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无校尉前倾的姿势久了,车夫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就在要跳出嗓子眼时,无校尉往后一撤,说了句:“病得不轻。看病去吧。”
车夫如蒙大赦,连忙拽着车马走。
只是走了没有几步,无校尉一声“等等”,让车夫差点趄趔。
“钱撒地上了。”无校尉弯腰捡起钱袋,然后一粒一粒拾起银子。
车夫站那不动也不是,抢着去拾也不是。
他不知道那钱到底是不是给他的,如果是,为何还要弯腰去捡,如果不是,为什么还要喊住他。
还是,想让他想个体面的由头送出去?
无校尉将最后一粒银子握在掌心,拉上钱袋。走到车夫面前,然后放在一起摊开,再说了一遍:“钱撒地上了。”
车夫当即了然,忙拿过那一粒银子感谢道:“多谢无校尉,正是小人丢的那一粒。帮小人捡钱还把自己钱袋弄掉了,真是辛苦辛苦。”
无校尉挑了挑眉,对车夫说道:“走吧。”
“哎哎。”
站在一旁的兵官不禁竖起大拇指,由衷地佩服道:“大人果然是大人。”
无校尉斜了他一眼:“帮人捡银子,要点酬劳有问题?”
只是他没料到那车夫会把钱袋留下。
“没问题,没问题。”兵官连连摇头。
无校尉把钱袋往他怀里一抛,说道:“换班以后,带兄弟们吃点好的。滚,不想看见你。”
兵官屁颠屁颠离开,无校尉望着驶向城中的马车,喃喃自语道:“孟婆想干什么?”
穿过长长的城门巷道,一副喧闹的画面逐渐展开。
最引人驻足的,是那遥远天空上巨大的虚影。虚影作书生状,儒衫束发,负手而立,一双眼睛深深望向远方。
书轩躺在车厢里,不知摇晃了多长时间,只听车马一停,车夫喊了句:“到了。”
车子停在了清风艺馆门前。
清风艺馆深处的阁楼里传出拍桌子的声响。
“吴家老祖死了!我爹怎么交代的?决不能让任何一个天阶高手被杀。这就是你们的能力?”
衣着华贵的少年大声诘责着。他的面前,一个气质妖媚的女子慵懒地欠了欠身。
“团儿,明宗的执法者近日可有进都?”女子檀口轻吐,寻常的语调都充满诱惑。
明宗的执法者是明宗最独特的部门,作用只有一个,那便是暗杀文朝的顶尖高手。
听闻已经上百年没有出动过了。
并不是说文朝百年以来并无天阶高手,相反,甚至连天阶巅峰的高手都不胜枚举,吴家老祖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被杀,要符合一个要求。
“辞儿姐姐,并没有发现执法者的踪迹。”刚刚没有拦住少年的硬闯,露着虎牙的小姑娘此刻正对少年怒目而视。嘴角边的糕点碎屑随着生气的脸颊微微抖动。
女子轻点颔首,吩咐道:“派人散播假死的消息,看谁在靠近吴家。”
少年冷哼道:“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耽误了宗门最重要的计划,你承担的起吗?”
“那依林公子看,应该做些什么?”女子问道。
“依我看,辞儿姑娘该让位了。”
“林公子有合适的人选?”
少年唰一下打开扇子,高傲地昂起头颅,想要说谁不言而喻。
“我若是不让呢?”女子轻声说道。
像是早就猜到结果,少年说道:“不让也可,在家时就听闻辞儿姑娘是文都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无数人都渴望着一亲芳泽。
若是愿意陪本公子一晚,本公子答应缄口不言,甚至可以在我爹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呸,也不撒泡尿照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不是档里二两肉坠着,怕是要上天!”叫团儿的小姑娘狠狠啐道。
“团儿。”等团儿说完,女子喝止住她,皱起眉头,“莫要说脏话。”
团儿吐了吐舌头。
少年也不恼,合起扇子,说道:“辞儿姑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敢问,这几日辞儿姑娘去了哪里?”
女子道:“近日身体不适,在房里躺了几日。这也需要向林大公子汇报吗?”
“哦?”少年长长拉起了音,“吴家老祖死的那天晚上,我怎么见辞儿姑娘的身影出现在吴家附近?辞儿姑娘身体不适,是去做什么的?”
脚步慢慢踱近女子坐的床榻:“我想,我爹一定很好奇它的故事。”
女子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许久之后,忽地展颜一笑,纵使时常流连花街柳巷的少年也为之失神。
“既然林公子看上妾身这等蒲柳之姿,与林公子彻夜长谈又有何不可?”
“辞儿姐姐……”
“团儿,待会帮姐姐打桶热水。然后带林公子去竹林小屋。林公子是高雅之人,想必也想寻一处幽雅之地,不被人打扰。”
团儿踏着门槛,恶狠狠地吼着少年:“还发什么花痴?走了!”
拐过几条长长的石子路,是一片大而紧密的竹林。无法想象到,在文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竟有人家在院子里种起了竹林。
站在外面,丝毫看不出里面有间竹屋。
团子指着方向,骂道:“赶紧进去吧,流氓!”
少年还沉浸在刚刚得手地喜悦中,不跟小丫头一般计较,哼着小曲就迈了进去。
来文都有一段时间了,自第一眼看见辞儿就打心眼里痒痒。虽然结识了几个狐朋狗友,夜夜宿眠各个花魁房中,但那股邪火始终泄除不掉。
偏偏辞儿还对他爱答不理,生分至极。丝毫不顾及他是玄门三长老的独子。
“不过是我爹养的一条狗,还跟我摆起了架子。”少年冷哼一声。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团子见左右无人,偷偷跟了上去。
刚才的阁楼里。
一只乌鸦落在窗边,难听的叫声让人心烦。
女子从乌鸦爪子处的筒子中拿出一卷纸条,乌鸦又“桀桀”地飞走。
女子看完纸条,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老东西,你的计划我不仅要搅乱,你的种我也要宰了!”
似乎脑海中又浮现了什么痛苦的记忆,女子抱着头缓缓蹲了下去。
回来的石子路上,团子不知道从哪摸出的糕点,喜滋滋地吃着,全然不在意团团的脸颊溅上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