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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西唐往事之迷途的先驱 / 原是如此 九

原是如此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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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螈的肉甚是美味,既有鱼肉的鲜嫩又有牛羊肉的嚼劲,傍着湖上的清风咬下一大快烤肉,惬意到了极致。
  “哥,螈掌好吃吗?”延月一手抓着烤好的肉串一手切着大螈的尾巴问,“看你吃得挺香的,我也想吃一个。”
  “还不错,挺筋道的,吃起来有些像羊羔蹄子。”我吐出一块骨头,接过延月切好的尾巴,用木签串好架在了火堆上。
  “行,那我也吃一个。”说着,延月一剑剁下了大螈的左前掌,剥了皮用手上刚吃完肉剩下的木签串起放在了架子上。
  “多吃点吧,这儿还是比较安全的。湖里有大螈,应该没什么野兽敢到湖边饮水。”我见架上的肉都还没熟,抽出匕首帮着延月切起了大螈的脊背。
  “真可惜啊,赫娜姐姐不能跟着一起来,她在的话就能给我们做烤全螈了。”延月伸手拿来烤好的螈掌咬了一口。
  “别想你的小媳妇了,出了山为兄请义父做主把她嫁给你就是了。”我把切好的肉洗了洗,用木签串好,放在了架上。
  “真的?”延月弃了手头的大掌,油腻的双手一把放在了我的肩上,瞪大了眼睛咧着嘴憨笑起来,“谢谢哥哥,谢谢兄长,谢谢王兄!”
  “行了,挪开的你的脏手。”我啐了延月一口,“我这身黑狐衣最怕油渍了。”
  我记得当时我们两个人连续吃了半个时辰,那只可怜的大螈已没了尾巴、四肢和脊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附近有什么以大螈为食的凶兽出没。
  熄了火堆,我从行囊里掏出了雄黄水,倒了些在手上,均匀地抹在了衣服上,然后把水袋给了延月,“沿着湖岸走到湖泊的出水口,应该就到山南了。赶紧擦一些,这附近已经比朴人祖居温热许多了,蛇虫之属怕是会有不少。”
  延月迅速抹好了雄黄水,将水袋还给了我,“嗯,我们出发吧。”
  “等会儿,把这个戴上。”我将一块生螈肉用藤草绑好递给了延月,“这湖边应该潜着不少大螈,挂着块螈肉,它们闻着气味就会以为咱俩是它们的同类。”
  这片湖泊着实有些宽阔,我们走了三十多里路才到了出水口。依夙河出了湖泊,河面一下子宽了起来,足有之前的五六倍宽。再往前走一里便是悬崖了,河水涌入空中倾泻而下化作七十余丈高的瀑布,水声滔滔像是仲夏雨前的惊雷。
  “哥,这怎么办?”延月走到崖边探了探头。
  我跟上前去,看了看四周的地势,思忖了片刻说:“绕行而下的话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不如这样,我们去找些藤条,做上三根绳子从这里直接下去算了。”
  “三根?”延月回过头来,“我们这才两个人啊。”
  “多备一根,万一谁的断了不至于摔死。”我朝着林中走去,“走吧,快来找藤条,每根绳子至少得做到八十丈长,三根得用七八十根藤条了。”
  林间皆是老树,多有藤蔓缠绕其上,粗细长度都挺合适的,每爬上一棵树就能采上五六条,费不了多久就采集完了。我照着印象中侍女们接长绳的样子,不过一刻钟三根八十多丈长的绳子就做好了。
  崖边有棵粗大的柏树,我上前用力踹了两脚,片叶未落,把绳子栓在这儿再合适不过了。拴好绳子的一端后,我将另一端捆上石头抛了下去,隐约中听到三声岩石碎裂的声音。
  “好了,可以下去了。”我把最粗的那根绳子递给了延月,“慢点爬,万一断了马上换中间这根。”
  “哥,你手上那根绳看着不大结实啊。”延月把那根粗绳递了回来,“你还是用这根吧。”
  “你比多我沉多了,用这根不得马上断了。”我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扶着岩体开始往下爬,“别啰嗦了,赶紧下来。”
  “哥,你等等啊,再不济你用中间这根备用的啊。”延月跟着下来了。
  “行了,我自由分寸。”我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延月见状不再说话。从小到大,每每我这样看着他的时候,他就不敢说话了。
