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天龙再续之物转星移 / 二十三回 月挂中空冷风寒

二十三回 月挂中空冷风寒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茂业竹林中,已然夜深,月光浅浅地打在了这片暗绿密缝上,露下些微薄隙光,高耸的杆儿紧紧依靠,不时漏出一小茅屋,茅屋前点了篝火,屋内更是灯火闪烁,从外瞧去,若隐若现,明澈柔和,在这密不透风的竹林里,可谓算是一道引路之光。
  黑暗中,忽有一人向着茅屋,不急不缓,娓娓而来。他身穿碧绿华服,脚步踏来沉重,是以故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既无受伤,便是心事重重,纷扰心神。虽是炎夏,但瞧其脸庞情绪,便也觉着冷风一阵,袭上心头。
  茅屋外的两和尚见到他,竟也不拦,且走前行起了礼,他并无还礼,不以为意的穿了过去,走到屋前,推门而进。里头灯火通明,忽然刮起一阵风,门自关去,青灯吹灭。来人轻挥一掌,不知其用了何手法,竟将灯烛重燃,屋里再次亮堂起来,见一盘发老僧,坐于地上,久久没有抬头。
  “徒儿拜见师父。”
  “不卑不亢,不管不顾,不今不古,不愧不作。”
  “师父当日教诲,无一刻不在徒儿心里回荡,徒儿亦是谨尊师训,若是有违章法,师父责训便是,何以师父今日是又褒又贬?”
  “我们也有二十多年未见了,尚还记得,昔日之你惨绿少年,血性男儿,病痛缠身,亦然不卑不亢,可却是将这血性染在了绿袍上,为师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更加不能不闻不问。”
  “便如师父所言,徒儿此番行为只为不卑不亢。”
  “那何以要不管不顾,不今不古,祸乱武林,伤人害命?”
  “我行事这般,也无谓不禁不由,不得不说实乃天意弄人,师父还清楚当日为何要救下徒儿这不生不死之人。”
  “当日情景如何能忘,你乃赞普小儿,国之根本,不料先天不足,得以存活艰难,赞蒙屈身下榻,求助于老僧,务必救活于你,老僧回天乏术,便也只能听天由命,传你武学精要,望能强身健体,化去身上顽疾。”
  “举国上下,也唯有大伦法师识得高深武学,徒儿感谢师傅救命之恩!”
  “救你的乃你自己,为师也由衷感叹,小无相功不仅助你度过厄难,还让你练就惊世武功,这原本便是王子福禄双全,可为何今日却要如此不惜身中之福。”
  “身中之福?我大病痊愈,活了下来,那时我相信。我武功大成之日,我也相信。可如今我不信了,上天让我活下来,原来是要折磨我!”
  “未想到你心病竟如此之深,到底何事折磨于你,将你心境变得这般狠辣无理。”
  华服人抬起了头,闭起了双眼。此谈话的俩人便是鸠摩智跟他这个一直冒姑苏慕容之名,四处残杀武林群雄,让慕容明苦苦追寻的幕后黑手。
  他闭着眼,不慌不乱的道:“师父可知如今吐蕃境况?”
  鸠摩智乃得道高僧,华服人此言一出,他已然猜到华服人的种种所为,究其原因所在为何。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华服人道:“大金国力鼎盛,大举来侵。吐蕃近些年来,皇室内乱,互争权位,攻伐不已,将我吐蕃国力耗费殆尽,由盛转衰。面对大金的兵力,是无一丝一毫的抗衡之力啊。”
  鸠摩智此刻也不言语,华服人再道:“国君已老,大臣们个个怀有异心,皇兄心智简单,迂腐不堪,实难以承我吐蕃兴盛大业,母妃怀上我后,皇室国君无不对我寄予厚望,不料一出世就面临夭折之险。莫非天要亡我吐蕃?”
  鸠摩智叹道:“我佛慈悲,没想到这担子竟落在了你的身上。”
  鸠摩智这话原是说于躲在屋旁墙后的慕容明所听,慕容明应承了鸠摩智,躲于后墙,无论何事发生均不得现身,而鸠摩智也答应他自会让他清楚这冤故何来,从华服人进来时之举动,屋门自闭,生风灭烛。便身感此人武功修为,实是了得,此刻他体运龟息功屏住声息,屋内之言语尽数收于耳内。
  “既然天不让我赤德宗赞死,便是要我主宰这兴衰存亡。我武功大成,是以镇压了皇室之乱,可国家之争,又岂是这武功高强能定夺的。”
  鸠摩智叹息道:“挑动江湖仇杀,闹其不得安宁,又如何能左右这外有强敌的局面呢?”
  赤德道:“西夏,大辽,,大理,大宋等国均富民肥土,我吐蕃与之一比,仅是一番邦则已,只稍让大金懂得,灭害吐蕃只会让其劳民伤财,折损兵力,实非盛举,且大宋江山虽似锦繁华,可国君懦弱,殿下之臣,个个越俎代庖,尾大不掉。这样的国家,实乃不知所谓,又何德何能?占这大好河山!”
