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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棚内。
易然落座之后,四下打量起这竹棚构造,只觉得翠色满盈、清香弥漫。
想到这老者挥手成屋的手段,不禁啧啧称奇,心道自己若有此等本领,不知能省下多少买房钱。
若是去搞房地产,那岂不是赚大发啦。
见这一行人有些紧张,模样甚是局促,老者咧嘴大笑,拿起酒葫芦嘬下一口,主动说道:“且随意歇息,咱们之间无冤无仇,我不会为难你等。”
听见此言,众人内心稍安。
或许是觉得这桌面空荡,不是待客之道,那老者袖袍一挥,便见翠竹纷飞,化作数个竹杯落到众人身前;右手一展,几片竹叶被吸入掌内,捏成碎末飘进竹杯之中。
“些许竹茶,可细品之”。
众人低头,只见热气蒸腾,有滚水自杯底升起,逐渐将茶杯填满。
阮铃铃大感好奇,迫不及待捧起身前茶杯,左右旋视半晌,待热气稍稍消散之后,小心翼翼地抿下一口。
“好香!”
阮铃铃惊叹,眼眸里流光溢彩。
大家听她此言,纷纷饮下杯中茶水,顿时赞叹声四起。若非高人在前不敢造次,有几名弟兄甚至想振臂高呼,以发泄体内过盛的精力。
见同门弟兄一脸享受,易然抬起头来,眼巴巴地望着那老者,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众人皆享茶水之乐,唯独他的杯中啥也没有。
老者见他如此,仰头一笑,决定不再逗弄易然,于是问道:“要喝什么,你自己说”。
“区别对待啊这是”,卫声听见此言,顿时羡慕不已,心道,“也不知师兄与这人是何关系,竟能让他如此照顾。”
“什么都可以?”
“大可提来!”
易然一脸不信:“真的?”
“罗里吧嗦的,要喝什么敢快说!”老者有些不耐烦,他不喜欢这种被质疑的感觉。
听见老者此言,易然不再犹豫,弱弱道:“那……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
老者一愣,暗忖:这卡崩提乐是何物,为何我不曾听闻?这小子莫不是在诓我?
接着说道:“此物贵重无比,凡人岂可贪求?你且换一样物事。”
嘿嘿,接着装。
“那……可口可乐?”
这小子张口便来,言语间不见犹豫,不似撒谎啊?
老者有些绷不住了,不禁问道:“这阔口阔乐是何物?”
“神仙快乐水,听过没?”
“好一个张狂小子,既是神仙之物,何必拿来为难于我?”
不是你先吹牛的吗。
易然白眼一翻,说道:“毛峰好了,给我来一杯毛峰”。
“毛峰又是何物?”
“竹茶,就来他们喝的竹茶!”易然倍感无趣,妥协道。
见易然如此姿态,老者脸颊有些发烫,心中颇为尴尬。
他暗叹道:这小子修为不高,倒是有些见识,莫非真是那玄宗传人?待会儿我问上一问。
“这竹茶他们喝得,唯独你不能喝”。
易然听他此言,顿时疑惑不已,正要发问,却听“咚”的一声闷响,寻声望去,竟是师姐趴在桌上,已然昏睡过去。
“咚”,“咚”,“咚”。
闷响声此起彼伏,呼吸间,天行门一行人竟全部趴在桌上,昏迷不醒。
易然内心悚然,手指着那老者,惊道:“你这么大一个前辈,竟然还下药!”
因为情绪有些激动,身后的狗尾巴也是一阵猛摇。
“些许手段,不值一提”,老者赖脸舒展,面有得色,宽慰道,“只是睡着了而已,放心,舒坦得很”。
言罢脸色瞬间严肃,面朝易然而坐。易然知道他要发问,提振精神准备接招。
“这‘孤星’作何解释,可否与贫道解惑?”
易然听见此问,秀眉紧皱,脑海中词汇堆叠,片刻后便整理成章。
他朱唇微掀,皓齿渐露,答曰:
“刑克妻儿,命照孤星。”
“啪!”
