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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桓救下了缙黎,二人一扶向东循迹而去。两人上言谈之间,将所见所闻来龙去脉串联明白。
王师溃败、犬戎攻入镐京前,姬桓的父亲——虎臣姬玄,与天子的叔父、司徒姬友一边组织防守,一边嘱咐姬桓护送天子与群臣东撤。
“予小子获罪于天,无所祷也!但堂堂天子,岂有率东逃之理?”然天子不愿,只让姬桓护送老臣太伯阳与司徒之子姬掘突等宗室成员行撤退。
王心意已决,姬玄率领少部分虎贲卫士,随行拱卫殿后。
谁料上传来镐京破,司徒姬友战死的消息。镐京以东仅剩的天险是骊山,此地尚有骊山氏驻军,天子东撤,此处是必经之。
犬戎游骑奔忽如风,王室东撤的溃兵终于还是让他们追上,危急之间,缙黎的父亲抢下了天子车驾,又和一队死士高扬天子旗旐,招招摇摇,引开追兵。
姬桓护送众人到达郑地后只身赶往骊山,可惜一上既未寻到天子,也未寻到姬玄,到最后也只救下缙黎一人。
一剑割断眼前的敌人,姬桓擦净剑上血迹,环顾了一圈,把躺在地上喘粗气的缙黎从这些游卒的尸体堆中扒出来。
缙黎喘匀气,两眼望天,“少主,追了两天了……”
这两天姬桓带着他顾不得冬日凛冽,一往东追过来,最开始遇到游荡的犬戎卒子,缙黎还能提着刀砍杀几个,直到刚刚遇到第十三批犬戎游卒,斗中缙黎虎口震裂,握着刀的时候手都在抖。
晨卯末时分,二人过一处犬戎军驻扎过的营地,灭掉的火堆尚有余温,看样子应该是还没走多久。现下天色已黑,前方就是戏水畔,不远处的山崖下正适合营扎寨,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晚能摸进犬戎营地。
想到这,姬桓起剑,把缙黎拽起来。
“日的鼓角声短而急促与昨日不同。我审了一个口,看来这犬戎人抓到了我人的‘大人物’,这急忙聚卒结寨。”
姬桓长叹一声,着前面的山崖说道,“看见那边冒出的烟了吗?那多是犬戎扎营的炊烟。我们歇过片刻,趁夜摸过去查探一番,若大王的陷入敌手,我们……”
姬桓有些语塞。他年岁尚轻,初出茅庐连自己都不道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只身闯营,怕是只有鬼神之勇能到吧,此行只怕凶多吉少。
“少主,你不必担心,大王、还有宗主他们….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是啊,父亲大人,勇武冠绝天下,一定不会有事儿的…”姬桓自我慰道。
他抬起头,看见缙黎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之情。自他丧父之痛未消,自己方无心之言,俨然有小觑其父之意,心下愧疚连连。又想到这缙黎与自己一年纪,遭此大变,却又能来慰自己,心中顿时一暖。
姬桓拿起一从犬戎士卒身上扒下的皮衣披在缙黎身上,拍了拍他肩膀道:“若是大王不幸陷在犬戎营中,我们救下他们,那是何等伟业?到那时你土封疆,你父亲会代人供奉祭祀,永长存。”
“永长存?”
“永长存!到时候你不能我少主了,我也不能直呼你姓,得恭恭敬敬你声‘侯伯’,封你个么好呢…”
二人说笑间,就着雪吞了几口干粮,休息片刻,搜罗了一地的衣甲兵,在冬夜里涉过戏水。沿途无声无息解决了几个暗哨斥候,摸上了一处高岗。
“你的犬戎语,你学的怎么样了?”
“骂人的话学了不少。”
“聊胜于无吧,到时候听我的。”姬桓二人换上犬戎军服,在靴筒、腰间也夹上短兵,擎着弓箭全副武装。
“是么人!号令?”
远处两个寻寨的犬戎斥候听见此处响动,举着松明高声道。
“是你祖宗!”
没等姬桓答话,缙黎已经骂起来。两个犬戎卒子听一愣,竟也骂了起来。趁此当口,姬桓抽出弓矢,连珠双箭射杀二人。
“不都告诉你要听我的吗?”姬桓有些生气,但他生气的是犬戎的巡哨极多,而还都操有口令暗语,看来此地系是军机重地无疑。
“得赶快抓个的问出口令混入营中,要是等天亮了或是他们发现人少了,那可就难了!”
话音刚落,却听山崖下一阵悲切的龙吟贯彻山野,紧着一条墨色巨龙腾而起,裹挟着泥土、砂石、残雪、浮。墨色巨龙在犬戎营地上方一圈圈盘旋着,龙尾砸到崖壁上,击落山石滚滚。
一时间,烈风撒霰,尘草漫卷,五色遽起,冥火骤彰。
巨龙仓唳之下,几有山摇地动,麓崩摧,之势。山谷间声阵阵,栖息的飞鸟纷纷惊起,振羽而逃。只是没飞多久倏忽堕地;山间的各种走兽乌合狼奔,犹如发狂一四散逃窜。。
缙黎这声号泣一震,登时气血翻涌,险些没有站稳,四下烟尘漫卷,他咳了几下,缓了好一会儿,他转头看向姬桓,“少主,龙……龙、是龙!”
姬桓没有话,怔怔的看着那条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