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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1 华阴县令丧天良,王法今夕何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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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山脚下,陈立手持长剑,好容易才找到了当时寄养战马的人家。
  一进门,陈立就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正是这家的女主人。原本这家人一个个都精明的不像话,就连七八岁的小儿子都聪明的不得了。
  这次他来,不仅没看到男主人,连那个嘴甜的不行的小孩子都没见到。
  此时一个村妇从屋里走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陈立拱手行了个礼:“这位大姐,我来取我的马。”
  村妇当下就把手里的扫帚丢了过来,嘴上更是破口大骂。
  陈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用剑把扫帚挡了出去。村妇不依不饶地冲了上来,陈立只好退出去关上门。
  对面坐在门口抽烟的老大爷放下了烟袋,向陈立招招手。
  陈立凑到近前,蹲了下来,听老人说话。
  老人敲了敲烟袋锅,叹了口气:“这家人可被你这匹马害惨了。你可知这华阴县县令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
  那天他来华山游山玩水,见到了你这匹马。那陈老二若是把马送出去,也出不了什么事情。可他这一拒绝,那孙公子就像疯了一样,招呼手下的狗腿子一顿痛打。陈老二就这样被活活打死了啊。打死了还不算完,连陈老二的儿子也被他丢到外面的河里淹死了。”
  陈立摇了摇头,这还有王法吗?
  老人仿佛看穿了陈立的想法,站了起来:“在这华阴县,孙县令就是王法。莫要说什么王法,他在家里圈养了三十多名家奴,更和乡绅狼狈为奸。哪有什么人敢和他作对?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忍了这口气吧。”
  老人关上了门,似乎想把一切危险都关在外面。
  陈立的眼前全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他没想到他这匹马会惹出两条人命来。虽然是那劳什子孙公子造的孽,但他的心里始终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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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打算前往襄阳寻找剑魔遗迹的陈立还是决定留下来,如果他不给那孙公子一个教训,他自己都没法过的了自己这一关。
  陈立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世间高手如云,他才刚刚开始练习纯阳无极功和狂龙吞象功。虽然有易筋经的底子在,内功的进境不慢,但他还是决定步步为营。
  华阴县城看起来普普通通,矮小的城墙甚至让陈立有了跳上去的想法。进到县城里,街上的行人不多,做生意的也很少,十分萧条。
  他随意找了家就酒肆坐下,喝着浑浊的米酒,叫来了小二。
  陈立摇晃几下酒杯,还是把酒杯放了下去,问道:“小二哥,我来之前就听说你们华阴县有个招惹不得的恶霸?”
  小二一拍手掌,小声说:“我们孙县令的公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只是他老子比他还过分,要不然大家谁能忍受啊。”
  陈立一下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小二坐了下来,急促地说:“前几年,好多村里家的姑娘都失踪了。报官之后,孙县令也不管,反而还怪村民们没管好姑娘。好多人都说就是孙县令官匪勾结,做那些逼良为娼的勾当。”
  一个中年人顺着楼梯走了上来,怒喝道:“坐在这装死啊?不用干活啊?”
  小二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边道歉一边跑下了楼。
  陈立坐的稳如泰山,中年人拱拱手:“公子少怪,这小子就是毛手毛脚的,不知礼数。”
  “哪里哪里,初来乍到,便找小二哥多问了几句。”
  中年人瞄了眼陈立放在桌子上的利剑,拱拱手:“我们店的空房都还未打扫,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入住。所以这....”
  陈立知道老板什么意思,把铜钱丢在桌子上,说:“老板放心便是,一切都不会连累到你们身上。”
  老板上前两步,开口说道:“今日这酒,便当我请予大侠。”
  话音未落,陈立已经从二楼跳了下去,回到了大街上。
  老板带着苦笑把钱收了起来,他们这些小买卖人可不敢沾上这些难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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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十分显眼,陈立很轻松就找到了。
  不过县衙的后衙可有不少人,足足二十多人在里面喝酒打牌,陈立的轻功不怎么样,想悄悄混进去还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从下午等到了晚上,陈立没想到难题迎刃而解。这些护院居然喝酒贪杯,把自己都喝躺下了。陈立连忙翻过院墙,混进了一间书房模样的房间。
  附在房梁上,陈立静静地等待着房间主人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争吵声越来越近。
  “爹,我就是要她!这女人我要定了。”
  “混账,我跟你说过了,那是送给辽国大人的女人,你敢对这种人起心思,你不想活了是吗?”
