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往禅院

　　涂山婆婆一见来者，面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开口问道：“空玄，你可是迈出了那一步？”被称作空玄的俊秀僧人冲着涂山婆婆行礼笑道：“阿弥陀佛，不过是略有感悟，摸到些门槛罢了。”
　　“既是如此，今日你准备如何了解此事？”闻言涂山婆婆眉头微皱问道，不过在白渊听来，这语气却似有些傲娇了，不知是否是错觉。空玄开口道：“这样吧，你等拿这舍利也是为了救人性命，到底是其情可悯。我这有一株出自东方琉璃世界的宝药，想来比之舍利更为合用，以此作为交换，不知如何？”说着空玄翻手间拿出一颗药香四溢的果子出来。涂山婆婆看到这果子却是一惊道：“这琉璃佛心果便是在东方琉璃世界中也不过才三株果树，万年时间方能收获区区十数颗。我记得你光明禅院中貌似也只有两颗罢了，这果子便是对大罗修士也能有所助益，为了换这一颗舍利，岂非不值。”
　　空玄却是笑道：“哪有什么值不值得，不过一颗果子罢了。若是能救人一命倒也算物当其用。”涂山婆婆思量片刻，回道：“既然你不心疼，老婆子便换了。你且接着。”说罢，便示意身边得狐妖女子将舍利拿出来，那女子却是有些不情愿，但到底没闹什么别扭，还是乖乖取出舍利交给了涂山婆婆。
　　涂山婆婆接过舍利也不拖沓，直接以法力递到空玄面前，空玄见状洒脱一笑，当即将果子抛了出去，然后郑重得接过舍利收了起来。涂山婆婆借助空玄抛来得果子却是看也未看就递给一旁得狐妖女子，让她收起来。随后看着空玄眼中情绪翻涌，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还是一言未发就转身离开。倒是那个狐妖女子离去之前冲着法源喊道：“臭和尚，这次的仇本姑娘记下来，你且给本姑娘好好等着。”
　　看着祖孙两人远去得身影，空玄不知怎得微微一叹。而后就来到白渊三人身旁，白渊连忙收其法剑，冲着空玄行礼：“见过前辈。”空玄冲其微微颌首以示回应。而后就来到空明身边，此刻空明早已陷入昏迷之中，若是没有先前空玄得那道佛光，现在估计就只剩下舍利子了。
　　探查了一下空明得情况，空玄眉头一皱却是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挥手解去法源身上得禁锢，就看见法源直接跪倒在地，悲声痛哭道：“弟子无能，连累师祖重伤至此，还请方丈惩戒，以赎弟子之罪。”见法源这般模样，空玄却是将其扶起道：“因果之间，自有定数。无须如此，你等且随我返回禅院再说吧。”
　　说着，白渊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佛光笼罩，继而整个人便腾空而起，以一种极快得速度飞离了此地，白渊本来准备向法源辞行的，不知为何这位大和尚居然也将自己给带往禅院，但想了想却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等大能之辈，做事都有自己的因由，自己安心等待就是，总不能害了自己。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行四人便已来到光明禅院的山门之前，白渊本以为会看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寺庙，谁知眼前这座寺院看上去却是和寻常凡间的寺院没什么差别，甚至连一些名传久远的宝刹古寺都比不上，许是看出了白渊心中所想，空玄笑着开口道：“我等佛门中人，修行在心不在形，虽也有些同道为了佛祖体面，追寻那些身外之物。但我光明禅院却从不为此事。”白渊闻言对着空玄行礼道：“是晚辈失礼了。”
　　随后，空玄吩咐道：“法源，你且带白渊小友去往大殿等候，我先去将空明师祖安顿好，再去将舍利子供奉之后便来寻你。”法源当即行礼回道：“弟子谨遵方丈法旨。”之后，空玄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法源也带着白渊前往大殿等候。
　　入了大殿，正中供奉的正是药师琉璃光王佛，看着法源恭恭敬敬的参拜着佛像，白渊思量了一下，也是学着法源的样子拜了一下，不说其他，但就药师佛的修为境界就值得白渊这一拜了。
