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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雨发来消息，说要组织一场线下见面会。”徐默拿着手机，错愕地看着雷曈。
“我知道啊。”雷曈点点头。
“你答应了？”
“那倒没有，我说不确定什么时候有空，不过有机会的话我肯定是要参加的。”雷曈说。
“中规中矩的说法。”徐默松了口气。
“欣雨妹子似乎很想见你。”雷曈挑了挑眉。
“见我？”
“你救过她嘛，她其实早就想跟你当面道谢了。”
“真是的。”徐默由衷一笑。
雷曈的手艺其实不错，至少比起徐默常吃的外卖来说，好歹强出一线。这让徐默不得不夸一下。虽然比起他之前预期的有人已经备好饭菜等他回家稍有不如，但是也算已经实现一半了。
“这就是学武带来的优势了，因为学武，所以我比一般人在力道的把握上更强。此外，火候什么的，我也能较为准确的顾及到，再加上对重量的敏感度。”
“对重量的敏感度？”徐默忍不住插了一句。
“精确到0.1克。”雷曈一脸的云淡风轻。
徐默不得不服。
下午，徐默到公司时距离上班还差十分钟。
但是一进公司，就发现公司里的气氛不大对劲。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这会儿虽然快要上班了，但也正是大家抓紧时间想要多聊两句的时候。
但现在，却静得落针可闻。
“这是……怎么了？”徐默差点都要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一个小时前，小琳打来电话，是有人用小琳的手机打来的，说小琳……”组长乔薇眼睛有点红肿，像是哭过。
“小琳……”
苏琳是个开朗的姑娘，走出校园好像才两年。她运气不错，当时公司里正好有个人因故办理了辞职手续，组长乔薇又正好认识苏琳的妈妈，就把苏琳带进了公司里。
苏琳人缘不错，还是个爱笑的姑娘，左边脸颊笑起来有个酒窝。
明明早上都还在开着玩笑的。
徐默忽然想起来早上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的苏琳当时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下午的公司，有种特别的安静，沉闷的安静。
苏琳跟另一名员工一起管理着公司里那个不上不下的网站。苏琳出了意外，所以那名员工下午很忙，而且晚上还得加班。
下班以后，走出公司，迎面而来的风吹走了什么，也吹来了什么。
回到家。
“小默。怎么了？”雷曈马上就看出来了徐默的低落情绪。
徐默就把苏琳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其实……”徐默张了张嘴，“其实半个月前，我跟苏琳谈过一次。”
“谈过一次？谈恋爱？分手了？渣男！”说到最后，雷曈无情的给了徐默一个标签。
徐默想笑，但实在笑不出来。
“那天她喝了很多酒，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在街上。我刚好在外面散步，碰到了她。我带她到附近的河提边吹了吹风，她哭着跟我说，她失恋了。”
“不是你？”雷曈怀疑的审视着徐默。
“她说，她是一个相信爱情的人，她觉得爱情就是两个人在茫茫人海里很不容易的相遇，然后携手度过有着各种不如意的日子，却又能安安稳稳相互扶持地一直过下去。她说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真的没有那样爱过一个人。”
“她说……”
徐默顿住，鼻尖有点发酸，竟是说不下去了。
雷曈没有催。只是等。
“她说，她说她已经死了，只是躯壳还在呼吸，还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这段人生。她说，或许不久后，她的躯壳就会像枯木一样，彻底丧失生机，彻底死去。或许……或许还有可能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再遇到一个能让她重新焕发生机的人。”
“她说，她大概已经没有那个福分得到幸福了，但是，她还可以在幸福的包围里离开这个世界。”
说到这里，徐默忽然泣不成声。
“我早上还跟她开玩笑，就等她答应我，我就可以结婚了……”
“我……我虽然没有真的喜欢她，但是……我明明注意到她当时眼神里闪过的失意。我以为，我以为我是不小心戳到她痛处了，但是……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才只是一个中午的时间而已，她就……她就突然……”
徐默的心里装满了悲伤。一部分是惋惜苏琳的年轻，一部分则是懊悔自己的迟钝。其实还有一部分，是一种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哀伤。
压在他的心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一晚，徐默没有呼吸吐纳。
八点的时候，邱芳准时来了消息。
“昨天怎么了？”
昨天邱芳也在八点发来了信息，但是一整晚徐默都没有回复。
“我拜雷哥为师了，昨天雷哥教我呼吸吐纳，我不知不觉就在床上坐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要不是雷哥把我叫醒，我肯定要无故旷工。”心事吐露过以后，心里的沉重虽然依旧，但是至少徐默已经好多了。
“呼吸吐纳？一坐就是一整晚？”邱芳接了几个震惊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能靠呼吸吐纳一坐就是一整晚的人，万中无一，甚至是百年难遇。”邱芳紧接着发来消息。
“这样说我还是天才了？”徐默的自我感觉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这事儿你得问雷曈啊。”邱芳回道。
“雷哥！我昨天呼吸吐纳，一坐就是一整晚，我是不是天才？”徐默看向今天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卧室稍微布置了一下的“隔壁”。
徐默的这套房间的格局是一卧一厅一厨一卫，卧室有十三四个平方的样子，不小。
中午的时候雷曈就跟他商量，说打算买一张床过来，一人一张床。再装个帘子，把卧室分成两部分。
徐默说可以。
雷曈下午就在忙这事儿。
“你是！你岂止是天才？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比你厉害的了！”雷曈其实说的是真话。
“雷哥根本不说实话，他说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比我厉害的，这话假得不行了。”徐默编辑道。
邱芳发来一个摸摸头的图片。
徐默接下来就跟邱芳聊起了下周三游戏的事情。
直到这会儿，徐默忽然明白自己之前所感受到那些悲伤里，最说不清楚的东西是什么了。
按照异能狂梦的游戏规则，从下一局开始，他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一旦在游戏里死了，就意味着现实世界里的他，也会死。
所以那份难言的哀伤，其实是一种不安。
“放心吧，以你现在对C级的能力的掌控。只要运气不是太差，没问题的。而且你的异能虽然在攻击力方面不怎么有优势，但在保命方面确实非常好用。在最保守的情况下，你也可以躲在一个足够不起眼的地方，躲在阴影里，躲到游戏结束嘛。”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暗算到一些落单又偶然走到附近的人，积分也就有了。”话末，邱芳接的是偷笑的表情。
“哈哈，像第一局那样，苟到游戏结束，还不小心成了新人MVP。”徐默回道。
聊天的时间跑得飞快，转眼就到九点了。
互道晚安。
徐默今天早早的就睡了。
第二天。
来到公司的时候，公司里已经有一个没见过的人了。
苏琳腾出来的工位，隔天就被人补上了。
对方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士，神态稍微有点拘谨，待人非常的客气。
哪怕是在显然要年轻一些的徐默面前，也仍是一口一个前辈。
但是说不出来为什么，周凡兴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