  鸠摩智摇头道“世间一切万物之事,皆有定数。大宋国开朝已久,文人异士数不胜数,百姓安居乐业,投军上场的为保家卫国更是拼尽全力。更谈那君王,若治理不当,自然也无这似锦繁华之像。”
  赤德哼道:“那是以往,而非现状,如今大宋国君昏庸不堪,江山可谓岌岌可危,全仗武林人士匡扶至今,只要这武林大乱,便能让大宋国走去末路,永世不得翻身。”
  鸠摩智道:“因此你便杀害众多武林人士,将武林闹得人心惶惶,是以此顾此失彼,无法保卫这前线危机?”
  赤德睁大双眼,两睛露光:“不错!二十年前,我便居安思危,打从师父口中得知燕子坞中的还施水阁,我便有意打探,得知南慕容之事,就想设计将他引出来,以他身上的血海深仇跟久积疯症,定能将武林闹个天翻地覆,且得到那还施水阁里的武学秘籍,以上乘武功授予吐蕃兵将,再拥有那姑苏慕容数代积累的财富,便可助吐蕃得以汇成上万虎贲,至时以一敌百,虽算不上卸下危机,却也能曲突徙薪,而后养精蓄锐,待国富民强,尚无需怕那大金压境,情势也许还会反过来。”
  鸠摩智叹道:“只可惜你这如意算盘并未从心,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赤德恨道:“岂料南慕容竟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策划的洗劫竟无得到那无数秘籍,南慕容已然自尽,这大闹武林之事,唯有再作打算。我凭手段控制了洗劫之人,让其借洗劫而来的残余本本,习得武功,依靠那万两钱银,成立门派壮大其势,而后再勾起武林纷争,让其大乱,我也不断安插大宋朝廷势力眼线,并挑拨各国之乱,让大金将矛头指向于他们,不至于短时间内打吐蕃的主意,这步足足走了有十年。可十年后未想到……”
  “未有想到十年后姑苏慕容竟然重现江湖,凭其绝世武功,便将你的苦苦经营,击得个洞破衫残。”
  赤德听到此处,手中五指紧握,发出咯咯作响,借助灯光瞧去,定显出他咬牙切齿的恨意。
  鸠摩智再道:“既然大势已去,为何不就此收手。”
  赤德松开握拳,诈而笑道:“师父此言差矣,他武功高强,出乎意料之外,这实也不说,可倒未必就能斗转星移,我只需稍一用计,便让其成为我的棋子,借此闹翻武林,比我之前的计划是要高明许多。”
  鸠摩智双手合十:“徒儿,纸包不住火,你手上有如此多的性命,难以容于天地之间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事总会真相大白。”
  赤德背手道:“我借他之名,杀害武林人士,让其追杀他,之后我暗中行事,便可挑起这武林纷争,他们自顾不暇,自然无法念及大宋安危,等大白之日,已然未及了。”
  鸠摩智道:“唇亡齿寒,若大金攻取了大宋,为统一河山,又如何能放过吐蕃。”
  赤德道:“我与大金约定,只要我助大金夺取这大宋和西夏江山,而我吐蕃也不分一杯羹,只求一片安乐便足矣。绑垂小国之地,换取大好河山,大金无法拒绝于我。这几年我举全国之力,进奉大量军饷于大金,并步步为营,为其谋划,跋山涉水,使计扰乱江湖,可谓孤注一掷,此时已收效甚多,相信不久,便可了下这多年心头之重。待他与大宋战后,至时元气大伤,这唇亡齿寒,也不知落在谁的头上。”
  鸠摩智叹下了一口气,道了句阿弥陀佛。赤德转身,望着窗外:“师傅,你说徒儿这些所为,可称得上不卑不亢吗?”
  鸠摩智落下眼泪:“为师现下只望徒儿能不管不顾,忘却一切,远离纷争,也不枉为师当年救你一命。”
  赤德亦双眼通红:“如今我不能不愧不怍,只能不做不休了。”
  双人一坐一站,杵在那,许久未有道出一句话,后赤德开口:“多谢师傅授业救命之恩,徒儿来世再报。”道完便提步离去,推了开门,见两和尚背对,他立时瞪眼,精光四射,右手起势,‘火焰刀’掌力对准两和尚的后心,雄劲劈去,两和尚身上要穴中了这无坚不摧的掌力,连叫喊都无,便已归极乐。小沙弥眼瞧这一切,还未言何,便被其点了穴道,捉提在手,后施展轻功,已无身影。
  慕容明一直在壁后所听,十年来的来龙去脉,此时终于让其知情所有,赤德宗赞的用心比起其祖父、父亲实乃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他自己自负闭关有成,慧冠武林,到头来却是一直被人使作棋子,当真可笑至极,他思虑这十年来的种种,竟也忘了这屋内之事,两和尚倒地的声音方其让他醒过神来。鸠摩智武功全失,吐息如同常人,慕容明此时听出他已无呼吸,便闪身走了上前,瞧鸠摩智脸形,果然已圆寂。
  慕容明心道:“大师先前对我的言语,显是不想活在人世了。缘尽之前还为我了开了这不解之谜,此番大恩,唯有来世再报。现下唯有遵循大师的遗嘱,让其安息。”他双膝而跪,对着灵体磕了三响,且双手合十,默念了起来。完事之际,慕容明心里闪过念头,他不缓一刻,便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夏日连连,应是枝叶最繁之际,此地却是竹叶纷飞,显是何势所动,见林中两名女子,一身着紫衫的倒地呻吟,脸情十分痛苦,另一红衫女子站其身边,举剑而立,面容惊恐不已。而她的对立面,则有一位粉衫女子,眼神阴狠毒辣,左臂衫上染有血红,显是受了伤。
  “妖女!快把解药交出来,我紫姐要是有什么事,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粉衫女子狠笑道:“果然姐妹情深啊,那便一同去死吧,让你们不知天高地厚,小小奴婢,亦敢妄自尊大!”
