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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街上。
易然与季游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季兄是几品修为?”
“已窥六品门槛。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含光之境。”
唔……看来跟傅师兄差不多。
“这儒门的浩然之气,是真的想变什么就变什么?”
易然好奇地询问着,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升起。
“正是”,季游轻摇纸扇,“修为高深者,拈指可化万物,挥手间便能灭一城。”
“厉害。”
“其实也还好,浩然之气正大光明,可以辩真伪、惩宵小、诛妖邪,但是不能用在寻常百姓身上,对良善之人更是无用”。
“限制这么大?”
“没错。如果想以此作奸犯科,行那恶毒**之事,浩然之气反而会伤其主人,轻者患病受伤,重者灰飞烟灭”。
“啪”。
这是梦想破灭的声音。
伟大的老师们,永别了。
易然在心中默哀一阵,回过神来后点头说道:“这样的话勉强还能接受,不然你们儒门可就太逆天了”。
试想,如果有穿越者投身儒门,将修为提升至高深处后,随口来一句“吾有加特林,可以突突突”、“吾有大核菇,可以炸秦都”什么的,那这世界不完犊子了。
“儒门善杀伐,只是不愿”,季游补充道,“老师曾说,君子养浩然之气,不是为己,而是为人。我没有他这般境界,只想诗酒作伴、行走天涯。”
“尊师是?”
“你不会想认识的”,季游一脸惶恐,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他恐惧的事情。
半晌后,他缓缓开口:“那老头……老师的话实在是太多了,我有些受不了”。
易然暗自咋舌。
这话唠,原来还是一脉相承的?连你都嫌话多,那该有多恐怖?
“锦县边上有一处寺庙,你可能不知道”,季游沉浸在痛苦回忆中难以自拔,逐渐变得絮叨起来,“那寺庙曾经被妖魔盘踞,阴森森的,老师听说后,便说要去降妖。”
他吞了口唾沫,继续道:“过了一夜后,我们发现老师还没回来,便去寻他。结果刚到那里,便瞧见浩然之气笼罩着寺庙,走进去一看,一群妖魔鬼怪正席地而坐,高声朗诵着文章……”
季游表情惊恐,颤声道:
“那老头儿竟逼着它们……背了一个通夜的书!”
“卧槽”!
易然大惊失色,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
朗朗乾坤之下,两名儒生奉命前去降魔。二人来到魔窟附近,忽闻妖魔嚎叫声震耳欲聋。
甲:他们在嚎叫什么?
乙:好像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二人大惊,当即来到魔窟之中,发现朗朗读书声不绝于耳,妖魔鬼怪齐聚一堂,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高念“子曰:有朋自远方来……”
这画面太美。
易然猛一摇头回归现实,心道这儒门之人好生凶残,竟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以后一定要少跟他们接触。
“季兄,你不容易啊”。易然情不自禁拍了拍季游的肩膀。
季游两肩一耸,表示无可奈何。
“对了”,想起他在酒楼中使用过的招数,易然不禁问道,“你这乾元印、太昊索、什么剑盾的是咋回事?”
“喊着响亮啊”,季游脸不红气不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
易然被噎的不清,又问:“你如此牛……厉害,又怎么会被一个泼皮偷走玉佩?”
“嘿嘿”,季游尴尬一笑,解释道,“昨夜在韵香馆喝多了,于是便在桥边睡着了。那泼皮偷我玉佩时,我正迷糊着呢……”
易然点头,知道他还是用了些手段的,不然那泼皮估计早就跑没影了。
等等,韵香馆?那不是窑子吗?
这人……嘿嘿……
易然用一种男人都懂的玩味眼神看着季游。
季游被盯的浑身发毛,赶忙解释:“韵香馆是清馆,里面的女子可都是良家,只谈诗词歌赋的那种”。
“喔?原来季兄喜欢吃素?”
“咳咳,这个偶尔嘛,还是想沾沾荤腥的。”
言罢,这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笑出声来:
“嘿嘿……”
在这场触及灵魂的对话中,两人的友谊得到了升华。
“易兄,不如咱们今夜就去这韵香馆,寻几位闭月羞花的良家来,论论那诗词歌赋,一起谈谈人生,聊聊理想?”季游笑容灿烂,若不是那眉眼中无意露出的暧昧之色,易然差点就信了。
易然摇头,连连拒绝道:“不了不了,我还有些急事,就先回却邪司了”。
倒不是他假正经,主要是觉得刚刚遭到刺杀就转过头去逛窑子,实在是太不尊重这些杀手了,他不想让那遣凶之人伤心难过。
瞧瞧,我多贴心。
“那行,我还会在这广县呆上几日,改日再来寻你”。季游有些遗憾,只得无奈说道。
易然挥手表示明白,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
贾家小面。
易然路过此处,发现傅寒坐在面摊里,遂来到他身边坐下。
“傅师兄”,易然招呼道,见傅寒的碗中清汤寡水,竟然是一碗素面,不禁感叹道,“这也太淡了吧……”
“师弟”,傅寒脸色平淡。
易然知道他性子,也是不恼,要了一碗红汤面后,兀自说起了刚才的遭遇。
“被刺杀了?”傅寒剑眉一挑,“可知是何人所为?”
“不知,或许与远溪镇之行有关”。
“……”
傅寒一阵沉默后,缓缓道:“师弟,你该好好练功了”。
易然老脸一红。
是啊,确实该好好提升一下修为了。
无论是远溪镇的遭遇,还是元熙楼的刺杀,都是在外人的帮助下才得以渡过难关,自己除了被动防御,再也做不了什么。
尤其是远溪镇之行,自以为准备充足,谁知差点因为一个幻境丢了小命。
“打铁还需自身硬啊,看来要加把劲了”,易然暗自打气。
傅寒见他干劲十足,应该是听进去了自己的忠告,于是轻笑一声,埋头吃起了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