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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楼梯陆羽就看见了李小慕，他像只猿猴一样兴奋起来。
“小慕？你们怎么在这里，是不是等了很久。”
李小慕压根就没看他，她的目光越过陆羽，直勾勾盯着白起。
“白起，你们俩刚才那是在干什么呢？”
白起咳嗽着，声音有些虚弱。
“咳......修机甲。”
李小慕露出狐疑的目光
“那他们为什么都围着你？你很厉害吗？”
陆羽连忙说。
“我白起哥当然厉害......还有小慕，我跟白起已经被提拔为中级维修师了，等到明天工资到手，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中级维修师？”
于李小慕而言，中级维修师这个名号完全对等于一台印钞机，她两眼放光，一肘打在陆羽肋下。
“真的假的？要不不用等明天了，干脆晚上再去吃一顿好的吧，阿黛尔和白起也一起。”
“小慕我......”
陆羽一时语塞，中午那顿饭吃得机关算尽，但仍用尽了他最后一丁点信用额度，如果晚上再去搓一顿的话......
“不要老欺负陆羽。”
阿黛尔轻声说，然后伸手指了指白起，“我跟白起先走了，你也得抓紧复习，别忘了下周三的测试。”
李小慕翻着白眼，“还不是拜你老公所赐。”
“说的没有他就不用升学考试一样。”
阿黛尔一边嘟囔着一边挥手。
“小慕明天图书馆见。”
“知道了知道了。”
李小慕不耐烦地说，然后捏着鼻子看向陆羽，“赶紧去员工宿舍洗个澡行不行，臭死了臭死了！”
“没问题没问题，小慕等我啊。”
陆羽点头哈腰地跑开了，李小慕撅起嘴巴盯着他的背影，最后却是笑了出来。
阿黛尔和白起已经走远了，和以前一样，两人之间也是隔得远远的。
......
“白起！”
橱窗后传来一声惊叫，卖烧鸭饭的老板瞧见了白起和阿黛尔，他举着菜刀发出一声惊叫，那表情是说不出的欣慰。
“带女朋友来了？”
“一份叉烧拼烧鸭饭套餐。”
白起没理会表情夸张的店老板，他报完菜名便侧过身去，一边拿出天讯。
阿黛尔看了眼菜单，纸张油腻且泛黄。
这家店只做粤菜，她不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在来的路上，两人就晚餐问题有过精简的讨论，白起说“晚上去哪儿吃”，阿黛尔说“随便”，于是白起就真的随便带她来了家苍蝇馆，这家店藏在另一排安置小区里，里面最贵的套餐居然也才12联邦盾。
在3113年，12联邦盾连个辣椒炒肉都吃不上热乎的，更别提“叉烧拼烧鸭”这种精致的粤菜了。因为价格便宜的关系，本就不大的家庭餐馆挤满了人，汗水和油脂的味道在空气中碰撞汇聚。
阿黛尔不太喜欢这里，但她不会拂白起的面子。
“我跟他一样。”
白起付过钱，找了个角落坐下，他并没有招呼阿黛尔的意思，不过从他频频回顾的表情来看，似乎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还不过去。
阿黛尔抿了抿嘴，在白起身边，贴着墙坐下。
“好嘞，两份叉烧拼烧鸭饭。”
店老板出乎意料的热情，他从橱柜里捞出半只烧鸭，咔咔两刀砍下，浸香的红油顺着案板蔓延开来，切开的烧鸭肉薄皮厚，赤红的外皮在灯下晶莹剔透。
“小玲！”
店老板对着身后大喊，“你白起哥哥来了！”
“知道知道，还要送两份鸡汤。”
还没案板高的女孩从另一间房里跑出，她从老爹手里接过托盘，硬生生挤进白起和阿黛尔中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怎么了小玲。”
白起并不意外，他从托盘里取过自己的碗，然后把整个托盘推向阿黛尔。
小女孩踮起脚尖，指着墙上的海报。小店里灯光昏暗，蓝色背景的海报像是深灰色，但仍能一眼看出那是一台机甲，和联邦笨重的制式机甲完全不同，那台机甲浑身采用锐利的线条，白色双翼合拢在身后，手中等离子刃斜于身前，像是审判恶灵的大天使。
联邦概念机甲，七代机甲白影湛卢。
“白起哥哥，白影湛卢是可以飞的，但是姗姗和媛媛都不信。我让爸爸把白影湛卢开过来给我看看，但是爸爸说他开不了，白起哥哥可以把白影湛卢开过来给姗姗和媛媛看看吗。”
白起想了想说。
“今天是4月10号对不对。”
小姑娘打开手腕上的天讯看了看，然后用力点头。
“嗯！”
“白影湛卢入伍的时间是明年的3月1号，”
白起指了指那张海报，“等到小玲四年级下学期开学就能看到白影湛卢了，姗姗和媛媛也能看见。”
“四年级下学期开学......要等那么久啊。”
小姑娘张大嘴巴，毕竟她现在才三年级下级，四年级对她来说的确是过于遥远。
“没那么远。”
白起比出两根手指，“只要小玲再拿两次奖学金就能看见白影湛卢了。”
“两次奖学金？”
小姑娘皱眉转着眼珠，想明白后她展眉一笑，“也没那么远嘛......那白起哥哥到时候要开白影湛卢给我看哦。”
“没问题。”
白起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小玲去写作业吧。”
“嗯......好吧。”
小姑娘嘟囔着，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隔着玻璃橱窗，白起看见店老板在那边举刀微笑，他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回头却看见阿黛尔在瞄自己，不过很快却缩了回去，像只紧张的猫。
从吃饭到回家路上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白起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也能忍受，只是阿黛尔走得很慢，如果这些天都要和她一同回家的话，每天在路上就要耽误六分钟的时间，距离考试还有五十天，一共就是5个小时。
虽说和美少女一起散步的感觉还不错，但显然用来复习的时间更宝贵，下次还是不要和她一起回家了，白起心想。
“白起......”
阿黛尔总是这样吞吞吐吐地开口，一点都不像在辩论赛上那样运筹帷幄。“我看见你剪短了很多神经联结，那台机甲你是怎么修好的。”
白起侧过头，刚准备说话，却忽然注意到了阿黛尔的眼睛，澄澈干净的瞳孔正盯着自己，仿佛可以从里面看见星空的倒影。
他愣了一瞬，很快说。
“神经联结枢纽受损一定要及时更换，但通过特殊手段处理也能让机甲强行运转一段时间，但这样做会加剧神经联结的损坏，所以在修整时一定要更换全部的神经联结，但对于民用机甲来说应该可以用很久......这些我是从机甲设计通则上学的。”
阿黛尔仍盯着白起，他说了什么却是没太注意，她只觉得白起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到底是哪里有些不一样呢。
“没听明白？”
白起误会了这个眼神，他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说，“机甲设计通则上有写，你可以抽空阅读。我买了阅读权限。”
“哦......哦。”
阿黛尔回过神来，她一连说了两个“哦”，然后迅速转身推门。
“女主人，欢迎回家。”
门禁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