  红衫女子怒道:“你个疯女妖,我姐妹俩自问没有得罪你,为何你当日救下我俩,今日一见面,就下此毒手。”
  这三名女子便是紫渝,红菱跟玉灵公主,当日紫渝红菱在凌月子的守护下,身上的伤渐渐起色,伤好了后,俩人立刻快马加鞭,赶回了淮安,方知江南门派,竟然围攻赤霞庄,后自是知道慕容明及时赶到,解去了这大动干戈之事,双方均无伤亡,听公冶乾言慕容明前往血刀门追查陷害其人,便赶路而来。
  紫渝现下受伤躺地,自然是玉灵所为。她此刻怒火中烧,别人的言语是无法听得进心里,不等红菱说完,她立即举掌攻去,此招为抽髓掌,毒功催劲,粘人身上,必如抽经拔骨之痛,着实狠辣无比。红菱亦不敢举剑攻去,在场迹象,三人显是大战了一场,因玉灵一人迎战俩人,左臂才被红菱刺伤,而紫渝是中毒不起。此时接招,红菱自然知道对方手掌是刀枪不入,且毒掌来势极凶,也只能躲了开去,无料玉灵志不在红菱,掌势一变,竟是打向躺地的紫渝。
  红菱闪后见状,大叫一声:“不要啊!”惶恐之下又举剑刺去。
  眼看玉灵的恶掌就要打到紫渝的身上,自身也将要被刺下一剑,顿时一股强劲的力道袭来,两人均被震了开去,玉灵未有站稳,身上的穴道就已被点上,倒了下来。这时飞来一人,手上还携着一小和尚,便是赤德宗赞无疑,出手震退玉灵红菱的亦然是他。
  他来到了玉灵跟前,狠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遇上了你,也省了我再去天山,现下被我制服,就不怕虚竹子不认栽,也无需忧心西夏会久攻不下。”
  玉灵惊恐道:“你是谁,你不是那晚袭我之人。”原来玉灵那晚被面具人的言语弄得是心神不灵,她对慕容明的情,已达到一个‘痴’字,她费尽心思救助与他,甚至不惜将山上岩洞秘密,倾囊相告,是以无法容忍任何人从她身边抢了他去,心想也只有她与他,方才是天作之合,良人所配。因此数日后,再也无法容忍这情愫钻心,着装下了山,她心思缜密,自然料到慕容明下山后,首要的便是要回赤霞庄,便依绪而来,恰好碰上紫渝红菱俩心头之恨,按捺不住嫉恨之意,三人便动起了手。
  赤德又凌空点了她的哑穴,道:“若那晚是我,今日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话一落,赤德背后便迎来一股凉气,是有人从背后刺来一剑,身感剑中势利,威力不足以慑人,他喊出一声:“不自量力。”后转身轻出一掌,便将攻来之人击退了去,因其想看看是谁偷袭,故此掌也仅用一层功力。
  出剑偷袭之人向后狼狈的退了开去,赤德见势,立时极快闪去,即刻到了其跟前,出手如电,右手便扣住了使剑之人的咽喉,红菱此时已吓出了神,来人面带恐具,先是制服了玉灵,后又奔出了一位使剑之人,也是被其瞬间擒住,手法武功,施展开可谓不落一瞬。她细眼瞧去,被其擒住的人身披黄衫,便是当日在淮安所遇的段絮莹。
  赤德将小沙弥丢在一边,大笑道:“未想到今日竟有这等运气,先是拿下了虚竹子身上的肉,又来了一个段皇爷的心肝,我苦苦经营,上天可总算不负于我!”
  段絮莹此刻亦惊恐万状,被其锁喉功擒住,手足无力,吃力说道:“你最好杀了我,以此威胁我父皇,作梦!”
