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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和我爹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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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
  正当几人对峙之时,屋外一道怒吼声传来,紧接着一个方脸黑胖的汉子快步冲了进来。
  “何人敢动吾儿!”姬鸿康看着屋内的情景勃然大怒。
  啪啪啪!
  两个巴掌拍在两个打手身上,将两人拍得踉踉跄跄。
  “四,四爷……误会!”二人急忙收剑,变成了受惊的鹌鹑。
  “误会?真当四爷眼瞎不成?”姬鸿康怒骂一声,“窝里横的废物,还不快滚!”
  三人屁滚尿流地向外跑去。
  “小八,你等一下!”
  “见……见过四叔父”姬浩景又哆哆嗦嗦的返了回来,看着姬鸿康黝黑的脸,心里暗暗叫苦。
  这四叔父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一年前祭祖启道过后,在族中大闹了几次不止,更是闯进青城砍了几十个敢乱嚼舌根的修道者,就连一向苛于律政的杨知府对其都是敢怒不敢言,最终不了了之。
  大家也是摸清了这位鲁莽的汉子性子,就算指着鼻子骂他,也不要背地里说他儿子一句坏话。
  两个月前他外出办事,本以为不会回来了,谁知今天正好赶上,可当真是倒霉透顶!
  姬鸿康沉着黑脸,训斥道:“小八,浩然可是你的兄弟,你为何要带人闹事?”
  说着瞪起铜铃大的眼睛,“老子不在家,你们就要掀了四房的瓦不成?”
  “不……”姬浩景低声地辩解,“我……我是来通知六哥,祭祖启道提前到今日的。”
  “什么?”姬鸿康愣了一下,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想通了关键,反身又把姬浩景拍了一个踉跄。
  “还不快去准备祭祖启道,日后再教训你!”
  姬浩景闻言慌忙地窜了出去,看到姬浩景跑出院子,姬鸿康返身,冲着姬浩然讪讪地笑了一下:“浩然,这两月不在家让你受苦了。”
  “呃……”姬浩然第一次面对这一世的父亲,心情百感交集,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放心!”姬鸿康拍着胸脯,“谁欺负你了,记好,跟爹说,爹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现在你安心的去准备祭祖启道,有什么事爹扛着!”
  说完,顾不得久别重逢的喜悦,又匆匆跑出了屋子。
  看着黑胖子匆忙到有些滑稽的身影,姬浩然和素素面面相觑。
  “这,素素你说……我和爹长得像吗?”
  “不……太像,少爷应该长得像主母吧。”白素素被问得手足无措。
  经过这一问,屋内的气氛变得怪异了起来。
  二人站在一起,任谁都不会说我们是父子吧,姬浩然头疼。
  毕竟他打小便是一副俊美的模样,随着这几年的修炼,出落得更加俊朗,端的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据说,他这副长相源自那生下他后便不知所踪的母亲。
  从过往听得的闲言碎语中,得知这位母亲是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但具体是个什么样子,他却是不清楚。
  只是偶然间听到三伯父和三伯母吵架时,三伯母哭骂三伯父,“你的魂都被老四家的那狐媚子给勾走了。”
  要知道这十几年,他母亲可是从未回过姬家的。
  而他姬六郎的相貌,说一句名传天下也不为过。
  这一切要源于十三岁那年,姬鸿康带着他前往扬州访友,恰逢扬州号称诗琴双绝的花魁慕雅出游浔陵河,于是姬鸿康便带着他去……看热闹。
  当日风流才子挤满了浔陵河两岸,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花魁的花船途经他身边时却停了下来,然后,在一众才子羡慕的目光中,他被请了上去。
  在船上被问了几句话后,他捂着被一众小姐姐揉捏得发肿脸,仓皇地逃离了那妖精盘踞的可怕花船。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一道道羡慕的目光和泛着酸味的言语。
  被请上花船,并不能够让他名传天下,真正让他艳名远播的是,花魁慕雅随后作的一首诗——《浔陵河遇姬六郎》。
  轻舟曲水舒闲意,
  碧叶红莲展笑颜。
  莫笑舞勺人醉酒,
  谁家仙子落凡间。
  (舞勺之年,挥舞饭勺干饭的年青人,十三岁到十五岁之间。)
  这首诗火了。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就传遍了大燕国和大魏国,甚至在遥远的西域佛国,都有人听闻此诗。
  随之而来的问题便是,姬六郎究竟是谁?
  竟能让一代花魁如此赞誉?
  当得知姬六郎不仅相貌绝世,修道天赋更是惊人之后,上门求亲的媒人踏破了姬家的门槛,不过全都被姬鸿康给拒绝了。
  按照姬鸿康的话就是:
  “吾儿浩然有大帝之资!岂是一群乡野村姑能够配得上的?”
  “不是我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不及吾儿半根汗毛!”
  “拜托诸位回去买个清楚点的镜子,毕竟……吾儿不瞎!”
