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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杨帆刚刚走出院门,就和苏小晚迎头碰面。
杨帆笑呵呵地打招呼:“早啊,小晚姑娘。”
“啊!”
苏小晚和杨帆四目一对,脸蛋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红。
然后慌慌张张地轻呼一声,返身便逃得无影无踪。
她昨晚被母亲一番话说得方寸大乱,满头满脑都是杨帆,甚至连做梦都梦到了他。早已羞得无地自容。
此刻一见正主,一时不知道以何种姿态面对,所以便干脆学起了鸵鸟。
“奇怪,昨天还好好地跟我说话,今天咋就不理人了呢?”
杨帆低声嘟囔,心中一阵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脸庞:“难道我脸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杨帆这么想着,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连忙伸出大手,毛毛躁躁地在头脸处一阵乱拍,却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毒虫掉下来。
杨帆仍不安心,又担心自己是否容貌有异起来。
万一昨晚睡觉的时候,不知不觉被什么毒虫给爬了,毁了容,那这辈子可就难熬了。
于是他返身回到卧房,想找一面铜镜来照照。
可是他一个男子独居,怎会置办这些女子梳妆用的东西?
无奈之下,只得到厨房打了盆水,对着倒影,将自己的俊脸一寸一寸地检查完毕,确认连一颗痘痘都没有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这小晚姑娘真是……莫名其妙……”
杨帆又嘟囔一句,再次出门,向县衙走去。
今天,是林威身亡案公开审理的日子。
杨帆作为林威的上司以及事件的当事人之一,是需要到大堂等待传唤的。
进了县衙,点了卯,杨帆便直奔大堂而去。
因为宁致远宣布此案是公开审理,所以早早的,大堂外便聚满了前来围观的群众。
他们当中,很多是昨天大衙街事件的围观群众。
因为跟着嚎了几嗓子,所以便以成功抓人的“功臣”自居。
昨天事了之后,他们早已将自己的壮举向亲朋好友添油加醋地传播出去。
当然,添的油加的醋,主要是集中在自己身上,以突显自己伸张正义的光辉形象。
既然形象已经立起来了,为了让这个伸张正义的形象更加丰富饱满,他们便放下手中的事儿,专门赶来围观这一场公开审理。
要是到时候还可以吼一嗓子,从而左右了案件的审理走势的话,那就足够他们吹一辈子了。
此刻,一众原告被告也基本就位。
为了防止他们私下起再起冲突,分别被安置在了大堂左右两边的耳房中。
杨帆走入原告一方的耳房,房中已经挤满了人。
张冲,关宁及昨天征粮的一众里正民壮赫然在列。
众人见杨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大人。”
杨帆轻轻颔首,目光一扫,发现林大嫂也在人群中。
只是她站得靠后,个头又比一众男子稍矮,杨帆第一眼便没看到她。
杨帆见她眼眶深陷,容颜憔悴,眼中还有一丝局促不安,不由得心生怜悯,走上前去道:“嫂子不用担心,你是苦主,只需要照实说明情况就可以。”
林大嫂向他福了一礼,低头道:“是,大人。奴家省得了。”
杨帆知道多说也无益,点了点头,走到一边,等待着大堂的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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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下令抓人入狱的时候,还不知道林威已经身死的消息。
后来杨帆复命的时候才向他说明。
宁致远一听,更加坚定了向县丞王弘青开火的决心。
人命案,而且还是出公差的时候发生的人命案,这对于红原县来说,绝对是天大的事情。
一个处理不慎,很可能便使治下百姓离心离德,有损自己的官声。
更何况,他虽看重权位,却仍旧有一颗匡扶正义的心。
所以,就算这次不是针对王弘青,他也会竭尽全力,还死者一个公道。
当然,这也确实是一个压倒王弘青,树立自己权威的机会。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宁致远都有无可退缩的理由,这是他和王弘青的一次决斗!
眼见苦主、证人、人犯都被带上大堂,宁致远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张安福,你纠集朋党,寻衅滋事,殴打公差,致人死命,你可知罪!”
张安福正想喊冤,旁听的王弘青已经率先站了起来,向宁致远拱手道:“县尊大人,下官以为此案不可如此审理。县尊大人的审法,有诱供之嫌!”
宁致远眼神一凝,却是没想到王弘青一开始就向他发难。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既然都已经打算撕破脸皮了,还假客气干什么?
宁致远却也不慌,慢条斯理道:“哦?那依王县丞之见,这案该如何审理呢?”
王弘青道:“下官认为,此案应当分成两个阶段来审,其一,要明确昨日张家村的斗殴事件,到底是因何而起,张管家到底是寻衅滋事呢?还是出手自卫呢?得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岂能一开口便指摘其殴打公差呢?”
宁致远点头笑道:“王县丞所言有理,那这其二呢?”
王弘青道:“这其二嘛,则是关于税曹司书吏林威之死的真正原因了。或许他是被打死的,但是,是不是也有可能他是在冲突中突发疾病,暴病而亡呢?
如果一上来便说他是被打死的,那县尊大人就有失察之则,若是因此而断了冤案,于县尊大人的名声可不好啊。”
宁致远笑眯眯地点头道:“还是王县丞考虑得周到啊。那按王县丞的意思,若是张安福出于自卫,而且林威又是发病而亡的话,那张家人就该全部无罪开释了?”
王弘青点头道:“理应如此,不过考虑到林家人确实是因此而失去家人,县尊大人可判张安福对此稍作赔偿,以表对未亡人之关切。”
宁致远笑得更和蔼了:“既然王县丞都想得这么明白了,那这案不如交给王县丞来断,如何?”
王弘青面皮一跳,冷声道:“下官只有建议之权,没有断案之权,既然县尊大人身体无恙,下官岂能越俎代庖。”
宁致远仍旧笑道:“那你看我这样子,可像有恙在身?”
王弘青摇摇头道:“县尊大人身体康健。”
宁致远脸色一凝,冷哼道:“既如此,本官如何断案,岂容你胡乱置喙?还不给我坐下?”
王弘青抗声道:“下官说过,下官有建议之权。”
宁致远一拍惊堂木:“你的建议我接受了,给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