野蛮子还野蛮的暴力双生子。
“公子难不成想用臭弹?”想着飞虎队制式装备里,使用过后找不到火药痕迹的群伤武器,唯有起迷障、催泪作用的臭弹,一直沉默寡言的罗浩思索了一会儿猜测道。
“为什么不呢?小螺号。”其实比起担任护卫分队长的堂兄许友友,许仙更看重这个安静却爱思考的小队员罗浩,“白马驿的城卫军和南边的吴州军不能都看不到警备弹吧?骑兵赶至此处不过一刻钟即到,苟浔将军知有援军定会强振精神,蛮子自然也看到了信号,久攻不下人心必乱,所以只要防止蛮子鱼死网破,世子定能无恙。”
“咱们现在兵分两路,世良、李虎、李豹,你们三人带足臭弹,立刻去世子那儿干扰敌袭,帮助苟将军减轻压力。”许仙望了望南山头樟木林里的幢幢人影,咧嘴笑道,“猴子带路,咱们去好生瞧瞧,看看是谁有泼天大的胆子,让我许慕天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