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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这个师叔有点飘啊 / 011章 一寸人心

011章 一寸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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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到杨临安好奇了,“啥意思?咱掌教师父会?”
  五禽拳打完,流云观弟子各忙各,青石广场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鱼激流讶道:“你真不知道?”
  杨临安哂道:“老……师父藏得深。”老孙头差点脱口而出。
  鱼激流摇头笑道:“我说的不是咱们师父,看来你真不知道。”
  杨临安道:“你是说象州?将军府?”
  “吴青梅……”
  杨临安苦笑道:“谁都知道吴二叔枪耍得好,可老杨发话不让我习武,象州谁敢教我?”
  鱼激流揶揄道:“早就听说小师弟大名,近水楼台,我还以为小师弟藏得深呢。侯爷不让你染指武道,伏牛山远是远点,好像也不大合适公然和侯爷唱反调啊?师父说咱们还指着侯爷的香火钱呢。”
  杨临安微微一怔,咋把这茬忘了,孙重癸和老杨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样的老奸巨猾,指望他传授自己几手高明武学,好像有点儿拜错神了。一念至此有些丧气道:“那我巴巴来伏牛山干什么?他娘的修道啊!”
  鱼激流眉头微皱,“修什么我不知道,一个月的功夫就算是真武转世,也修不出个大道来。伏牛山上清静自在,侯爷想你磨磨性子也说不定。”
  杨临安喃喃道:“就靠五禽拳?”
  鱼激流听得清楚,油然道:“可不?”
  杨临安苦笑,“那还是算了,唉,难不成真要去盛阳考个状元?”
  “那不顶好吗?将军府出个状元郎,美谈一桩啊。小师弟甭灰心,即便在伏牛山学不到高深武学也没什么,武道一途虽说拥挤,但天资卓绝、自修成才者不乏其人,纵然没几个能练至宗师境界,总还是留有一线希望。”
  一线希望?到伏牛山原本抱有一线希望,现在彻底熄灭了。杨临安抬头看向渐渐刺眼的阳光,灰心道:“四师兄安慰人的本领比红叶师叔的照妖眼还要让人丧气。”
  鱼激流笑道:“照妖眼?哈!话说回来,将军侯府武夫多到能用骡车拉,大为高明的人也有,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不碍事。状元就不一样了,金贵。”
  杨临安赌气道:“四师兄要是能赶上楼观海,我就算拿把锥子,哪怕把腿刺穿也要弄个状元到手。”
  鱼激流哈哈一笑,边说边往青石广场西南角走去。“这可有点难了。师兄安慰人本事是不咋的,其实也不算逗小师弟玩儿。武道一途,天资过人者不多见,可并不少见,只是有些人没能走到最后而已。往远了不说,就说吴青梅,吴家向以枪法见长,吴家枪即便说不上称雄枪道,可放眼天下,出其右者两根指头就数得过来。吴青梅实是武道大才,世人只知他的匡庐占尽吴家枪精髓,却不知匡庐尽处隐有半拳宗师气象。你要学高明霸道枪法拳法,不是舍近求远是什么?有这么高明的师父教,就算是头猪也能飞到树上去。”
  杨临安顾不得他言语中含沙射影,咂舌惊道:“真的假的?”
  鱼激流平静道:“真得不能再真,武道天道到了某一高度境界,其理同一。”
  杨临安仍是不大相信,别说他,在象州,甚至整座江湖没听说过吴家枪都只能算是练武的井底蛙。他也知道武道贵在专而不分精而不杂,无论刀枪剑棍,或是拳法,仅一门功夫要练至吴青梅的地步已属万难之难。吴青梅已然站到了枪林之巅,怎做到枪法之外再来个半拳宗师的?“你怎么知道?”
  鱼激流蹚过人群,慢悠悠道:“因为他几年前到过伏牛山。”
  杨临安刨根道:“找你试过?”
  鱼激流笑道:“我资质平平,又吃不得苦,武道只比你强上这么点。”说时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他找我试,能一拳把我打到象州去。”
  “那你怎知他有半拳宗师的深浅?”
  “自然是有人试过,是谁你也甭问了,以后自会知道。”
  杨临安很想问,终是忍住了,和伏牛山打交道没几天,从孙老头到徒侄孙,再到俞非侠鱼激流哥俩,没一个说话爽快,都藏着掖着说一半留一半的德行,估计问了也白搭。
  他跟在鱼激流身后摇头苦笑道:“他娘的!一个比一个藏得深,还有信任可言吗?”