　　参拜完之后，白渊与法源各自寻了个蒲团坐下，白渊开口问道：“空玄方丈是什么境界啊？怎得看起来那涂山婆婆很是忌惮的样子？”闻言，法源回道：“道友可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的那涂山婆婆千年前从一大罗之辈手下撑过百招继而逃脱之事吗？”白渊点了点头道：“记得啊？有什么关系吗？”法源解释道：“那位大罗便是方丈祖师。”闻言，白渊惊讶道：“千年前空玄方丈便是大罗了？那现如今岂不是？”法源点点头道：“之前方丈祖师便一直在闭关修行，便是想要更进一步，方才听得祖师言依然摸到些门槛，想来是有所收获吧。”
　　白渊不禁砸了咂舌，大罗之上岂不就是圣境，虽说只是摸到些门槛，但沾了个圣字又岂是寻常。这光明禅院还真是庙小佛陀大，不可小视啊。正在白渊为了空玄的修为境界暗自心惊之时，却听道法源道：“说起来，方丈祖师和那涂山婆婆之间倒是别有一番纠葛。”说到这，法源不禁促狭一笑，听得此言，白渊也是来了兴致，当即挪到法源身旁，催促他赶快将来。
　　法源清了清嗓子道：“这都是好几千年前的事了，我也是听寺里其他的师祖前辈讲的。说是方丈祖师当年出寺游历之时，恰好遇到了也是刚下山的涂山婆婆。这青丘一族虽是妖族，但向来与人为善，故而与我等正道修士关系都不错。所以当时空玄祖师就和涂山婆婆结伴而行。谁知两人一路走来竟是情愫暗生。空玄祖师天资过人，早就被当时的方丈定为下一任主持的接班人，谁知空玄祖师回到寺里却说是要还俗，和涂山婆婆结为道侣。当时方丈听到后勃然大怒，当即将空玄祖师关押了起来，随后就去青丘要个说法。”
　　“而当时，涂山婆婆也回到了族里禀明了此事，青丘涂山一族倒是对族中之人的嫁娶从不干涉什么，毕竟情劫从来都是青丘狐族最为重要的一道关卡，无论是脱劫而出，还是沉沦其中都是族人自己的选择，族里从不干涉。”
　　“就在涂山婆婆满心欢喜的等着空玄祖师前来迎娶自己之时，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当时我光明禅院的方丈。青丘一族乃是自上古传承至今的大族，底蕴非凡，当时的方丈打上门去，惹恼了青丘的前辈高手，被打的吐血而回，也因此伤了根基，回到寺里没多久就圆寂了。据说那位方丈临死之前，死死的抓住空玄祖师的手，央求他一定要接掌光明禅院，将禅院发扬光大，空玄祖师实在耐不住方丈遗愿，只好挥泪斩情丝，最终接过了方丈之位。但也因此恶了青丘一族，特别是涂山婆婆因爱生恨，之前多次打上门来，但祖师心怀善念从未计较。就连其余找我们麻烦的青丘之人我们也都是能忍则忍，诸般退让。”
　　听完法源所言，白渊也是一阵唏嘘，没想到看上去佛法深厚的空玄方丈，竟也有这般狗血的往事，难怪那涂山婆婆走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在两人聊八卦聊的兴起之时，却没发现空玄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殿之中。直到其开口两人才察觉到。
　　看到空玄方丈突然出现，白渊二人也是吓了一跳，毕竟在背后八怪人家，白渊还好，只是有些尴尬罢了。法源只觉得天都快塌了，连忙向着空玄请罪。
　　空玄却是摆摆手道：“无妨，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罢了。不过你此次却也着实犯了些罪过，不得不罚。你便去天风涧中修行罢，何时明白了何时出来。”法源闻言连忙双手合十道：“弟子领法旨。只是不知道空明师祖现下如何了？”空玄道：“老衲到底是晚到了一步，却是被琉璃净火破了空明师弟的金身，如今只好已香火之力为其重塑金身，只是日后会如何却是不好说了。”闻言，法源面色悲苦道：“此事全是弟子之过啊！”空玄却道：“行了，虽说香火之力弊端颇多，但日后如何谁也不知。空明师弟本就潜力已尽，寿元无几，如今这般能别开生路倒也未可知。你且去领罚罢。”闻言，法源只好躬身行礼，而后悻悻的走了出去，白渊也只得给他一个保重的眼神。
　　看着法源走出去后，空玄却是转而对白渊道：“此次请小友来我光明禅院一行，一是为了感谢小友的援手之情。另一方面，却是有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小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