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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蒸汽列车上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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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哇!呜哇!呜哇!
  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婴儿凄厉的哭喊声。
  睡梦中,翟星明的身体开始激烈的抽搐。
  婴儿的哭声每一次响起,翟星明头颅内的脑浆似乎都要跟随着跳动一下。
  这种折磨让翟星明痛苦不堪,他竭力想去捂住耳朵,但睡梦中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反应。
  痛苦中,眼前的黑暗逐渐消散,翟星明看见了一个虚幻、朦胧的场景。
  昏暗的房间内,煤油灯微弱的光芒下。
  一个男人坐在满是书籍与图纸的桌子前,他黑色的自来卷发油腻蓬乱,深棕色的眼睛微凸,皮肤晒的发红,上唇的两撇胡须异常浓密,身体强硕,但面容憔悴,
  此时他正注视着手中的物品,同时低声呢喃。
  而翟星明则是那个哭泣的婴儿,他坐在儿童木椅上,发出着撕心裂肺的哭喊,渴望那个男人的安慰。
  男人对此视而不见,只关注手里的物品,似乎那个物品已经困扰了他许久。
  翟星明忍耐着刺耳的哭声,想看清楚男人手里的物品,可惜物品被紧握它的手掌所掩盖,只能看见边缘的轮廓,那好像是一个带有金链的金属质圆盘。
  男人的呢喃在婴儿的哭声中结束,他一脸希冀的盯着手中的物品,然而物品似乎没有给予他所期待的回应,他沮丧且愤怒的将攥紧的拳头捶向桌面,
  然后他突然将目光看向婴儿,露出了不堪忍受和挫败的神情。
  “你别吵了!我做不到啊!”他咆哮道。
  咆哮声中翟星明眼前的朦胧景象再次一转,他还是婴儿,婴儿的哭声依旧,只是更加沙哑、凄厉。
  此时的场景已经不再是昏暗的房间,而是明亮的室外。
  翟星明躺在婴儿车内,可以看见灰蓝色的天空和视线角落内的山体,婴儿车的提手上还挂着一个左右摇晃的金色物体。
  婴儿车外的场景似乎异常混乱。
  翟星明透过婴儿的哭声,能够听到许多人凄厉无助的喊叫声、山体岩石崩裂声,以及……
  以及一声令翟星明灵魂战栗的微弱喘息声。
  喘息与诸多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按理说翟星明不可能听到它,但他偏偏听到了,而且还非常真切。
  微弱的喘息声无视了其它声音的干扰,异常清晰的传递到了翟星明的耳内,喘息的主人似乎就在他的耳畔。
  这使翟星明不由自主的要想象其主人的面貌,可偏偏大脑一切空白,只是疯狂的回放喘息的声音。
  那微弱阴冷的喘息声渐渐的深植于翟星明的大脑,深植于翟星明的内心,深植于翟星明的灵魂。
  渐渐的翟星明的大脑自觉屏蔽了其它的声音,只有那声喘息在不断回响。
  就在翟星明即将要陷入无限的疯狂循环时,一个颤抖、渴求的声音在翟星明身边响起:
  “先祖,我需要您的帮助……,先祖,您的血脉后人需要您的帮助,我们无力抵抗它,我乞求您,先……”
  翟星明看清了那个男人,他正是之前在昏暗房间内呢喃的男人,此时他眼眶深陷,颧骨高耸,头发与身上沾满了泥沙,看来他最近的处境依然不佳。
  男人沾满泥土的双手紧握一个三角形的金属挂坠,仰头望天,希冀着他口中的先祖来拯救他,但是他口中的‘先祖’并没有出现。
  此时,翟星明可以看到视线角落里的山体已经垮塌,树木也跟着倾倒,大地开始剧烈颤动,飞扬的灰尘已经开始向天空蔓延。
  很快天空便消失在了翟星明的眼中,能看见的只有簌簌而落的灰尘泥沙。
  男人在剧烈颤抖的地面上稳稳站立,继续虔诚祈求,只是趋近于嘶吼声音逐渐变得绝望。
  在绝望的祈求声中,外界的嘈杂渐渐消失了,人的嘶喊声、不知名生物的喘息声、山体岩石的垮塌声统统消失。
  翟星明只能听见婴儿的哭泣声,和男人的祈求声,剩下的一切都已经被平息,都已经被尘土所掩埋,都已经凭空消失!
