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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不靠修炼成就万古第一人 / 第8章 钓者之恭

第8章 钓者之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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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从堂外卷了进来,卷过在场所有人的发丝。
  寂静的空气令几乎所有人都吊起了一颗心。
  在徐白光身旁,杨端禾皱着眉头,目光凝重地看向徐白光。他今日,也仅仅只是想要为自己村落的百姓谋一条出路而已,却不想事情愈演愈烈,等他回过神来,竟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徐老贼,你真是罔活七十有六,”
  正此间,林家那少年家主徐徐起身,声音冷冷,“如此年纪,却不知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气急败坏口无遮拦,摊上你这么个家主,徐家人可还真是倒霉啊。”
  “林家小儿,我且不问你平日是如何嚣张跋扈,单论此刻你全然不顾长幼有序便对老夫指指点点,口无遮拦的是你自己。竖子,不堪教诲!”
  话音落下,徐白光冷哼一声,一甩袖便将手背在身后。
  他扭头看向李珣,继而道:“再者说,老夫难道说错了吗?”话语略止,徐白光挑高眉头,“老城主李寒陡然薨逝的那天,最后一个见到的人便是你,对于这一点你可敢否认?”
  将问题抛出之后,徐白光便紧了紧眉头。
  事已至此,他也深知自己没有任何退路了。
  不过事实上,徐家本就没有退路。
  “是,没错,我不否认。”
  迟疑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之后,李珣才将将应下了徐白光的问题。
  这是三日前,李牧在李寒灵柩之前抖露出来的事,当日里情急之下李珣没有否认,那么现在就更没有他否认的余地了。
  “既然如此,你便是有着最大的嫌疑,不是吗?”
  徐白光目光如注地盯着李珣。问罢,他又转过头去,视线扫过了在场其余众人,又问了一遍,“老夫的话语,可有什么纰漏?”
  “徐老,话虽如此,那即便我有动手的机会,可不知,我的动机又是什么呢?我为何要杀了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锐利的问题,在下一刻从李珣的口中道出,抛给了徐白光。
  徐白光眉头一紧,再次望向了李珣。
  既然没有了退路,那么他便也不必再忌讳什么了。
  “城主之位。”徐白光一字一顿,而后直言问道,“李珣,你难道不想要吗?”
  “可我可曾得到?”
  李珣当即反问。
  很显然,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你那是……”
  正欲反驳的徐白光忽然止住了话音,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了李珣身后,高坐堂上地李牧。
  后者自始至终一语不发,这让徐白光难以揣摩。
  正主尚未表态,他也难以继续说下去。
  “徐老,你实在是冤枉晚辈了,”
  李珣趁着徐白光一时语塞,立即摆出了一副恭敬谦卑的样子,道,“晚辈虽有机会,却没有目的,若仅因为我最后见过大哥便怀疑我,那我真是太过冤枉了。而且若要如此说,大哥生前最后见过的人也不止我一人,”
  话至此处,李珣视线扫过堂内,最终是以无辜的眼神看向了李牧,才接着说到,“孙海义也同样有着与我相当的嫌疑。”
  李牧略略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早已料到事态会发展至此,而李珣也会将嫌疑引导到孙海义的身上,为此李牧更是提前做了些许准备。
  但此刻亲耳听到李珣说出此话,看着李珣那看似无辜的模样,李牧的心底也不禁触动了。
  照他如此说,孙海义与李珣的确有着一样的嫌疑。
  可以李牧的角度来说,不论是李珣还是孙海义,都已经与他相处了十六年了。
  这二人如何秉性,李牧再清楚不过。
  再者,送来那碗羹的人不是孙海义,而在当日夜里女儿被人掳走的人,也不是李珣。
  一旦联想到这两个关键的线索,李珣越是扮无辜,李牧便越是难以相信。
  可这些证据,李牧不能说。
  甚至就堂下其余人一语不发的态度而言,此刻李牧不仅不能说,更加不能将对李珣的怀疑表现出来。
  一来,事关孙海义女儿孙娇的生死。
  二来,这并非决定性证据,好不容易博得城主之位,他不能再赌。
  “二叔说的没错。”终于,李牧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当日我立下的誓言诸位应该都知道了,我绝不会让父亲平白无故地死了,但我也不能错杀任何人。”他看向徐白光,“徐老,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杀害父亲的人是二叔,那么他便终究是我的叔父,是我父亲的胞弟。您明白吗,徐老?”