  赤德大笑数声,恶毒眼神自面具中透出,狠道:“你如此有利用价值,怎能杀了你,但此刻定要断下你一条手臂,也好让段誉方寸大乱!”说完便举左掌,施展火焰刀无形之劲,劈向段絮莹的右臂。
  这下手之际,赤德右旁闪过一细小银光,对准其手腕命脉,极速射来,可谓千钧一发,若赤德此时不撤手,先废手的便是他。他目光敏锐,自是识得此暗器的非凡,于是快速撒手,蚊须针在其两身前飞过,后段絮莹的身体凌空飘了起来,往左飞去,跌落之际,被一人拦腰一手抱起。
  段絮莹惊讶一看,来人确是她朝思暮想的慕容明,她走下缥缈峰,便是一路打听武林仇杀众案,追来此处。是以想查出这幕后黑手所作所为的蛛丝马迹,后想办法禀其父皇段誉,以此便可解去囚牢中慕容明的冤屈,让虚竹子放过他。且听得众派讨伐赤霞庄,亦不得不前去查探,望能凭大理段氏地位之高,劝其罢斗。却未料到慕容明不单止已解去了生死符,逃出了那九天地牢。此刻竟还出现在她眼中,又怎能不让其诧异。
  慕容明放下她,瞬间施展身法,极速的欺身至赤德跟前,立时怜星摘月手中的一招‘月落参横’攻去,这名称虽好听,招数却十分厉害。因其乃虚招,待敌欲要躲闪之际,出掌之人跟着右掌击敌左颊,左手举爪袭其缺盆穴,虽成一招,却四式连续,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其力道之猛,手法之快,让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当真非同小可。
  赤德见袭来之招,犀利之极,要闪避决然不能,立时双手齐动,左掌右袖,左掌举起护住右肩,右袖拂起缠住袭来的左颊之掌,后再一腿扫起,便将慕容明逼退了去,此招与寻常武功大异,全身手足并用,灵敏之极,此决然算不上是何绝妙高招,其厉害之处,便是内力高深,别人亦可施展,只是却无这般内力催使,自然无法退敌。
  逼退了后,赤德不缓一瞬,立时攻前,少林快掌一出,威力极强。慕容明瞧其手法,果然是以小无相功催动少林绝技。惜少林佛法精湛,是以每部武学都要以高深佛法,即少林内功方可驾驭,此番用小无相功道家法门使出,虽威力无比,却不得七十二绝技之精髓。慕容明也不怠慢,家传绝学斗转星移即刻抖出,赤德使的少林快掌虽快速无伦,在奥妙莫测的斗转星移下,竟是自掌对上自掌,自拆自招。
  慕容明瞧准一隙,怜星摘月手中一招‘披星戴月’,架开了快掌趋势,直取对方膻中穴,赤德一记寂灭抓,反手抓起,这一抓是以比白木道人的弟子强上不知几数倍,可其力道由下而上,自是削弱,慕容明被其抓住手腕,却也不顾,掌心一吐,内劲发出,将赤德震退了数丈,其站稳后,便大吐了一口鲜血。
  慕容明虽也懂得这七十二绝技,也深知若不以少林内力驱使,定会久成顽疾,况鸠摩智传授的小无相功乃残本,其中修习法门不全,相比慕容明所练的整套功法,实在黯然失色,而慕容明为练斗转星移,把少林七十二绝技记了个大半,且凭着小无相功,依瓢画葫芦势必无人能瞧出,便可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更加震人心魄,慑服群雄。但时时使用始终不得,是以神功练成以来,大多施展的都是王语嫣昔日创下的绝顶武学。
  谈及那逍遥派三大神功,乃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其不老长春便是功如其名,修炼之人可永葆青春,容颜不老。北冥神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引世人之内力为我所有,必达用之不竭,挥之不尽,可空有内力尚且不足以白璧无瑕,倒算大成若缺。再加以那小无相功,以‘无相’两字为要旨,任你招数多端变幻,却也无非种种,模仿得来更甚原版,遇招一目了然,不言而喻,而后信手拈来,潇洒自如。这三门只懂其一,便可傲视武林,万夫莫敌,若三门怀于一身,当真可自道称仙,唤他人作凡夫俗子亦不为过了。
  赤德内力之高,使少林绝技可谓挥洒自如,着实武林少有,即便少林高僧也无法一人精通数十门绝技,可知小无相功确乃得天独厚。
  凭小无相功,平凡一招亦非常人可及,可赤德现下数招便已着下风,慕容明对此是了然于胸,显然是那走了火入了魔的迹象,厉色道:“束手就擒吧,你伤害了这么多武林人士,也该了了身上的债了。”
  赤德含血笑道:“莫要以为仗着斗转星移,就敢大言不惭!”