  世界与宇宙上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被抹平。
  只有哭泣声在回荡,祈求声在萦绕。
  “呃……”
  翟星明再一次从这场梦中惊醒,伴随着虚脱感,他不出意料的再一次被冷汗浸湿了衣服。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度过的四个夜晚中,已经梦到这副场景三回了。
  梦中他意识清晰,可以感受到身体的不适,但总是无法提前醒来,像是被困在了梦境中。
  对于梦中的景象他也想不明白,在记忆里找不到丝毫与之相关的事情。
  前两天一直对此事抓耳挠腮,奈何毫无头绪,这次翟星明决定放弃思考。
  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翟星明将额头的冷汗拭去,起身在狭窄的列车单人包间内找到行李箱,从里面寻出预备的衣物。
  翟星明换好干爽衣物,在左臂的腋下抓了两把,他从穿越以来,这个部位时常感觉瘙痒。
  他现在是被噩梦困扰,左臂腋下时常感觉瘙痒的穿越者青年。
  翟星明这个名字是原主的,他决定沿用这个名字,不打算做出改变,并准备继承原主的人际关系。
  毕竟翟星明的条件非常不错。
  当然这个是指经济条件,翟星明长相一般般,身高也是平均值。
  在翟星明的记忆中没有父母的影子,他一直和五叔翟正业、五婶季雨晴共同生活。
  五叔不行,所以五婶没有孩子。当然也可能是五婶的原因,反正他们将翟星明视如己出。
  五叔五婶年轻时都在海舟的一个会计所工作,前些年则是辞职去了北方的五河新地,在那里利用工作的积蓄与几个人合伙开了一个大牧场。
  作为牧场的管理者兼最大股东,他们这些年挣了不少。
  除开现住的房子外,光海舟就有四套新式房子,对于日渐拥挤的海舟,这可值不少钱,就是放着收租,每月差不多得有300块银元。
  在海舟一个普通人的月收入在25到30银元左右,因此收租就能够过的非常好。
  再说了,对于他这个前世饱受病痛折磨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美好了。
  翟星明坐回床边,伴随蒸汽列车的行驶,可以感受到床体的摇晃,经过铁轨连接处时,产生的震颤会让木制床发出牙酸的吱呀声,不过翟星明已经习惯,只不过列车行驶发出的噪音会是他偶尔耳鸣。
  这具身体已经在蒸气列车上待了七天,他的行程还有三天,全程一万多公里。
  这条全程一万两千公里的铁路堪称奇迹,它要是再向前修三千公里,就可以联通大陆的东西两端了,奈何列车的终点站青河堡就是联盟的西方边境了。
  青河堡以西便是别国了,那里有一个三十二国的联合体,名为“海约”,是基于《三十二国海洋开发共同约定》组建的国家联合体,综合实力是强于联盟的,当然最近五十年来,实力差距是在不断缩小的。
  列车现在所驰骋的土地就是联盟与海约较量后得来的,这片土地官方称为“北方五河新地”,民众则简称新地。
  翟星明所乘坐的新地专列算是一种新型列车,一天差不多可以跑一千公里,除去进出站、加煤、加水、装货所耽误的时间,用剩下的时间跑出一千公里,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当然对翟星明而言,这个速度一般,鬼火少年的电动车都比这要快不少。
  翟星明之所以坐着令人感觉煎熬的列车在广袤新地中驰骋,是因为五叔五婶要他去牧场看看。
  作为他们唯一的亲人,五叔五婶希望翟星明能够接手牧场,毕竟这些年牲口买卖是暴利。
  因此翟星明刚大学毕业,就踏上了北上西行的道路。
  奈何!翟星明行路未半而中道被穿,最终便宜了他这个地球人。
  列车窗外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天快要亮了,看来新式的蒸汽列车再快也跑不过太阳,它又一次的被太阳追了上来,并且很快就会被超越。
  翟星明看清了窗外的景象。
  连绵无尽的低矮丘陵,丘陵上没有树木,而是在深秋中挣扎的茂盛野草,几只受惊的大角鹿向远方奔逃。
  偶尔会有一颗树突兀的从列车前方冒出来,然后又被列车飞速的甩在身后。
  这样的景象是翟星明从未见过的,前天列车在山川与森林的夹缝中挣扎前行。
  昨天列车所行驶过的地方则让翟星明想到了斑秃的脑袋,之前茂盛的森林变得稀稀拉拉,取而代之的是低矮杂乱的灌木。
  它们从未使翟星明获得如此开阔的视野。望着广阔的天地,翟星明这几天缩在狭小包间内的不适都被短暂忘却,他站起来伸了伸腰,感觉自己此时神清气爽。
  半个多小时后,天色彻底大亮,列车也开始减速,在列车员的通知下,翟星明得知前面有一个小站点,需要停靠十分钟。
  列车员的通知是非常有必要的,在这片原始野蛮且没有多少工业文明痕迹的新地中,列车贸然减速会让乘客产生不好的联想。
  在众多事实以及传言面前,乘客们对这种情况异常的敏感,只要列车开始减速,乘客中便有人前去质问列车员:“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减速停车。”
  在车站月台的铜钟清亮的敲打声中,在列车锅炉放气减压的啸鸣声中,在列车减速时与铁轨产生的刺耳摩擦声中,以及在列车众多车厢因为自身惯性带来的互相碰撞声中,蒸汽列车停了下来。
  翟星明没有出包厢,走道中传来呼啦啦的下车声,不久又传来了呼啦啦的上车声,显然这些不是上下站的乘客,而是承受不住漫长旅途下车散步放风的。
  列车虽说要停靠十分钟,实际上只停靠了五六分钟,就再次匆忙启程,这种小站实在不值得浪费那么多时间,毕竟时间就是金钱。
  列车提前到达总站是有奖金的,每提前一个小时到达终点站,铁路公司会就会给列车长多发一份奖金。
  翟星明穿好外套,深秋的早晨已经有了一丝寒意,他打算去列车餐厅找口热汤喝。
  意外的是,在他出包厢前,包厢门被敲响了。
  翟星明边整理衣领边拉开门。
  门外是穿着蓝色制服的列车员,“您好,请问是翟星明先生吗?这两位在找您。”
  列车员说着指向身侧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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