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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穿越没跑了。
脸还是熟悉的那张脸,一点没变,甚至身体机能,行为习惯都还是一样,只有头发颜色变了。
那就很简单,自己还是自己。
为什么会被错认成其他人呢?
难道这里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
会不会自己还是自己,其他人不再是其他人?我没变,世界变了,其他人变了?
有这种可能,但样本太少,不能轻易下结论。
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呢?
顾遇带着大胆假设,小新求证的心态开始梳理。
对了,小攸姐离开了。
高考的时候,人生急转弯。父母突然出事,顾遇只完成两门课考试,不得不回去。
即使因为单科高分提前投档一次,录取也不太理想。
老师自然是劝他复读,他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
可意外总是不期而遇。
那年暑假,活得肆无忌惮的邻居姐姐于小攸回来了,像一缕光。
在黑暗中沉沦的顾遇太无助了,将这缕光当成了救命稻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她离开家乡继续闯荡江湖,他自然跟随着她的脚步,复读啊,大学啊,自然是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教他吉他,教他唱歌,两人浪迹天涯。
顾遇活得很恣意。
他是愉快的。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快,四年时间,不过一瞬。
他收到了于小攸的结婚请柬。
一千多个日夜,于小攸离开他视线的时间屈指可数。
她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甚至要结婚了,在收到请柬之前竟毫无征兆。
他自然是不会去参加婚礼的,背上了吉他,一路向南,离于小攸远远的。
他以为他是飞鸟,爱上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
其实不是。
他是风筝,线在于小攸手中,线断了,他便坠落。
他停留在南方一个影视城。
那里多漂泊羁旅的人。
他选了一个地方不再变,娱人愚己。
有一天,一个很飒的姐姐出现在他面前。
她留短发,气质不俗,她的车很漂亮,价格不菲。
她很专注,听完一曲,问顾遇“想做偶像吗?”
问得相当直接。
顾遇轻轻拨一下琴弦,等着下文。
飒姐说:“有没有人说你很像一个明星?”
“你说严艺宽啊。”
“对啊,神似。”
“所以啊,珠玉在前,有他一个就够了。”
“不,不……不能这么比。他生不逢时,你却刚刚好。现在是流量时代啊,你想啊,长得好看,唱得好听,不去做偶像可惜了。”飒姐配合着自己,惋惜地摇摇头。
顾遇开始他的第二只曲子。
当然,关于“想不想做偶像”的回答自然是否定的。
飒姐也不纠缠,留下五百块走了。
对于一个街头卖唱的人,一次给五百,自然是多了。
过犹不及。
第二天,飒姐又来了,五百。
第三天,五百。
第四天,五百。
……
……
第二十九天。
飒姐说:“不想做偶像,要不做歌手吧?唱得真好听。”
顾遇开始钦佩她的执著,说要考虑考虑。
飒姐,五百,走了。
第三十天,飒姐来了,没有五百,直接给了一张S卡。
原来飒姐不是真的要他去做偶像,她想要他做玩偶。
顾遇知道,他该离开了。
他以为他爱着诗和远方。
可惜的是,最后诗没有了,只剩下远方,离生活越来越远的远方。
……
顾遇结束了漂泊的生活,回到了家乡小镇。
小镇慵懒,龙家湾的小河碧悠悠,天很蓝,云很低,阳光很好。
小河边清净,最适合听一首歌,放空自己,即使偶尔路过的车辆,鸣笛惊起草丛中的鸟儿也是惬意的。
有一天,伴随着一声鸣笛,两个女孩子来到顾遇身边。
稍高的女孩说:“您好,我们在拍东西,可以帮忙客串一下路人吗?”