  望着李牧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徐白光皱了皱眉头。
  “可……这……”
  徐白光仍欲辩驳。
  毕竟,他本已无路可退。
  “城主圣明。”
  忽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奉承,紧接着,堂内众人便纷纷朝向李牧作揖附和。
  这些声音入耳,李牧不免觉得有些发刺。
  但他脸上的笑意没有退减,而是罢手道:“诸位且坐。”而后特意看向李珣,指了指李珣的座位,“二叔也坐。”
  众人且坐,唯一人孤立。
  不是别人,正是徐白光。
  杨端禾眉头一皱,心中震荡,他只觉得事情因他而起,他却不能收尾。
  而李牧目光扫过如坐针毡的杨端禾后,便即看向了徐白光。
  “徐老不坐吗?”
  李牧不冷不热地问道。
  见前者并未言语,他便接着说道:“若是徐老觉得我说的有什么不妥,不妨直言。”
  场面寂静,落针可闻。
  “既然徐老不愿就此罢休,那么牧儿,二叔倒是有一个提议。”
  就在此时,李珣的一句话打破了漫长的寂静。
  众人目光向他望去,而李牧则眯了眯眼:“二叔,你讲。”
  李珣缓缓起身,再开口之前先看了徐白光一眼,后者本就沟壑纵横的脸上又多了几道褶皱。
  “既然徐老不愿意相信我是无辜的,我想这件事情不应该就这般罢休,若不然徐老回去后恐怕也将寝食难安。”李珣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也从徐白光的身上慢慢转到了李牧的身上,“牧儿,三日之前是你与平阳百姓说,我见了大哥最后一面,不过当时你并不在场,应当是有人亲眼所见转告与你的吧?”
  “是的。”
  “不知对方是何人?”
  “是……”面对着李珣的明知故问,李牧故意迟疑了一下,而后才道,“是孙海义。”
  “孙海义吗?”
  李珣嘴角一勾,“既然如此,不如将孙海义叫来,我与他当堂对质。如此,不仅能证明我的清白,”他瞥向徐白光,“也能让徐老放下对我的成见,这对平阳也是好事。”
  “其实即便是叔父不说,我也正有此意。”话音落下之际,李牧抬起手来,“带进来。”
  “哦?”
  李珣一愣,便即回头。
  就在李珣的视线落到议事堂门口之际,两道身影便已一前一后出现在了那里。
  众人看着走入议事堂的两人,皆是一愣,而后面面相觑。
  “牧儿,”李珣干笑着回头问道,“这孙海义……为何被绑得如同螃蟹一般?”
  这正是众人惊讶疑惑之所在。
  而李牧却是徐徐说到:“当日里,我从他口中听说,父亲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叔父,我并未多想便在那日惹得平阳人尽皆知。可这三日我辗转反侧,倒是想了许多,我思来想去都弄不明白,他为何独独与我说这些?”
  “牧儿的意思是……”李珣眯了眯眼,“是觉得此人故意特地将此事挑明给你,是在挑拨我们叔侄?”
  在他的眼中,李牧看到了疑惑。
  不过这正是李牧想要看到的。
  “难道叔父不这么觉得吗?”
  李牧微微笑道。
  被如此反问一句,李珣并未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却也很快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
  “如此一说,”他转头看向了被五花大绑,已经被押解到他近前的孙海义,“倒还真有可能。”
  “少爷,你是这么看我的吗?”
  孙海义笔挺地站在议事堂中央,目光如注,掠过李珣望向李牧。
  从进来到现在,他始终看着李牧,而没有正眼看过李珣哪怕一眼。
  “义叔特意告诉我这些,若是不是为了让我憎恨叔父,又是为了什么呢?”李牧问道,“难道说除了‘叔父见了父亲最后一面’以外,你还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凶手是叔父吗?”
  “我……”
  他看着李牧,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下一刻,他似是妥协了一般,垂下目光摇了摇头。
  “果然。”
  李牧冷冷说着,便将目光扫向了徐白光,“徐老,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
  徐白光紧皱眉头,犹豫良久后终于还是喟叹一声,“老夫再无话可说。”
  李牧见状,微微一笑,遂站起身来望向众人。
  “父亲刚死,孙海义此人便动了贼心,从今以后此人我断不敢留。但念及他在平阳二十余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并且父亲丧期不宜见血,便赐孙海义乱棍打出,不得再入平阳。”李牧一罢手,便缓缓坐下,“至于家眷,终究无辜,就去留随意吧。”
  孙海义望向李牧低垂的双眸,再没有多说半个字,只任由下人拖拽着离开了议事堂。
  看着孙海义狼狈退场,在场众人也是暗自唏嘘不已。
  而李珣抬起眼,望着孙海义离开前最后的背影,直到后者彻底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他才终于收回了目光。
  “若众位再没有异议的话,开挖渝水一事,便由叔父负责统筹吧。”李牧道。
  同样望向门外的李珣此时才将将回过头来,只听耳边悉窣的声音停了。
  “谨遵城主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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