  慕容明亦不跟他废话,又是一掌拍出,罡风骤起。
  赤德知其小无相功修为远在他之上,此时若举掌对去,势必断臂腕折,他思虑一瞬,便立时身形跃起,到于头顶上空,犹未掉落,掌已拍下,这居高下击的招式出乎意料,防不胜防。其使得是火焰刀,力道虚无,掌劲笼罩之处尤为广泛,确实是武林中罕见的神功。
  慕容明逍遥玲珑步一走,灵巧地闪了开去,接着往其腰处击去一掌,赤德人在半空,无从借力得闪。又是一记火焰刀施展,右掌反拨,便挡下了这一击,安全下落。
  慕容明暗暗称奇:“这火焰刀绝技竟也能力道曲直如意,着实不容小觑。”他哪里容得对方喘息余裕,又是数掌击出,打的是白虹掌力,掌劲四面八方,任意所之,赤德的火焰刀虽也有这般奇妙,但相比这逍遥派绝顶力作,实乃微不足道,火焰刀可控方位不多,因此白虹掌力所袭而来,打向哪处,内劲高低,虚实如何,让他万难料想。
  且在这紧急关头,哪还容得他细细斟酌,筹思对策,他闻风而动,立时劈出数掌,碰巧掌力相融,似乎恰到好处,实然应付慕容明攻来的整套掌力,确也不足。背部与腿均是中了深厚一掌,又是吐了一口鲜血。可他不愧是顶尖高手,受了重伤,依然未减其势,反向前极速出手,掌劲一如既往的强劲深厚,招式更是凌厉无比,此招既是虚招,也是实招,慕容明举掌相接,赤德另一手转为掌缘,竟直劈慕容明肋下脾经、大包穴,两穴道无论哪一处陷招,都会即刻毙命,这一记火焰刀配合少林绝技燃木刀法,着实神乎其技。慕容明撤开了掌,以逍遥玲珑步跃开了去,暂避其锋,而赤德更是骤然欺近,招无空隙,又是双掌翻飞,这双掌中,左掌往前一探,右掌跟着拍出,这下轮到慕容明往后急退了,只见赤德掌随身行,在其身前是奔前疾速,不住的往慕容明身上拍打,虽双脚前行愈速,似乎步步着迫,攻敌要紧,但打出双掌却又不急不缓,方位各异,脚下加快而出手渐慢,腿速而不显急剧,手缓却又不减威猛,这显然不是少林快掌,乃是多种武功融会贯通的上乘手法。
  慕容明心头一紧:“这少林绝技由他使出当真可显泰山北斗之名望,自己也可抖出少林绝技,且自信比其威力更为堪大,外人决计分辨不出,可像其这般数种绝技合而为一,攻敌不落空隙,确也无法做到。若不是多年运用,技艺娴熟,实难达这炉火纯青,更别谈那另辟蹊径。”
  这天下武学,可谓没有慕容明不懂的,但此刻赤德招数多种集于一身,一下子也使得慕容明步步退去,高手交锋,一招被动,定然处处被动。这赤德的身法之快,拍出的一连掌法,竟逼得慕容明一味闪避,无从还招。段絮莹红菱瞧着,是捏上一把大汗,见慕容明这么招招被迫,实在不可思议。当初湖畔旁前对熊旭盛,灵鹫宫上对虚竹子,亦无落得个这样局面,虽占不去上风,可慕容明也是奇招百出,斗的个虎虎生风,不露败绩。
  后慕容明说出缘由,对于熊旭盛之时,除了打的兴起之外,也有为逼对方将降龙掌尽数使出之打算,好让他瞧个遍,可现下赤德使的通通为少林高招,慕容明是了如指掌,绝无任何新鲜可言,如今步步险要,唯一解释,便是那赤德抖出的奇招,是连慕容明片刻之下也无计可施,落于下风。
  赤德心中思索,这斗转星移,其乃神鬼莫测,但若摸不清力量招式从何而发,就使不出来,是以故他将多种少林绝技融汇抖出,让其眼花缭乱,招式七荤拼八素,使时杂而不乱,倒像真能克这斗转星移。
  当年慕容龙城创下这门绝顶秘功,自然是料到这些,因此修炼斗转星移,需练者了解天下武功手法,越多越好,更需懂那真气变换之像,对敌之时方可将其经脉中的真气反拨回去。运气窍门虽包罗万象,但都离不开先聚丹田,后散经脉,变与其中。至于高低之分,便就是看那功法运行快慢,真气变换几许罢了。
  慕容明施展不出斗转星移,但其身上武功亦然一应俱全,王语嫣创下的怜星摘月手,更是言其能料敌先机,破天下掌法,因此慕容明此刻便将其又抖将出来,赤德招犹未展开,就已觉一股劲气袭面而来,接着慕容明的一双手就仿佛化为七八双开,赤德感觉跟前四周都是慕容明的掌影,也分不出哪为实,哪为虚,更加不懂如何招架闪避了。
  慕容明截下了赤德攻势,此时是反客为主,怜星摘月手虚实相参,趁其慌乱,立时打去其右臂中府穴,震开了去。赤德方才施展数门绝技已不容易,耗去极大内劲,再加现在身中掌力,可谓伤上加伤。
  慕容明瞧其状,疾以擒拿手袭去,不料踏步中途,竟迎来一股指劲,其快如风,其利如刃。迫使他收回了掌,回旋跃后了两丈,他定眼一看,林中又是快速走来一人,能打出让慕容明避开的指劲,且无法用斗转星移挪移而开的高明手法,就唯有那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尚可为之。
