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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目前暂时的困难,来衡量未来的结果。”
苏曼殊一大清早,又给刘西禾发来早安语。
有人说,心灵鸡汤有“毒”,但刘西禾现在问题就是“毒”,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
他在大家面前、也在圣境村小学的孩子们面前夸下海口,心里有了更大的压力。
但他每天信心十足。
刘西禾起床洗漱后,还是看了一眼楚安然的房间,门锁着,静悄悄地,尽管知道她没来,但还是期待有惊喜。
周老八带领几个村民,蘑菇场开垦的进度推进得很快,马上就要点种了,刘西禾和大家一起,日夜劳作。
刘西禾从小就跟随爷爷奶奶下地干活,这些活路不在话下,加上身强力壮,比村民们速度还要快。
“现在很少有当官的跟着我们干农活,就是干,也是做做样子,看你这活路,还真扎实。”
村民们的啧啧赞叹,看着他文质彬彬的,没想到是干活的能手。
“哈哈……我不是什么干部,和您们一样,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能得到村民的肯定,刘西禾很知足。
“周叔,从今天开始,大家的工钱每天支付。”过几天蘑菇需要点种了,这几个人手不够,刘西禾对周老八说,实质上是说给其他村民听的。
“每天发钱?!是不是真的?”村民们惊呼。
“对,每天发,凡是参加了合作社的,统一发合作社的工服。”刘西禾知道农户们,眼前的利益得到了保证,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让农户们先尝到甜头,这是刘西禾重塑合作社的第一步。
不过,做工服是他个人的想法,自己工资有保障了,他准备把原单位补贴的工资全拿出来,定制工服,看看能不能造成蝴蝶效应。
“你做事实在,又想着我们,以后就跟着你干了,我还可以拉些人过来。”村民们心动了。
这就是刘西禾期望的结果。
“加入合作社和领工钱去村委会,报名做工的,找周叔就行了。”刘西禾说着,把接下去的工作布置了一下。
刘西禾要带周晓舟去市区,从平岭岗蘑菇场回来,去程安邦家要了一点腊肉。
农村自做的腊肉在城里有些稀罕,上次曾美丽给自己支付了的士费,自己还忘了,带点土特产表示一下歉意。
刘西禾提着腊肉,看到周晓舟正在他村委会门口等着她。
“叔叔,奶茶是奶也是茶,是吗?”周晓舟严肃认真的模样,看着都可人。
刘西禾笑了,这小机灵鬼估计怕忘了带她去市区喝奶茶一事,这样问,是在提醒他。
“是奶还是茶,我们去尝尝不就知道了?”刘西禾把她抱起来,捏捏她的鼻子。
“嗯。”她点点头,有些羞涩地笑了。
走进院子里,看见程兴国正坐在办公室写什么东西。
“村长,又在画什么饼呢?”刘西禾抱着周晓舟走了进去。
“画饼是你的活,正在检讨呢。”程兴国头也没抬。
“检讨?!不会干了对不起嫂子的事吧?”刘西禾这些天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经常会互相开玩笑。
“少扯!应该是你对不起人家吧?!这样快就忘了?平岭岗,你和楚干事。”程兴国依旧没抬头。
就是程兴国不说,刘西禾心里也是个疙瘩。
想向楚安然道歉,有些话说不出口,毕竟人家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是上级部门派来的。
就想让时间把这事洗刷干净,免得尴尬,现在却被人捅了出来。
“那确实是我的不对。”刘西禾不想多说,责任在自己。
“这不是谁对不对的问题,你的任命可能泡汤了,刘镇长可能挨处分,事儿在我的地盘上出的,刘镇长并不知情。”
“不能两个人都挨处分吧?只有一条路了,我引咎辞职。”程兴国还是没抬头,边说边写。
刘西禾知道他这样做是把责任全部揽过来,丢车保帅。
刘爱才一心想扶正,如果挨了处分,升迁就难上加难了。
如果这样,对农村合作社的推进可能会产生干扰,这是刘西禾不愿意看到的。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刘西禾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有,就是你要把事做得漂亮!”程兴国抬起头来,看着他。
“这个没问题!这里的事情都是我闹出的,我必须对自己对大家有个交代。”刘西禾语气坚定。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程兴国又埋下头。
程兴国为刘西禾和楚安然的事想提出辞职,是一步险棋,只说明一点,有担当,上级或许能酌情处理。
但刘西禾因这事,不能任命,没有相关文件,镇财政有可能不会给他发工资。
刚自作主张给合作社社员买工服,这样自己就捉襟见肘了。
刘西禾心里装着这事,带着周晓舟进城了。
路过区政府时,刘西禾不由地看了一眼,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大院。
是楚安然,她到区府来干什么?难道她真的不回圣境村了?