这样的云,这样的水,还有这样的阳光,惬意的午后,微风真的削弱人的意志啊。
顾遇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放心吧,镜头会很好的保护你”,女孩拿出藏在身后的棒球帽和墨镜,“这都是给你准备的,基本上不会出现正脸镜头。”
这就没事儿了,助人为乐嘛。
马路上,一个瘦高男子靠着车子抽烟,一个胖子扛着摄影机指挥着:“刘海太整齐了,乱一点,精神太饱满了,颓一些……”
高女孩从背后拍了拍胖子,“陈哥,人找来了。”
胖子转过头,看见顾遇,眼睛都要眯成了缝。他把摄像机往瘦高男子手里一塞,转身握住顾遇的手,“兄弟,太感谢了,啧啧,帅,真是帅啊……那个,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跟兄弟先聊聊剧本。”
陈哥没有问顾遇的名字,也没有做自己介绍。这倒省了顾遇不少麻烦,至少名字不会出现在演员表里。
比如:路人甲——顾遇。
一点也不好看,很没有排面。
后来的事证明顾遇想得太多了。
陈哥他们拍的东西俗称小电影,演员表嘛,有女主的名字就够了,至于路人,多一帧都是浪费。
陈哥很敬业,剧本讲得透彻,大概是这么个故事:黑泽玲玲和妹妹小乔未久是一对孪生姐妹。姐姐黑泽运气不好,交往过几任男朋友都是极品渣男,屡屡被伤害,开始报复男人。妹妹小乔亲眼见证姐姐的痛苦与堕落,产生了性别认知错乱。姐姐后悔不已,决定帮妹妹找回自己——从探索身体的奥秘开始。
至于为什么要在车上,陈哥的解释是,当然是根据病人的需要,妹妹在车上突然发病,两人一母双生,心有所感,治病救人刻不容缓。
顾遇扮演的路人,任务是戴着棒球帽和墨镜,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在车前走。
顾遇疑惑,就这样一个角色,貌似不需要了解剧本是什么内容吧。
陈哥的解释是,了解剧本有利于发挥,这个路人相当重要。
电影本意是两个女孩儿的故事,但隐藏的深意是对于单身狗凄凉境遇的深切同情和对两个女孩互相浪费资源的批判。
那路人角色就太重要了,是主题升华的点睛之笔。
还能这样玩?
陈哥的敬业精神,窥一斑可见全豹。
渣男工具人瘦高个工作很简单,换个发型,换件衣服,反复地渣黑泽玲玲。
这部分很快就拍完了。
顾遇暂时充当观众,啪啪鼓掌,毫不吝啬。
有点意思,高手在民间,演得不错,拍得也好。
画面引人入胜,主题引人深思。
反复渣男之后,瘦高个完成了本职工作,开始客串司机。
真正精彩的姐妹对手戏来了。
顾遇也整装待发,骑着车,慢悠悠,晃悠悠。
顾遇一心一意骑车,却不知道,车内的姐妹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光溜溜了,开始搞颜色。
一搞就是二十分多分钟。
顾遇仍然晃悠悠,嘴里哼着:“谁在用基巴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
故事到高潮时,只听客串司机瘦高个“啊”的一声怪叫,突然一脚油门到底。
顾遇惊觉背后突然起风,转头一看,只见汽车疯狂拱着自行车后轮。
顾遇追尾了,他被后面的汽车拱着,对前面的一辆车追尾了。
他被夹在两辆车中间,头还保持向后扭曲的姿势,惨不忍睹。
太监了吧?
太监了吧!
瘦高个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下车,嘴里叨叨着:“你怎么样?怎么样?”
车内两姐妹也吓坏了,呆滞几秒才惊叫分开,白花花一阵乱晃,连接最紧密处藕断丝还连,像香槟盖被气泡冲离瓶身,甚至能清清楚楚看见“pou”的一声。
顾遇脑海中有一段旋律环绕——一闪一闪亮晶晶。
我太监了。
我要挂了。
未久和玲玲没事吧。
小攸姐结婚了。
人生有许多遗憾,最憾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其次莫过于青梅竹马无法相守到白头,初恋成了心口朱砂痣,抑或窗外白月光。
……
回忆是马上风,一泻不可收。
小可怜已经洗完澡,身穿一件薄睡衣,从身后抱住顾遇。
沐乳的馨香扰断了顾遇的回忆。
小可怜嘟嘴靠近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侧过头避开。
顾遇回避的理由很简单:穿越是大概可以确定的,那沈玉门的盘孟小花就不能接,毕竟涉及到了时间长短,姿势,环境,敏感部位……
如果以前那个“顾遇”平时十分钟就草草收场,而自己硬撑一个小时,那五十分钟的误差怎会不引人怀疑。
太多无法掌控,太危险。
趁着两人之间的那种尴尬气氛,果断避开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进门时,顾遇回避了一次,至少还找了个借口,而现在下意识地躲闪,让小可怜明白了。
根本不是洗不洗澡的问题,是顾遇真的不愿意亲近了。
“你猜到了是不是?你那么聪明,你肯定猜到了……”
“是,我把你卖了。”
小可怜薅着头发,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