  来人是段霁云,他原本沿路赶来,想要追上玉灵,到了此处后,便见两人瞬间拆去数十招,其一出手冷若御风,不是姑苏慕容,又有谁有这般身手。
  玉灵的倾心,让段霁云心生妒忌,此时对慕容明是恨之入骨,方要置其于死地才可压去心中之怒。
  慕容明瞧清身影,哼道:“原来是你这偷袭之辈,大理段氏的脸面端正是让你给丢了个尽。”
  段霁云咬牙切齿:“只要能杀了你,又有谁能坏我段氏的名声。”
  段絮莹喊道:“哥哥,不可一错再错啊。”
  段霁云怒道:“住口,姑苏慕容,你何德何能,让我妹妹倾心于你,又让玉灵心生爱慕。我今日定要手刃了你。让你下地狱再作风流鬼。”
  慕容明士可忍俗不可忍,怒道:“大言不惭,昔日偷袭一记尚未与你计较,今日若落入我手,我定要为段誉前辈清理这大理段氏门户。”
  段霁云亦凶狠在心,哪里还管得上招呼。瞬时‘嗤嗤’两声,左手少泽,右手关冲同时而出,慕容明举掌碰去,两力撞上,顿感手臂一阵发麻,缩了开去,心里大惊:“这大理段氏之无形气剑,内力有质而出,实在神奇,若非离他十余丈之远,方才对招,我这手臂恐怕保不住。对此绝学着实不能硬拼。”
  段霁云一招得意,二招又至,双指点点划划,剑气激射而来,慕容明心神笃定,不慌不乱,逍遥玲珑步如数展出,踏出方位是连晓得凌波微步的段霁云都未瞧的清。幸得之前的领教让慕容明心中了然这两套剑路,于此避开,对他而言并非难事,他闪开剑气踏步而来,途中亦是手掌急挥,用白虹掌力凌空劈出数掌,方向不一地袭去。
  段霁云哪里看过这门武功,是以心里大惊失色,他内力比之慕容明定然大大不及,只道练了这六脉中的三脉,自负过盛,闯荡江湖之时,凭其大理段氏的名气,亦是让他屡屡受捧,造得心高气傲,是故稍有不如意之事加身,便难以控制心中恨意。现今情况更是显得他不能自已,被玉灵美色熏蒙了眼,迷昏了头,至于那段氏门风,佛学教诲,早已将之抛诸脑后,处处行事不折手段了起来。
  掌势涛涛,四方八面地拥将而上,使得周围骤风突起,又似一股高墙般推来,段霁云临阵经验亦不老道,面对此番形势是手足无措,他携指乱挥,打出气剑与掌力化无,但终究是无法化其所有,身中三掌,站立不稳,因慕容明只为扰其剑路,甘冒风险,躲去空隙之余,击出这数掌,是以无法使出极高内劲。他讯若疾风,不等段霁云缓痛过来,便已欺身至跟前三尺。
  段霁云身中掌力,心惊之余,自是无法瞧清慕容明如何到来的,他当下内力倾出,连纵带跃的往后急退,可无论他连番退后几尺,慕容明都不落下一步,段霁云瞧他身影是如影随形,不露行踪的到自己身前,他此时惊恐无比,哪里能想出何应对之策,慕容明手掌翻飞,心想切忌不能让其再使出一剑,擒拿手一出,迅速扣住段霁云左手命脉,慕容明恨其往日偷袭无耻,害其在灵鹫宫上败下阵来,受那生死符之苦,他内力一吐,段霁云左臂咯吱一响,便被其折断了去。
  段霁云咆哮一声,痛得直冒冷汗。慕容明怒不可歇,忽听得段絮莹喊叫:“慕容公子,手下留情!”慕容明心里一禀,方才撒开了手。
  冷静之间,背后响起一女喊叫之声,慕容明转头看去,见赤德擒住了红菱,一只手搭在了其右肩,其势瞧来,乃少林大力魔爪功。红菱脸色极为难看,想必疼痛之极,慕容明不由大惊:“竟为了这厮忘了眼前大敌,又一次怒极坏事,实在不该!”
  当即怒道:“放了她,否则我一定穷毕生精力,将你吐蕃夷为平地!”
  赤德大惊:“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莫不是在此之前便见过师父?”后冷静道:“就凭你也想动一方之土?凭的是什么!若以为武功高强便能左右这江山一二,实也妄想!”
  慕容明此时是恨己不堪,以他轻功,虽可不落一瞬,便可冲前与赤德交手,可现下投鼠忌器,该当如何。在这僵持之际,忽一枚冷箭朝着赤德射了去,发箭之人是段絮莹,对于赤德这般绝顶高手,冷箭平平无奇对他而言倒也不足为俱,可直直射来,若不去躲闪,便需施手将其打下。
  慕容明见势,轻风蝶影及时抖出,如同幻影飞魂,顷刻便到了赤德身前,怜星摘月手中的一路空手夺白刃招法使出,着手力道方位匪夷所思,眼中看来,手臂确如那翩跹蝴蝶,又灵动如蛇,大有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之效。立时便将红菱夺了过来。赤德未料到此着,此时亦如段霁云般,向后极速退了开去。慕容明立时点了红菱手臂弯下三寸五分处,减轻她的疼痛。
  他转身欲要出招,忽得周围鸟飞声起,气息阴森骤冷,是杀气浓厚蔓延之兆。
  暮然间,一位沧桑阴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生平可谓未逢敌手,听你声息,为何今夜如此狼狈啊!”
