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会试

　　在那晚之后，一行人继续上路。只是不知为何，原本喜欢跟在秦川身边的白潇潇却躲他躲的老远。
　　而秦川却总是边走边把玩一枚被他挂在脖子上的赤血石，每到这时白潇潇都会盯着那块石头恨的咬牙切齿。
　　三日后，北玄门，所谓的会试终于开始。
　　秦川等人被带至一处宽阔的广场，广场上此刻已围了至少二三百人。
　　“诸位弟子，你们今日会试的第一个项目，便是举鼎，主要是为了考验你们的力量。”一名北玄门弟子指着众人跟前三只大小不一的铜鼎介绍道。
　　“如你们所见，本关共有三只鼎，小鼎二百斤，中鼎五百斤，而这大鼎则有足足一千斤。你们只要能举起其中任何一只，都算过关。”
　　“而若是你们举起的鼎越重，则这一关的成绩便越好，也越容易被门内长老们看上。”
　　“所以，若是你们有足够的实力，我建议你们尽量尝试去举那只中鼎。”
　　“至于大鼎嘛，上一次有人举起那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了，虽然你们这一届人数多了不少，但料想……”那名弟子话到一半忽然卡住。
　　因为在他的对面，秦川此刻还是单手将那只千斤重的大鼎举过了头顶，那般轻松的样子似乎完全这鼎完全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压力。
　　“敢问兄台，我这算过关了么。”秦川打了个呵欠问道。
　　“过……过了。”那弟子牙齿打架，简直不敢自己的眼睛。这真是人干的事么？
　　到了第二处场地，那名弟子再度讲解道:“诸位弟子，接下来的一关，是为接盘，将要考验你们敏捷。”
　　“一会儿你们先站在这个圈内。”他指着前方一个直径约莫十丈的大圈说，“待考验正式开始之后，会有师兄从旁向圈内扔出磁盘。”
　　“你们便在这圈内接住这些磁盘，半柱香内你们只要能接下三只磁盘便可过关。”
　　“若你们能会些轻功或是脚程够快，应该不难。”
　　很快，考验开始，圈内站了百多号人，而圈外不时有人掷出磁盘，忽快忽慢，落点也各不相同。那百多号人各显神通纷纷朝飞来的磁盘追去。
　　就在这时，他们只觉得眼前有道白光闪过，那些磁盘瞬间没了踪影。
　　片刻之后，白光落地，秦川手里抱着二三十只磁盘朝那名裁判弟子举了举，只留下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第三个项目，算得上是本次会试中最难的一项，主要是检测各位的内力。”那名弟子介绍道，说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了秦川一眼。
　　“一会儿你们便用自己全部的内力对着这道石墙出手，只要能打动石墙后面这只铁球，就算过关。”
　　此时在众人面前，是一道青色石墙，石墙的厚度赶得上成年人一只胳膊的长度。
　　在石墙后面用一根麻绳栓着一个人脑袋大小的铁球，想用内力透过石墙震动铁树……这谈何容易？
　　前面几人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叹着气站到一旁。
　　终于轮到秦川上场，他看了一眼这道石墙，转过身向那名北玄门弟子问道，“小哥请问一下，你方才说的可是要用全部‘内力’”？
　　“这是当然，即便是门派中的一些长老，想要打动这石球都要用上七八成内力，你们这些刚入门的弟子不用全力也想……”
　　他话说到一半，想起先前秦川的可怕表现生生止住。
　　秦川回过头又看了看石墙，闭上眼，将体内运转的灵力调运到极致，又将灵力汇聚到右手手掌处，又将右掌举过肩头。
　　下一刻，他的右掌轰然而出，带着风啸声砸向那面石墙。
　　“轰隆”一声巨响，石墙从中间炸开，化作无数碎石飞溅，而那个石墙背后铁球也在爆炸中不知所踪。
　　那北玄门弟子嘴巴张的老大，许久不能恢复。
　　三轮挑战结束，自白云州十八县中选拔出的二百八十名弟子竟只有六十几人最终通过。
　　强如那铁山都是载在了最后一项，而秦川却在此成为了全场焦点。
　　负责裁判的弟子扫了一眼余下之人，再度开口，“好了，诸位弟子本次会试的武试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文试’，将主要考验各位的文化功底，以及对我北玄门的了解。”
　　这……怎么还有文试？
　　其实不光是他，在场不少人都为这事摸不着头脑。
　　那名弟子对此并不意外，解释道:“我北玄门开派祖师乃是儒士出生，向来教导我们要文武兼修，以文促武。在我北玄门眼里，只会功夫不通文采，那便只是个莽夫。”
　　秦川一听就慌了，他并非不认字，但他来自天外村，村里用的文字那可都是上古洪荒时期的古字，蕴含天地大道。
　　至于如今村外人用的文字，他可真不认得几个。
　　果不其然，所谓文试的试卷发到手中，题目只有两道，秦川却半个字都看不懂，抓耳挠腮，毫无办法。
　　他左右一望，灵识悄悄散出，寻了个看着还算顺眼的人照着他的试卷抄了一遍。
　　只是他并不知道，村里人写字都是从左至右打横写，而村外人却是从上至下顺竖写。
　　秦川动笔之时他抄的那人已经快要写完，他便自顾自地抄了下去。
　　最终成绩出炉，白石城秦川，武试甲等，文试丙外，不予招收。
　　倒是那白潇潇，武试文试皆是甲等，看来她为了吸食阳气，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啊。
　　这般结果在北玄门中也是引起了争议，方才秦川在武试中的表现如何惊艳，众人都看在眼里，自然也传到了北玄门长老们耳中。
　　门中长老都将他视作练武奇才，可他却偏偏不争气，文试居然连个过关成绩也没能拿到。
　　若不收下他吧，这么好的苗子让给别人着实可惜；可若是收下他，那便坏了规矩。
　　再加之他方才的表现实在太过惊艳，甚至就连那些门中长老都让他给比了下去，他们有心收他为徒，却又不知如何教他，这便更加犯难了。
　　正在这时，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在长老院中响起，这个人，本尊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