这让他更加郁闷。
他在区府旁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楚安然从里面出来,心里有些惆怅,来到美丽の店。
刘西禾问门口的咨客。
有奶茶么?
有!
曾美丽是你们什么人?
老板!
就这家了,不光能喝到奶茶,还能让周晓舟吃点海鲜。
刘西禾带着周晓舟走了进去,这家是网红店,装修的风格丝毫不吝啬色彩。
周晓舟双眼一直四处扫描着。
坐下来后,刘西禾把装着腊肉的袋子交给服务员,让她送给曾美丽。
自己点了奶茶,和一些海鲜,和几碟不同的蘑菇,等待开吃。
奶茶上来后,周晓舟就迫不及待拿起喝了起来。
“是奶还是茶?”刘西禾问她。
“是奶!”
“不对,是茶,你说的对,是他们错了,茶里面加了奶,就是奶茶。”
周晓舟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神仙农民帅哥来了。”曾美丽走过来,哈哈一笑。
“我就是个神经农民,上次您帮了我,而我却忘了,见谅,见谅!”刘西禾站起身来,表示歉意。
“哈哈……你忘的是事情,能想起我这个人来,荣幸之至!”曾美丽邀请他坐下,自己坐在了刘西禾的对面。
“咦!还有个小朋友嘛,很可爱的咯,你女儿啊?”曾美丽看着周晓舟。
“是……”刘西禾想说是朋友的女儿,怕说出来,话题就没完没了,“是啊。”
“看你这样子,不像是接了婚的人啊?”曾美丽笑了起来。
本来刘西禾不想撒谎的,一旦撒了谎,就不得不用另一个谎去圆,他也不知道结了婚的和没结婚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正在斟酌回复她时,没想到周晓舟看着他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
刘西禾有点发窘,曾美丽又哈哈一笑,就翻篇了。
“还真是种蘑菇的,点了这么多蘑菇。”曾美丽看了看他点的菜。
“是啊,曾老板,以后还希望您多支持支持呢。”这才是刘西禾来的真正目的。
“这是当然,只不过,我这是小店,也销售不了多少,一个月才千把斤。”
“你以后呢,就叫我美丽,曾美丽都行。”曾美丽的话题转得很快。
“不敢,如果不嫌弃,就叫您曾姐吧!您在这方面是专家,需要您帮忙呢。”刘西禾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你容我好好想想,到时候找你。”曾美丽说着拿过菜单,签上了她的名,“我还有点事,你先吃。”
“这哪行?我买单,我买单!”刘西禾看她给自己免了单,心里过意不去。
“别客气,干脆一点。谢谢你的腊肉,我很喜欢。”曾美丽挥挥手,嫣然一笑,走了。
刘西禾看着她风韵秀彻的背影,有些疑惑,两人并不熟,却又欠了她一份人情。
“你这小丫头,谁让你叫我爸爸的?”刘西禾摸着她的头。
“是你说得嘛,”周晓舟低下头,细声说,“我想让你做我爸爸。”
刘西禾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无言以对。
吃完饭,刘西禾带着周晓舟到处逛了逛,太阳已经落山了,才回到圣境村。
“回来啦。”一个声音如天籁之音。
是楚安然,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哦,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刘西禾有点慌乱,内心却很高兴。
“你跟我来。”楚安然说着就走进了她宿舍。
刘西禾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双脚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进了屋。
“你看看。”楚安然翻出一沓纸,递给他。
刘西禾拿过一看,有些呆了。
“这是民宿的图,按原样稍加粉刷装饰一下,略为改装一下卧室和洗漱间。”楚安然指着图纸。