  此时此刻,看着姬鸿康远去的背影,再联想到刚刚他说的话,姬浩然不禁感动起来。
  毕竟能把帽子戴得这么正,这么心安理得的人……
  怎能不让人感动!
  怎能不让人祝福好人一生平安!
  而姬鸿康出了院子,便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掏出了一块传音玉符,低声发出了一道讯息:
  “情况有变,速来!”
  ……
  姬家的祠堂位于姬家堡的中央处,碧瓦朱檐,雕梁画栋,四周红墙环绕,四角角楼高耸,气势非凡。
  纵然姬浩然百般不愿,终究是被“请”到了这里。在一道道异样的目光中,他躲在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相比于去年,今日的祭祖启道仪式明显低调了许多。
  从乐坊请来的司仪队伍规模和供奉的肴馔、果蔬皆削减了不少,连八牲三畜也仅仅是凑够了种类,这对于青城三大家族的姬家来说着实是有些寒酸。
  正打量着,祠堂门外一阵喧闹声传来。
  “哈哈,姬族长,姬家祭祖启道这么重用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俺们?”
  正在准备祭祖事宜的姬家族长姬江茂神色一变,冲到祠堂院门外,看到一个身着黑色劲装,蓄着络腮胡的红脸汉子领着一群人正往祠堂内闯,脸色愈发难看,破口骂道:
  “哪来的混账小儿?竟敢闯我家祠堂,可是想试试我姬家的剑利否?”
  “俺姜三来你家观礼是给你家面子。”姜家族长说着扬了扬手中玉盒,“俺可是携着重礼而来,不要给脸不要脸!”
  “姜小三,你个含鸟猢狲,今日姬家不欢迎你们,滚远些去!”
  “啊呸,你个老不修的!俺是看得上你姬家,可不要不知好歹!”
  “你臭小子,我今天非要你尝尝我姬家的利剑不可!”
  姬江茂气得胡子都歪了,身上灵气汹涌而出,想要逼退姜家一众。
  姜族长看到周围隐隐包围过来的姬家众人却浑然不惧,瞪着眼与姬江茂对峙。
  双方互不相让,空气刹那间变得沉重起来。
  此时,一位身披白色长袍的白胖老者,带领另一队人马飘然而至,看到对峙的双方,扯着胡子惊道:
  “这是为哪般?姜族长?姬族长?我们青城三大家族同气连枝,二位为何要大动干戈?”
  对峙的氛围一缓,姜族长朝着白胖老者一拱手,“柳族长,俺本是备足了重礼,前来为姬家祝贺,谁知这老不修的不知好歹,竟想将我们赶出去。”
  柳族长点点头,看向姬江茂奇怪地问道:“姬族长这是为何?我们青城三家亲如一家,这岂有拒客门外的道理!”
  姬江茂脸色青红变幻不定,想到即便不让他们观礼,今日启道的结果也是守不住的,凄然的叹了口气,冲着两人一拱手说道:
  “柳族长说得不错,是在下唐突了,诸位请。”
  “姜族长,请!”
  “哈哈哈,请请!”
  姜家和柳家众人轻车熟路地走向一旁的观礼台。祠堂大院中,姬家众人看着两大家族的人气愤不已。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祭祖的日子提前了?”
  “谁知道,提前一天就是为了避开他们。”
  “这下姬家恐怕又要沦为笑柄了……”
  “当真可恶,连我们姬家最后一丝颜面都要践踏不成吗?”
  躲在角落中的姬浩然感觉到周围的目光愈发不善,连忙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尬得想用脚趾扣出个三室一厅。
  观礼台之上……
  “姬族长,素闻姬家十八代子嗣天赋出众者颇多,今日能得一见,老朽甚是有幸。”柳族长笑道。
  “俺也一样!”姜族长附和。
  “今日姬家祭祖启道,老朽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族长请讲。”姬江茂黑着脸。
  “年轻人嘛,最是需要资源培养的,”柳族长接过族人递过来的一个玉盒,“这十块中品灵石的贺礼,不如奖励给姬家本次启道成功的年轻人,如何?”
  姬江茂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如此……甚好。”
  “俺也一样!”姜族长觉得这个建议好极了。
  见姬江茂点头,柳族长笑道:“那在下便祝姬家本次祭祖举办成功,祝姬家人才辈出,良才英雄不断!”
  “俺也一样!!!”
  咚!!!
  辰时(7点~9点)钟声响起,姬江茂连忙离开观礼台准备开始祭祖启道仪式,和两位族长呆在一起的这一小会儿,可是让他浑身难受。
  迅速的整理好情绪,登上院中竖起的高台,姬江茂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敬天法祖,慎终追远,姬家后裔,恭备薄酒青香……”
  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院外的一声唱诺打断。
  “青城知府,杨武,杨大人到~”
  随后便是杨知府那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如此盛事怎能少得了杨某?姬族长,某来得晚了,还望多多海涵!”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姬江茂脸颊一阵抽搐,气得险些栽下高台。
  这群人还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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