  起初,爬着并不太艰难,可到了下边山体却凹了进去,一溜脚我就在空中荡了起来。幸好延月及时拉住了我,不然这样荡下去,绳子的上面迟早会被岩体磨断。大约沿着山崖下了六十丈,一阵潮湿的暖风扑了上来,热的我们浑身出汗,好像突然到了夏天一样,这是山南错不了了。
  “终于到山南了,下去之后得赶紧把衣服脱了,快热死我了。”延月腾出左手擦了擦汗。
  “你注意点,别乱松手。”我板着脸说道,“底下烟雾缭绕,什么都看不清,跑都来不急,你还想着脱衣服。”
  “哦。”延月扭过头去,接着往下爬。
  果然,大雾里等待我们的是数十只饥肠辘辘的大螈,陆陆续续地发出婴儿哭喊似的叫声,虽然没有之前遇到的那么大,但也有一丈五尺来长,吞下一人还是很容易的。看到这些大螈后,我和延月停了下来,悬在了四丈高的的空中。几只大螈已经忍不住开始攀爬崖壁了,所幸岩体湿滑,大螈根本爬不上来。
  “哥,怎么办啊?”延月有些慌张地问。
  “点把火把它们吓走?”我从行囊里掏出打火石,将一块递给了延月,“来,我们把这根备用的藤条点了。”
  “好。”延月接过了打火石。
  我伸着右手,他伸着左手,两人数着数,甩手碰撞起了彼此的打火石。点点火星引燃了藤条,火苗朝着上下两端而去,可到了下边就灭了。
  “糟了,下边湿气太重,火一下去就灭了。”我皱起了眉头。
  “那怎么办啊?”延月瞥了瞥下边的大螈,“要不杀出去?”。
  “只能如此了,总不能一直挂在这儿,落地之后赶紧朝右边走。”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好了吗?”
  “嗯”延月抽出长剑点了点头。
  “走!”我松开绳子,顺着岩壁往下滑去,延月紧跟着滑了下来。滑至距离地面两丈处,我踩着崖壁一跃而出,举起长剑朝着扑将过来的大螈狠狠劈下,将其劈成了两半。它四周的同伴立即涌了过来,随后落地的延月一脚踏在了我身后一只大螈的头上,我和延月背靠着背站在了一起。两人挥舞着长剑,连劈带砍地冲了出去,走到右边林子中的时候身上已全是肉末和鲜血了。
  “幸亏这些畜生动作慢,换作是那些嚣犬我们早被咬死了。”延月脱下已被染成红色的白狐裘,用狐裘反面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和肉末。
  “嗯,快把身上的脏东西擦了,血腥味太重容易招来林间的野兽。”我脱下黑狐长衣,也用着反面擦拭起脸庞和头发,“擦完就把衣服扔了。”
  “扔了?这可是赫娜姐姐亲手给我们做的成年礼物啊。”延月有些不舍。
  “别心疼啦。”我一把抢过延月手中的狐裘,连带着自己的长衣抛进了附近的草丛里,“还有,头巾得也扔了,上边全是血。”说完,我解下头上的白狐头巾,把它扔进了同一个草丛里。
  紧接着,我取出了行囊里的东西,自己拿了一半,递了一半给延月,然后将沾满血肉的行囊也扔在了一边。
  “来,再抹点雄黄水。”我擦拭完雄黄水后,把水袋给了延月。
  “抹好了,我们现在去哪?”延月问道。
  “走吧,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一下。”我环顾四周后说道。
  大约走了四五里,我们找到了一个较为安全的榕树洞。我找出一根羊油蜡烛丢了过去,发现没什么动静后就让延月坐进了洞。,随后我又找了些枝条撒在了榕树的四周,确保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靠近的野兽。
  “我们在这歇会儿,晚点就出去猎杀大蟒。”我拿出水袋咽下一大口水。延月点了点头,拿出了自己的水袋。
  【顾世宁:景和三年春,病入膏肓的光武帝,突然从榻上跳了下来。光武帝坐在长青殿的阶前回想起这段往事,时任礼部侍郎的景和名相张形彪恰来上表,光武帝颤巍巍地握着这位老臣的手说出了临终遗言:“相虎啊,我这一生都活在兄长的庇荫下。生前,他用智慧保护着我;死后,他的余威震慑着朴人。这些年,我尽心尽力勉强算是完成了兄长的遗愿。剩下的就交给你和敬成那孩子了,你可得好好辅佐他。夜已阑珊,月应西沉。兄长,殇阳来找你了。”】(注一)
  (注一:景和是西唐平宗李敬成的年号,平宗是光武帝李延月之孙,景和三年即1015年。张形彪,字相虎,是绥旷末年的名士,帮助慧武帝攻下了司戎都城亘旦,光武帝登基后被任命为礼部尚书,之后被贬为礼部侍郎。再后来,张形彪又平宗被为擢升为宰相,终其一生,为西唐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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