  两人山前山后转悠一圈再回到青石广场。
  太阳升至半空,香客游人雨后春笋般涌来,一众小摊小贩像是突然冒出来,挤满角角落落,卖力吆喝。
  杨临安举目四顾,山上除了香火香油钱,还有一门赚钱营生——抽签解卦。青石广场一角,几名冲字辈的师侄支楞起两张台子正在给人解签,旁边放着一个小功德箱。
  “我得跟老杨说一声,伏牛山不缺银子,这满山的痴男信女分明就是一尊尊财神爷。”
  鱼激流轻笑道:“将军侯府家大业大,也不在乎牙缝里漏下的三瓜两枣。伏牛山一年到头好日头没几天,马上又到秋节,所以都赶在这几天上山,显得热闹。”
  杨临安倒不是真计较伏牛山香火旺不旺,就赶话随口一说。“最近好像踩狗屎,要不我也去试一试山上的签灵不灵?”
  鱼激流领着他往解签处去,嘴上道:“心诚则灵。”
  两人走近些,正好听到不知姓名的师侄语带欣喜的把签递给香客,“一水远一水,一山旋一山,瑶台无歧路,青鸟逐云间。此乃吉签,这位公子定是有意中人了,虽然一时好梦难圆,可依签面看,不会到头水月镜花一场空,良缘可期,万不可半途而弃,否则错失良人良配。”
  中签的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年轻人,捧签的双手微微颤抖,一辑到地。“多谢道长解签,都说伏牛山菩萨显灵,当真灵验得很。”
  起身后年轻人珍而重之把签收起,摸索着从钱袋里掏出些碎银子,生怕被人看见似的放进功德箱。
  一看就不似富贵子弟的年轻人问姻缘,自是情路受阻,要么单相思,要么未来老丈人左看右看不入眼,大棒打鸳鸯。
  杨临安嘴角含笑,难得一语中的,这逼装得……何况伏牛山有修照妖眼,解签要还不灵验岂不是要遭雷劈?
  围观众人本就奔着伏牛山菩萨显灵来的,一看如此灵验纷纷抢着解签。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秀才问前程,颤声道:“劳烦真人帮我看一看,今秋的科举老朽能否高中?不求三甲,入围就行。”
  另一个二十出头的纨绔公子举着签抢道:“真人先帮我解一解,不差银子,捐五十两。算一算我爹还有多少年可活?是不是得要提前准备准备,偌大的家产可不能便宜了老头子新近娶回来的小狐狸精。”
  人群外一个年近六旬老太太,手里拿着签挤不进去,一旁大声嚷嚷着:“老身求子,都让一让,八个月了,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可担不起!”
  这话管用,立马有人让开一条缝。
  杨临安乐了,哪儿都一样嘛!姜是老的辣,人是老的坏。
  “杨师弟是不是觉得问签解卦是招摇撞骗?”
  杨临安回头,瞅了眼一脸笑意盈盈的鱼激流。他也会照妖眼?怎会一口说中自己心中所想?
  “多好的生意,四师兄这么说就不怕砸了自家招牌吗?”
  鱼激流目光转到众香客身上,洒然道:“无论儒林、佛门还是道家,抛开最根本的宗旨,大体上至少表面都是导人向善,自然也导人向愿。这也是为什么不管山上山下抽签问卦,大多都是上中吉签,大多都很灵验。下下签,什么印堂发黑、双目无神、元神涣散这样的说辞自然也有,除了真材实料,言出法随,其余多半是为了信众破财消灾的银子。”
  杨临安的目光随他一起看过去,鱼激流说话的声音不小,奇怪是几步之外的香客竟没有一个人回转头来听他拆台般侃侃而谈。
  鱼激流接着说道:“只因世人流离苦,惟愿听好听的。你可以说这是欺骗,但在我看来,是送人一份心安,也是一份希望。伏牛山的签卦灵验,不是菩萨真的显灵,是他们相信菩萨显灵,先发愿而后发力,最终灵不灵验、灵验了几分谁又知道?至少世上少卖几副后悔药。”
  杨临安对他这套说辞没法反驳,坦诚又实在,善男信女才会寄求于抽签问卦,千辛万苦、天没亮揣着银子上山,你给人当头一棒子?不厚道,也失生财之道。“那倒是,买后悔药的银子都留在山上了。四师兄,咱们当着衣食父母的面编排他们不好吧?”
  鱼激流失笑道:“放心,我只和你说话。师父这次把你带上山来,杨师弟没少编排伏牛山吧?看,这就是你求来的和求你来的分别所在,不花银子的签就跟屁一样,山上一溜达,风一吹就散了。”
  杨临安笑道:“直指人心啊,白嫖谁都想,肯定不懂得珍惜。所以说买的没有卖的精,究竟谁嫖谁,得大实惠的才知道。”
  鱼激流笑着摆头,“话虽然难听了些,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儒释道也好,朝堂治世也好,终究修的算的仍是一寸人心、七分人性。但山上毕竟清淡得多,抽签问卦买卖前程也就是随心随意,不给……就是白嫖也无妨。”
  杨临安点点头,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皆是揣摩测算人心,看谁更高明,至于掏银子算是丰俭由人请君自便了。可御剑而行和照妖眼总不是玩人心玩出来的吧?
  鱼激流转身,“走吧,去别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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