刘西禾说做民宿,其实心里没多大概念,只要求干净卫生就行,没想到她加了一些审美的元素。
“好,太好了。”刘西禾有点小激动。
“这个呢,是农家乐的图,名字我也取好了,叫圣境山庄。”楚安然伸手翻过下面的图纸。
简直就是思维打印,这和刘西禾心目中想象的一样。
“圣境山庄的材料都是就地取材,如果你没意见,过几天,我就安排施工了。”楚安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施工?这得要花多少钱啊?”什么都完美,刘西禾现在就是缺钱。
“你就说行不行吧?找些人手,安排吃住,剩下的,交给我。”楚安然还是那神情。
“好,很好,非常好!”刘西禾心里无法抑制他激动的心脏,连连点头。
“不过,事先说明,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钱还是要的,只是有了收入之后,分期付款,一年内还完。”
楚安然递给他一份报价单。
“这么便宜?”刘西禾看着报价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有,”楚安然拿过他手中的图纸和报价单,“我这次来就不走了。”
刘西禾愣了一下,随即像欢快的小马,尥蹶子一样,跳着跑出门外,大喊:“程兴国,村长……”
楚安然看着他的样子,笑了。
完全在刘西禾的意料之中。
不少村民开始报名参加合作社,马上蘑菇就要点种,民宿和圣境山庄要动工了,人工已是不愁。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刘西禾的任命文件下来了,河溪镇农村合作社技术顾问,负责生产和经营。
刘爱才和程兴国做了自我批评后,上级没有给予处罚。
“刘西禾,你真是走了狗屎运,得了一个宝呢!”刘爱才把刘西禾叫到一旁。
“镇长,亏你还是个镇长,我走了狗屎运,谁是狗屎?”刘西禾抓着他的话柄。
“你不要胡乱扯,我问你,你怎么能擅自许诺工服呢?”刘爱才转移话题,揪他的“小辫子”。
“我用我自己的钱,还用你批准?话说清楚,你那十万是我借的,甭指望我马上还你。”
刘西禾以为他找自己要钱。
“你烧包,你大头,不想过啦?这么多人,你还工服!”刘爱才也并没有让他还钱的意思。
“我补贴的工资就够了,你心里非常清楚,以前的合作社怎么样?如果现在我们不把火烧的旺旺的,村民能感觉到温暖吗?”
“我做的不是工服,是人心呢,农民的心是肉长的,他们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他们如果没有归宿感,重新建立合作社,有可能吗?”
刘西禾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做好自己,才能要求别人。
农民不一定就狭隘,刁民也是被逼出来的。
工服有价,但可以转换成一种无形的价值。
刘西禾的话触动了刘爱才。他现在才意识到,以前自己只知道刘西禾有才,现在却不计私利,还有宽大的胸怀。
人在做,天在看,这个人就是自己,天是广大群众。
“好!支持你!”刘爱才也只有这么回答他。
“以后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你那十万块钱,我以备不时之需,以后再还你。”刘西禾还是向他说明,兜里没钱,心发慌,这个钱就是他的稳定剂。
“滚犊子!不要跟我谈钱,伤感情。”刘爱才嘴上骂着他,心满意足,放心地走了。
刘西禾明白,刚才刘爱才说他得了一个宝,这个宝就是楚安然。
第一次在圣境村“登场”,楚安然即使心里有疑问,还是坚定地支持了他。
现在她不仅主动揽起了民宿和圣境山庄,做法无可挑剔。
还有就是撤销对于刘爱才和程兴国的处罚,是不是和她有关呢?
一个普通的单位职员,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刘西禾不敢想,他现在要做的,先把蘑菇种好。