远方有翠竹炸裂。
老者劲气翻涌,冷风似寒刀出鞘,在空中回荡不休,仿佛要将这一方天地尽皆斩去。
老者寒声道:“你如何得知?”
因为我开挂啊。
易然很想这样说,但还是忍住了,说了谁听得懂?
却说易然来到此世之后,惊讶地发现自己具备了回溯根源之力,在触碰到某个物事,或人、或物之后,会在脑海中闪现其过往画面。
易然曾探寻回忆,发现回溯之力前身并不具备,也就是说,是在他穿越之后方才出现的。
他曾多次实验,发现该能力无法控制,且极难触发,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拢共触发了三次,而这第三次,便是在这老道身上。
昨日,这老道来到摊前问卦,易然本想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哪知在与这老者搭脉之时,竟触发回溯能力,脑海中瞬间闪过两幅画面。
第一幅,在失火院落中,女子怀抱婴儿,被利剑从后背穿刺。赖脸青年人姗姗来迟,见女子已无生机,只得眼含热泪,怀抱婴儿突破重围而去。
第二幅,在山林之中,赖脸壮汉与一青年男子并肩战斗,且战且退。忽有一黑衣人偷袭,刀锋被青年所挡,当场毙命。壮汉目眦欲裂,体内真气爆发,战场瞬间被强光淹没。
据口型推测,青年死前喊的应该是这两个字:
父亲。
易然猛然瞧见此景,便是置身事外,也难免会被其悲情所染,更何况是这局中之人呢?
当然了,这所谓的“刑克妻儿”,也无非是易然寻迹推测,目前从这老者的反应来看,自己很可能猜对了。
当下,老者情绪剧烈波动,真气凝聚如黑云压城,让易然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不止。
他心知不能露怯,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老者修为通天,要是被他瞧出端倪,一个不高兴,吹口气把自己灭了咋办。
纵是内心慌的一匹,易然依旧是强作镇定。他抬起右手捂住胸口,而后眼望苍天,表情挣扎似有难言之隐,半晌后艰难答道:“自是测算而出,咳咳……前辈,前辈何须咄咄逼人……晚辈为此,为此……咳咳”。
老者见此,心知自己道心紊乱,随即收敛气息,缓声道:“为此如何?”
“为此付出了……”,脑海中闪过前世的幸运数字,易然说到,“七年……”
“七年寿命?”老者表情震动,片刻后又觉得不大对劲,指着易然道,“你小子虽只是区区九品修为,但生命力已赶超常人,待以后修为提升,七年又算得了什么?且,我观你生命力旺盛并无缺损……你小子想诓我?”
见被识破,易然心道:生命力?这玩意儿能看?娘的,我还以为我有外挂,没想到你这外挂更厉害,竟让我这演技全无用武之地。
怎么办?
易然绞尽脑汁,竟发现无甚办法,双方实力犹若云泥,自己就如同地上的蚂蚁,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要不,卖个萌?
“哎……”
思维急转之际,却听老者喟然长叹,起身背对易然,仰头高念道:“去去去,留留留,莫撞南墙才回头。何需闲人道苦由,浇他娘的愁上愁……罢了罢了,我与你这小娃子计较什么”。
易然抬头望去,只见老者气息全无,身躯也是逐渐佝偻下来。
老者回头俯视易然,其目光之深邃,似能洞察一切。他问道:“你心藏隐秘之事,我也不多追问。我且问一句,这观相探命的法门,能否授于贫道?”
不是我不想教,关键这玩意儿它教不了啊。
“前辈,此法涉及我之性命,不可轻易传之。要不这样,我留下联络之法,若有困惑,您随时来找小子,我自当鼎力相助。”
“也行”。
老者将心事放下,不再纠结于此道,笑意也重返老脸。他问易然:“你真不是玄宗之人?”
“何为玄宗?”
老者见他不似撒谎,于是再次坐下,点头道:“也罢,贫道便与你说说这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