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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文化的练习生真的算是最努力的一群人了。
练习室只剩五个女孩儿和教舞蹈的徐老师了。
看来昨天人力资源部的工作卓有成效，已经迅速完成了善后。
想想确实残酷，昨天还在一起挥汗如雨的人，今天就各奔东西了。
顾遇到卓玉树办公室打了声招呼就直奔练习室了。
挂着个总监助理的头衔，其实并不需要坐班。
公司风景，这边独好。
女孩儿们的训练服快要湿透了，尽显玲珑别致，见顾遇进来，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害羞。
歌舞声乐部分选的是年什锦老师新专辑《一半》中的一首歌——《蝴蝶》。
“蝴蝶卷起一阵风，不是梦，我不痛。那漩涡中的身影是你吗？是你呀，满眼伤，一身疤……”
歌曲大意是：蝴蝶效应引起世界改变，原本在漩涡中沉沦堕落的小女孩，战胜怯懦，破茧成蝶，绽放耀眼光芒。
为什么会选这首歌？
没办法，年什锦现在是“高山流水”版单排名第一的歌手。
年什锦的歌好用，会加分，你知道，别人也知道。
比赛的时候，表演顺位排前还好，如果排在后面，别人用过你再用，就落入窠臼了。
对于文渊文化这种没有自己原创歌曲的公司，先声夺人还得保证安全，年什锦未必是最好的选择，但也是一个不得不的选择。
不选年什锦，成绩好还好说，可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停，我说一下。芜琦，舞蹈没什么问题，就是眼神再犀利一些，把可爱的部分收起来。”
宋芜琦把张成“O”型的嘴一收，单眨左眼，同时做一个嘴角微邪动作，“老师，是不是这样？”
一瞬间要多冷傲就多冷傲。
徐老师满意点点头，“对，就这样。”
这孩子悟性是极高的。
“米其米林就要多配合，最好做到动作一致，不仅要从长相上迷惑观众，还要让他们分不清你们的动作，这样才会把目光聚焦在你们身上。”
“樱空呢，小小问题啊，充分发挥身材优势是没错的，但也不能只剩下‘凶’了。”
老师说完，芜琦双手环在樱空的胸口，凑过去假装要亲她。
大伙嘻嘻笑了开来。
徐老师也跟着笑，突然笑脸一收。
“羊敲月啊羊敲月，怎么办呢？说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昨天明明只定四个人，今天就多出来一个，还是这么个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
也没见她有什么后台啊，这一个月相处下来，小女孩功底差归差，但真不娇气，用功得很。
“老师，我也不知道啊。”她确实不知道。
昨天测完，接到通知还专门跑去跟芜琦求证，倒没有欠打似的乱问别人。
“敲月，你过来，你们四个去旁边多练习配合。”
“敲月，来跟着我做，我们慢动作分解。开始，坐下，脚朝着左面，双膝微弯……好，数六拍，记得数清楚啊，七八，往后仰……然后，转身，膝盖朝前，一二三，三个定点，然后稍微空一拍，往后转身，起……”
“老师，往前走几步？”
“一二三四，四步，打开，大……大。”
“眼神，眼神要跟着动作，走……”
“下腰，对，左手手指张开，贴地，好，停。”
徐老师转过身，充满同情地看着羊敲月，“这是第一段动作，今天必须给我练熟了。”
“老师，我真的学不会啊。”
羊敲月一只手使劲在眼前煽动，阻止眼泪掉下来。
好沮丧。
顾遇看着都替她难过。
“徐老师，我可以蹭课吗？我也想学学舞蹈。”顾遇上前跟老师打招呼。
徐老师昨天见过顾遇。虽然卓总监只说是他的助理，没详细介绍，但一个助理第一天上班，跟上司关系就那么密切，不会仅仅是助理那么简单。
徐老师干脆把顾遇当成来督促学员练习的，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顾遇显得有些笨拙，主要是因为以前不怎么跳舞；另外就是身上的伤还没好，虽然算不上多严重，可衣服不断摩擦皮肤，要是再出点汗就更难受了。
几个动作下来，可把大家乐坏了。
练习室里突然跑来个奇怪的东西，羊敲月顿时没那么丧了。
原来自己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鱼的。
好想吃鱼呀。
加油，努力！
每次回头来一句，燃烧我的卡路里。
一整天，五个女孩子什么时候练，顾遇就跟着练，不少一分钟。
刚开始，顾遇的鸭子散步还能给五个女孩儿带来欢乐。
后来，大家都不笑了。
努力的人不应该被笑，即使这笑声中并不带恶意。
羊敲月又开始丧了，就连这个鸭子散步的“顾助理”都比自己进步快。
呜呜！
好伤心。
又要挨老师的训了。
其实顾遇想要告诉老师，敲月可不需要靠这个啊。她要是能练得跟芜琦一样厉害那也罢了，要学个不上不下可就不好操作了。
到时候，好得不够犀利，差得不够特别，可就瞎了。
顾遇可不是来打击敲月的，他是来燃烧自己，助攻妹妹的，怎么能再把她搞颓了呢。
自信这一块儿，一定要让她拿捏得死死的。
控制。
控制住表现欲——接着鸭子散步。
一天下来，顾遇跟几个女孩就熟悉了，都是很好相处的人。特别是落樱国的樱空，说话软软的，顾遇很害怕她突然冒出一句“雅—蠛—蝶”。
卓玉树忙完一天也没见顾遇回办公室，就打电话让他去楼下停车场，一块儿回去。
见顾遇一头汗还冒着热气，哑然失笑，调侃道：“跑马拉松去了？”
“当然不是，我在练习室练舞。”
卓玉树发动车子，“你什么时候对跳舞感兴趣了？我看是对跳舞的姑娘感兴趣吧，去找羊敲月了？”
“舅舅，要不我俩赌一把，我赌羊敲月会火。”
“我跟你说过的，公司没有多余资源投在她身上，你既然这么看好她，舅舅就陪你玩玩。”卓玉树右手拍拍方向盘，“我的赌注，就这辆车，你的嘛，输了给免费打工半年。”
顾遇笑逐颜开，问：“谁赚了？”
卓玉树笑着解释道：“这车呢，炎币一百万；你的工资，我算算，普通助理月薪一万，你是个实习生，减百分之二十，八千，半年四万八。”
“哈哈，超过二十比一，这赌注也对我太友善了。”
“小遇啊，话是这么说，账却不能这么算，我是买股票，虽然有涨有跌，但大盘总体向好，你是买彩票，梦中才能撞大运。”
“舅舅你太自信了，咱俩走着瞧……唉，舅舅你走错路了！”
“先去机场接人。”
卓玉树接的人叫周子予，是名空姐，飞国际航线，年纪就比顾遇大两岁，非要他叫“舅妈”。
这声“舅妈”顾遇现在是出不了口的，等他们结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