  此番声落人已到,只见一身穿劲装,戴着一罩头面具,月影之下,是以无法瞧清他的身形,更别谈那遮掩的面貌,此人落于赤德身旁,仿佛从地底下冒出一般,方才之音料其还在两里开外,声落之时便已现身影,单是这份骇人轻功,就令众人一怔,可想而知,来人武功之高,当真可怖之极。
  赤德见罩头人到来,心里也淡下许多,道:“今夜逢大悲又大喜,一时心烦气躁,致使真气逆行,才落下这般。”
  罩头人笑道:“技不如人,又何须费解,这么多年来你都未求于我,让我当日欠下之情,到今日都未可还之。现下你总得屈身求助了吧。”
  赤德哼道:“笑话,我要离去,何人能阻,只稍为了这西夏,大理的公主。才让我即便内力运转不顺,亦然苦斗到现在。”
  罩头人冷笑道:“罢了,这么多年来,若没了你,我也无法振作起来,方才也只是想你来个低身下气一番,料来是无法实现的了,我马上将众人打发,你便运气调息吧。”
  慕容明听来人口气之大,谈吐之间轻松之极,并无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心中傲气也应时而起,但瞧来人轻功之高,实也不输他自己的轻风蝶影,但在劲道方面却也奇怪,他落地之下,踏土陷下两尺有多,这不知是真逊于轻风蝶影中的‘轻’字诀,还是其内劲之高,不容小觑。
  奇怪那罩头人竟然道出一句:“你是谁?”
  慕容明顿感奇异:“怎得他竟不知自己是谁?”
  赤德怒道:“你此番话也多此一举,这人若不是我们冒充的姑苏慕容,又有谁能接下我一招半式。”
  罩头人笑道:“我看不是一招半式,而是已然败下阵来,既然是他,倒还值得我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罩头人话一将落,掌势已起,其内力之高,着实让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当中携带的寒气,使得周围如入寒冬飘雪,说之更甚亦不为过。慕容明面对这劲势,立施斗转星移,将掌劲挪移而开,击去了在旁数丈的靠背大竹,那粗竿竟结起了霜,众人立时大惊。
  慕容明更是瞪大了双眼:“能在一瞬间运转体内冻气着手而发,直隔空气也可伤人,瞧那竹竿,若中的是肉体之躯,必定转眼冰封,成为雪人,实在大为难当。”失色道:“当日就是你,掌毙了白木道人,昨日也是你,杀害了血刀满门!”
  罩头人哈哈大笑:“看来我这寒力当真天下无敌,也没有人能做到这般了。斗转星移又能奈我何,我的掌力你决计接不下,此刻跪地求饶,我还可让你舔着小趾,摇尾而活。”
  红菱瞧人如此侮辱她家公子,怫然大怒:“你这臭不要脸的怪物,有种吃我一剑。”红菱幻影十八变疾速移步而去,举剑直刺,慕容明大惊:“红妹,不要啊!”
  罩头人面对袭来之剑,嘴型讥笑:“好!便吃你一剑!”他竟大露空门,让其刺来。剑刺其腹部,竟然发出‘锵’的一声,剑尖之利居然刺不过去。像是刺上冰石一般,非身着有何刀枪不入之盔甲,乃罩头人运气于身,将肌肤弄成僵硬无比,竟能挡刀挡剑,能将体内寒功运用至此,简直匪夷所思。
  罩头人笑道:“黄毛丫头,也敢出风头,找死!”罩头人手掌变爪,抓去剑身,反手一扭,剑也跟着扭了起来,且起结冰之势,若红菱不撤剑,这双手亦会被冻僵结冰,至时寒气攻心,便会立即死去。
  慕容明见状,千钧一发,立时发出银针,打向红菱虎口,让其脱剑,接着摄物掌一吸,便将红菱吸了过来。这一幕虽说极为快速,可终究是迟了一瞬,红菱握剑之臂已然被寒气所侵,慕容明立即点其穴位,运气输入,阻这寒气攻心。
  罩头人哈哈两声大笑,立时又临空打出一掌,慕容明单手为红菱运气,另一手急施斗转星移,将掌力牵引而开,虽不至于受伤,但寒气袭体,不由地打了寒颤,说不出的难受。又是数掌袭来,慕容明依旧是斗转星移巧劲挪移,掌力虽被卸开,但欺身周围仍感俱冷难当,慕容明血液沉降,手足移动也渐渐慢了下来。
  这罩头人只发掌,却无施展何拳脚武功,他连发数掌,均引得周围狂风呼啸,飞沙走石,笼罩之处广泛且宽,再加那寒气侵入,若不靠斗转星移,只怕难以抵挡。而这样子使劲,想必内力消耗定然不少,掌力势必减弱不可,但这几掌袭来,反而没有转弱,却越发越强,其内功岂不可用源源不断来形容?