  吵着吵着,两人推开门进了书房。
  陈立在房梁上悄悄打量着两人,老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另一个一脸桀骜,一副老天之下我最大的样子。
  年轻人还想闹,中年人一巴掌打在了年轻人的脸上:“你想抢马,抢钱,我都由着你。唯独这事没得商量,女人什么样的找不到?你怎么这么糊涂?”
  陈立从房梁上溜了下来,拔剑架在了年轻人的脖子上。感受着脖子上冰冷的寒意,年轻人似乎知道了是什么情况,他和中年人都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陈立轻轻问道:“是孙公子和孙县令吧?”
  孙县令慌了神,连忙说道:“大侠,您若是手头有些紧,我这还有不少。我这九代单传,您可千万手下留情。”
  孙公子瑟瑟发抖,胯下流出水渍,裤子也散发出一股尿骚味。
  陈立笑了起来:“很懂嘛,孙县令。我要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十万两银票。”
  孙县令两腿都使不上力气,不由自主地坐到了椅子上,坚决地说:“十万两白银,这也太多了。”
  孙县令转过身,从书柜的后面取出了一个锦盒,从中取出了一摞银票。
  “大侠,这里有五万多两银票,这已经是我这十几年来的全部积蓄了。”
  陈立一脚将孙公子踹的跪在了地上,冷酷地问:“你们俩谁更想活?你只出五万两白银,我也只能放过一个人。”
  孙公子流下了泪水:“爹,我还年轻,我还没活够啊。”
  孙县令咬着牙说:“大侠,就应你所说。我还年轻,我还能再生一个。”
  孙公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父亲,不敢相信这是一向宠溺自己的父亲说出的话。
  陈立剑光一闪,耀眼的银光中鲜血喷撒染红了孙县令的脸庞。
  孙县令眼中流出了苦涩的泪水,说道:“还望大侠遵守承诺,饶我一命。”
  陈立一剑刺穿了孙县令的喉咙,冷漠地看着孙县令圆睁的双目。
  这世界,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考虑。大宋这艘破船,有乘客想要跳船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强抢民女去讨好辽国人是不是太丧尽天良了些?
  陈立也算是让孙县令体验到了他人是什么感觉。巧取豪夺,分离骨肉这样的事情难道还能过的了良心那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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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立从桌子上拿起银票,随后便将桌子上的蜡烛翻倒。不多时,书籍被蜡烛点燃,烛火沿着这些经史子集窜向窗户,整个书房化为一片火海。
  陈立沿着走廊一路寻找着自己的黑马,他有些后悔。刚才他怒意上涌,以至于忘了问那些被劫来的女人关在哪里。他这自己爽快了,那些可怜的女人就没人救了。
  不少人都已经注意到了熊熊的烈焰,急急忙忙地赶去救火,以至于没人来得及管陈立这个生面孔。陈立一直走到侧院才看到自己的黑马,连忙快步冲了上去,解开缰绳。
  陈立翻身上马,气势如虹地冲向正门,高声喊道:“开门开门,我去叫人帮忙。”
  还真的有人被他唬住了,把门打开。
  陈立出了门,便打马飞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回到了那个村子。
  陈立抽出十几张,丢进了那家替他养马的人家。虽然这弥补不了女人的丧服丧子之痛,但至少能让她余生安定。
  随后陈立找到了当初给他带路的那个村民,匆匆地写下信件:
  岳掌门,华阴县县令私掠妇女,并将妇女卖至辽国。现恶首已伏诛,民女却未曾寻回,还望岳掌门出手相救。救人如救火,还望岳掌门速速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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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立在桌上丢下一张银票,急促地说道:“大哥,将这封信送到华山,千万不要迟了。”
  那村民看了眼银票,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村汉从桌上拿起信,快步跑出门外,没多久就看不到人了。
  陈立叹了口气,还望岳不群收到信之后尽快出手,救下这些女子,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则是除恶务尽,二来是救人救到底。
  出门骑上黑马,陈立决定回到自己该走的路。
  这广阔天地,他连自己都保不住,又如何兼济天下。不公之事万万,他一人又哪里救得过来呢?也只能求个念头通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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