  罩头人笑道:“姑苏慕容果然名不虚传,接我这深厚几掌,居然还能为那丫头运功。倒还算有资格死得轰轰烈烈。”话一落,再次倏然出手,这一掌拍出,似乎是用去平生功力了,掌风如刃,奇寒如刀。慕容明为红菱运气疗伤,已然极费真气,且数番抖出斗转星移,内力早已消耗大半。又如何能接下这奇寒骇人,凌厉异常的一掌。
  这一刹那间,只见两名女子狂奔而来,挡在了慕容明与红菱跟前数尺,是一紫在前,一黄在后,掌劲穿其胸而过,慕容明与红菱也被震退了去,慕容明翻身而起,运功抵御寒劲,抬头一看,这挡下掌力之两人,是紫渝跟段絮莹,她俩中去这一掌,不由的痛苦大喊一声:“啊!”这一幕看得慕容明是脸色苍白,面如死灰。
  罩头人不耻道:“哼,为情送死,愚蠢之极。”接着又要打去一掌,也在这一际,俩个人影,从山峰上骤然而下,奇快无比,黑夜中而来,犹如凭空出现一般。其中一人脚踏虚位,凌空而来。其衣袖拂出,如同狂风怒浪,竟让罩头人回手挡御。这一拂之劲大得惊人,却也没有拂动罩头人,后他身法极快,立时凑身前去,举掌一攻,罩头人也并未躲闪,亦举掌对去。两掌一碰,罩头人的内力竟突然外泄。他当下反应之快,立时运转寒气,随着那内力往外疾送。来人受这阴寒之内力,立时寒冷侵体,他不由一惊,即刻内力倾吐,将他逼退开去,接着随即运功调息,将寒气逼出体外。另一人瞧罩头人退去,登时舒展右手食指,一股内力激射而出,打中罩头人的右臂,使得他又是狼狈退去数步。
  罩头人‘咦’了一声,立刻携着赤德,身似惊鸿,不落一瞬便掠上山峰,转眼不见人影。那先出手之人不由一怔,道了句:“这厮好俊的轻功!”
  慕容明也不管来人是谁,他眼见紫渝跟段絮莹为其挡下了这夺命一掌,心下早已大失所色,此时他纵身前去,瞧着俩人气息极弱,快要一命呜呼,他原本就大损真气,这时眼睁睁的看着俩人,亦不知要先救哪个,是为方寸大乱,失声乱语。
  那射出指劲之人,厉声说道:“快输真气于那紫衣丫头,莹儿交给我。”
  慕容明慌乱之下,也只能猛然点头,扶起紫渝,双掌按于后背,运气输入。那人也扶起段絮莹,同样运气疗伤。
  罩头人击出那一掌,强横狠辣,换作常人早已立时毙命。之所以尚有气息,乃紫渝先在最前,挡下这极大之势,凭其服用过生骨洗髓丹,勉强还能支撑片刻,而段絮莹紧跟其后,掌力已被紫渝承下许多,因此身中掌劲,也不至于顿时一命呜呼,但寒掌之强,亦是让其身受重伤,凶多吉少。
  为段絮莹疗伤之人,内力极深,片刻后便暂压段絮莹体内的寒气,不至于寒毒攻心。而慕容明这边就不行了,先不说他损耗大量真气,紫渝是先中玉灵的腐蚀毒,本就内伤不已,现下又是中了这奇寒一掌,能活片刻倒也算神奇了。
  顿时紫渝喷出一口紫血,染上地面之草,竟让其根烂叶毁。慕容明此时是手足无措,慌手慌脚,嘴里胡言乱语的叫:“不…不…不会的,这不可以…”
  那人放开段絮莹,走前欲要相助慕容明,与其而来的人道:“三弟,莫要浪费真气罢。她先中了腐尸毒,后又加上这极强寒毒,深入五脏六腑,血液凝结,若非天赋异禀,恐怕早已…”讲到这便摇了摇头。
  这俩人竟是灵鹫宫主虚竹子和大理国主段誉,虚竹子囚禁慕容明后,便赶去大理见段誉,碰巧鸠摩智拜访完段誉离去之后,他便到达,两人多年未见,一番叙旧,相谈江湖事后,自懂得了这武林凶杀真相。后过去数日,又觉此事不妥:“大轮明王说出真相,这不肖弟子能容他活在世间么?”于是俩人便急急赶来淮安,望能救鸠摩智脱困。不料到其茅屋,却已发现鸠摩智已圆寂,而虚竹子听见十数里外有人缠绵搏斗,俩人便疾速赶去。
  段誉听虚竹子这样道来,也是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慕容明认出了俩人,顿时伤腔道:“虚竹子前辈,求求你救救我妹子。”
  虚竹子原本是出家人,人性善良,若非大奸大恶之人他也从来不下杀手。他深懂医道,此番若非真回天无术,他也不会道出这些言语来。因此面对慕容明的求助,仅背手而立,摇头示意。
  慕容明亦不死心,想起了腐尸毒,立即闪身至十丈外的玉灵身旁,解开了她身上穴道,失色道:“解药…解药给我。”
  玉灵被点穴位,虽身不能动,口不能语,但用心听去,现场情况也大致了然。她见慕容明脸冒巨汗,竟如同在缥缈峰上中去生死符一般。她不由失色的速速将解药交给了他。慕容明又闪身至紫渝跟前,让其服了下,并按住其腹,运功催动药力生效。
  但见紫渝睁大双眼,极为难受,又是一呕,这次吐出的,竟是血晶。她脸色一青一紫,即便是大罗神仙前来,亦不能救了。
  红菱伤心奔前,大喊:“紫姐!”
  紫渝看着慕容明,极难的开了口:“慕容哥,我…”
  慕容明垂下了泪,使劲摇头,言语颤抖:“紫妹,不要说话,不要说话。”
  紫渝艰难道:“妹子再也不能陪伴公子了”话未完,她便脸形僵硬,成为一具冰体。
  慕容明仰天大喊:“不!”
  红颜弹指逝,刹那芳华留不住。盼夜来携手,共梦同游。
  今露蛩初响,竟泪咽无声处。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